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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戊觉得以后他绝对不能小瞧女人,瞧大皇子妃和靖郡王妃两人,这可是把大皇子和靖郡王等耍弄在权柄当中的人物,如果不是早就被陛下察觉,只怕她们隐藏在暗处,大盛朝还真会改天换日了。
景元帝心中冷笑,这次他不打算纵容罗初云、罗初岚这对姐妹花了,她们有许多古怪的手段让人防不胜防,他老了,没有多少精力与她们周旋了。
“继续监视,还有,晚上把驸马偷偷地带进宫来。”自从他装病以来,他就没有光明正大地召见过这个女婿,现在形势一触即发,他需要找女婿再确认一下,别最后真被逼宫退位,那他这辈子的英明就毁之一旦。
送灵归山,丧事结束,蔡府上下这几天疲累不堪,骆氏年纪大了,回府之后,洗漱一番就休息了。
正院这边,蔡嘉昌和周氏正在商议守孝之时,原本大儿子要大婚,这祖父去世,要守孝一年,但蔡嘉昌这个做儿子必须守孝三年,就算孙子守孝一年,总不能父母还在守孝,他就能热热闹闹办婚事吧?所以这婚事顺延下去,只怕真要三年后了。
“烨儿也二十岁了,这三年后就是二十三岁了,儿媳妇这马上十七岁了,三年后二十岁了。”周氏顿时头疼。
蔡嘉昌叹道:“只能如此了,总不能以后让烨儿在孝道上被人诟病。”
说罢他揽着妻子的肩膀,喃喃道:“蓉儿,否极泰来,以后我们会更好的。”
周氏心头暖呼呼的,拜不着调的公公所赐,她的夫君极为痛恨妾侍,所以他的后院除了她这个妻子之外,没有其他女人,他们有五个儿女,就算婆婆说过,以后把小儿子过继给小叔,她也没什么不愿意,家里没有那么多龌龊事情,一家人和和乐乐,她这辈子已经别无所求。
柳戊来找离邪时,离邪正优哉游哉躺在屋子里与蔓蔓漫无边际地闲谈,他一出现在院子里,离邪就发现了。
离邪翻身就从床上起身,蔓蔓顺势撑起身子,问道:“做什么?”
“嘘,我进宫一趟。”说罢离邪下床穿上长靴,取下挂在床柱子上的衣服,三两下穿好。
蔓蔓眨了眨眼,低声说道:“那你帮我向父皇带个好,好几天没有见他了,不知道他有没有想我呢?”
从腊月二十开始,据说病入膏肓的皇帝,除了召见过几位皇子之外,一概没见三位公主。
离邪勾唇一笑,蔓蔓回以一笑,片刻后,他已经消失在院子里了。
其实离邪也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拜皇宫里不时有更为严重的消息传出宫来,只怕人人都觉得皇帝撑不了多久了,大家纷纷加快了速度。
景元帝还未睡,此时他脸上的妆容已经洗掉了,整个人神采奕奕,由于屋子里光线很暗淡,所以他也没有看书、看情报,就捧着茶杯静心沉思。
李德英还在屋子里,何氏不在,她已经在另一个屋里休息了。
“来了。”景元帝朝离邪颔首,示意离邪在他身边坐下说话,对于这个总是为他出谋划策,却不揽功的女婿,景元帝既重视,又忌惮。
他一直在琢磨,这个女婿既然知道那几个妖女有那般本事,他怎么会知道的呢?等他收拾了那几个妖女之后,他该拿他怎么办?
离邪行了礼,顺势在景元帝对面坐下,他说道:“公主让我给陛下问好,她好长时间不见陛下了,不知陛下可想念她?”
原本有些严肃的气氛刹那间破碎,景元帝哼哼唧唧道:“她想念朕,直说便是。”
离邪微微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景元帝顿时没脾气了,随即转过话题,开始讨论最后的事情,至于这个女婿的问题,等他把那帮子傻儿子教训了之后再说。
讨论完之后,最后景元帝问道:“到底那两个妖女有何种古怪的手段?”他研究了十几年,百思不得其解啊!
不只是他不知道,那几个研究了十几年的老和尚、老道士也不知道,据说大盛朝的国运变了,那三个老和尚老道士在寻找根源,却找来找去还是一头雾水。
离邪只说道:“陛下到时候就知道了。”
不到半个时辰,离邪就离开皇宫了,而景元帝和柳戊等开始忙碌起来了,这一刻开始景元帝开始秘密地见一些军中的将领,当然是柳戊秘密地带他们来见皇帝,否则就算是柳戊出面陈述皇帝没病,这些将领只怕也不会相信。
而这些被秘密召见的将领都是这些日子没有被蛊惑收买的人,比如步军统领下辖九个副统领当中召见了三个副统领,禁军统领,京郊各大营一些将领,这些人看到一派龙马精神的皇帝,顿时心下骇然,其实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他们心中也未尝不着急,但他们心性更为谨慎,因为他们知道自古以来参与逼宫造反的皇子、大臣一般都没有好下场,他们不作为,顶多新皇登基之后,他们坐冷板凳,不会危及性命,不会牵连家人受苦受累。
现在,他们已经可以预见这些日子上蹿下跳的一众皇子、大臣将来的下场了,个个心中不禁捏了一把汗。
幸好他们稳住了,否则等待他们的就是抄家灭族、坐牢流放。
这一应事情准备妥当,转眼就是正月十二过了,马上就是上元节了,元宵佳节,依旧是团圆节。到底是过了元宵再动手,还是元宵前动手?不只是景元帝在思考,其他大臣和一众皇子也在思考。
但有人不想让大家过元宵节啊,不知是谁传出来,已经多日没有召见任何皇子的皇帝早已经驾崩了,但这件事情就是被玄衣卫合同大太监李德英隐瞒,他们密谋挑选出让他们最为满意的皇位继承人才会把皇帝的死讯昭告天下。
柳戊很快就把这事情告诉景元帝,景元帝都惊呆了,他还想让大家过个好节日,偏偏有人迫不及待要让他死亡,他岂能不让某些人如愿呢?
“这是谁传出去朕已经归天的消息?”他是打算明天过后,再放出他已经死亡的消息,偏偏有人捷足先登了。
柳戊汗颜道:“回禀陛下,臣来不及查,现在只怕各方都动起来了。”
没有时间去查是谁放出来的消息,现在是要把他们的人手调派起来了,应付那些来打着诛奸佞名义实则逼宫造反的大臣、皇子们。
景元帝有些气闷,就这点时间都不给他,这些人到底有多迫不及待?
此时临近黄昏,天时正在转变,但依旧是昼短夜长,天色慢慢黑下来,转瞬天幕就全部漆黑了。
原本安宁的京城,突然街头传来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听那动静不像是一个人、十几个人能传出来的,必然是上百人传出来的,睡梦中的人们瞬间惊醒,纷纷呼儿唤女,要么赶紧躲在床底下,要么赶紧躲在地窖里,一家人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离邪也没有想到动作会这么快,他也以为会按照景元帝的步骤来,偏偏有人不打算等下去了,连一天都等不了了。
“大哥,你在家里护好母亲和嫂子、侄子侄女他们,谁叫门都别开,我和公主去宫里。”眼见蔡嘉昌眼中流露出不赞同之色,离邪又道:“你放心,我比你们谁都清楚形式,还有表哥那里你放心,我不会让他有事的。”
不管怎么说,三皇子也是他们表兄弟,虽然那丫蠢了点,但其实是京城聪明人太多了,才显得他有点蠢,其实他真没太差劲。
离邪抱起蔓蔓,走到院子里,转瞬就不见人影了,追出来的蔡嘉昌和大侄子满脸惊讶,但他们没有时间惊讶,马上把府里的下人组织一起,让他们把前门后门都守起来,不放任何人进来。
离邪带着蔓蔓先来了诚郡王府,很显然三皇子现在正抓瞎,他被下属的汇报惊呆了,他没有让自己底下的人动起来啊,但下属汇报,出现在街头的那一队步兵,为首的头领是他的人。
“该死的,这人是被谁收买了?”
三皇子气愤填膺,三皇子妃听到这话,眼睛瞳孔都放大了,夫妻俩都知道,他们被人算计了。
下属还在外面等着回话,三皇子夫妇正手忙脚乱地穿衣服,就在这时,离邪抱着蔓蔓一脚踢开窗户进来了。
三皇子夫妇惊呆了,“三表弟?”
离邪放下蔓蔓,走上前,伸手一个手刀,就把三皇子放倒了。
“表嫂,你只需要把王府保护好就行,今晚的事情别掺和了。”说罢他直接把三皇子往床上一放,动作有点粗鲁。
“啊?”三皇子妃听着离邪的话,整个人还有点木。
离邪又抱起蔓蔓,回头再叮嘱了三皇子妃一句:“表嫂,记住,今晚你什么都别做,只需要把侄子侄女保护好就够了。”
来得快去得也快,前后好似只有几息时间一样,三皇子妃看着大开的窗户,被冷风一吹,整个人打了一个哆嗦。
门外,管家和下属还等着回话,三皇子妃木愣愣地打开房门,她说道:“王爷被气晕倒了,叫不醒。”
这样关键的时刻,王爷竟然被气得晕倒,管家和下属不大相信,但他们走上前,不管怎么呼唤,王爷就是沉睡不醒,哪怕用针扎,也扎不醒,这就邪门了啊!
三皇子妃和管家、下属面面相觑,最后三皇子妃说道:“看来我们合该没有运道。”三皇子妃心里慌里慌张的,刚才她看到四驸马了,确定不是她眼花?
三皇子妃和管家、下属赶紧把王府的下人召集起来,把整个府邸守卫起来,而三皇子妃让儿女在屋子里守着那被气得昏迷不醒的父王,她和管家、下属人手拿着刀剑守在前厅。
仿佛是引子一般,在那队步兵出现之后,又有沉重的脚步声传来,听那脚步声的方向,他们纷纷前往皇宫了。
不过有点奇怪的地方是,好像厮杀声并不强烈。
大约这一波又一波步兵过去之后,两刻钟之后,又有一波步兵的脚步声传来,这一波步兵的脚步声比先前更加沉着、震撼。
而此时,四皇子、五皇子在宫中狭路相逢,两人对峙时,大皇子闯了进来,三人和其背后的穿着盔甲的士兵两两对峙。
突然,原本漆黑的永章殿突然灯火通明,三人也顾不得彼此了,拔腿就往永章殿跑去。
二皇子此时带着一队盔甲士兵闯进了皇宫,这宫门似乎特别好闯,当然二皇子没多想,他是收到大皇子、三皇子、四皇子、五皇子已经进宫的消息之后,迟来一步特来救驾,宫门既然被大皇子他们闯过了,他再闯当然好闯了。
二皇子过后,便是六皇子,其后才是势单力薄的七皇子、八皇子、九皇子三人各带着自己的护卫突破后宫紧锁的大门才闯入了前朝。
二十多队二十人为组的盔甲士兵从禁卫营出来,他们在下一条街道分开,第一队前往靖郡王府,第二队前往大皇子府,其他各队纷纷前往其他府邸。
盔甲士兵来到靖郡王府这条街,径直走过其他门户,来到了靖郡王府外,为首的头领朝王府抱拳一握:“末将参见王爷,上面有请靖郡王爷、靖郡王妃进宫。”
隔着厚厚的大门和院墙,赵琦一呆,他让管家出声道:“来者何人?”
小将回道:“末将杨德凯,隶属于禁卫十二营钟将军麾下。”
赵琦一头雾水,但罗初岚心花怒放,钟云钟将军,这不是二皇子的人吗?莫非二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