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只是不知为何,阿逊瞧着对自己长相却似很是不喜。甚至好几次,自己还瞧见他站正午大日头下暴晒,可即便如此,肌肤却仍是白皙如玉,每次看他懊丧神情,自己都觉得可乐很。
如今听霁云说他生“祸国殃民”,谢弥逊脸色果然沉了沉,垂着头退回凉亭,坐霁云方才坐那张湘妃凳上,头斜靠着柱子,神情说不出苍凉外竟还有一股子拒人于千里之外冷漠。
霁云以为谢弥逊又作怪,也不理他,只管绕到石桌另一面坐了,自顾自倒了杯香茗捧手里。
斜眼间忽然瞧见谢弥逊摸了把匕首手中,雪亮刃正对着自己脸颊,不由吓了一跳,一步跳过去,握了谢弥逊手腕嚷道:
“呆子,你做什么?”
谢弥逊猝不及防,手腕被握了个正着,竟是也不挣扎,眼神中却是说不出是讽刺还是痛恨:
“这一身臭皮囊也就这张脸是可厌紧!”
霁云愣了一下,不觉皱了眉头:这世上哪有人这般说自己长相?难道方才这人不是吓自己,而是真想毁了那张脸?
难不成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事?
推着谢弥逊坐椅子上,又拿了杯热茶塞到谢弥逊手里,往四处瞧了瞧:
“阿虎呢?”
谢弥逊拿起霁云手遮住自己眼睛,却是一句话不肯说。
“喂,你们几位怎么这般无礼?我不是说了我家公子不想见你们——”
好像是为了印证霁云猜测,外面忽然响起一阵喧哗声。
霁云立时明白,阿逊今日反常怕是便和这群不速之客有关!神情瞬时一冷:还真是嚣张啊,竟敢打到自己门上了!
下一刻,一群衣着不俗人就冲进了院子,为首却是一男一女,看两人年龄,也就十七八岁样子,和阿逊年龄大致相仿,待看清两人长相,霁云明显一呆,下意识就回头去瞧阿逊:
这两人比起阿逊俊美来自然还差上一截,眉目之间却明显和阿逊有几分相似……
霁云缓缓摆了摆手,示意闻声而来侍卫退下去——看这两人模样,难道是,阿逊家人?
一群人呼啦啦冲进凉亭,为首一男一女是大喇喇坐主位上,斜眼睨视着阿逊,一副又是厌恶又是鄙视样子。
阿逊却始终抓着霁云手,竟是连眼睛都没睁开,别说搭理那两个人了。两人脸色顿时沉了下来,瞥了一眼垂手侍立管家。
那管家心领神会,上前一步阴阳怪气道:“哟,奴才方才远远瞧着,还以为眼花了呢,没成想,还真是表少爷!表少爷人大了些,怎么还是从前性子?便是家里奴才也这般没眼色,还不过来给我家少爷小姐磕头?!”
没眼色奴才?霁云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看众人都瞧向自己,这才明白,竟然说就是自己!
阿逊霍睁开眼来,脸上神情一片森然:
自己只是对他们厌恶至极,不想看到这些面孔罢了,竟敢自己地头上对云儿吆三喝四,难不成真以为自己怕了他们不成?
霁云按住阿逊即将暴起身形,淡然道:
“不过是个瞎了眼狗奴才罢了,阿逊身份,何必跟这样一个上不得台面下贱东西一般见识?我只是有些奇怪,到底是何等蠢笨如猪主子,才会□出这般丢人现眼奴才?”
蠢笨如猪主子?本是冷眼瞧着这一切,一副看好戏模样一男一女脸色顿时难看之极。
那管家也气得一口老血差点儿吐出来:
奴才也是分三六九等,凭自己谢府管事身份,便是上京中一些小吏也得巴结伺候着!却再没想到这穷乡僻壤中,竟被一个小小少年指着脸斥骂,还连累主子没脸!一张老脸登时变成了猪肝色:
“表少爷,这是你养兔儿爷,还真是牙尖——”
话音未落,眼前突然人影一闪,却是谢弥逊一脚踹了过来,那管事只来得及“哎哟”一声便滚进了水塘中。
“谢弥逊!”那少爷小姐模样两人再也坐不住,一下站了起来,瞧着阿逊又惊又怒,“你竟敢对我人动手?”
“谢蘅,谢玉,慢说这不是上京谢府,便是那个腌臜地方,我照样一脚把他踹下去,你又能奈我何?”谢弥逊眼睛剑一般刺过来,两人心里顿时一凉——
怎么忘了,这谢弥逊自来就是有娘生没爹养无赖罢了!
d*^_^*
3阿2谢家阿逊(二)()
谢蘅重重喘了口粗气,心里又恨又怒:
谢弥逊说没错,不管是从前还是现,自己都拿他没有一点儿法子!
这个贱种,为什么还没有死!
当初,因为他,谢府掀起了多大风波,阖府清誉险些毁于一旦!
谢弥逊母亲不是别人,正是父亲小也疼爱妹妹、美名满京都才女谢悠然。本来,当年,谢悠然可是准太子妃热门人选之一,说是之一,不过客气罢了,依谢府地位,再加上后宫太后娘娘安排,谢悠然定然能坐上太子妃位置。
却哪里料到议亲前夕,谢悠然忽然失踪,谢府几乎翻遍了整个上京,竟然无法找到她一点儿踪迹。
后来,爹终于一个小镇找到了姑姑谢悠然,只是此时谢悠然,却已经是一个有着八个月身孕孕妇了!再后来谢悠然难产而亡,爹就把襁褓中谢弥逊带回了家。
本来爹爹是对这个孩子极其厌恶,要不然也不会从抱回来交给娘亲后,三年里看都没去看过他一眼。只是这谢弥逊倒也命大,竟然活了下来,而且三岁时候,忽然从自己居住房子里跑了出来,又因缘巧合碰到了爹!
直到现,谢蘅都无法理解自己爹心思——
若说以前是恨不得世上没有谢弥逊这个人才好,这之后却简直就是把这小子给捧上了天!竟不但谢弥逊一切待遇比自己和哥哥这样嫡出儿子还要好,甚至还异想天开想把谢家交给谢弥逊打理!
虽然终作罢,却又放出话说,要把妹妹谢玉嫁于谢弥逊为妻!
不就是一个贱种吗!也不知爹爹怎么想,竟是无论如何要把谢弥逊留谢家!甚至大哥抬出同姓不婚律条,爹竟说什么“阿逊‘谢’姓不过是权宜之计,总有一日,阿逊会回归本宗,同姓不婚之说自当作罢”!
竟是一副铁了心要把妹妹给谢弥逊样子。
谢蘅和大哥都明白,以爹爹地位和权势,真要给谢弥逊换个姓,那还不是轻而易举事情!
可谢弥逊那个贱种,怎么配得上气质高华玉儿!
好不容易八年之前这小子突然失踪,所有人终于松了一口气,都不住庆幸这小子不见好!
转眼间八年过去了,便是执拗如爹爹,也淡了再去寻他心思。还以为那谢弥逊早成一堆朽骨了呢,却没想到他竟然还活着!
也不知道这些年,他都躲到哪里了去!明面上有爹疯一样四处打探,暗中大哥也秘密派出了很多人去寻找,却都没找到!却这大名镇,教自己给碰着了!
谢蘅冷笑一声,身子缓缓后倚:
“阿逊你自然是威风!可我倒想知道,若不是依仗我们谢府,依仗爹爹宠爱,你威风还能有几多?你眼里看着刘柱是仗着谢府势力一条狗罢了,殊不知,本少爷眼里,你又有什么两样?离了我们谢家,你就狗屁不是!可我们谢家给你多少,也可以拿回多少,别以为冠上了个谢字,你就真是我谢家人了!”
谢弥逊冷冷瞧着一副趾高气扬谢蘅,神情忽然有些古怪,施施然坐下:“是吗?谢蘅,我本来还犹豫着要不要回谢家呢,既然你如此说,那我明日就让人准备车马,回去一趟算了!既然要做谢府狗,那也要做名副其实不是。谢蘅,不然咱们现就打个赌,看我把你话说给你爹听后,是我真沦落成谢府狗,还是你被揍成死狗都不如!”
“你——”谢蘅一下站了起来,本是想激了谢弥逊再也不回谢府,哪知道却适得其反,顿时就有些气急败坏,根本没注意到阿逊提到自己爹爹时不是说“舅舅”而是,“你爹”。
却被旁边谢玉给拉住。
谢玉不愧是谢家人,自生袅娜多姿纤秾适度,眼眸流转间,别有一番世家女子高贵:
“表哥,玉儿有礼了。”
谢弥逊瞟了一眼谢玉,冷淡嗯了一声。
谢玉看着谢弥逊一张风流倜傥脸,心里暗恨,从小就讨厌这个表哥,每次两人一起出去,别人看到他后,就再没人关注自己。而且,可恶是,明明是个父不详贱种罢了,骨子里却生生比自己这世家贵女还要傲气!
要让自己嫁给他,那还不如死了算了!
再抬头,谢玉已经很好收敛了眼中厌恶,换上了一副温婉模样:
“刚才哥哥说话多有得罪,还请表哥见谅。玉儿知道,表哥从小便有大志向,表哥这样人,又岂是我们谢府能留得住?只是爹爹有时难免糊涂,有这世间多俗人,专爱挑人家短处,表哥一日谢家,便难免会有人背后指指点点,妹妹心里倒是觉得,表哥也算是半个谢家人,表哥这样,谢家便是养一辈子又如何?左不过,多费些银子罢了!”
不低不高声音,却是句句带刺。
谢弥逊手慢慢收拢,渐渐攥成拳头——
从小到大,自己耳边便灌满了这样或明或暗嘲讽甚至谩骂,内容无一不是指责自己赖谢家,不过是想要垂涎谢家权势财富罢了。八年了,所有一切仍是没有分毫改变,这谢府少爷小姐眼中,自己依然不过是一个下贱无比依附他们还包藏祸心贼人罢了!
“阿逊——”一直静静听着霁云忽然开口,又拉过谢弥逊手,把那攥到发白手指一根根掰开,“所谓清者自清,这世间自以为是人太多了,你都要生气话,那还活不活了?”
“你说谁自以为是?”谢弥逊面前吃了瘪谢蘅脑门上青筋都迸出来了,真是反了,连个小厮都敢跟自己这谢府少爷叫板!
霁云瞥了一眼气急败坏谢蘅:“谢少爷果然还不算太愚蠢,终于知道自己如何自以为是了!”
“你——”除了谢弥逊,谢蘅还是第一次碰见有人敢不把自己放眼里,刚要出言呵斥,却被霁云打断:
“两位高贵少爷小姐既然非要赖我们家不走,我这里倒有一个故事讲给你们听:说是有一只乌鸦,得到了一块腐烂老鼠肉,乌鸦很高兴,把腐肉当宝贝一般衔着。这时空中有一只美丽凤凰从天上飞过,乌鸦害怕凤凰抢它腐肉,便发出“吓”一声来恐吓凤凰。凤凰见了,嘲笑乌鸦:我非高枝不栖,非美食不食,非甘泉不饮,区区一块腐肉,怎么会去跟你乌鸦争!”
说完用力握了一下谢弥逊手,鄙夷瞧着谢蘅和谢玉道:
“我家阿逊就是天上凤凰,而你们,不过是那无知而鄙陋乌鸦罢了!现,抱紧你们腐肉,走吧!”
谢弥逊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一眨不眨盯着霁云。李虎瞧着霁云是佩服五体投地:明明阿开还那么小,怎么就懂得这么多啊?瞧把那两个什么少爷小姐给说脸红得和猴儿屁股一般,真是太解气了!
谢蘅和谢玉终于再也坐不住了,同时站了起来。
谢玉俏脸通红,再顾不得淑女风度,一跺脚冲着道谢弥逊道:
“表哥,这小子意思是不是也是你意思?”
谢弥逊骄傲抬头:“那是自然!”
谢蘅怒声道:“既如此,谢弥逊你好牢记你今日话,不要再对我们谢府有什么非分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