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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杀威严,气势凛然,犹如走进军队之中,而最为精妙之处却在于,场内无人,却时刻感受千军万马在奔腾一般。”李牧尘说道。
程知节望着他,嘴角轻扬,说道:“都说牧王的论辩之术长安无人可比,如今看来,果然不假。”
“哦?不知老千岁这话何意?”
“老夫所认识的人当中,他们无一都觉着这演武场阴寒之气偏重,而到了你的嘴中竟是变成肃杀凛然,不觉有些虚伪吗?”程知节说道,他并不反感文人,只因他们文人说话,总是能够连死的都能说活了。
李牧尘不觉什么,笑着说:“谁说阴气之中不能有着肃杀凛然?而我感受的是阴气之外的沸腾热血,好似万千战士鲜衣怒马地豪言之势,于黄沙之中,阵前交锋,他们无所畏惧,纵然面临的敌人比自己强大百倍,他们凛然不惧,用生命谱写未来。”
他的一番话,使得程知节为之一振,不知为何?他的话,好似说进了他的心坎里。
悬河滔滔,李牧尘口中言语无穷尽,他继续说道:“在我看来,这里与其说是演武场,倒不如说它是埋葬忠军英魂的葬场。”
墓葬之地,本就算不上吉利,李牧尘说出这种话来,管家以为老爷会大发雷霆,结果却是……
响起程知节爽朗地笑声:“你真是这么认为?”
“这只是晚辈的亲身感受,若是老千岁不喜欢听,那不说便是。”李牧尘说道。
恰是相反,程知节并没有不高兴,他大笑说道:“你没有说过,这演武场的确就是墓葬之地。”
什么?!
惊讶之人,包括李牧尘在内,就连管家也是从未听说过,演武场怎会变成墓地?老爷是不是老糊涂了?
程知节随手抓起一把大刀,看着他们所有人,从他们懵懂地眼神之中知晓了他们的心中想法,随后又说:“准确地说,此地供奉着数万英魂,他们是战场上牺牲的勇士,死后尸骨埋葬沙场,连牌位姓名都没有。”
当年,因程知节酒醉误事,中了王世充的计谋,害的数万将士,于山谷之中遭敌人埋伏,他们用自己的生命胡地了自己周全,数万军队,全军覆没,可谓悲惨至极。
待唐兴敌灭,程知节来到埋葬将士们的山谷之地,取一方净土,在演武场设下灵位,供奉那些为了自己而牺牲的将士们。
久而久之,演武场阴气颇重亦在所难免。这件事,他从未与其他人提及过,就连唐王也不曾说过,没想到今日,李牧尘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若非乃是真性情的人,又岂会感受到死去将士的忠魂?
这么多年了,竟是一位少年读懂了自己的心事,程知节的心中也是缓和许多,也变得舒畅。
“老夫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牧王能否答应?”程知节问道。
“老千岁的请求,身为晚辈自当尽力而为。”
“多年来,老夫每当来到演武场心情都会变得沉重,而今有牧王陪伴,心中好似一块大石落地。你是有缘人,有缘人来此,可否为死去的将士们上炷香?”
“您这是说的哪里话,死去的忠魂烈士乃是为我大唐而死,身为大唐皇子,为他们上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如何能算是请求?”
不远处的地方,便是备好着香,李牧尘大步走上前去,点燃三根香,插在香炉之中,面朝着香炉行跪拜之礼,态度凝重虔诚。程知节能够感受到他的真心。
一套礼毕,程知节才邀请他来到演武场的大堂内坐下,这看似不起眼的事情,旁人不知,管家却是知晓。
能够被邀请至演武堂内的人,除却秦琼、魏百策、房玄龄等一众打天下的老臣外,那些登门之人,能邀请至府内的很少,能有幸进去大堂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请!!”
程知节做出‘请’地姿势。
李牧尘没有矫情,径直走了进去,进堂一观,在中心位置,立有一尊关二爷的青铜雕塑,长髯青刀,好生威武霸气。
“来人,备茶!”
程知节不理会朝中事情,并不代表着他不知晓外面的事情。对于李牧尘,他也是有所了解的。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世人看不穿。
从林动哪里听说,李牧尘可是好茶之人,想当初二人在他的府上斗茶,最后败在李牧尘手上,却因如此,林动与李牧尘结下深厚的友谊。
程知节是武夫,不懂文雅墨客的风趣,能将清茶喝出情致来,于他而言,茶仅是解渴之用,无法用李牧尘品茶畅谈人生。
“老夫可是听说王爷你的功夫了得,而今身处演武堂,可否演示一番,让我们开开眼?”程知节问道。
这位王爷的本领不俗,整个长安城都知道的,而程知节仅听闻他的名声,却从未亲眼看见过。
李牧尘轻酌一口茶水,笑着回应道:“演示又有何难,可仅只有我一人独练,不觉单调?老千岁可否找来一人,我俩相互切磋,权当给您助助兴,您觉的怎样?”
“嗯?想法不错。”
程知节寻摸着找谁来当他的对手,他眼睛扫过周围,最后定格在程铁牛的身上,他这个儿子实在不争气,趁此机会,好好磨练磨练,不失为一个好机会。
“铁牛!你且与牧王切磋下武艺。”程知节用命令的口吻吩咐说道。
“爹,我不比,连汜奎都不是他的对手,我跟他比,还不要了我的小命,我是你亲生儿子吗?”程铁牛连忙拒绝,傻子才跟比。
听到儿子退却懦弱的表现,程知觉顿觉不悦,他凝着脸说道:“没用的东西,我程知节纵横沙场一辈子,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懦弱的废物!!”
“爹,真不是我懦弱,你可不知道李牧尘的本事,当初国子监,他可是秒杀汜奎,你儿子几斤几两我自己还能不清楚吗?让我跟他打,还不如拿鞭子抽我呢。”
啪!
程知节拍桌站了起来,他怒视着程铁牛,指着他的鼻子说道:“那好,老子今儿就鞭子打死你这个不争气的废物。”
都说牛乃是幸运之物,吃苦耐劳,当初为他起名铁牛,便是长大之后让他做一位吃苦耐劳的人,不求飞黄腾达,只求踏踏实实,一辈子无愧于心。
见老爷子真拿鞭子出来,程铁牛立即怂了,嘴上说着挨鞭子比挨揍强,可真当鞭子抽在身上,那滋味可是不好受,皮开肉绽的痛啊。
“爹爹爹,我打还不行吗?您先收起你的鞭子,年纪大了再闪了腰。”程铁牛说话也着实有趣,他们俩不愧是父子。
“败家玩意儿,除了喝酒什么都不会,要文不行,要武也不行,老子当初知道你是这幅德行,早把你扔了。”程知节气呼呼地说道。
程知节满是委屈地苦着脸,黑乎乎、肉嘟嘟的脸上,别有一种幽默的搞笑。
尽管不愿意切拖比试,奈何惧怕老爷子威严,不敢不从,只能硬着头皮上,被李牧尘挨揍总比老爷子的鞭子要轻快许多。再自己家中,李牧尘下手应该会拿捏许些,总不会下死手。
李牧尘走到演武场比试区域,负手而立,笑着说道:“铁牛兄弟,请吧!”
程铁牛很是不开心的站到他的对面,白了他一眼,撇嘴说道:“呵呵!请。”
第371章 三拳之约()
“铁牛兄弟,为了公平起见,我让你一只手,你觉如何?”
说着话,李牧尘已经把一只手臂收了起来。本是切拖,不伤感情,也许是李牧尘这句玩弄话,惹得程铁牛很是不悦。
“哼!你这贱人,好生狂傲,真把我铁牛当成废物了,你让我一只手,老子还让你两只手呢,你又觉得怎么样?”程铁牛怒道。
听得儿子说话这般无礼,程知节一旁好是生气,竟敢直呼亲王为‘贱人’,才乃大不敬的罪名,看来以后不仅要限制他喝酒,更要限制他交往的人群。
整日与唐啸、虞书欣等人厮混一起,被他们都带坏了。当然,这些都是后话,当下,先看一看铁牛与他的差距。
明知道结果的比赛,程知节还是想探一探李牧尘的底,是否真如外界传言的那般神乎其神?其中是否有着虚假成分,只有亲眼见识过才可知道。
对于铁牛的谩骂之语不以为然,权当小孩子的生气话,又何必当真呢。
“既然铁牛兄弟如此自信,那便全力以赴,看一看我们俩的差距到底有多大?”李牧尘笑着说道。
“你这人,真是啰嗦,打就打,哪来那么多废话。”
李牧尘不予理会,脸上挂着笑容,伸出手掌,做出挑衅的手势,瞧见他这幅模样,使得本就有着怨气的铁牛兄弟更为不爽。
“妈的,你小子竟敢瞧不起老子,看我打的你满地找牙。”程铁牛怒道,他自知本事比不上汜奎,却也非酒囊饭袋,而今被他这般蔑视,是可忍孰不可忍。
程铁牛大怒,他迈开步子,往前一步跨出,别看他身体肥胖笨重,可移动的速度丝毫不弱。
唰!
铁牛的拳头突然猛攻过来,带着强大的气势,伴随着一股风。李牧尘眼神微凛,却见自己身形一闪,脚下步伐稳步有序,仅是一步,似有飘忽之意。
内行人看门道,程铁牛无心留意,而一旁的程知节则注意到李牧尘的步伐,有一种很特别的感觉,施展太短,还不足以察觉太多。
铁牛的动作不慢,拳头直击对方面门,而李牧尘的动作更快一筹,灵动的闪躲,轻松避开他的攻击。
一击未果,再下一击。
程铁牛一拳不中,他身体做微前倾之势,而后另一手拳头从下攻上,做出上勾拳的动作。李牧尘见之,脚下再次灵动起来。
他的整个身体与地面呈现30°夹角,近乎快要贴合地面,只见他单手掌面轻轻点触地面,给人一种凌空漂浮的错觉。
将身体放低至如此角度,他上勾拳的趋势根本难以触及。不仅如此,李牧尘脚步飘忽,若往若还之间,竟是绕着铁牛的身子打转。
动若灵猴,他的步伐可谓极致,飘忽若神,凌波微步,一种极具美态的步伐,如那体态优美的飞凫,动则无常,若危若安。
“可恶!!”程铁牛大骂一声,他拳脚并用,已是用尽全力,十几个回合下来,竟是一招也不曾触碰到李牧尘,甚至于衣角都没有碰到。
他知道实力不如李牧尘,可连他的衣服都没有碰到,不禁觉得太过丢脸。李牧尘的速度,比之前更快更神,飘忽不定,难以捉摸他的动静轨迹。
直到二十个回合,程铁牛身觉乏累,便是听了下来,呼呼喘着大气,额头上的汗珠已经悄悄爬了上来。
身为旁观者的程知节,脸上露出一抹难以被捉摸的神色,心想:“此子竟然强到这种地步,铁牛实力亦不算弱,如今二十个回合交手下来,根本连触碰他的机会都没有,简直太可怕了。”
在交手的过程中,有好几次露出破绽,李牧尘并没有下手,并非瞧不起他的意思,而是真的将其视为切磋,纯粹的演示,须臾之间分出胜负,哪还有什么意思。
不仅如此,铁牛已然乱了气息,喘个不停,而他则气息平匀,与平常无异,看似躲闪轻松惬意,实则躲避敌人的攻击,比之主动攻击的人更需要耗费气力。
待程铁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