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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秋月神情一震,身体不自觉抖了一下。又听方修林说出那般话语,只觉心里是火烧火燎,痛楚难当。
李玉文瞧着披了件水红衫子,肌肤嫩几乎能掐出水来秋月,只恨不得上前撕了这个女人。
秋月本就有几分姿色,几年来又养尊处优,锦衣玉食养着,竟是愈发出落风骚动人,再加上生了孩子后,身上自然而然流露出无限风情——
李玉文不自觉抚上自己脸,心里悲凉之余是恨意滔天,方家今日富贵全是自己牺牲而来,可享受尊荣,甚至夺自己所爱,却是这些贱人!
秋月被李玉文盯得猛一哆嗦,顺着那可怕眼神瞧去,一眼看到坐轮椅上李玉文,刚要开口,忽然注意到李玉文膝上,还有一个孩子,细看去,不是自己儿子又是哪个?
吓得顿时花容失色,从地上爬起来就想去抢回孩子:
“儿子,把我儿子还给我——”
却被家丁拽住胳膊。
看自己孩子始终没一点儿动静,秋月吓得魂都飞了,发狂一般拼命挣扎:
“儿子,相公,咱们儿子怎么了?”
方修林也仓皇转过头来,瞧着李玉文,哀求道:
“娘子,伦儿他,怎么这般不哭不闹,你让我瞧瞧可好?”
“相公,”李玉文古怪一笑,一指地上昏死过去孔松青,“你莫要被那贱人给骗了!方才,我们可是一起瞧见,我表哥,和那贱人睡一处!这娃娃,我可不能给你,我瞧这娃娃长相,竟是和我表哥像得很呢!表哥不成器,我这做姑妈,自然要好好瞧着!没想到相公你这么宽宏大量,替别人养老婆也就罢了,难不成还要替别人养娃?至于这个贱人,丁妈,这般□成性,秽乱门庭,可要怎生处置?”
一个一身肥肉彪悍女人马上应声而出,鄙夷瞧着地上秋月:
“夫人,这样女人浸猪笼都是轻,便是千刀万剐、骑木驴,也是她该受!“
“不是,夫人,我知道错了,”秋月也是个聪明,马上明白了李玉文心思,吓得跪着就往李玉文身边爬,“是奴婢糊涂,得罪了夫人您,可您好歹看伦儿毕竟是少爷唯一骨血啊,您把伦儿还给我,我马上带他走,再也不您面前出现——”
话音未落,就被那丁妈伙同其他仆妇不由分说摁着秋月就要往笼子里推。
秋月拼命挣扎着,撕心裂肺哭喊道:
“少爷,少爷,念秋月服侍了您这么久,您帮秋月求求夫人,帮秋月求求夫人好不好?秋月知道错了,秋月不敢了,真再也不敢了!”
毕竟是自己枕边人,正如秋月所说,从秋月做了盛仙玉贴身丫鬟后,便早和方修林混到了一处,甚至方修林第一次,便是和秋月……
这会儿看李玉文竟是要来真,方修林顿时于心不忍。
何况伦儿,自己百分百确定,那是自己骨肉!
当初爹爹起了要表妹冒充容霁云心思,为了怕府中人声张出去,便把府中原有家奴换了个遍,便是秋月,也被发卖行列,其实彼时,秋月已经怀有身孕,自己当时却恰好外出,幸得孔松青施以援手……
半晌,方修林终于期期艾艾道:“娘子,事情或许别有隐情,不然,咱们先把人带回府——”
“把人带回府,好让你和那贱人正大光明双宿双飞?”李玉文忽然大笑出声,笑毕死死盯着方修林,“相公,你可真是,我好相公!公公当初日,便是这般嘱咐你吗?好,你若不仁,也休怪我不义!”
方修林顿时哽住,当初要李玉文冒充容霁云时,父亲方宏特意把自己叫过去,让自己发下毒誓,此生若是负了李玉文,便天打五雷轰,永世不得超生。
那毒誓方修林倒也不甚意,只是李玉文现身份可是容霁云,不说将来如何,便是现,方家之所以得太子另眼相看,便全是李玉文功劳!若是让太子知道这个容霁云其实是假,真早就死了,别说自家,便是已生了孩儿方雅心,都无法想想会落到什么地步!
稍一思量,方修林很衡量出利害得失,失魂落魄一把抱过李玉文怀中孩儿:
“我先抱着伦儿,至于这贱人,便交由你处置吧!”
转身要走,忽然觉得手中孩儿有些不对,再低头细看,孩子竟然脸色青紫,方修林抖着手慢慢去探孩子鼻息,身子一软,就瘫坐地:
“伦儿——”
半晌抬头,不敢置信瞧着依然一脸冷漠李玉文:
“娘子,伦儿他,伦儿他怎么了?”
“伦儿——”看方修林竟是这般反应,秋月瞬间浑身冰凉,竟是发狂一般挣脱了两个仆妇,朝着方修林就扑了过来,“伦儿,我伦儿怎么了?”
哪知道,入手处,竟是一片冰冷,自己儿子,竟是已然死了!
方修林被推倒地,却是傻了般,连起来都忘了。
便是一直推着李玉文穆羽,也不觉蹙起了眉头——那个孩子,竟是死了吗?
可阿姐那般善良性子,怎么会对一个婴孩下此毒手?待要不信,也实想不通,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形?
“啊——”秋月发出如狼般绝望嘶喊,转身朝着李玉文就撞了过来,“贱人,你好狠心!你还我儿子命来!”
哪知还未靠近,就被一柄利剑指住:
“站住,休得靠近我姐姐半步!”
却是穆羽,正神情冰冷瞧着自己。
秋月站住,慢慢抱紧怀里不知已经死去多久儿子,垂下眼喃喃着一字一字道:
“宝宝,那女人,杀了你,你放心,娘一定给你报仇!”
慢慢抬头,木然瞧着穆羽:
“你,就是,容霁云那个弟弟吧?”
穆羽一愣,不明白这女人又要发什么疯。
轮椅上李玉文却是脸色大变,暗恨表哥果然被女人迷得失了心窍,竟是连那般机密之事都说给这个女人听,以穆羽势力,若是知道其实是自己冒充容霁云……
再联想到秋月可是府中旧人,对自己从前事也是知道一清二楚!
心中顿时慌作一团,冲着两边仆妇急急道:
“还不掩了嘴,把这贱人带下去,诱惑了我相公,现还要勾引我阿弟吗!”
方修林也回过神来,心知怕是要糟,忙要去扯秋月:
“秋月,你要做什么?”
“李玉文,你现是不是也很害怕啊?”秋月神情疯狂瞧着李玉文,“我要告诉他,你根本就不是容霁云,当初,你还——”
话音未落,后背被人重重踢了一脚,秋月身子猛地前倾,竟是直直撞上了穆羽剑。
穆羽也听到了秋月话,忙要回撤,奈何方修林那一脚用力太大,只听“噗”一声响,宝剑一下刺入了秋月心脏。
鲜血顿时溅了李玉文一身。
李玉文吓得“啊”惨叫了一声,让她感到恐惧是,秋月竟然还没有死,一手紧抱着孩子,一手死死抱住李玉文脚:
“李玉文,我就是化成鬼,也不会饶了你——”李玉文直骇身子拼命后仰,带着哭腔道:
“还愣着干什么,把这个疯子给我拽开!”
只是那些仆人也是头一遭见到这般血淋淋场面,早就全都吓呆了,竟是没一个人动一下。
李玉文忙又回身去找穆羽:
“阿弟,我们——”
一个“走”字却是生生咽回了肚里,却是一向对自己言听计从呵护有加穆羽,这会儿正冷冷瞧着自己。
“阿弟,你怎么了?”李玉文勉强笑道,“阿姐有点儿冷,不如,咱们回去吧。”
穆羽却是丝毫不为之所动,眼睛箭一样逼视着李玉文:“李玉文,是谁?”
“啊?”李玉文加仓皇,“我,我也不知道啊!啊,对了,好像相公有个表妹,就叫,就叫,李玉文,不过,我听说,她早就死了——”
“死了?死了,到底是李玉文,还是——”穆羽俊美容颜都有些扭曲,自己多年练武,耳力自非常人能比。自己方才听得清清楚楚,那秋月说这轮椅上人,根本就不是容霁云!
一个将死人,怎么可能会说这般谎话?而且,那个方修林,明明一开始还对那秋月很是维护,为何秋月说出李玉文这个名字后,便马上痛下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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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报应不爽(六)()
“阿弟,那贱人想要害我;你莫要被她骗了去!”李玉文被穆羽森然眼神瞧得毛骨悚然;肠子简直悔青了——自己但知道;这个半路突然冒出来弟弟;自来对自己无有不从,才想着带了来给自己撑腰,怎么忘了他无有不从人名字其实是,容霁云?
正想着怎么哄骗了穆羽带自己离开;地上忽然传来一阵□;却是孔松青正悠悠醒转。
胸口剧痛让孔松青意识到自己方才竟是被方修林给打了;顿时气极;乾指指着方修林怒骂道:
“王八蛋,你敢打我?”
说着从地上爬起来;从地上捡起根棍子就要去揍方修林。不妨脚下忽然一软,孔松青猝不及防之下,一下被绊倒地,只觉入手处一阵濡湿,忙低头瞧去,手里棍子“当啷”一声摔地上——
却是一个躺血泊中死尸,她手里还紧紧抱着一个同样早没了生命气息娃娃。
孔松青头皮一阵发麻,手忙脚乱想要爬起来,却看清虽是咽了气,却仍是死不瞑目秋月时,腿一软,又坐倒地:
“秋,秋月——”
再仔细一瞧,秋月手还死死攥着李玉文脚脖!
脑海中忽然浮现出自己被方修林痛打前一幕——肌肤丰腴秋月,发疯一般方修林,前来捉奸李玉文……
方才秋月还是活生生,这么就死了——
再一瞧穆羽手里仍滴血宝剑,及冰冷无情脸上森然眼神,孔松青瞧着李玉文忽然打了个哆嗦,边不住往后退边嘶声道:
“李玉文,你不能杀我,你不是还要我给你作证你是容霁云吗,还有当初,秋月和我说是你杀了那个死丫头,我不是也都替你瞒着吗——”
“孔松青,你胡说什么!”李玉文简直要疯了,声音都是直,“来人,把他拉下去,拉下去……”
孔松青有点儿被李玉文癫狂状态吓到了,实不明白李玉文神情怎么会这般惊恐。还没回过神来,身子忽然飞起,竟是直挺挺摔穆羽脚下,刚要求饶,一把利剑闪着寒光兜头照下。
“啊——”
孔松青惨叫一声,却是右手五个指头,被整整齐齐剁了下来,顿时痛得涕泪交流。
“你方才说,当年——把你知道,全说出来!”穆羽声音喑哑,细听话,竟还有一丝丝颤抖。
怪不得,自己总觉得这个容霁云有些不对劲。眼睛不自觉落秋月母子身上,竟是连个娃娃都不放过,这般心狠手辣,哪里有一点自己记忆中温柔善良模样?
难道其实一直以来,自己都是护错了人吗?而真正容霁云,早已经……
孔松青却是理解错了穆羽意思。
方修林当初之所以会留下孔松青,也是因为做贼心虚,总觉得好歹孔松青是容霁云正儿八经表哥,有这样一个血亲作证,怎么着也能加取信于容家。
只是心里却是对孔松青这样无赖品行并不信得过,家里事情是从不会告诉孔松青半句,孔松青只知道穆羽对李玉文护极紧,却并不清楚,穆羽其实真心要护着人是自己一贯厌恶丑陋表妹容霁云。
这会儿看穆羽着恼,还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