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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起昨晚傍晚时分跟着马姨娘一起跑到自己房里找对策的刘六娘的乳娘,忽然就冷笑不止。
怕是知道了什么吧?
也怪那个刘六娘心狠啊!居然故意想把自己也拖下水,以为让人知道她顾烟是站在她一边的人就能增添几分砝码了?笑话,关键时刻连自己也可以背弃,何况这个不相干的棋子?
她做出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来,讷讷的跟顾满解释:“昨晚没有睡好,那位刚进门的二娘派乳娘来给我送东西。”
很好的解释,那个刘六娘也派了乳娘送东西给自己,甚至还没回来的顾昭那里,也有人送去,顾满却不以为意的冷笑,若是上一世,或许她还会相信,可是这一世,在看清楚了顾烟的真面目之后,她清楚的知道,顾烟的嘴里,从来不会有一句真话。
“是么?”顾满不置可否的点头:“想必是知道十一妹在父亲心里的分量,迫不及待的来讨好罢。”
上一世那个刻薄又无所出的新夫人就对顾烟跟顾承宇两兄妹分外的另眼相看,对她们就像是对亲生子女一般的珍惜。
她才不信,顾烟会跟那个刘六娘毫无牵扯。
而现在,什么都不一样了,刘六娘虽然进了府,却不再是新夫人,只不过是个二房而已,王氏也好端端的活着。
她冷淡的瞥了一眼顾烟,就又接着道:“既然如此,十一妹不如先去拜二太太如何?”
顾烟就惊在了原地。
二太太!那个刘六娘确实可以被称呼一句二太太,但是正经的二太太却永远是王氏,这个称呼在知情人眼里也不过是个笑料罢了,现在顾满却郑重的告诉自己,还不如先去拜见那个二太太。
这怎么可能?她慌忙凑近几步挨近顾满,泪汪汪的咬着下唇看她:“九姐!二太太是二太太,母亲却是母亲,我如何会分不得这个轻重亲疏?你······你对我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还不等顾满接着说话,王氏房里的帘子就唰的一下被打了起来,蒙雨领着一个穿着青布衣衫,灰色下裙的婆子缓缓走了出来,脸上全是喜色,朝她弯腰道:“恭喜姑娘啦!姑娘要添个弟弟或是妹妹了!”
顾烟的头就轰的一声响了,在这个节骨眼,在这个关头,王氏居然怀孕了!
顾满却似乎并不惊讶,她只是冷淡的点点头,看着那个婆子的眼神讥诮而厌恶:“七婶娘还是这般老当益壮,多谢七婶娘了。”一边又吩咐沛音:“还不快带婶娘下去喝茶?另外着人去通知老太太跟二老爷。”
那个被称作七婶娘的妇人连声道不敢,整个人弯成卑微的姿势朝她千恩万谢:“姑娘真是活菩萨!这样小就把人照顾得这般周到,啧啧啧,不是我夸,真是难得啊!”
顾满却不再听她废话,这个人从此以后都会离王氏远远的,凡是跟马姨娘或是顾烟有牵扯的人,这一世都别想接近她们任何人。
“十一妹怎么愣住了?”顾满回头才见顾烟不知何时已经倒退了几步,站在一个鸟笼底下发着呆,她笑了一声,就别有深意的道:“不开心么?这可真是好事啊。二太太跟父亲珠胎暗结进了府,原打算母凭子贵的吧?真是可惜,现在府里可不止她一个惊喜。”
双喜临门呢!
四十二 临门()
是双喜临门!
顾烟在心底冷笑,难怪当日王氏死赖着不走,难怪王氏能忍下这口气,却原来早就留好了后招。
子嗣,若是她这个尊贵的嫡妻有了子嗣,那顾老太太再找什么样的理由来刁难她?那还有什么能动摇她的地位。
若是王氏真的产子,除非是做下什么大逆不道的事,不然除非她死,刘六娘才会有上位的可能。
顾满好像比自己想象的还要聪明一点,对自己的敌意也开始毫不掩饰,她难堪之余还是不解,除非顾满真的是有千里眼顺风耳的本事,不然的话怎么会知道自己算计她的事情,又怎么会跟表面一直依赖她的自己生疏?
这本来就说不通啊,她看着一脸淡定进房去了的顾满,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绝不可能的念头。
难道顾满也是穿越的?
可是没有道理,就算同是穿越的,又怎么可能这么巧,穿到一处做了姐妹,纵然真的有这么巧,那也没有理由这样毫无理由的就嫌恶上了自己啊。
她越想越头疼,却连踏进王氏房里的勇气都没有了。
顾满这个时候却顾不得她,她踮着脚在王氏的额头上摸了摸,片刻后才放心的吁了一口气:“还好,并没有发热。”
王氏纵使再心灰意冷,见到这样小的女儿小心翼翼的照顾自己,也不由得涌起一股暖流,哄她:“当然没有啦,娘亲住的这样暖,怎么会得风寒?倒是你,天天这么早的往我这里跑做什么?”
顾满的手顿了顿,却并没有停下动作,她顺势爬进王氏怀里,轻声问她:“母亲是不是很伤心?你最近都不笑了。”
富贵人家就是这点好,怀孕了就会被当作菩萨供起来,什么活也不用干,只要安安分分的把孩子生下来就可以。
王氏自嘲的牵了牵嘴角,将顾满藏进自己的被子里,才认真的看着她叮嘱:“母亲不伤心,现在母亲不仅有你跟姐姐,即将还会有个新的孩子。母亲见到你们,就很开心了。”
屋子外不知何时开始又飘起雪来,顾博齐的出现把这一室的温暖驱逐得干干净净。
他带着满身凉意进了屋,习惯性的想把脱下来的大?交给王氏,就发现王氏只是坐在床上视若无睹的跟顾满聊天,一点儿没有下来给自己接衣裳捧热茶的打算,他讪讪的唤清音进来替他挂了衣裳,才走过去没话找话的问王氏:“天儿越发的冷了,可觉得身上有什么不舒服?”
顾博齐就是个祸害,顾满早面无表情的站起身下炕来给顾博齐行礼。
无可挑剔,无论是礼数还是态度,都很恭敬,顾博齐却不知为何总觉得不对。
在他就像想到了什么的时候,王氏却忽然淡淡的打断了他的思绪:“并没什么不舒服,多谢老爷关心。”
没有感激没有感动,连多余的情绪波动都好像没有,顾博齐就有些尴尬,尴尬过后却又是恼怒。
哪个男人没有个三妻四妾?尤其是他这样日后还要继承爵位的侯府准世子?怎么好像所有人都觉得他做的没有道理似地?他还不是为了侯府不至于后继无人,还不是也为了侯府着想?
想到这里,他那嘘寒问暖的心思也就淡了些,朝她点头:“那就好,怀着身子自己也要小心些。若是有什么不舒服,尽可拿了帖子却请太医,别神神叨叨的去请什么神婆,那些都不可信。六娘从来不信这些,偏你们这些妇人养在深宅大院里无知,还只当她们是个好的······”
他说着说着就滔滔不绝,从批判王氏到夸奖刘氏,说了个畅快。
王氏放在被子里的手攥的死紧,偏偏面上还不肯露出分毫怨恨或者不满的神色来。
没有必要的,她一直这样劝自己,顾博齐就是这样,都已经习惯了,就没有必要去改变什么。
没有人搭理他,他就自己讪讪的住了嘴,喝了一回茶又期期艾艾的跟王氏提:“能不能把六娘的居所就定下来?她的嫁妆也该选个日子搬进来了,依我看,总要跟那些个姨娘的居所有些不同,毕竟是二房,又是官家小姐······”
王氏看着他的眼神满是讥诮,从头到尾都没有搭腔。
他就自顾自的说了一通,见没人理他,少不得有些愤怒-----就算自己有什么错,也挨了王庭然跟顾老太太的打,怎么王氏还要这样看着他冷着他?他可是她的丈夫,是她的天啊!
“你这是什么意思?”他终于还是没忍住,脱口而出:“老爷在跟你说话呢!”
“我知道。”王氏的声音毫无波澜:“所以我在等老爷给出个决定啊,如今咱们府里没有什么多余的居所拿来安置这位二太太。若是二老爷有合适的地方,不如就现在提出来,我这就着人去准备。”
一句话就把顾博齐噎住了,确实,就是因为侯府现在没有多余的居所了,他才来找王氏想办法的,而王氏以前也总有办法-----无论多难,只要是自己交代的事情,她总有办法做的尽善尽美。
可是现在,她好像根本一点为自己解难的打算也没。
真是被宠坏了!他这样想,就不该拦住她不让她走的,自己一片好心,她倒是好像吃定了自己似地,变得这样倨傲。
“反正她临门的日子也就这几日了,你总要寻个地方给她住!当了这么多年的家,连这点本事也没?”他面上有些挂不住,心里只想着快速离开这个压抑的地方。
临走之前,他又停下脚,闷闷的加上一句:“这可是娘的吩咐,尽快办,别耽误了。”
顾满忽然不知道这样的夫妻算什么,还有什么维持这份关系的必要。
顾博齐除了折磨王氏,就不会做些别的事情了。
她想着虎视眈眈的马姨娘还有城府极深的顾烟,再加上这两天就要放假回来的顾承宇和新进门的刘六娘,忽然不知道支持王氏留下来究竟是不是正确的决定。
四十三 预兆()
刘六娘终究还是进府了,在天寒地冻的冬日,一乘小轿从偏门抬了进来。
到二门的时候,有才总角的小厮来抬轿子,轻手轻脚的,刘六娘很满意,这侯府果然就跟普通的富贵人家不一样,处处都透着精致。
执画跟抱玉却都急红了眼,她们完全不明白为什么顾满非得在这样的时刻要去迎接刘六娘,那刘六娘面上说的好听,是什么二房,说到底还不是个妾?有什么资格让顾满这个正经主子去接她?
“姑娘,就算是二老爷喜欢她,也不过图个一时的新鲜罢了,姑娘却不必去讨这个人情啊!”执画人小,心却大,一门心思的只为顾满打算,这些日子狠得顾满的意。
顾满就抬头往窗外看了一眼,冰天雪地里,唯有远处的一株青松活的还正好,铺天盖地的白色里总算有了一点生机,她躲开执画要来拉她的手,笑嘻嘻的自己套上了木屐,又斩钉截铁的道:“给我取?衣来!”
抱玉是跟着沛音的,学的人也沉稳了几分,见状就悄悄的扯了一把执画,转身给她取大?去了。
顾满就满意的点头微笑,这两个人看样子都不是养不熟的人。
不一会儿帘子被打起,却是搓着手满脸通红的沛音跟沛琴二人,见顾满朝她们看过来,二人就都会意的朝她点点头。
顾满由着执画跟抱玉系上了?衣,才将她们四人看了个遍,笑道:“走罢,跟姑娘瞧热闹去。”
执画一脸迷茫的跟在她身后,不明白她要去看哪门子热闹。
太阳已经西沉了,顾满抬头瞧了一眼天色:大周人成婚,大多都是选在黄昏时候---婚同昏,娶谐音意。
刘六娘被安置在了缀月阁,地方挺偏的,从二门进来,绕过卷棚跟锦翠苑,又要经过胧月湾才到,胧月湾的水早已结了薄冰,时不时的就有水流冲破薄冰的清脆响声传来,跟胧月湾两旁种着的两行柳树交相呼应。
站在拱桥的最中央,借着还未全暗的天色,就能看见不远处的缀月阁已经灯火辉煌,不少奴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