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顾鑫左右看了一阵。就上前来对顾满笑道:“九妹妹,你这辆车最宽了,七妹妹与四姐姐在一起,我不好去挤她们的。。。。。。”
停了这么久没动静,顾满都要以为顾鑫要放弃了,闻言就只是微微一笑。极温和的道:“姐姐说的哪里话,妹妹的车宽着呢,多两个姐姐也是坐的下的。”一边就吩咐人给她放脚踏。
顾鑫笑着上了车。在顾满对面坐下,微微后仰,倚在软枕上闭着眼,似乎很累的样子。
马车骨碌碌的开始滚动,街边有许多小贩的声音陆陆续续的传来。顾满昨夜没有睡好,见状也并不去跟顾鑫说话。而是靠在铺了厚厚的绒毯的马车内壁上,微眯着眼休息。
淮安侯府并不在内城,因此从定远侯府过去还有好一段路,马车行驶了不久,顾鑫就醒转过来,睁开眼睛看了看仍旧闭着眼睛的顾满,咬了咬唇,一副很为难的样子。
她腰间的香袋散发出阵阵幽香,闻着就让人昏昏欲睡。
但是她眼神清明得很,盯着顾满的时候眼里的嫉妒与不甘尤其明显。
愣了没一会儿,她就从自己的情绪里抽身出来,伸手从袖子里掏出一个扇坠儿来,拿在手里观摩了一番,若有所思的盯着顾满。
这个扇坠儿就是前几日她从卢应翁手里要来的贴身的东西,若是一个男子这么贴身的东西都出现在了女子的身上,而卢应翁手里又有顾满贴身带着的信物,那范氏要自己做的事,就是不成也难了。
可是她还是有些犹豫跟不满,甚至有些烦躁。
卢应翁对于顾满来说或许是避之不及的洪水猛兽,但是对于自己来说简直就是救命良药,她现在要为他人作嫁衣裳,自然不会开心到哪儿去。
咬了咬牙,她还是伸手从已经睡着的顾满腰上将荷包拽下来,随即给顾满换上了一个跟顾满原来的荷包几乎一样的荷包,这才停住了动作,看着顾满自顾自的发呆。
她晃了晃神,马车已经出了城,外边的御夫极体贴的关照她们:“姑娘,已经出城啦,外边的路怕是有些难走,姑娘们可千万坐稳啦!”
顾鑫这才回过了神,朝外边应了一声,将腰间的香袋收了,团成团扔出马车外边,再换了个香袋,从里头拿出一个小瓷瓶来,在顾满鼻尖晃了晃,见顾满蹙了蹙眉,忙将东西又重新收了回去,依旧倚靠在软枕上装睡。
她的睡颜很安详,连睫毛也不动一动,若不是因为一直都没有睡着,顾满真要被她的演技所迷惑了。
原来一直表现得如此温柔无害的顾鑫,真要下起狠手来一点也不会留情啊。
顾满看着她,眼神还是复杂。
然后她伸手移到腰间,同样不着痕迹的晃了晃自己的香袋。
淮安侯府今天很热闹,顾满下了车,先忙着去扶顾老太太。
顾老太太见她如此知趣,倒是破天荒的冲她点了点头,又拍了拍她的手。
毕竟是自己的亲孙女,最近她做的还是不错的,再加上一直想把她定给自己的外孙,顾老太太想着自己总该对她好一些。
卢应翁跟着他父亲在门口迎客,见了顾老太太就忙笑着迎了上来,笑道:“姑太太,您来啦!”
顾老太太是出了嫁的女儿,虽有诰命,也走不得正门的,因此跟卢应翁知会了一声,便换乘了青布小轿从角门进了二门,才领着自己的孙女们往淮安侯夫人的长荣堂去。
才刚进门,卢蓉就带着几个跟她长得极为像似,年龄也差不多的女孩儿们迎出来,笑嘻嘻的拉了顾满顾清她们进屋。
淮安侯夫人见了顾老太太就忙从座上站了起来,上前几步搀了顾老太太的手,笑道:“可把姐姐给盼来了!”
淮安侯夫人坐在主位,下手左右两边一溜儿摆了几张紫檀木圈椅,有几个眼熟的太太们都纷纷朝着顾老太太点头示意,顾老太太也上前笑着扶住了淮安侯夫人,笑道:“路上不好走,不然早也到了。”
淮安侯夫人一边笑一边吩咐人上茶,亲自将顾老太太给搀到位子上坐了,才笑眯眯的看着后面跟着卢蓉进来的几个顾家的姑娘,笑道:“哟,还是我姐姐会调教人,看这一个个的,水灵灵的都跟那水葱儿似地,看着就叫人喜欢!”
顾清带着妹妹们上前来行礼,淮安侯夫人朝后头看了一眼,一个圆脸的丫头就端了一个托盘上来,上头放着的都是大红的封包。
淮安侯夫人拉着顾清她们一一的都给了见面礼,等轮到了顾满,她先在顾满身上溜了一圈,等看见了顾满身上那个色彩鲜艳的红色荷包,才笑眯眯的点了点头,伸手将托盘里的一个最大的封包拿来递给她。
众人都是有眼睛的,自是能看出她对待顾满的不同来,再加上看她给的封包,一时之间都有些明白了。
顾老太太仍旧笑着,脸上的笑意却并没有到达眼底。她以为她已经跟淮安侯夫人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谁知道淮安侯夫人如今居然还是这样做,简直不把自己的话放在眼里。
顾满也看出那个封包的非同一般来,忙笑着推辞:“怎么我与众位姐妹的不一样?我年纪小,四姐六姐七姐都比我大的,实在不敢越过姐姐们去。”
淮安侯夫人眼见着周围的夫人们都若有所思,笑的更欢了,又从头上拔下一根点翠镶玉福字金簪来,笑道:“这是我与你投缘的缘故。”
卢蓉与卢应翁的母亲汪氏就忙在一旁插嘴:“长者赐,不敢辞,既是老太太说与你投缘,满姐儿,你就大大方方的接着又如何?”
顾满似乎很是为难的样子,怯生生的看了一眼顾老太太。
顾老太太很有些不高兴,并没有表态。
正好外边的顾家男孩儿们也到了,纷纷进来给淮安侯夫人请安,顾成峰奶声奶气的上来作揖,他模样可爱讨喜,动作又做的一本正经,倒是逗笑了一脸严肃的顾老太太。
顾家的男孩儿们既然来了,顾满就从蒲团上起了身让到一边,那封包与金簪都没有沾手。
顾老太太冷眼瞧着,倒是不自觉的点了点头,还是九丫头是个知道轻重的。
淮安侯夫人的礼物没送出去,倒是并不生气,仍旧笑着一一看过了顾家的男孩儿们,对待顾成峰的态度尤其亲热一些。
一百八十六 倒打一耙()
在座的就没有傻瓜,见状哪里还看不出来这位淮安侯夫人打的是什么主意?一时之间心中滋味各有不同。
淮安侯府已经大不如从前了,从前的钟鸣鼎食勋贵之家,如今也渐渐的没落了,虽然面子上还是过的去,但是内里却已经很是捉襟见肘的。
娶了顾家的九姑娘倒是一个绝好的主意,顾家的九姑娘身份尊贵,她的嫡亲姐姐如今可是陈王世子妃,到时候嫁妆什么的也不少,再加上这模样儿看起来也是顶顶好的。。。。。。
顾老太太面上的脸上越发的难看了。
淮安侯夫人却全然没有看见,也不往顾老太太的方向去看,倒是笑嘻嘻的看着顾满,道:“满姐儿,过来给我瞧瞧?如今我已经老啦,看着你这衣裳怪特别怪好看的,只是不走近便看不清。。。。。。”
顾成峰瞧了淮安侯夫人脸上的笑意,再联想起了当初卢应翁对顾满异乎寻常的关心,心中猛然明白了什么,眉头就禁不住皱的比顾老太太还严重。
倒是顾满自己若无其事,似乎什么也不知道一般果真乖巧的上前,由着淮安侯夫人拉着坐了,如同一尊巧夺天工的玉雕一般的脸上也没有异常的神色,似乎淮安侯夫人就只是一个平常的长辈而已。
顾成峰有些疑惑,他是看得出来顾满很不喜欢卢应翁的,以顾满的聪明,自然也能看得出来现在淮安侯夫人打的是什么算盘,怎么现在还能如此安之若素?
淮安侯夫人将她搂在怀里,笑着冲众人道:“你们不知道,我这老婆子活了这么一辈子,还就从来没见过有女孩儿能长得这般精致可爱的,活脱脱的就是我们老头子那收藏的仕女画里走出来的一般。瞧着就让人赏心悦目,如今真是爱也爱不过来了!”
淮安侯如今不过是在工部领了个员外郎的闲职,并没什么实权的,再加上因为老淮安侯的事情,如今淮安侯府越发的没落,因此来祝寿的大多是以前的交情或者是官位不怎么高的,女眷这边来的也没几个有头有脸的,闻言就都纷纷点头附和。
淮安侯世子夫人也笑着凑趣:“正是呢!我就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孩儿,也不知道将来要便宜了谁去。。。。。。”
顾老太太借着喝茶的机会咳嗽了几声,打断了淮安侯世子夫人的话。她心中不仅是不满。更加有些生气了,这两婆媳完全没把自己当回事,当着自己的面还敢如此话里有话!
她眯着眼看了一眼顾满。笑道:“小九,你裙子上沾了什么东西,还不快后头更衣去?”
顾满低头看了一眼,见自己象牙白的裙子干干净净的,就明白顾老太太的意思。忙点了点头就要起身。
淮安侯夫人却忽然伸手将她按住了,笑着将她腰间的荷包拿起来,赞叹道:“这是你亲手绣的?倒是没想到你年纪小小的,这针线活倒是熟稔的很,瞧瞧这福禄寿的花纹,绣的真真好看呢!”她说着。一边伸手去抚荷包上金色的流苏。
顾满点了点头,视线在触及那荷包的时候却猛地变了,似乎有些困惑。但是更多的却是惊慌,然后她怀疑的朝着顾鑫看了过去。
顾鑫低头喝茶,若无其事的偏头去与顾琳交头接耳了,全当没看见。
顾满抿了抿唇,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
淮安侯夫人与世子夫人对视了一眼。皆笑的更加欢快了。
顾成峰敏锐的察觉到不对,有些担忧的站了起来。
淮安侯夫人已经将顾满腰间的荷包拽下来了。全然不顾顾满脸上慌乱的神色,若有所思的扬声冲世子夫人道:“我瞧着这荷包很是眼熟呐!”
淮安侯世子夫人凑上来看了一眼,又大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顾满,笑道:“可不是么,瞧着倒是像蓉姐儿绣给她哥哥的。”
绣给哥哥的?也就是说卢应翁的了?难怪刚才淮安侯夫人对顾满的态度尤其亲热,顾清与双胞胎还有顾琳都有些惊讶的看着顾满。她们一直都不知道顾满与这卢应翁相熟,并且还到了互赠这种东西的地步,这可是私相授受呀!
“胡吣什么!”顾老太太终于忍不住了,手里的拐杖重重的敲在地上,怒道:“你们二人也是上了年纪的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也分不清?这分明是我们九丫头的东西,倒是被你们说成了翁哥儿的东西!这也是能胡说的?!”
淮安侯世子夫人撇了撇嘴,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模样,嘟囔道:“这本身就有些像是我们蓉姐儿的手笔么,姑姑倒是说的是我在胡搅蛮缠一般,你若是不信,我让蓉姐儿来瞧瞧不就是了?”说着,又去问顾满:“九丫头,这真是你绣的荷包么?”
她一脸期待的看着顾满,眼里簇拥着点点火花。
顾满咬唇看了一眼顾鑫,又看了看荷包,终究还是慌乱的点了点头。
看样子这个叫做顾鑫的六丫头是栽赃成功了,瞧瞧顾满这慌乱又无措的样子,淮安侯夫人意味深长的瞥了一眼同样有些慌乱的顾鑫,脸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