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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两个,都是怪物吗!竟是全不懂怜香惜玉。这些人都瞎了眼吗?方才那小子,哪里比得上自己美貌?怎么都捧着他?自己一眼就看出,那个一拳把自己打飞出去人,明显对这小子爱极,便是府内一向很威风安武,自己瞧着待那少年也很不一般。
正自思量,房门已经打开,安武笑眯眯就迎了出来,客客气气让了霁云两人进房间。
阿逊一眼看到霁云,眼睛顿时一亮。那般雀跃神情,令得十二很是不舒服——这安家少爷也太粘着公子了吧?
看霁云端起药碗,小心吹凉,然后再一勺一勺喂入阿逊口中,终于忍不住道:
“那僮儿这般热心,想要侍奉公子,何不把这活计让于他做?公子什么身份?这又是熬药,又要侍奉人,该有多辛苦!”
旁边李奇也是深以为然——自家金尊玉贵小姐,却要这般事无巨细伺候旁人,纵使那人于小姐有恩,纵使他是安家少主,自己却仍是瞧着极不舒服,若是公爷回转,知晓此事,怕也定会不开心。
当下点头道:
“不妨找个机灵僮儿,由公子把熬药之法教于他,老夫听说公爷不日即将班师,公子怕是需要做些准备。”
听两人意思,是不想让容公子再来安府了?
这般劳烦霁云,又知道霁云真实身份其实是容家少主,安武也很是不好意思,有些讪然看向阿逊。
阿逊虽是心里万分不愿,却也明白李奇心里顾虑,虽是霁云一直男装示人,可却怎么也无法改变她容家大小姐真实身份。若是日日到这里来,又和自己如此亲密,怕将来物议有碍,自己心里既是珍爱云儿,就绝不可使她生活中有一点点波澜。
霁云却已经放下药碗,对李奇和十二摇了摇头,神情坚定:
“事有轻重缓急,我劳累事小,阿逊身体事大,熬药这般重要事,若是交与别人,我委实放心不下——”
嘴里说着,冷冷瞄了眼院外,便不再多说。抽出帕子,小心帮阿逊拭去嘴角残留一点药汁——阿逊当日谢家不堪过往,自己也已略知一二,原以为安家定然有所不同,可今日看来,怕有人同样是居心叵测……
安武和李奇顺着霁云眼光瞧去,也同时看到了院外跪着美少年,同时皱了下眉头。
霁云刚要收回手中帕子,指腹处却突然一麻,忙低头瞧去,却是阿逊抓着自己手轻轻啃咬着,不由哭笑不得——多大个人了,怎么老毛病又犯了?
三年前便是这样,偶尔就会发疯咬一下自己手指,现都成大人了,竟然又咬?!
众人回过头来时,阿逊已经放开了霁云手,神情依旧淡淡,看不出丁点儿不同。
“我去看一下——”安武冲众人点头,神情冷凝。
主院内,彩蝶神情慌张冲进老夫人房间,噗通一声跪倒地,连连磕头:
“老夫人,都是彩蝶错,竟然冲撞了贵人。求老夫人转告贵人,要罚就罚彩蝶,放了雪明吧。”
安老夫人停下转动念珠手,很是疑惑:
“你这叽里咕噜一连串,我都要听糊涂了。什么冲撞了贵人,什么雪明……”
“老夫人忘了吗?”彩蝶又重重磕了个头,雪明就是上次二爷回禀老夫人说,从雪窝里捡回来要冻死孩子,当日老夫人嘉许二爷心善,就把雪明给了二爷当书童。”
“是那个孩子?”老夫人也想了起来,“倒也是苦命,怎么,雪明闯了什么祸吗?”
“倒不是雪明闯祸。”彩蝶磕了个头含泪道,“是奴婢今早上走路太,打翻了托盘,污了客人僮儿衣衫。恰好二爷瞧见,怕客人心里不喜,就着人给那僮儿拿衣衫替换,又让雪明替僮儿做活,哪知却是惹恼了后院贵人,竟是一下把雪明打飞出去……现雪明还跪贵人后院,求老夫人明鉴,都是彩蝶错,要罚就罚彩蝶罢了,至于雪明,本就是个苦命,彩蝶怎忍心瞧着他因为彩蝶受苦?”
老夫人本就是个心善,安府又自来从无苛待下人先例,又听彩蝶口口声声说后院贵人,不由愈发疑惑:
“后院原是铮之居处,这许多年来,一直空着,哪来什么贵人?”
“奴婢也不晓得。”彩蝶摇头道,“只听说是老公爷亲自接回来,就安置大爷原先院子里……”
老夫人虽是多年念佛,却是越听越不对劲,老头子亲自接过来,还安排铮之屋子里,怎么这么久了,唯独瞒着自己一个?
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儿,一推面前木鱼,沉声道:
“彩蝶带路,我倒要去瞧瞧,是什么样贵人,我们安府里这般威风。”
出门正好碰见来回事内府管家林氏,一行人当即浩浩荡荡往后院而来。
安武刚走到院外,迎面正碰上安老夫人领了一群娘子军匆匆而来,不由一惊,顾不得再理那雪明,赶紧上前给老夫人见礼:
“安武见过老夫人。”
“安武?”老夫人神情一顿,“你不陪着公爷上朝,怎么呆这里?”
安武尚未答话,那边雪明却是一头栽倒地。
彩蝶惊呼一声跑过去,探了探雪明鼻息顿时惊慌失措:“老夫人,雪明他,昏过去了!”
“好你个安武!”老夫人拐杖狠狠地上点了一下,怒气冲冲道,“老身今日倒要瞧瞧,到底是什么样贵人,竟敢跑到我安府撒野,做出这等苛待下人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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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贵人是孙子?!()
“老夫人息怒。”安武吓了一跳;却不知从何解释。
本来找回小少爷是安府天大喜事,但小少爷那时浑身是伤,危旦夕。便是一生戎马见惯了生死老公爷也险些承受不住。
老夫人当初因为铮之少爷;就哭瞎了双眼,要是知道找回了铮之少爷孩子;可孩子却又……
说不好会出人命。
也因此,公爷才决定一切暂时瞒着老夫人,也不知道老夫人从哪里得到消息,竟是这会儿赶了过来。
“安武,你还站着干什么?还让老身去拜见那位贵人不成?”老夫人眼睛虽看不见,听觉却是敏锐,拐杖狠狠地上捣了一下;又一叠声命人去请大夫帮雪明瞧病。
安武心里叫苦不迭;本来少主好转,公爷已经决定这几日就寻个机会告诉老夫人这天大喜事,再择个黄道吉日,把少爷身份昭告天下,老夫人现却偏要逼问。
看老夫人现情形,怕是无论如何也搪塞不过去了。
只是自己记得清楚,老夫人身子骨孱弱,是受不得大喜大悲。忙招手叫来林氏,小声嘱咐她去把老夫人惯常用药丸拿过来,这才转身对老夫人轻声道:
“老夫人,您且这里安坐,属下这就去推小少爷出来见您。”
“小少爷?”老夫人愣了下,脸色旋即加难看,手紧紧攥住龙头拐杖,自己就铮之一个儿子罢了,现,那所谓贵人竟不但占据了铮之院子,还成了连安武都承认少爷。
好一个贵人,好一个少爷!
旁边彩蝶也听得清清楚楚,顿时咬牙,竟然是真有个少爷吗!怪不得,二爷这两日瞧着,愈发憔悴了!
正自思量,安钧之也闻讯赶来,看老夫人一脸愠色坐那里,忙上前边帮老夫人捶背边温言道:
“外面天气尚寒,娘亲怎么出来了?娘亲身体要紧,有什么事让儿子去做便可,切不可过于劳累。”
“二爷真是孝顺,不怪老夫人平日里那般疼你。”林氏也取了药丸回转,心里也是一般心思,瞧安武这做派,铮之少爷这院子里也不知住了那个狐媚子生野种。
林氏本是老夫人陪嫁丫头,当初又服侍安铮之多年,愤恨心里较之别人又是甚几分。只想着待会儿那什么狗屁少爷出来,只要老夫人一声令下,自己就是拼着被老公爷责罚,也要上去挠他几下。
正自发狠,后院房门哗啦一声打开,安武推了个轮椅缓步而来,后面还跟着个青衣少年。
安钧之则是冷眼瞧着神情恭肃安武,暗暗冷笑,自己就不信,老夫人那般刚烈脾气,会容许一个野种继承安家衣钵。还有那男宠——
鄙夷视线慢慢落低着头看不清面目霁云身上。
良久又转向轮椅上阿逊,神情一动,竟是带了个面具吗?只是哪又如何?只要老夫人坚决不允,自己就不信安云烈能一意孤行。
“你,你——”同样一脸厉色林氏,却看清轮椅上阿逊模样以后,一下张大了嘴巴,不敢置信揉了揉眼睛,身子一晃,差点儿摔倒,“老夫人——”
声音里早已带了哭腔。
安钧之一愣,有些不解瞧了眼林氏,实弄不懂刚才还一副要和人拼命样子怎么这会儿如此反常?
“杏芳——”老夫人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杏芳正是林氏闺名,这会儿也明白了,为什么安武会叫自己回去拿药,看轮椅上那孩子长相,活脱脱就是当年铮之少爷啊!
忙俯老夫人耳边边抽泣边道:
“老夫人,您听我说,我看到贵人了,您,可千万别激动——真是,咱们府里,贵人,啊——”
老夫人神情巨震,一把攥住林氏手,声音都是抖:
“杏,杏芳,你看到了什么?啊,你看到什么了?”
“呜——”林氏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老夫人,我看到了,我看到了,那孩子,那孩子生,和我铮之少爷,一模一样啊!”
什么?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呆若木鸡。
安钧之神情瞬间扭曲——没想到安云烈如此老奸巨猾,自己就说,那人本是面丑若鬼,怎么今日了却似是换了个人,再没想到,这幅模样,竟是当年安铮之样子!竟是要用这般法子,先骗了娘亲承认吗!
老夫人却是腾地一下站了起来,若不是林氏眼疾手,险些就摔倒地:
“杏芳,你,你说什么?,扶我过去。”
竟是跌跌撞撞就往前迎过去。
安武正好到了近前,恭敬对阿逊道:
“少爷,这位就是安府老夫人,也是——”
话音未落,老夫人一双手已经摸上了阿逊脸,阿逊刚要抬手挡开,却被另一只手悄悄握住,那小手握掌心说不出绵软舒服,阿逊终于安静下来,皱着眉,任老夫人一点点抚过自己眼睛,然后是鼻子,嘴巴……
安武对霁云感激不已,心知若不是这位容公子,怕是少主又要发飙了!
老夫人眼中泪越积越多,终于老泪纵横,果然是天可怜见,这张脸,分明和自己永远黑暗里摸索过爱子那张脸一模一样。
“奶奶乖孙孙哟——”
孙子?
所有仆人都目瞪口呆,安钧之则是一个踉跄,差点儿摔倒——安云烈怎么那般无耻,为了让老夫人承认,竟让他假扮安铮之儿子!
已经“醒过来”雪明则是吓得脸都白了——瞧老夫人这样子,自己就是再昏死过去多少次,怕老夫人要责罚都不是轮椅上那尊贵少爷,而是自己。这般想着,顿时惶恐不已。
霁云瞥了眼一副失魂落魄表情安钧之,眼神充满嘲讽。
安钧之恰好抬头,正对上霁云眼神,不由一惊,心里忽然有些惴惴,怎么这男宠看着年纪尚幼,却会有这么一双洞察世情眼睛?待要细看,霁云却已经垂下头。
又有一个家丁跑来,悄悄禀告安武,说外面容府中来人,说是有事要请李大夫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