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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傅拈着白花花的长须,抬头望着天边浮云,沉思,“吃不下就别吃,留着我晚上喝酒。”
虽是寒风凛烈,我也看清了师傅嘴角那清浅的笑,如以往在山上之时,清薄淡远,那么多个日子,都是他们陪着我度过,在我最痛苦的时日。
而叶萧所说的,不过是满嘴的胡言!
师傅的到来,真的好处很多,首先,我们再也不会被其它将士斜眼相看了,青瑰也没再找我们的麻烦,当然,她以前也没找我们的麻烦,再说找了麻烦,我们也没有证据能证明是她找的
有旺财在,无论怎么样的严冬,它都有本事可以猎到一些奇奇怪怪的动物,大军虽然缺少吃喝,但我们自是不少的,只是有时侯比较担心,怕它找错了对象,把某匹战马当成了猎物,幸好,这种情形始终没有出现。
而军营的人,也习惯了它的出出入入。
总之,我们现在丰衣足食,帐顶子再也没被人划开过。
相反的,与以往相比,她倒是深出简出起来,每餐开饭,我们和李泽毓一起用餐,但都没有一次见到她,白凤染倒是见了几次,每次都行色匆匆,却进退有礼,眼底不见半点儿情绪。
照道理来说,李泽毓替晋解决了边境大患,收伏了破狼谷,晋王多少也应该有点儿表示,哪知道,他的表示,就是三天一封公牒,催着他尽快赶回幽州,交回兵权。
李泽毓很忙,这些日子的眉心都是皱着的,我不好打扰他,每天都和师兄师姐呆在一处,他没有说起那晚上他跟我提起的话,我也没再问起。
他要娶我,这可能么?
青瑰他不娶,白凤染也不娶,娶一个脑子一片空白的人?
用俗话说,就是娶一个脑子有毛病的人!
到了晚上的时侯,我便常常想起他跟我说这件事的那个晚上,想得面孔发烧,想着下一次他再提,我该怎么样欲语还休,怎么样矜持一些,绝对不能他一说,我就立马同意了,话本上不是说过,娇嗔的女人,才能被人喜欢,最好他再问我,我便拿起小拳头敲着他的胸膛,一叠声地娇嗔,你坏,你坏,你坏
我一边想着,一边差点把刚刚喝下的茶给呕了出来,浑身上下起了层叫恶寒的东西,看来娇嗔还是不适合我
“什么不适合你?”
我抬起头来,手里端着的茶杯溅出了杯沿,李泽毓一把拿过那杯子,皱起眉头,“你看看,又不小心了。”
他从衣袖里拿了药膏出来,给我涂上,微暖的指肚子擦过伤口,指尖带着清凉,那药膏药性极好,没有一点儿异味,反倒有股清香,一会儿红肿之处便恢复了原色。
他眼神专注,薄的唇,微皱的眉在薄薄的灯光照射之下,散着淡淡豪光,如上好的温玉一般,我不由看得心痒痒的,偷偷伸出手指,想要试试他有脸是不是真如温玉,可手掌近了,临时想起自己要娇嗔的,此举有些太过大胆,太二便又有些胆怯,悄悄地缩了回来,再向他望去,他的脸庞颜色除了温润之玉之外,加了些淡红
他缩回了手,脸却依旧那样的放着,半弯着腰,我等了半晌,等他直了腰站起来,我好拿桌上那杯茶来喝上一口,自从他进门到现在,我泡好的这杯花茶才饮了一口,就被打断了,如今军营里物资缺乏,我好不容易才搜刮了些茶叶来
可我又等了半晌,他还是没站起来。
我咳了一声,吞了口口水,“恩是不是东西掉在地上了,找不到?要不要我帮你找?我眼神好”我其实是实在想不出他为何半腰着弯不动,他不累吗?
他换了个姿势,半蹲在我的面前,还是把半边脸朝向我,“你帮我看看,最近上火,我脸上是不是长了什么?”
我朝半揭起的窗帘望了望,外边的树叶上蒙了层白色的绒冰,他这个上火,真是上得与众不同,我诚实地道:“没”
他的眼睫毛急速地眨动,又沉默了半晌,转过头来,把带着清凉药香的手指放在我的下巴上,很严肃很认真地道:“其实如果你想摸一下,我是不会拒绝的最多是欲拒还休”
我:“”
想起每被外人一劝说,我便对他,甚至对师兄师姐产生了怀疑直至现在,我才觉着自己的脑子真是有毛病,师傅与师兄师姐,是把我从鬼门关里拉了回来的人,我之所以还活在这世上,全都是因为他们,而面前这位,也三番四次地救了我虽然我至今还不明白,他看上了是看中了哪一点?无论我以前是怎么样风光再说了,那样的风光,不过是旁人嘴里的风光,我自己可全没半点映象我现在,可是要身材没有身材,要人材没有人材,要钱财没有钱财的三才全无之人,所以,从天上掉下来这么一个人,又英俊,又有才,还有权直说喜欢我,要娶我,我偶尔从梦中醒来不是笑醒的是惊悚醒的,如此说来,我这个人还是挺有这个人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第39章 抬头()
他陪着我,坐在我的身边,我都感觉有些不真实。
刚刚想摸上他的面颊,如此一番剖析下来,其实是想证实他是不是真的,只有小部分想要试一下他脸的温润度的流氓想法所以,他离开后,我还很懊恼,不是要娇嗔一下的吗?怎么没有娇嗔到,反而有往女流氓方向发展的势头?
如此想法,使前往幽州的这段日子,我有些抬不起头来每次一抬头,他便似笑非笑,让我想起了欲拒还休这句话
我们一路往北走,天气越来越冷,冬天快要过去了,可天还是那么冻,冻得地上的枯黄的草结了一层冰凌,马车轮子辗上去,咔咔直响,马蹄子踩在草地上,会飞溅起许多的冰屑子,有时候离那马匹近了,冰屑子溅在脸上,会划得生疼生疼。
到达幽州的时侯,街上刮着黄毛风,整座城市隐在一片灰蒙蒙之中,原是红墙壁瓦的王宫都如年代久远的剪纸,原本鲜艳的颜色褪成了暗黄。
大军自是不给入城的,李泽毓轻车简驾,只带了十几名侍卫回到府邸,我和师傅等自然也跟着。
一路上,我便听说了,因先王后已染重病一年,已经口不能言,身不能动,虽还住在中宫,常年有尚药局的人侍奉着,但后宫一切早被刘贵妃打理,李泽毓成年后已分府居外,还未大婚,因此李泽毓的世子府,人口简单这是李泽毓自己告诉我的。
等我们到了世子府的时候,才知道他嘴里的简单和我们想象之中的简单不太一样,比如说我以前住的山上,人口不简单,有师兄师姐师傅和我,总共四个人,还加上狮子旺财等等,就更不简单了。
可世子府,住着只有李泽毓一个人,但人口却有三百多,我们住进了三天,我依旧弄不清楚同样穿娥黄衫裙的侍女是青青,还是绿绿?又或是黄黄?
至于其它,宫里派下来侍侯李泽毓饮食服饰的尚宫女官,就有六个,司膳,司衣,司洗,司笔,司棋,司织等等,世子府所有的下人,都由宫里面派出来的郑嬷嬷管理,据说是从小侍侯王后娘娘的,再派来侍侯李泽毓。
李泽毓常年在外征战,不在世子府,世子府里的一切就由郑嬷嬷管理,合府上下对郑嬷嬷很是尊敬,也不知道李泽毓跟她说了什么,自我入府的第一天开始,郑嬷嬷就盯上了我,无论我走到哪里,她总会冷不防的出现,尤其是我吃了好吃的,心情比较好的时侯。
“月姑娘,您瞧瞧,这支簪子漂亮吗?”
“漂亮。”
“戴在姑娘头上更漂亮,只不过姑娘的发髻不太适合这簪子,要不,老奴给您重梳一下?保证比您现在漂亮”
她这一梳,就梳了整个下午,让我动弹不得,如坐针毡,她边梳,还一边赞美我,“姑娘,你的发质真好,又滑又黑,但姑娘为何不喜欢梳发髻呢,您瞧瞧您的头发,是随便挽上去的吧哎呦”
我被她这声哎呦,吓得差点从椅子上蹦了起来,头皮被扯得生疼,“怎么啦,怎么啦。”
“您瞅瞅,您头发里还有根草呢,姑娘您在地上打过滚?”
她的大惊小怪时常发做,每天用各种好东西来引诱我,我经常性地告诫自己,看见了她要躲,看见她一定要躲,可人老了成精,她渐渐掌握了我的规律,每次出现,她的手上必定有一盘精美之极的点心,冒着浓香,惹人口涎谁叫我鼻子那么灵呢?
如此反复再三,不到三天,不知不觉地,我全身上下都被她改造完了,唯一我死不答应,无论她用多么精美的糕点引诱我都不答应的,就是要我穿一步一小迈的罗裙,她很有韧劲,锲而不舍,弄得我都差点想唤旺财出来了。
世子府后面,是一座青翠苍绿的小山,旺财就在上面。
今儿一早,我又被她堵在了门口,看着她笑得如菊花一般地脸,我真想手里端着一大碗面条,如此一来,也好顺手贴在她脸上,顺便可以欣赏一下清汤挂面情形。
当然,想象始终只是想象。
于是,我顶着以往从来没有梳过的加了璎珞珍珠的高髻,耳朵上戴着沉重得要把耳垂扯下来的细刻毛羽明珠耳铛,身上穿了半截直领窄袖照殿红,在郑嬷嬷转头拿金缕裙时使出了祥云十八梯中的二梯穿过了窗口,跑过后花园,跃上后院墙头隔了老远,还听得郑嬷嬷在身后喊:“你下边没穿,下边没穿”
墙底下有一个人,不,一群人,呆呆地望着我,中间围了一个女人从半空之中,我便判断出,这是一个十分经典的调戏民女场面,但从那女子衣服不断,发髻整齐来看,调戏尚未成功,同志还需努力。
在半空之中,我想,我此时身上的情况,更似那被调戏成功之人。
我终于落在了地上,四处寻找这领头的纨绔,可一打量,围在我周围的几个人,全是青衫小帽的下人,我皱眉,“你家主子呢?”
这些下人显见没见过世面,也有可能郑嬷嬷今日给我打扮得太过高贵,震住了他们了,所以,他们半张着嘴,没一个出来答话,又隔了半晌,我听到气弱细丝的话语从脚底下传了来:“你踩着了。”
我垂头一看,不由乐了,鹿皮靴子底下,的确踩了一个人,那人一张青葱粉嫩的脸被我踩成了扁形。
今日被郑嬷嬷催着,新换了一双鞋子,鞋底较厚较硬,还没来得及适应好,所以脚底触感没以前那么灵敏。
我忙从他的脸上蹦起,跳到旁边的地上,那男子从地上爬了起来,脸色极嫩白,所以,印在他脸上的鞋印子便渐渐地显现了出来,煞是好看。
他哆嗦着嘴唇指着我,横眉冷对,我紧张戒备,准备他有什么动作就一拳过去,再给他鞋印子脸上添上一对熊猫眼,哪知他指着指着我,哈哈大笑,“哪里跑出来的丑八怪,穿得这么奇怪?”
他笑了,他的那些手下也笑,我决定要阻止他笑,于是一拳招呼过去,直打到了他的鼻子上,这下子他不笑了,跳着脚道:“还不快给我打!”
这场战斗结束得很快,我虽然武功不高,但对付这些人绰绰有余,他摸着鼻子,半张着嘴看着躺倒在地上的人,嘴唇持续地哆嗦:“你敢打,敢打博望侯,博望侯的人?”
我斜着眼望他,“博望侯是个什么东西?”
他悲愤欲绝这时我才发现,他长得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