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之后,当谢弥逊身亡消息传回来时,谢玉不止一分惆怅也无,甚至还有大大松了一口气感觉。
而反观现安弥逊不止身负绝世武学,兼是安家唯一嫡孙,当仁不让安家未来当家人,方才府门外那一幕,自己可是看得清楚,那么多朝中显贵,还不是得年纪轻轻安公子面前低下头来?
将来自己若嫁了安弥逊,自然便是安家公夫人,其显赫威风便是比起后宫妃子,怕也不差多少。
要紧是,安弥逊越是这般不把自己放眼里,却是愈发激起了谢玉好胜心——长这么大,还从没人对自己这般冷淡过,那些王孙公子,那个不是想千方百计,想要一睹自己容颜?这无知小子,竟是这般对待自己!越是这样,自己就越要安弥逊也拜倒自己石榴裙下,方才甘心。
“阿逊?你不前面招待客人,怎么跑这里来了?”霁云正斜倚榻上闭目小憩——被阿逊护那么紧,自己根本就来不及受惊吓,偏是阿逊紧张不得了,非要押着自己到这儿躺着不可。正思考,那放暗箭人到底是谁,目又是为何,手却忽然被人握住,忙睁开眼,果然是阿逊,正单腿跪榻前,紧张瞧着自己。
看霁云要起来,阿逊忙伸手按住:
“可有哪里不舒服?我已经让人熬了安神药物,很就会送来——”
安神药物?瞧着阿逊紧张兮兮模样,霁云不由叹气,怕是该吃安神药物不是自己,而是眼前这个吧?
想要叹气又何止霁云,便是外面安武,也是愁容满面。外面这场宴席,可是老公爷为了少主而设,现倒好,午宴马上就要开始,正主儿却不见了。
方才少主舍谢家小姐而护住容府小厮事情已经惹得众人纷纷侧目。那些人自己倒是不担心,就怕有人会到老公爷面前嚼舌根,老公爷有多爱这个突然冒出来孙儿,别人不知道,自己可是清楚不过,要是公爷真信了少爷好男风这件事——
回头正看到自家少主瞧稀罕宝贝似看着容公子眼神,顿时宽面条泪——
公爷信不信,自己是早已经信了。少爷分明就是个情种啊,只是天下那么多好女子,怎么偏要招惹个男人啊?
招惹男人也就算了,还偏要招惹容家男人!还是容文翰儿子!
要是到时候真东窗事发,老公爷兴许下不了狠心,那容文翰可不是吃素!
却又不敢催促,实是阿逊之所以愿意听凭老公爷安排,把自己安家嫡孙身份公布于天下原因,别人不知道,自己却是清楚:还不就是为了能匹配上容家小子。
可是我小祖宗,便是身份再匹配又如何?你们可都是男人,男人啊!身份再匹配,俩男人能成亲吗?
正自思索,一个家丁匆匆跑来,看见安武,神情大喜:
“少爷可?皇上派来贺喜特使就要到了。”
霁云也听到了外面对话,忙一推阿逊:
“你去吧,莫要让公爷着急,我也不能多呆——方才十一来报,说是老夫人一个劲吵着要见我,我正寻思着让人跟你说一声呢。”
阿逊无奈,虽是不舍,却只得起身,叮嘱道:
“待会儿我让安武送你。”
“慢着。”却是阿逊金冠因来时跑得急了,有些歪。霁云忙下地找了个梳子:
“低头。”
阿逊有些迷糊,却仍是乖乖半俯xia身。
霁云伸手拔掉那金冠,然后极帮阿逊把头发重挽好,又把金冠扶正,这才松口气,满意道:
“嗯,我家阿逊,可真是玉树临风。”
“你,喜欢吗?”阿逊低低道。
“嗯。”霁云重重点头,满意道,“那是自然。走吧,这般玉树临风阿逊,怨不得老公爷和老夫人稀罕——”
却一下止了声——任谁突然被一双热热唇给堵住嘴,都是无法说话吧?
阿逊也是直到吻上那双殷红唇,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吓得猛一后退,哐当一声就撞翻了身后案几,心里顿时懊恼不已,云儿还这般小,定然要被自己唐突给吓到了!又不知该如何解释,半晌脸憋得通红,期期艾艾道:“那个,上面有些灰——”
“少爷——”安武正自发呆,却见阿逊风一般冲出来,逃也似往前厅而去,不由吓了一跳。
忙要跟上去,阿逊却又站住,急急道:
“云儿要走,你亲自护着回府。”
安武只得又回来,到了房间,才发现霁云正两眼无神直勾勾瞧着自己,心里顿时一紧——瞧这模样,果然是受了惊吓小模样,看来,是得嘱咐李奇回去再帮容公子多熬几副安神药才好。
“公子,容公子——”
“啊?”霁云终于回神,虽然明知道一阿逊心性,方才那一幕必无任何人瞧到,却仍是脸色爆红,竟是被阿逊那一吻搅得完全乱了心神。再想到阿逊胡说八道什么上面有灰,是气得咬牙,这个坏小子,定是去了哪些不正经地方,不然,怎么会……
半晌才定定神道:
“我无事。”
“谁外面?”安武忽然回头,冲着门外道
“安武,你这里?”外面声音却很是惊喜,紧接着门一响,安钧之推门而入,急急道,“阿逊呢,你可见到他去了哪里?”
见外面是安钧之,安武不着痕迹收回凝聚掌心劲力:“原来是二爷。少爷已经往前厅去了。”
“这样啊!”安钧之长出了一口气,“那就好,方才爹爹忽然不见了阿逊影子,急得什么似。”
又瞧了眼旁边做恭敬侍立状霁云,温声道:
“原来是这位小哥,今早受惊了。”
霁云忙一拱手:
“不敢。有劳公子挂念。”
“公子你去忙吧,阿开交给我便好。”安武一旁道。
安钧之微微一笑,这才匆匆离开。
只是到了一个转弯处,却猛然站住脚,神情难看之极——自己方才听到了什么?安武竟然称呼那小子“容公子”,便是对自己,也从不曾有过那般恭敬模样!
也就是说,那小子并不是什么小厮,而是,极有可能是容府公子!
待安钧之远离,安武才护送霁云李奇二人出府。林克浩自然不好跟着回去,十一十二却早已带了大批暗卫隐暗处。便是安武,虽是霁云一再拒绝,却还是坚持把人送到了府中,方才回转。
“李奇带着小厮先行回府了?”
王溪娘正后宅吃茶,听了丫鬟绿芍回禀,手一晃,热热水顿时溅了一滴手背上。
霁云刚进府门,迎面便碰上一脸焦灼容福:
“哎呀,好啊开,你可回来了,方才老夫人找不见你,就一直哭天抹泪……”
“老夫人现哪里?”霁云忙道,“我去看她。”
“方才表小姐原先宅子旁,这会儿也不知——”
话还没说完,霁云就跑了出去——前世时老夫人待自己如何,却是全部记得了,可来府里这没多少时日,却是依旧能感受到老夫人一片全然爱惜之意。
眼看前面就是王溪娘原先住松雅居,却转角处看见一个青色背影一闪。
霁云不觉站住脚。
“怎么了?”跟后面十一忙顺着霁云眼睛看过去,也愣了一下,方才那背影,倒是和小主子好像。
“哎呀,娘好翰儿——”旁边一个苍老却充满喜悦声音响起,霁云回头,可不正是容福所说哭天抹泪老夫人?
老夫人一把抓住霁云手腕:
“这下抓住了,看你还跟娘捉迷藏。”
捉迷藏?霁云苦笑,自己明明刚到好不好。却也知道老夫人定是又糊涂了,忙扶住老夫人:
“阿开饿了,咱们去用些东西好不好?”
听说阿开饿了,老夫人也忘了要兴师问罪了,忙一叠声吩咐旁边丫鬟“去准备好吃来”。
霁云又是感动又是窝心,想着要是爹爹真回来了,祖母不知要高兴成什么样呢!又瞥一眼那乌沉沉松雅居,待会儿等溪娘回来,好歹要暗示她早打发走禁足里面王家兄妹。
“公爷,前面已是真州城了。”容宽把一个水囊递给即便是满身风尘也掩不了一身清雅之气容文翰,“再有两日日程,咱们便可回至上京了。”
*d^_^b*
98祸福相倚()
“安容两家后人相交匪浅;谢家有意把嫡女谢玉嫁于安家嫡孙安弥逊为妻。”
阔大文华殿中,一身明黄龙袍楚琮独自一人坐高大龙椅上,静静看着手里这张薄薄信笺。
不过寥寥几字,楚琮却是看了足有一个时辰之久。
三大世家乃是大楚建朝根基;其影响有多大;没有人比楚琮加清楚。
谢家想要把谢玉嫁入安家;楚琮倒并没有放心上,女人固然能加强家族之间联系,却绝对无法从根本上改变一个家族既定之路。
而谢家日益式微,也是楚琮所不愿意看到;毕竟三大家族并立,才能互为制约;而且谢家毕竟是自己外家,便是看太后面上,楚琮也不愿看到谢家落得太为凄惨。
而容家和安家则不同。
容文翰本已是天下文人领袖,现又立此不世功勋,容家威势早已是如日中天、无人能及。
至于安家,每一代均有出类拔萃良将,大楚建国数百年间,每一代家主必会有陪葬昭陵殊荣,早已是天下武将心目中定海神针。
虽然安铮之当初是为救自己而亡,但没人知道,自己感喟怀念之余,既伤感朝廷再无良将,同时却又有些小小庆幸——安铮之已死,怕是安家将星之路便到此为止了。
可据安家宴席上,安弥逊表现来看,分明是一个奇才,怕是安家他手里,会比以往加辉煌。
安容两家家主,以往历朝历代都不过是淡淡之交,倒也未尝不可,偏生此次——若是安容两家联合,要做什么话,自己一众皇儿中,怕没有任何一个可以制伏他们!
那一夜,文华殿烛光亮了整整一宿……
第二日朝堂之上,楚琮甫一上朝便颁下旨令,言说三日后容公便凯旋回朝,命太子着手安排郊迎之事,并宣布届时,自己将亲率满朝文武、王公贵族至十里长亭迎接。
此诏令一出,满朝官员顿时哗然。
当即便有御史犯言直谏,以为容公功劳不可谓不大,但这般功勋前人已有建者,郊迎也好,赏赐也罢,依循旧例即可,如此过于恩宠,恐催生民众侥幸心思。
“混账东西,真是一派胡言!”楚琮勃然大怒,“若非容公,汝等今日说不定已是他人阶下之囚,莫说朕亲自郊迎,便是再大赏赐,又有何不可!”
当即命侍卫剥了该御史官袍,将人叉出去了事。
满朝文武登时没人再敢说一句话,旨意很传遍朝野。
……
“皇上如此,怕是对容公,起了戒心啊。”
回到安府,脱下蟒袍,安云烈不住叹息。
“怎么会这样?”安武大惊,又想到安家公子着实为安家出力不少,不由于心不忍,“可要将此事告诉少爷?”
心里寻思,少爷自会想法子通知容家。
哪知安云烈却是摇头:
“不可。我自有安排。”
说完,也不理安武,径直往后院而去。
阿逊这孩子,自己瞧着,倒是个冷静,可是只要牵扯到容家事,却是会完全失去理智——就比如前几日那宴席之上,逊儿就太过莽撞,那般不计后果,显出如此惊世骇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