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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耀扫视了一眼四周,岸边人都走得差不多,不过不远处不就是朱厚密和燕南天一众人么?他勾了勾嘴角,还是让朱厚密有始有终的好,于是他一个闪身就把朱厚密抓了过来,然后把小破孩塞给了他。
“朱厚密,你要找我麻烦,我随时奉陪,他既然是你带出来的,你就须得负责送他回去。”
把送小破孩回宫的任务交给了朱厚密,朱厚耀看着容君辰道:“有事到王府来说吧。”然后他朝邀月她们颔首道:“我先行一步,你们自己也找得到路,自个到王府来。”
朱厚密的两分醉意瞬间清醒,看着嘟着嘴满心不乐的小破孩,顿时欲哭无泪,不过再不愿,他也得把小破孩送回皇宫。
邀月和怜星带着师弟师妹们不紧不慢地往崇靖王府而去,容君辰带着随从远远地坠在她们后面,他之所以用这么慢的速度,其实是想给妹妹时间,看妹妹那神情,她对自己不是亲生的事情似乎不知情。
夜风拂面,五月的天气这种风从身边而过,带着一股凉意和舒爽之感,容君辰这一路免不得思考自家的事情,一时悲伤盈满心头,又想到他找到了妹妹,九泉之下的父母可以安心了,他心底就是一股喜悦,那是从心底油然而生的喜悦。
在方才夜宴那一个时辰左右的时间里,他已经让下属查清了妹妹的身份,他不禁有些苦笑,江湖上有名的美人和公子都有画像,但是偏偏飞飞只有一个名声,并没有画像在外流传,是以他这么多年才错过了妹妹。又转念一想,妹妹被崇靖王妃保护得这样好,她定然是过得开心快乐的。
飞飞用上轻功,不消一刻钟就从午阳楼回到了王府,云瑶和离邪正在花园赏景。虽然是上玄月,但是今夜星空特别美,弯弯的月亮犹如一把镰刀挂在天空,清冷的光辉撒向人间,亮度一点也不比满月时弱。
在飞飞踏入花园,就被云瑶察觉了,她的脚步凌乱,呼吸沉重,云瑶正奇怪呢,就见映入眼帘的飞飞一头扎进她的怀里,死死抱着她的腰。
鉴于飞飞与朱厚耀总是闹些小别扭,云瑶和离邪又当飞飞吃干醋。
“怎么了?不是出去玩么?午阳楼那边应该很热闹。”
云瑶抚着飞飞的头,这个时代的女子都非常注重头发,一头头发又黑又顺又亮,手感非常好,云瑶忍不住摸了又摸。
朱厚耀虽然慢了几许,但是他的武功比飞飞高,转瞬也回来了。
走进了花园,他便放慢了脚步,踏步过来,顿了顿,在离邪身边站定了。
“这是怎么了?”云瑶见飞飞不说,便看向朱厚耀:“你们俩又闹别扭了么?”
朱厚耀神色有些不自在,他摇了摇头,方才说道:“不是,母妃,是方才有个人说飞飞与他娘长得很像。”
离邪也正色起来了,与云瑶对视一眼,两人从未查过飞飞的身世,何况当初江湖混乱得很,江湖上每天都有人死亡,每天都有一些小门派被灭门,还有每天也都有人丢失,更有人自己丢弃了孩子,要查的话,哪里查得过来?
“娘,那个人肯定说假话。”飞飞瓮声瓮气地道,突然她想起三岁那年发生的事情,五岁以前的记忆都很模糊了,但是触及那个点,也总能想起来了,那是她第一次看到外面的世界,娘找她以前的相公报仇,说让他感受失去孩子的痛苦。。。。。。
飞飞红了眼,云瑶抚着女儿的头发,轻笑一声:“你以前不是哭着问我是不是捡来的么?我当时告诉你,你确实是我捡来的呀。”
“这话一听就是哄我的。”飞飞哭着说着。
离邪和朱厚耀默不作声,这事他们无从插嘴。
云瑶等她哭够了,轻轻拍着她的肩,说道:“难不成你是我捡回来的,我把你养这么大,就不是我女儿了么?”
飞飞抽噎得更大声了,云瑶轻柔说道:“我们的关系不会有任何改变,以前娘怎么对待你的,以后娘还是怎么对待你。娘也没有想到你的亲生父母那边还有人在找你,不过既然他们出现了,你也不用担心,面对他们不需恐慌,娘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的。”
“厚耀,对方是什么人?你们可有说什么?”云瑶看向朱厚耀,朱厚耀心里松了口气,说道:“容君辰,就是近来江湖声名鹊起的星辰殿殿主。他是突然出现在江湖上的,以前只是一个闭塞的小山村的猎户,他的师父是灵光老人,不过灵光老人并未照顾他多久,在他十岁那年便去世了,那之后他一个人呆在那个小山村,直到武功学有所成,这才出现在江湖上,不过他的身体似乎不太好。”
云瑶蹙眉,看起来似乎有内情,一个人风华正茂的年纪身体却不好,不是练武走入了岔路,便是中了毒,就不知容君辰是哪一种情况?
“父王,母妃,他马上就会到,你们看,是不是与他谈一谈?”朱厚耀赶紧说道:“还有邀月、怜星、承桢和小锦她们也上京来了。”
离邪挑了挑眉:“那两个小鬼是偷跑出来的吧?”
林承桢兄妹俩的秉性,大家都知道呢,朱厚耀默默地点头。
云瑶起身,把飞飞也拉了起来,用手帕擦了擦她脸上的泪痕,双眼有些红肿,她眨了眨眼,还是想哭。云瑶点了点她的鼻子,好笑道:“多大人了,还哭鼻子。”
飞飞低着头扁着嘴,拽着云瑶的手不放。
“走吧,去前厅见客。”
于是四人便一同往前厅而去,大概一盏茶时间,邀月和怜星带着师弟师妹才走来,而容君辰和随从在她们五米之后。
进了大厅,邀月和怜星几人只是向两位长辈行了礼,便默不作声地坐在一旁,她们是熟人,不用拘谨,而容君辰面对着离邪和云瑶,他虽然力求保持自己最好的状态,但是云瑶和离邪还是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情况。
云瑶虽然还没有诊脉完全确认,但是也有八分肯定,容君辰应该是身中奇毒,原本是活不下来的,但是用了一种极端的方法活了下来,只是这种方法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他若是再不解毒,然后好生地调养身体,不需两年就会去地府报到了。
容君辰稽首一礼,然后从身后的随从手上接过一卷画卷,他看了一眼低着头的飞飞,表情似喜非喜,带着一点伤感地说道:“王爷,王妃,这是我母亲的画像,这幅画是我父母成亲不久,父亲为母亲所画。”在他学会画画之后,怕把父母忘了,便凭借着记忆留下了父母的画像,当然后来他找到星辰殿的旧址,在破旧的房间里找到了有关父母的资料,自然也有父母的画像,与他自己所画相比,他记忆里的母亲比父亲画卷上的母亲有些差别,不是完全一模一样,但是手上这幅画正好是母亲年轻的时候,与飞飞如出一辙。
朱厚耀接过来,打开一看,瞬间眼睛就亮了起来,不需要对比,只要见过的人都会认为这幅画卷里的女子与飞飞有亲密的关系。
云瑶接过画卷一看,不需再多问,这个女子定然是飞飞的母亲,没有任何疑虑。
飞飞低着头,双手扣着衣襟,就是不抬头看画卷一下,云承锦她们挨个传阅看了个遍,个个眼睛犹如夜晚的猫眼一样。
最后画卷还是到了飞飞手上,不过她还是没有看,就这么低着头。
云瑶不催她,看向容君辰,再一次仔细打量他,说道:“容公子,请坐下说话。”既然这人真是飞飞的兄长,总不能苛刻了人家。
随从赶紧扶着容君辰坐下,接下来容君辰讲述了一遍容家发生的惨剧,这惨剧是另外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嫉妒不平心里引起的。
二十年前,星辰殿不过是江湖上一个二流组织,成员也不过区区二三十人,容父也并无太大的野心,只想安稳度日,不过容父本人生得儒雅俊逸,在他闯江湖的时候,吸引了好些女子喜欢。容父与容母相知相许,过了好几年幸福快乐的日子,儿子七岁,女儿还不到一月的时候,朋友来贺喜,却不想是引狼入室,那两个人男人觊觎容母,女人觊觎容父,女人给容母下毒,却被容君辰误食,晚间又有一群黑衣人夜袭,容父在前面应敌,容母安排儿子和女儿出逃,因为容君辰中毒,容母安排下人带着兄妹俩往两个方向逃走,一方带着儿子前往灵光老人那里求救,一方带着女儿往娘家的方向逃跑,容父和容母在那个夜晚丧命,灵光老人救下容君辰之后,便带着他回了星辰殿,只能为父母和星辰殿一众人收尸。
容君辰所中的毒非常阴邪,为了压制毒素,灵光老人传授他至刚至阳的武功,又在去世前,以灌顶的方式把一身内力传给徒弟,这才使得容君辰多活了十七年。
以前容君辰是没有能力寻找妹妹,自从他踏入江湖以来,他就没有放弃过寻找妹妹,只是当年带着妹妹逃走的人,一个都没有找到,他把从星辰殿到外祖家的必经之地都找了许多遍,询问了许多人,就算偶有年龄或者其他方面符合的女子,在进一步验证之后,也都被证实那根本不是他的妹妹。
现在容君辰不需要进一步验证,就能确认,飞飞就是他的妹妹。
云瑶只需稍稍回想,就知道为何容君辰这些年做了无用功,因为从幽灵宫到淮阴与从星辰殿到洛阳,恰好就像是从西向东和从南向北的两条直线,交叉点只有那一个点,当年白静第一次到淮阴找柴玉关算账,被王云梦阻拦,没有见到柴玉关,又受了伤,返回途中,恰好在野外一堆草丛中捡到一个哭泣的婴儿,联想到自己那还未出世的孩子,白静心头一时恶念俯身,便把孩子抱回幽灵宫了。
云瑶并未讲述她是怎么捡到孩子的,望了望外面的天色,说道:“容公子,今日天色已晚,还请在舍下住下,明日再说可好?”
容君辰无有不答应,朱厚耀便亲自送他到客院安歇,这边云瑶一行人便进了内院,飞飞自己拿着那幅画回了明芳院。
云瑶没空关心林承桢兄妹俩,只是问过他们一两句话,摇头笑道:“你们俩胆子够大的,都敢离家出走?”
“邀月、怜星你们俩是听话的孩子,不用觉得拘谨,白姨这里,你们也熟悉,自己怎么方便怎么来,白姨现在去看一看飞飞,免得那丫头钻牛角尖出不来。”
云承锦吐了吐舌头,林承桢嘿嘿一笑,心中其实很得意。
邀月和怜星点了点头,她们每回来京城都会来王府,对王府自然不陌生。
待云瑶进了明芳院,就见飞飞的卧房,灯光非常亮晌,好似夜空里一盏炙亮的白灯。
飞飞呆坐在凳子上,她面前的圆桌上那话画卷摊开着,画卷上一个穿着烟霞色长裙的女子正在桃花树下巧笑嫣然,从她的神态上就能看出这是一个活泼的少女,眉眼间与飞飞某些神态非常相似。
“她真漂亮是不是?”云瑶绕过飞飞,含笑看着画上的女子说道:“看得出来,画这幅画的人极好地捕捉到了她的,当然也可以说就是这种灵动打动了画者。”
飞飞怅然地道:“我就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并没有觉得伤心难过。”
“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是相处而来,如若今天我对你不够好,当你知道你不是我的女儿,你的母亲另有其人的时候,你才会觉得伤心难过,并且会控制不住地想,她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