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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这之前,自己大可不管不顾,扔下他们一走了之。可,几年来,祖父祖母对自己呵护有加、宠爱备至,从不让自己受一点点委屈。人心,毕竟都是肉长,自己也不忍,让他们太过伤心……
倒不如,让他们始终以为,自己脸是残破不堪……
“是,为了我吧?”霁云怔了片刻,很想通了始末,心里顿时百感交集——世上多是,为了功名利禄,不择手段之人,惟有阿逊,却是会为了自己,对那些权力富贵避之唯恐不及!
自己何幸,今生能遇上这么一个情深似海男人。
霁云伸手圈住阿逊脖子,身体微微前倾,缓慢而坚定吻上阿逊唇。
阿逊神情一愕,瞬间狂喜,竟是无师自通一把扣住霁云腰,往自己身前一带,低头就吻了上去,只是用力气大了,两人牙齿一下碰撞一起,发出清脆一声。
“小姐——”前面容五愣了一下,“怎么了?”
“无事——”两人身形疏忽分开,却是各自脸红像是能滴出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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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阴谋陷害()
“咦;那不是傅公子吗?”容五忽然指着街角道。
霁云探头一看,可不正是四哥傅青川;正和一个老夫子模样人言笑晏晏。
“我们下去,等着四哥一起回去吧。”霁云道。马上就是大比之期;自己正好买了东西要给四哥送去。
“那是国子监中学识渊博梁子清博士。”看霁云很是疑惑瞧着那老先生;阿逊轻声道。
“是吗?”霁云闻言很是惊喜;也很是自豪,看那梁博士模样;对四哥很是欣赏呢。
傅青川也看到了这边霁云和阿逊,忙和梁子清道别,笑着往霁云这边而来。
“四哥——”霁云迎了上去,献宝似把方才采买东西一一指给傅青川看,“这是御寒棉袍;这是上好牛烛,对了,”又笑嘻嘻拿出一个足有好几层形状有些笨拙食盒,冲傅青川晃了晃,“这是我和三哥特意请人做,用是上好神阳木,虽然样子不甚好看,却是实用不过,不但可保饭菜不腐,还可保温呢。”
“神阳木?”傅青川愣了下,神阳木价比黄金,这么大一个盒子,那得耗费多少银两?
“太贵重了吧?”
霁云却是嘻嘻一笑,悄声道:“四哥,你又不是不知道,阿逊和三哥有多能干!我现可是名副其实大财主了,你就当劫富济贫,帮我个忙好了。”
自己这四哥明明年龄也不甚大,却是沉稳,而且年岁越长,便越严谨,倒比三哥像老成持重长兄了。
“什么劫富济贫?又来贫嘴。”傅青川无奈,心里却是暖暖,这丫头就这么个性子,一旦把谁装到心里,便觉得怎么好也不够,这般想着,便是不想马上和二人分开,“可巧今儿三哥不知从哪儿弄了些美味鲑鱼和鲜美大闸蟹还有很多野味,正说要往你们两府上送呢,不然你们同我去拿些。”
两人也就应了。傅青川日常坐马车尚学中,便让两人稍候片刻,说是去去就来。
傅青川刚一离开,另一边街角处便转出几个人来,却是不远不近跟傅青川后面。
霁云有些奇怪,只是看他们都进了国子监,便也就放下心来——那守门既是没有拦阻,想来都是太学学生罢了。
哪知两人原地左等右等,眼看着已是夕阳西下,天色渐晚,一顶顶官轿迤逦离开,又有三三两两学子结伴而行,傅青川却是还未出来。
“我们去看看。”阿逊皱了下眉头,当先往国子监方向而去。
两人刚走到门前,便被拦住了去路:
“喂,你们干什么?”
“找人。”阿逊毫不避讳,“就是刚进去太学生傅青川。”
“傅青川?”那看门人愣了一下,神情顿时很是警惕,上上下下瞄了阿逊两眼,“找什么人,这可是国子监,也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进吗!”
阿逊懒得跟他废话,直接从怀里摸出安府令牌递了过去:
“现,可以进了吗?”
“小人眼拙,真是该死,原来您老是安家人啊。”那看守只瞧了一眼,忙双手捧着,恭恭敬敬递回了过去,脸上也堆满了谄媚笑容,“爷不早说,小怎么敢挡了爷道!”
又左右瞧了下,指了指马厩方向讨好道:
“爷去吧,这会儿子,正好看场好戏。”
看戏?阿逊皱了下眉头,不懂门房为何有此一说。只和霁云往马厩方向而去。
走了一半儿却又站住,却是隔了座竹林小径旁,传来一阵嘈杂声响:
“哟呵,傅青川,还想溜啊,爷告诉你,下来磕十八个响头,爷兴许发发慈悲,放你过去。”
那人话音一落,旁边顿时一片起哄声。
“不过是个贱民,也想混到这国子监里充大尾巴狼,也不撒泡尿照照!”
没有听见傅青川声音,那叫骂声却是加嚣张。
霁云愣了一下,顿时大怒,这混账东西是谁呀?竟敢这般侮辱四哥!
和阿逊转身便疾步往竹林那边而去。
傅青川声音平静:
“让开,不然,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哟呵,小白脸,有种啊!爷胆小,可是不禁吓!”那泼皮声音愈发嚣张,“有种话,就照着爷撞过来啊,爷要是皱皱眉头,就是小妇养!不过,若是你没种,还想离开,哼哼,那也行——”
说着两手叉腰,张开两腿,指了指自己裆下:
“就从这儿,爬过去!”
“你真不让?”傅青川从车上下来,冷冷瞧着,那趾高气扬笑嚣张男子。
“怎么,你耳聋了吗?”男子笑张狂,有种你就从爷身上轧过去,没种话就乖乖从爷裆下钻过去吧。”
“哈哈,钻吧,不然,让你那美人儿兄长来替也行啊!”
这次笑声却是□不堪。
霁云顿时大怒,这些混账东西,明知三哥是自己手下做事,还敢这么欺负四哥,明摆着是没把容府看眼里。
刚要上前,却被阿逊握住手腕:
“莫急。”
霁云愣了下,再看过去,却是傅青川已经坐上了车夫位置。
而那挡车前四五个人,可不正是方才尾随傅青川身后那帮人?
两边明显是些小喽啰,站中间是个身材中等精瘦男子,原先看到傅青川从车上下来,几人顿时一乐,可没想到傅青川竟要亲自驾车,愣了一下,笑欢:
“哟,好小子,行啊,这是要和爷来硬?好好,你只管撞,撞不死爷,你就,啊——”
却是傅青川已经猛一挥鞭子,那马吃痛不过,朝着几人就冲了过来,几个泼皮吓坏了,连滚带爬往一边走避,中间那个也慌忙后退,却被傅青川一鞭抽脸上,顿时起了一道长长血痕。
那人捂着脸躺倒地上哀嚎起来,声音听起来惨烈无比。
“学丞大人,那边儿好像有人打架斗殴——”一个声音霁云和阿逊身后响起。
两人闻声回头,却是一个学官打扮老夫子,正一个书生模样人陪同下匆匆而来。
“不好。”霁云心里咯噔一声,自己可听爹爹说过,国子监中是学纪森严,一旦坐实了四哥与人争斗事实,必然会将四哥驱逐出去!这边儿挑衅四哥,那边儿学丞就正好赶到,明显是有人要害四哥。真被国子监驱逐出去话,不独会影响即将来到大比秋试,会令四哥以后仕途都会蒙上一层阴影。
刚要去拦阻那学丞,掩护傅青川离开,却见傅青川低头极同那捂脸嚎叫泼皮说了一句什么,然后扬声道:
“云儿,阿逊,咱们走吧。”
霁云和阿逊愣了一下。
那学丞身边书生很是惊疑打量了眼阿逊和霁云,却是顾不得搭理二人,厉声道:
“傅青川,你好大胆子,国子监这般神圣之地,你竟敢和人聚众斗殴!”
看着脸上鲜血淋漓泼皮,学丞也冷了脸,厉声道:
“傅青川,这是怎么回事?”
“参见学丞大人。”傅青川忙施礼,神情也很是茫然,“学生也是刚走到这里,听到这人嚎叫,这才下车探看,如今也正一头雾水。”
那一本正经模样当真无辜紧。
霁云看暗自好笑,心却也随之放了下来,看来不用自己出手,四哥自己就能解决这个矛盾。
那书生也没想到,这个时候了,傅青川还这样镇定,凉凉一笑:
“傅青川你果然巧舌如簧,还说不知道!这人脸上明明是鞭伤,现鞭子还你手上,你还想抵赖?”
哪知傅青川乜斜了那人一眼,冷笑一声:
“候丰,有学丞大人此,到底如何,一问便知,又哪里需要你来多嘴!”
那候丰脸一下涨通红,却也不得不向学丞请罪。
学丞本也认定了傅青川伤人,现看傅青川如此镇定,不由也有些疑惑:
“傅青川,这人到底是如何伤?当真与你无关。”
“是。”傅青川点头,“学生也是刚到,实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
“那好啊,学丞大人,正好伤者也,傅青川既然说伤人之事与他无关,索性一问便知。”候丰却是冷笑一声。
学丞点头,转头看向几个泼皮:
“你是什么人?怎么会跑到国子监中来,脸上伤又是怎么回事?”
“是啊,把你受伤之事,如实说出就好。”候丰暗示道,“学丞大人一定会为你做主。”
“我——”那男子惊恐不安看了一眼傅青川,朝着学丞磕了个头,“小人,小人是不小心,自己,撞得——”
说完,竟然爬起来,扭头就往外跑。
其他几个泼皮反应过来,也忙跟了上去,竟是顷刻间散了个干干净净。
“这——”候丰简直鼻子都气歪了,撞会撞那么长一溜?
“学丞大人——”傅青川却又开口,“学生尚有一事想要请学丞大人成全,不知可否?”
那学丞点头:
“你说。”
傅青川冷冷看了一眼候丰:“学生只是觉得事情太过奇怪,不然,何以青川刚来至此处,便有人一脸血倒车前,然后学丞大人也很赶到,这么偏僻地方,先引来学生,然后又是大人,学生怎么想,怎么觉得这事儿好像有蹊跷,还有那些泼皮,怎么就能轻而易举进入咱们国子监这般神圣地方……”
经傅青川一提醒,那学丞也很忆起,方才却是候丰跑来告诉自己说,有人此斗殴生事,顿时大怒:
“候丰,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是说有人打架斗殴吗?”
这学丞大人平时是眼里进不得一点儿沙子主,明白候丰竟是想把自己当枪使,神情顿时阴沉下来:
“好你个候丰,跟我来!”心里也打定了主意,回头就要马上撵了那门房离开。
“大人——”那候丰已是面色如土。狠狠剜了一眼傅青川,低声道,“别高兴太早——啊——”
却是腿上突然一麻,扑通一声重重摔了个狗□。
候丰顿时恼羞成怒,爬起来指着阿逊二人道:“是你们两个暗算我对不对?好你们这两个狗才——”
“放肆!”却被容五一巴掌又给扇趴下,“身为太学学生,却如此出言无状,竟敢我家少爷面前如此放肆!”
那学丞没有想到竟有人敢当着自己面生事,顿时大怒,刚要责骂,阿逊已经淡然开口:
“祖父平日里常对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