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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三个男人穿着脏兮兮的衣服,满脸都是没有掩饰的yuwang。这让九儿只觉得心里无比的恶心。
在那只脏手还没有伸到她脸上的时候,她反射性的掏出了柴刀架在了男人的颈动脉上。这是她练习了千百次的动作。就算是前一刻正在睡觉,她也能准确的用刀割断丧尸的脖子。
所幸在最后的一刻,一声尖叫唤回了她的理智,那割破的皮肤滴落的鲜红血液提醒了她这不是丧尸,这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男人已经被吓得在裤子里沥沥啦啦的下起了雨。在一片白色的雪地里,洇出了一片恶心的颜色。
九儿松了手,三个男人连滚带爬的跑走了。把柴刀重新别回了腰里。九儿突然觉得有点后怕。自己来到了异世,可灵魂和意识还停留在末世之中。那种对危险过度紧张的反应会让她在这里闯下大祸的。她必须让自己的神经和心理全都放松下来,她必须要尽快融入到普通人的生活才行。
第十五章 受激出手()
九儿一时激愤出手伤了人,虽说惊退了来人,却也让她心生了警惕。
心里庆幸着,幸亏前段时间在山上用柴刀练习的习惯了,她下意识的没有动用异能,若刚才自己没注意用了异能,万一不小心被人看见,她就只能被人当做妖怪了。
九儿深吸了一口气,再次提醒自己,这已经不是末世了,杀人是要偿命的。而自己的异能也是绝对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的。
再一次握紧了自己的双手,九儿低下了头,坚定的继续向前走去,她还有很远的路要走呢。
远远的从山路向下望去,一间间错落有致的茅屋,木房,青砖房,竹篱笆,木栅栏,鸡鸣狗吠,村舍人家。在一片白皑皑的世界里,显得分外的安逸,宁静而美丽。偶尔冲天而起的炊烟也悄然的给这幅山村雪景图添上了一抹动人的色彩。不禁让九儿陷入了片刻的怔忪……
雪还是在那里不紧不慢的下着。九儿的心里突然就升起来一种渴望,她多么希望自己也能有这么安逸宁静的生活。
找个爱人,生个孩子,就这么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没有丑恶,没有仇恨,他们用双手创造自己美好的生活,在每一个艰难的日子里,总有一个人能抓住她的手,能给她一个宽厚的胸膛,让她依靠……
可是……算了,这个时候,她想起来的居然是她的那个前世只是提供了一个小蝌蚪给她的男人。
对她来说,爱情从来就是奢侈品,而不是必需品。自己上一世见到了太多的虚情假意,假凤虚凰。为了权势,利益,所有那些能想象到的丑恶和肮脏事她都曾亲眼见过或是听说过。
而由于九儿脸上的胎记,她得到的从来都是鄙夷白眼和冷嘲热讽,对于异性,她根本就从来没有妄想过。摇了摇头,九儿自嘲地赶走了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轻叹了一声,继续向着山下的路走去。
此时,京城之中的一个普通的院落里,男子狠狠地把手中的信函砸在了案台上。眼中狂飙的风暴似是要化为实质一般。
他闭了闭眼,深吸了一口气,强自按捺了自己的心情,冷冷道:“从昨夜所有接触过他的人开始查,尽快查出那颗钉子。”
面前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恭敬的躬身应诺而去。
男子紧咬起牙关,一掌重重砸在面前的一张几案之上。顿时,一个深深的掌印出现在了桌面之上。
这次自己九死一生抓回来的贼首,竟然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被人灭了口。看来这后面的大鱼是沉不住气了。
事情查到现在,情况是越来越复杂,隐隐约约竟是指向了宫里。也罢,这是皇家自己的事情,还是交给皇上自己去善后吧。
男子慢慢踱步到了窗前,抬头望向皑皑白雪中绽放的几支红梅,无端端又想起了远处大山里那个小小的女子。
那里也要下雪了吧?在那个四面漏风的破庙里,那个女孩儿会不会冷的生病呢?那个坚强的小丫头,她还是那么肆意潇洒的活着吗?想笑就笑,想哭就哭。多好啊!当初她的决定是对的。自己这种身不由己,尔虞我诈的生活果然是不适合她的吧……
陈叔的家果然很好找,就像他说的一样,沿着村里的路一直向着太阳升起的方向走,山脚下最大的一处青砖红瓦的院落就是他的家了。
这个村子看起来有很多户人家,因为下雪,路上几乎没有什么行人,这让九儿很庆幸,因为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可能遇到的盘问。她随即加快了脚步,白皑皑的雪地里留下了一串小小的脚印。
站在一溜青砖砌成的院墙前,从敞开的大门看进去,里面是个很大的院落,正对面是一个巨大的风水鱼缸。
好大的院子里,还立着兵器架,各种石锁,石墩,应该是练武用的器具整整齐齐摆在一边。四周有些搭起的木架,一切都显得井然有序,又给人一种不一样的独特感觉。这让九儿有了丝疑惑。怎么看,这也不是一个普通农户的家啊!
厨房里正在做饭。传出了叮叮当当炒菜的声音还有阵阵饭菜的香味儿。隐约还能听到正房的门里传来阵阵说笑的声音。
“也不晓得他们还记不记得自己了。”
九儿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好像早上出来吃的东西也消化的差不多了。脸上不自觉地就挂上了一抹甜美的笑容。
就在这时,正屋的房门打开了。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跑了出来,口里喊着“娘……”,
陈庚全的眼球一下子就被眼前的所见抓住了。
一个好美的小姑娘脸上挂着甜美的微笑就站在他家的大门前,红色的棉褙子用白色的兔毛镶着边,衬的一张小脸精致又可爱,深色的棉裤下面因为走长路溅上了些许泥点。头上只梳着一根马尾没有丝毫的装饰。就这么突兀的出现在了一片白茫茫的世界里,竟像是突然间落入了凡尘的精灵一般,俏生生,娇滴滴的画面一下就撞进了石头的眼中,让他顿时觉得心里就这么开出了一朵朵的花来。
厨房的门吱呀一声开了,里面走出一个身穿蓝底白花棉裙的妇人,头上挽着髻,插着一只银簪,上面还缀着几枚珍珠。她背对着九儿,又顺着石头直愣愣的眼神望向了门外。
“哎?小姑娘,你找谁啊?”顾晚娘心里疑惑着,这么漂亮的小姑娘大雪天来自己家里是做什么的呢?
一时间,心思百转,眉头不由也皱了起来。不会是那边的人找来了吧?登时便有些戒备了起来。
石头不知她娘的心思,慢慢地在脑海中与那人的影像重叠了起来。接着,竟激动地跑到门前,对着九儿欢快地笑了起来:“你……是九儿,你是九儿?!”
看九儿微笑着点了头,石头开心地回头叫着:“爹,快出来看,是九儿妹妹,九儿妹妹来了!”
第十六章 难得亲人()
第十六章难得亲人
正房门猛地被人拉开,出来一个劲装的男子。一身利落的装扮,身形颀长,气宇轩昂,正是陈诚。
陈诚打眼一看门外之人,还没认出来,当日那小丫头穿着破旧的衣服,瘦骨嶙峋,感觉风一吹就飘走了,还把脸也涂得黑黢黢的。
现在站在眼前的这个小美人,明眸皓齿,袅袅婷婷,满头的乌发利落的扎起了一束。含笑站在门前。虽然脸色依旧不好,但穿着新衣,个头也长高了不少。看起来神采奕奕。大眼睛黑白分明,亮晶晶的,直入人心,单看这双纯净清亮的妙目,可不就是那丫头吗。
陈诚大笑着迎了出来,惊喜道:“还真是九儿啊。”
九儿甫一见到熟人,有点不好意思,叫了声:“陈叔,石头哥。”
陈诚笑着答应了一声,手指了下一旁站着的妇人:“这是拙荆,你便称顾姨吧。”九儿看了眼笑望着她那位气质优雅的美丽妇人,叫了声:“顾姨好。”
陈诚笑了笑,大手拍了下石头:“还不快让九儿妹妹进屋,这大雪天的,别冻着了。”
回头又冲着妇人道:“晚娘,记得去年跟你说过的小丫头吗?当日我打算找她回来给咱们做女儿呢,她惦记着师傅,怎么都不肯。这不是终于来了。”
晚娘这才仔仔细细打量了小姑娘的样子,一边赶紧让到了屋里:“这孩子,这是走了多远的路啊,看这衣服鞋都湿了。快进屋,上炕暖暖,仔细别做了病。”显然是知道九儿的。
晚娘一边招呼男人帮着卸了九儿的箩筐,又叫石头去吩咐午饭。一边强脱了九儿的鞋,把她按坐在烧暖的炕上,塞了个手炉在她的怀中,又给她寻了自己的衣服换下了淋湿的外衣,手里又忙忙的寻了块新的布巾,帮着女孩儿擦起了头上被雪水淋湿的头发。
九儿是真的没有想到,只是一次偶遇的陌生人家,却对着自己呵护备至。
看着围着她忙碌的顾晚娘,她竟然不自觉的就想起了前世的妈妈,不觉眼中竟汪出了一潭水雾,竟似要落下泪来了。
陈诚刚才避了出去,复一进门就看见女孩的样子,了然的拍了拍晚娘的手。对着九儿道:
“丫头,上次你走时,也怪我没问清楚你住的地方。我去寻过,也没见那有住人的地方。还听说那一带闹鬼又遭了强盗,满村一夜之间被大火焚毁。真是为你担心的不得了。
现在世道不稳,强人出没。你一个小姑娘家,我这心里实在是不放心,若还是没寻到你师傅,就搬过来给你顾姨做个伴吧。”
九儿心里感动,全身像泡在了温泉里一样。原来这便是被人关心的幸福感觉吗?这种感觉好温暖好甜蜜,实在是让她如获至宝,感到窝心不已。
从前世到今生,她得到的亲情实在是少得可怜。若说她不动心,那简直就是在自欺欺人。看着对面两人殷切期盼的目光,她实在是不甘心错过这种对她来说珍贵之极的感情。
九儿红着脸,嘴里含糊道:“陈叔,顾姨,萍水相逢您一家如此厚待,叫九儿如何敢当。我一个无父无母的不祥之人,只怕会连累你们。”
顾晚娘本就是一个心性善良又经历坎坷之人,一听此言,想起自己的心事,眼中不觉也蓄起了泪珠,她抚摸着女孩儿的头道:“傻孩子,说什么傻话呀,日子都是自己过的,管他们外人说什么!我和你陈叔与你有缘,你若是不嫌弃,就叫一声干娘来听听。”
九儿早把顾晚娘的样子带入了前世自己的妈妈身上,听罢,心下感动,嘴里忍不住叫了声:“干娘!”
晚娘开心的应了一声“哎——!”
陈诚假意板起了面孔道:“那我呢?”
九儿又叫:“干爹!”
陈诚哈哈大笑了起来,对着顾晚娘叫道:“怎么样?这下女儿有了,你要如何感谢我啊?”
门外一个青涩少年嘴里噙着笑,心里却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九儿暂时在陈家住了下来。可她实在舍不得百花谷的药材,就跟陈诚商定,隔一段时间就回去住几天,一则采药,二则也可等她那莫须有的师傅。
陈家人口简单,除了一家三口,还有一个专事照顾陈氏的婆婆,大约是陈氏的乳母,另外还有个四十岁左右的沉默汉子,跟婆婆一起住在旁边一处小院。生活温馨而惬意。
九儿很感激,也发自内心的感到高兴。她再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