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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使面临死亡,他还是那么的好看,让人见了,如沐春风。
我掌中冒出冷汗,可一刻都没有迟疑,眼看着刀子一寸寸地接近他的胸膛,竟仿佛时光停顿流转,让我看得那么清楚,那得清刀尖划破锦衣,里面的白色中衣露出,刀尖继续向里,划破了皮肤,直接近心脏。
我看见鲜血迸流,来自他心窝处的血,只差一点儿了我的心忽地绞缩,只差一点儿了,他就不会那样酒窝微露地笑着,穿着缕金嵌玉的太子宫服踢着键子,再也不会了
可就是那一点儿,我再也递不出去我被人拦腰抱住,抱得死紧死紧的,身后传来了浓烈的血腥味儿,“我不能让你杀他!”
回首望去,却是青瑰,浑身已如血人一般,一只眼上,插着叶萧的飞镖。
叶萧和顾绍满脸震惊地腾身而来,想是不明白她会不顾自己的性命冲破两人的围击。
青瑰嘶声:“大哥,她要逃了,快去追她!”
李泽毓忽地清醒,睁开眼来:“月牙儿,等着我”
他转身朝楚太后奔了去。
楚太后挣脱那丝线的束缚,朝前景阳殿踉跄飞奔,李泽毓跟随而后,却是慢了,楚太后钻进了大殿,她带来了那些舞者从四面八方围聚,朝景阳殿击杀而来。
我忙一掌打开青瑰,与叶萧顾绍一起,跟着李泽毓而去。
景阳殿大殿的门正缓缓的合拢,门内不停地射出冷箭,李泽毓却不理其它,一闪身,就进了大殿,在门合拢之时,我和叶萧顾绍也飞身直入。
首先迎接我们的,是如雨一般的冷箭,等我们挥开了冷箭,却已不见了楚太后和李泽毓的身影。
“酥油饼子,这些箭,是机括射出来的。”叶萧一脚踢下了被装置在梁上直对准殿门的箭,“殿里面并没有那么多人。”
顾绍四处打探,转了一个圈回来:“他们从暗室走了。”
我们来到内殿,顾绍指着迎面而立的那个巨大红木橱柜:“这里有移动的痕迹,一定是这里!”
地板上留下了明显的划动痕迹,顾绍拉开了那橱柜,不知摸了里面哪个机关,那橱柜便向一边滑开,露出了黑洞洞的洞口,我当头便往里冲去,却被叶萧拉住:“我先来。”
他直往洞口而去,隔了半晌,我和顾绍只得跟着,顾绍深通机关,在洞壁摸了两摸,那橱柜便缓缓地合上了,可洞里面并非什么都看不清,有隐隐的光亮从尽头传来,我摸到了洞壁上的雕纹,不由暗暗吃惊,这里,竟是前些日子关我的那密室的延伸。
以往的这座地底古皇城,究竟有多大啊!
走了不知多久,叶萧忽地嘘了一声,我们放缓了脚步,隐隐地,有说话声从长道尽头传了来,待仔细听去,声音经过长道回音,却听不太清楚。
我们顺着声音往前,渐渐听得清楚了,李泽毓的冷冷的腔门经过洞壁传来:“你还走得到哪里?”
楚太后冷笑:“你知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敢胆和我做对?我既便死了,墨门的人也会将你撕成碎片!”
黑暗中传来啊地一声惨叫,紧接着便是打斗之声。
我想迈步向前,忽听到有脚步声在后方传来,叶萧道:“后面有人追赶。”
顾绍在墙上摸了摸,左掌一推,一扇门应手而开,我们急忙躲了进去。
透过微弱的光线,我看到青瑰领着几名侍卫仗剑奔来,长廊灯光极弱,却也看得出她那眇了的一目,用布巾随便地包扎,左边脸上,血沿着雪白的脸蜿蜒流下,触目惊心,竟如鬼魅一般。
她停下了脚步:“快,四处查找,一定要找到太子殿下!”
那些侍卫齐应了一声,“是!”四处分散开来。
她眼底有狰狞之色:“大哥,你不会有事!”
忽地,有声音从长廊那头传来,她唤了一声“大哥”,便往长廊尽头奔了去。
脚步声渐渐消失,长廊里静了下来,忽地,叶萧咽口水的声音从耳边传来,顾绍道:“叶首领,那一镖,是你射的吧?”
到了如此境地,不但叶萧感觉惊心,我也感觉到了惊心,天下间竟有这样的女子,锲而不舍,永不死心。
尤嫣是这样,青瑰也是这样。
她们为的,到底是什么?
“我们跟着她!”叶萧做了决定,“老子什么人没见过,难道对付不了她!”
顾绍平静地道:“叶首领,你当然能对付她,但俗话说得好,唯女子与小人难养已,更何况发了狂的女人当然,阁主除外。”
叶萧又咽了一口唾液:“发了狂的狗我都不知打死多少只,何况发了狂的女人,酥油饼子,你别发抖,我来保护你!”
昏暗之中,衣裳抖索之声传来,叶萧满脸皆是忠心大义。
我默默地望了他半晌:“小叶片儿,不是我在发抖,是你的腿在抖。”
叶萧忙并拢了双腿:“刚刚使力太过,腿有些支撑不住了。”
顾绍呲了一声。
他们俩人的插语打浑,让我稍解心底烦忧,无论什么时侯,他们都有办法让我放松下来,我缓缓地松开了握剑的手,才发现,指甲嵌进掌心,竟是有血渗出。
叶萧和我合作那么久,怎么会怕青瑰?他不过和顾绍在配合着逗我,让我放松罢了。
刺客守则,只有情绪没有波动,将人看成物,物也看成物,才能完成任务,如若不然,死的只会是自己。
我缓缓地吸了一口气,将弯刀插进腰中,全身的骨头此时才感觉略略的痛疼,耳目也灵敏了起来,我听到了长廊尽头发出的声音,站起身来:“走,他们在那儿!”
叶萧没有动身,顾绍也没有,两人在黑暗之中相对而立,良久,叶萧才道:“酥油饼子,我怕你后悔,怕你往后的日子都生活在后悔之中!”
第169章 执着()
顾绍慢吞吞地道:“阁主,其实咱们都是孤儿,从来都是,你又何必执着?”
我抬起头来,直直地望着他们,“不,我不会后悔我一直想有个家,你们是知道的,其实,我只想叫一声娘亲,一声就好,他连这个机会都不给我!”
叶萧轻轻地叹息:“酥油饼子,你既便后悔了,痛苦了,也有我们陪着,我们陪你后悔,痛苦,好我们走!”
声音就在前边,若即若离,似隐似现,我们跟着那声音一直往前,终于来到那扇半掩的大门,大门里有隐隐的光亮,当堂前一切照得清楚。
李泽毓和青瑰带着几名侍卫当堂而立,另一边,宝椅之上,坐着披着一头青发的楚太后,让我惊奇的,晋王和李宗睿居然也在,一左一右,站在楚太后的身后。
“你们还能逃得去哪里?”李泽毓的声音清清冷冷,“这个地方,原就是替你们准备的,这地底王宫,以为只有你们知道么?”
殿内的烛光照得晋王脸色灰白,“你这个贱民,狗崽子,孤真是瞎了眼!”
“瞎了眼,也是你自己照成的,是她一手策划了一切,你居然和她联手?”青瑰语气阴冷。
我大吃一惊,怎么回事,晋王叫自己的儿子狗崽子?这不是把自己都骂了进去了么?
这里面又有什么样的玄机?
思索之间,楚太后嘿嘿地笑:“不错,为了天下大统,我不得不这么做,楚国太强大,晋国也后来居上,为了兵不血刃实现一统大业,只有让晋楚两国王室没有子嗣相承,几代之后,王室再不是一姓相继,这样一来,才会兼相爱,交相利!你们这些凡夫俗子,怎么会明白!”
晋王脸色更白:“孤一直没有子嗣,原来是你弄的鬼!”他恶狠狠地望向李宗睿,“你给孤找的好同盟!”
楚太后静静地道:“为了一统大业,你牺牲一下,又有何防?”
晋王哆嗦着嘴唇:“你怎么办到的,怎么办到的,孤想尽了办法!”
楚太后轻声道:“墨门势单力薄,自是不能大举侵入宫廷,但墨门传承几百年,注重奇巧,做些东西来让你们不知不觉失掉生育能力还是行的,只可惜,我们不能防尽所有姓李之人,晋国李姓宗族的人太多,防不胜防事后,我也感觉到此计不是很恰当,要徐徐图之,所以,十年之后,楚君侯找到了自己的私生子,迎回宫内,我便没有拦着但这样岂不是好,楚国只有一个正统君侯,便避免了子嗣父子相残,百姓不会因内乱受苦。”
青瑰冷声道:“是不是那些黑釉银豪碗?”
楚太后悠然地笑:“为了这一役,你们调查得可真详细,那只碗,是你们杀死阿史那梅时拿得的吧?”
晋王嘴里喃喃:“王后喜欢用那碗,宫里的妃嫔都喜欢用那种碗,说是上好的官窑烧制,敲之轻脆有声,如击古筝,冬天能保持饭菜汤水长久不凉,夏日更能使食物清凉,是瓷中极品,且只烧了一窑出来,珍贵无比,王后平日都不舍得用,孤也喜欢,一直用那黑釉壶饮茶。”
楚太后道:“王室贵族,喜欢用好的东西,越是贵重奇巧越好,为了让你们爱不释手,我怎么能将普通的东西送到你们的手上?那碗,是不是夜晚看起来隐隐有莹光冒出,如雪狼银豪?美不胜收?”
晋王忽地伸手出来,一把掐向了楚太后:“孤要掐死你,掐死你!”
楚太后一挥衣袖,晋王便如断线风筝一般落在地面之上,李宗睿见势不妙,悄悄后缩。
楚太后不再理他们,望着李泽毓:“你原是我挑选的最合适的人选,可为何,你要反我呢?”
我大吃一惊,除了楚博之外,李泽毓也是她选定的人?怎么可能?
李泽毓轻声道:“你以为你选定了人,便可以操纵于他么?”
楚太后微微地笑:“你以为凭你们三个在村子里长大的泥腿子,真有那么好的机遇,天上会掉下馅饼,让你们平白无故地找到那铜桥,找到那所房子,找到那练功治国的书册?李泽毓,啊我应该叫你黄狗儿,一个铁匠的孩子,只不过,长得还算可以,那个村子里的人,长得都不差,每年有许多的青楼妓馆里的人在村子里挑人呢,那些青楼妓馆混不下去的人也回来村子从良,生儿育女,那些人的后代长得都不错,你的父亲娶的不也是个从良的花魁,不过那花魁有些风骨,不愿接客,竟是自毁容颜你还真以为你是沙陀族的王室?是我造就了你,给了你们机会!”
“我知道!”李泽毓轻声道,“我知道,每一年,你都会蒙着面孔来看我,我练功学文不懂之处,你都会教我,也教青瑰,教清秋,可你不该,不该引诱着青瑰成为圣女,你也是女人!知道在那里会发生什么!”
青瑰颤抖出声,泪光盈盈:“大哥”
楚太后笑了:“我引诱?她为了你,什么都肯做,你不知道么?可你怎么待她,那个女人一来,在你殿里待了几晚而已,你便忘不了她了!”她向青瑰轻叹,“我告诉你了,男女的情感,如过眼云烟,你偏不信!”
李泽毓冷冷地望她:“清秋是你的儿子,他在你手里,落得了什么下场?我又会落得怎么样的下场?你想的不是天下大统,而是成为天下女皇!多年之前,为达你的目地,你指使萧家以夺军功为名杀了我们的爹娘,杀了全村的人,我们查找多年,才知道你才是凶手!”
“你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