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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说,不喜欢你们这一套,你们一个个花花肠子都太多了,这样日子,太累。”
听谢弥逊此言,楚昭不过微微一怔,却又旋即释然: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每个人都有每个人选择,只要走得路是自己选好,并渴望拥有,自然便可以无怨无悔!
从母妃死宫中那一刻开始,楚昭就已经了悟:对于自己而言,要想活着,并活痛,那就只能朝着那高位子进发,也只有登上那至尊之位,自己才不会再次品尝痛失母妃那般锥心之痛,才能护住自己想要护着人!
即便这中间如何艰难险阻,荆棘丛生,拉扯自己如何血痕累累,只要不死,自己都不会放弃。
“好。”楚昭洒然一笑,“既然你如此说,那昭也明白告诉你,这金子,是要给云儿。昭可以把云儿暂时托付于你,但绝不允许云儿过苦日子。”
现已经十有□能够确定,云儿应该就是太傅女儿。
不然,以谢弥逊这么冷情心肠,根本不可能为了自己如此不计生死。而且以谢弥逊对云儿看重,也绝不会允许她一人置身险地,那就只有一个解释:
所有这些,都是云儿自己主意。再从谢弥逊方才所言,分明对前方战事很是关注……
这两天派去打探消息人也回禀说,翼城方家确实收留过一个叫容霁云女孩子,而且方家不知为何,却对这事瞒很紧,甚至前一段时间还发卖了府中大批奴仆……
只是与现云儿有出入是,方府中容霁云据说长相奇丑,还下肢残疾,便是右边脸颊上还有一块儿巴掌大小可怖胎记……
只是楚昭记得清清楚楚,自己小时候也见过霁云,小脸儿上却是干干净净,哪有什么胎记?
即便被带走这几年,可能或会长出来什么东西也未可知,楚昭却仍是愿意相信自己直觉:
眼前这个云儿,才是真正容霁云。
以太傅那样龙章凤姿怎么可能会有什么丑陋残疾孩儿?云儿现这个模样就刚刚好。
这也能很好解释,为什么这孩子会知道金矿之事,又为何这般维护自己!
而自己端了太子金矿,此行回上京,必是危机重重,便是以后,和太子之间也自有一番恶斗,云儿倒是不自己身边安全些。
何况这谢弥逊——
楚昭眼神儿微有些飘,虽然自己还是有些看不顺眼吧,却不能否认此人武功确是高强,又对云儿言听计从样子……
“啰里啰嗦那么多做什么?”谢弥逊已经恢复了吊儿郎当样子,没有筋骨似斜靠椅子上,无所谓道,“不就是一盘儿金子吗,我自然会收下,我倒是想要你再多给两盘儿,就怕你不舍得。”
“多给两盘儿?”楚昭一愣。
“这一盘儿,我怕不够分。”阿呆扶额叹息,“你不是允了云儿,放那些被抓了壮丁回来吗,云儿怕是会把这些东西全都分出去。”
看来自己以后要好好挣钱,自己可不喜欢云儿想往外送东西时却要找别人要!
“倒是我疏忽了。”楚昭点头,正色道,“这盘金子是送给云儿,你只收起来便是。至于善后事宜,我会着人去办。”
看谢弥逊心满意足起身,楚昭眯了眯眼:
这人并不是不爱动心眼儿子,实是端看他认为值不值得自己动心眼儿罢了!
“阿逊暂等片刻。”楚昭忙出声劝止,“还有两个人,也要有劳阿逊一并带上。”
话音一落,便有两个青衣男子无声无息出现。两人看着虽是容貌平平,行动之间却有着逼人杀气,两人一跨进室内,整个屋子温度都好像要冻住一般。
楚昭摆摆手,两人迅疾退到角落中,明明两人均是身材高大,可一旦敛去杀气竟是再没有一点儿存感。
便是谢弥逊脸上也不由露出欣赏之意。
“这两个人你带走。”楚昭语气不容商量,“保护云儿安全。”
自己只是暂时把云儿托付给谢弥逊,可也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自己可是从来都不放心把自己看重人或物完全交到别人手上!
即便暂时不得已,那也必须自己掌控之下!
保护云儿安全?谢弥逊眼里有些嘲笑意味,怕为了防备自己吧?
“可以。”谢弥逊明白,楚昭性格,既说要给云儿两个人,必然不会再带走,自己便是多费口舌也是无益,倒不如爽爽答应下来。
至于以后会怎样,端看自己心情了!
看谢弥逊爽应下,楚昭欣赏又多了些:谢弥逊果然是个聪明人,这世上把这么个聪明人看成呆子也就云儿一个了吧?
偏生谢弥逊好像也很喜欢被当做呆子呢——当然,对象仅限于云儿一个罢了!
楚昭离开时,霁云房间仍然紧闭着。任楚昭外面站了良久,霁云才终于打开门来:
“四皇子——”
楚昭明显一愣:没想到青公子死,对霁云打击如此之大。不过短短几日,霁云却明显瘦了一圈儿,一张小脸儿也显苍白。
果然和太傅一样,是个至情至性之人呢!
“叫我昭大哥。”楚昭偏身下马,解□上大氅要替霁云披上,斜刺里却忽然伸出一只手:
“不劳四皇子。”
却是谢弥逊,早眼疾手把一件半不旧衫子披霁云身上。
楚昭苦笑一声,对着霁云温言道:
“云儿,我要走了,你放心,前方战事定然无碍,有我,绝不叫任何人算计了太傅去!以太傅之谋略,大军不日必可凯旋而归。云儿安心等着就是。另外——”
回身冲后面招了招手,一个一身素白男孩子低着头走了过来。
霁云似有所觉,蓦然抬起头来,却是当初刚到佢里时一起讨饭且对自己多有照顾李虎,忽然意识到什么,忙又回头去瞧楚昭,难道——
楚昭点了点头:“这孩子爹,叫李和,就我们到达前那个晚上被奸人所杀。”
霁云本是混沌眼睛瞬间清明:到达前那个晚上,不就是自己逃离那晚吗?
当晚配合青公子牺牲了自己人竟是李虎爹爹吗?
李虎也抬起头来,亮亮眼睛里全是骄傲泪:
“阿开,叔叔们说,我爹是英雄呢,要不是我爹,他们都会死那里……我不想让他们死,可我也不想让爹,死——”
霁云再也忍不住,踮起脚来,努力想要抱一下李虎:
“我知道,我都知道——”
爹爹呀,只要提到这个词,就觉得胸口满满,怎么能忍受有朝一日,他会……
“以后阿虎就和我一起好不好?我有爹爹,等我爹爹回来了,一定会像阿虎爹一般疼阿虎——”
阿虎忽然抽泣出声:
“可我还是想要自己爹爹……”
谢弥逊再也忍不住,上前一步,把两个小小身子都搂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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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谢1谢家阿逊()
两年后。
大名镇城郊一处红墙碧瓦阔大院落。
墙外是春光明媚,草长莺飞,墙内亦是姹紫嫣红,碧柳低垂。花园正中一片浩渺池塘,里面荷叶恰如铜钱大小,却已是丝丝生碧,随波荡漾,使得临水而建一座小亭显风雅。
小亭正中一个十多岁男孩正手扶宣纸,凝神静思。静默背影竟是如劲竹般兀立。
良久男孩终于拈起右手边狼毫,饱蘸浓墨——
“云儿,我回来了——”
一个低沉却悦耳男子声音忽然耳边响起。
男孩一惊,一大滴墨水“啪”一声滴落宣纸之上。
男孩叹了口气,脸上扬起一个无奈微笑,慢吞吞道,“我知道了。”
身子一扭,便如一条鱼般滑出了来人怀抱,
一张清而不媚纯净小脸瞬时映入来人眼帘。
来人似是惊艳了一下,半晌轻轻道:“小云,越来越好看了——”
声音竟是有些闷闷——也只有看到这么干净明媚云儿,自己心里才终于舒服些。
“打住——”男孩顿时有些警惕,哼了一声,随手一指碧波粼粼水面上男子倒影回敬道,“说什么别人好看,你才是好看到祸国殃民那一个吧。”
别人不知道,自己清楚,这人讨厌有人夸他生得好,甚至房间里连镜子都不许有一面,可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这人每次都要捉弄自己,自己当然也要好好回敬他一番。
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霁云和谢弥逊。
当初两人和楚昭匆匆作别,霁云拿主意,便来到了这大名镇居住。
上辈子经常听爹爹跟自己讲这大名镇。据爹爹说,他年少时体弱,曾长时间大名镇别院中修养,说这里风光旖旎,将来有机会了,一定会带霁云来此游玩。
这一世霁云一直记心间,想着既然爹爹暂时回不来,自己就先替爹爹回来看看,来了后,发现这儿果然风景秀丽、物皆可喜,两人便都爱上了这里,索性买田造房。
房子地址便选容府别院隔壁——
按夏老伯——也就是替容家守着别院老仆——意思,霁云好住进这别院才好。
“简直和我家少爷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那老仆见到霁云第一眼就拉着霁云手不舍得松开了。这之后,是只要家里有什么好东西就赶紧送过来,而且每次看霁云模样,真是跟瞧着什么稀罕宝贝一般:
这孩子和少爷这么像,说不好,真是小少爷也不一定,少爷年龄也大了,膝下却连个孩子也没有,要是这孩子真是少爷孩子……
这样想着,竟是什么好东西,自己舍不得吃也要给霁云送来,弄得霁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即便如此,可霁云还是觉得没有爹爹身边日子有些恓惶呢。亏得有谢弥逊和李虎一直陪自己身边。
不得不说,谢弥逊果然是个人才,自己不过稍加点拨,短短两年时间,当初楚昭赠给霁云那盘儿黄金,就谢弥逊手中无数倍增长。
面对这么多财富,一般人肯定早就坐卧不安了,倒是谢弥逊和霁云却依旧是云淡风轻。
这一切让霁云对谢弥逊出身加疑惑:
自己历经两世,看淡一切也就罢了,怎么阿逊也如此平静?
再加上阿逊竟和楚昭极为熟稔样子——
难不成阿逊真是谢家人?!
大楚共有三大世家:容家、谢家、安家。
三家俱已是数百年世家大族,根基自是极为繁茂,便是皇室,也不得不容让几分。
而三家来看,容家是清贵,家族中人才辈出,先后出过三代名相;谢家却是尊宠,本朝有四朝皇后均源自于谢家女,便是当今太后,也是出自谢家。
至于安家,则是多将才,早年是满门公侯,朝中武将中影响力无人能出其右。只是三国征战期间,安家人便多所折损,十多年前,安家现任家主安云烈唯一儿子安铮之也护佑今上围猎西山时,为保护今上力战黑熊而亡,因此目前安家是低调却也得圣心。
而以谢弥逊容貌看来,实是和传闻中满门风雅谢家极为相符。也不知这人是怎么生,竟是年岁愈长,便愈俊美。那日游湖,恰遇本地花魁画舫经过,两岸游人争相探看,霁云却只瞄了一下便闭上眼睛——
那花魁也算个美人儿,可比起自家阿逊来,何止差了一点半点?
只是不知为何,阿逊瞧着对自己长相却似很是不喜。甚至好几次,自己还瞧见他站正午大日头下暴晒,可即便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