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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风嗖嗖吹来,引来凉意阵阵,我紧了紧衣衫,“有人在这里引魂?谁死了?”
说话之间,那盏灯便飘飘悠悠地飘到了离我们不到十米远的距离之处,那持灯之人全身都用披风盖住,只露出双眼来,我倒是明白了我们为何看到那灯飘在半空了,这人全身黑色,与夜色融为一体,自是看起来怪异。
他也不理我们,停在十米远之处把灯挂在树枝之上,又低声吟唱那首采香曲。
等得他唱完,叶萧上前陪笑:“请问老人家,是谁仙去了?”
那人声音低哑:“每年死在这青木崖的,摔死的,枉死的,不知有多少,每年,我都要来这里走上十趟八趟。”
叶萧咽了一口口水:“怎么会,这崖又不高!”
“客官是从外地来的吧?”他抬起头来,“不知道人心比崖还要高的道理?每有价值千金的新香开采,便不知道要转几次手,兄弟相残,乡邻成仇,那香上不知道要染多少的血才到贵人的手里。”
叶萧打了个哆嗦,“您是说?”
那人道:“沉香和珍宝一样,是天地精华所聚,总得伤许多无辜的生命才显得珍贵。”
我全没想到小小的香料也会引起这么多的腥风血雨,照他的说法,为夺香而自相残杀之人更不知凡已,这崖边更是会增不少冤魂,奇道:“老伯怎么这么清楚?”
那人嘿嘿地笑:“我就住在这崖的背面,怎么不清楚?”他叹了口气,“幸而我不懂采香,要不然,哪还留得了性命?镇上之人让老汉做了个阴阳生”
叶萧低声在我耳边道:“阴阳生是专给死去之人引魂,操办丧事之人。”
第146章 亡魂()
“你经常来这青木崖?”我问。
“不错,一个月内要来一次,有时,要来两三次怎么,两人有亲人”他道,“死在这里的无主亡魂极多,我劝两位还是别追究了的好,点翠镇的规矩便是这样,谁叫他从事采香这一行当?贵人锦衣上的芝兰之味,沾染了多少腥味?谁也不知谁也不知”
我皱了皱眉头,和叶萧对望一眼,陈老实让娘子一个人来采香?听他的语气,还不是第一次?他怎会如此放心?
叶萧试探着问:“十多天前,您老有没有来过这边?看见过什么?”
那人继续唠叨:“青木崖的香差不多被采光了,我以往每个月会有两三单生意,而现在,两三个月才一单,来这里的人,全都成群结队,单独哪敢前来?但有的时侯,成群结队的人都会自相残杀了起来”他摇头叹息,“当年那个远方来的人传给了点翠镇识香,辩香之术,真不知道传来的是灾乱还是福气”
这人一边说着,一边又唱起了那只歌谣。
我拉了拉叶萧,他跟着我走到另一边,我低声道:“这个人,你看出什么古怪来没有?”
叶萧皱了皱眉:“其它倒没什么,就是话多了一些。”
“他在避重就轻!”
“你是说,他一定看到了那时的情形?咱们不是这么好运吧?”叶萧紧皱了眉头。
那人唱完歌谣,从树上取了那盏引魂灯,又晃晃悠悠地往回走,我笑了笑,“凡事都事出有因”
我和叶萧跟在那人身后,跟着他往前走,他走走停停,走得久了,便越觉他在等着我们一样,便也越发肯定了我心底的猜测,他并非偶然来到山崖。
也不知走了多久,那盏灯始终在我们前边,转过一道山崖,终于见到了那掩映在山林间似乎要倾斜倒塌的屋子,他提着灯走到屋前,便又把那灯挂在了树上,便等在了树下,等着我和叶萧走近,才道:“你们要找的人,在屋子里。”
他佝偻着腰想要离开,叶萧一个闪身,拦在了他的身前,笑吟吟地道:“你怎么不和我们一起进去?”
他抬起眼来,我忽觉有异,刚叫了一声小心,便见着那挂在树上的牛皮灯笼忽地炸开,射出千万道银制的光芒来,直往我们身上射了去,而那位阴阳生却一改刚刚的步子蹒跚,身子极快地欲闪进屋子。
我自是不会让他闪进屋子的,所以,我挡在了他的前面,一伸手,便向他的胸前袭了去还摸了两把一把不够,我决定摸上两把确定身份,他冷不防之下,居然叫了一声:“无耻!”
这个时侯,他的声音自是不复那苍老嘶哑,反带了几分轻脆。
叶萧怔了:“你是个女人?陈老实的娘子?”
我笑了笑:“你猜错了,陈老实的娘子又怎么会对我们的行踪知道得这么清楚?是不是,白校尉?”
她揭开头上蒙着的披风蒙巾,可不就是气怒攻心的白凤染?
我几次和她交手,她的身形眉眼虽然变了,但她对着我的时侯的眼神,我是最为清楚的,睥睨中带着些轻蔑。
叶萧张口结舌:“怎么会是你?”
白凤染垂了头去:“福安公主不知道鬼迷了什么心窍,留了你们在身边,如果她知道你们偷偷做的事,你们还有机会骗她么?只可惜功败垂成!”
叶萧挠着头莫名所以:“白校尉,福安公主给你吃了什么药?要你这样的帮她?”
白凤染咬着嘴唇:“她对我有再遇之恩,我不能看着你们害了她!”
叶萧嘴里喃喃:“兄弟之情我见得多了,姐妹弄成这么情深意重的模样,我还真没见过。”
白凤染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我既是落在两位手里,任打任杀,习听尊便!”
我慢慢走向了她,离她越近,她的神色则越发警慎,手不由自主地掩住胸前。
“我现在身穿男装,但也是一个女人,你那么紧张干什么?”我道,“我是谁,你会不知道?白校尉,你说你所做一切都是为了青瑰,让我倒要看看,你能为她做到什么地步!”
我一步上前,手掌一伸,便扯开了她的衣襟,她闪躲不及,露出衣服里面白色的中衣,惊慌道:“你要干什么?”
我一回头,见叶萧张大了嘴站着,便道:“你还不快过来!”
叶萧迟疑道:“酥油饼子,调戏的事我是从来不屑为之的,从来都是女人调戏我,我何曾调戏过人”
我手一伸,如影而至,跟着白凤染,她左闪右避,避不得开,呲拉一声,便又将她身上的衣服扯下了大半来。
但她的身法却忽地变了,变得如泥蚯一般的滑溜,有好几次,我的手指都沾到了她的衣角,却拉不到她的衣襟,我大声唤:“还不来帮我!”
叶萧迟迟疑疑:“酥油饼子,你要我帮你做什么?”
“帮我撕了她的衣!”
他上前对白凤染左挡右遮,却不动手:“酥油饼子,咱们是刺客,不是嫖客你脑子恢复了吧?”
我气极,却见有他拦着,也不多言,急冲了上前,使尽全身解数和白凤染周旋,她着情急,也将她隐着的武功全现了出来,就是不让我靠近,我斜眼一望,看见门框上有一根银制的细针,知是刚刚从那牛皮灯里炸出来的,便引她往门框边走,一个虚招,使她的背靠在了门框之上,背上的刺痛让她一怔,我便伸手上前,一手扯下了她上半身的衣裳。
叶萧瞬间闭上了眼,“酥油饼子,你真把自己当嫖客了?”
我道:“你看清楚一些!”
他这才微睁了眼,又瞬间瞪大了眼:“她怎么会她是个男人?不对啊,可腰肢又这么细?”
白凤染恼羞成怒,摸出了一颗药丸吞下,拾起地上的衣服披在身上,冷声道:“你既知道了,就别想活着离开!”
叶萧笑了:“你都被人剥成这样了,还口出威胁之言?”
白凤染咬了咬嘴唇,手掌一翻,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银笛子,忽忽地吹了起来,尖利的哨声响彻云际。
我暗叫不好,心道自己逼得她太过,反使她狗急跳墙了,忙上前想要抢那笛子,可她身形柔滑,一时半会儿又怎么挡得住,笛音一歇,她把那笛子收进了袖子里,“你们便等死吧。”
叶萧也看出情形不对,朝我使了个眼色,一前一后向她夹击,嘴里道:“白凤染,你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是女人吧,你胸前平得可以跑马,是男人吧,腰那么细!”他特意看了看她的下半身,“看样子,你还少了男人的一些东西吧?”
白凤染却不受他话语影响,只是不紧不慢地躲避着我们的攻击,嘴角露出隐隐的笑来:“你猜呢?”
对此,她不引以耻,反引以为荣?
我暗叫不好,瞧她笃定的神色,她引来的人,定是足以能和我们抗衡的。
“这么说来,你所做的一切,也不是为了福安公主了?”我问道。
“福安公主?”她笑了两声,“她算什么东西?自以为施了点恩,人家就要粉身以报,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我心底迟疑了又迟疑,忽想起了在古籍本子里读的那句墨家名言:手足胼胝,面目黎黑,役身给使,不敢问欲缓缓地道:“你也是墨门的人?”
她面色忽沉:“你怎么知道的?”
我轻轻地吐了一口气:“墨门之人居然潜伏在了李泽毓的身边!”
她轻轻地道:“墨门之人,无处不在,你知道了,又能怎样?”
说话之间,远处传来两声轻啸,青瑰脸露喜色,掏出笛子相和,这个时侯,天际渐渐现了光明,山崖道边,三两个人影迅急而上,渔人,农夫,还有一位身穿衙吏官服。
他们脸孔釉黑,面色沉沉,来到我们跟前,并不参战,眉头微皱:“十五妹,你唤咱们做什么?”
白凤染有些失望:“就你们几个?”
那渔夫面露讥色:“平级之人只能招唤平级以下诸人相帮,你这都忘了吗?”
“就是,你我都是十五级,难道还想招比你高一级的人来相帮不成?”那农民道。
那衙吏想了一想,“我差点忘了,我已升至十四级,理应不该过来的”他拱了拱手,“我就不陪你们了。”
说罢,转身就想走!
我明白了,和叶萧对望了一眼,笑了:“白校尉,还以为你多了不得,原来不过是墨门之中的平民。”
白凤染脸色一变,手掌一翻,从袖口里拿出一块木片儿似的东西,晃了晃,道:“我早已连升两级,怎么你们都不知道?”
那衙吏这才止住了脚步,和渔夫农民齐齐下跪行礼。
那木纹之上,有十三道柳叶般的花纹。
叶萧忽地附在我的耳边:“这个东西,我也有。”我回头望他,他再道,“咱们街上混的时侯的手艺,我还没丢你放心,我没从那老妖婆身上拿,不过她身边的那些宫女么嘿嘿”他从袖笼子里递了个木片子给我。
第147章 骗()
我顺手摸了摸,顿时无语,这竟是五条柳叶的。
叶萧回头叹道:“十三级?哎,是官中的九品芝麻官啊,你们也太不知上进了一些”
白凤染没招来几个人,神色由笃定变成了惶惶不定,听了叶萧之话,大吃一惊,“你说什么?”
叶萧斜着眼望她:“我们为何知道你是墨门中人?就凭这个!”
他手一扬,掌底赫然是一个三片柳叶的木片儿。
十几级到三级,相差得太远了,那三个人当既头伏在地上,不敢抬头,白凤染惊得面无人色,左右看了看,不情不愿地跪下。
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