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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盛挠挠头:“老夫人,那位大嫂其实从五官来看并不难看,就是您也知道,农家人面朝黄土背朝天,再好的容颜也经不起这般摧残,她真的就是普通的农家妇人,还不如平常来咱们府上送菜的大嫂。”
老夫人烦躁地摆摆手:“你们先回去休息,今日晚了,明日再说。”
回到前院的贾代善见到史氏,不禁瞪眼:“你怎么还在这儿?”转身正好吩咐华茂和华盛给他打水,他要洗漱睡觉,却没见到随从两人,就指了立在一旁的丫鬟和小厮。
史氏忍住心中的慌乱,温和笑道:“老爷,荣禧堂已经准备了热水。”
贾代善横眉冷对:“赶紧走,本老爷不需要你伺候!今日也不会在荣禧堂就寝。”
然后贾代善便大喊了两声华茂和华盛,良久两人才一头汗地跑来,他们根本不敢看史氏一眼,跟着去安排贾代善就寝的事情。
史氏脸上端着温柔的笑容,一派大家主母的做派,但是心底却恼怒不已,待他日,她要把这些丫鬟和小厮统统卖出去!
从荣祺院离开,史氏在院门口站了一会,听着里面的动静,好一会吩咐身边丫鬟:“初春,留意一下,待会老爷会叫何人来服侍。”
大丫鬟春夏秋冬是史氏身边的四大丫鬟,是她的心腹丫鬟,初春和初夏都是她昔日陪嫁丫鬟出嫁之后所生的女儿,待两个小丫鬟满了十岁,就在荣禧堂伺候,十五岁之后,就荣升为一等大丫鬟,和初秋初冬一起分别管理史氏身边的事务。
“是,夫人。”初春咬着唇,眉头紧皱,她也在想老爷今日的反应,似乎有点不对劲,一荣俱荣,夫人是她们的主子,只有主子好了,她们大丫鬟才会有一个好的前程。
贾代善洗漱之后,哪管他引起的一系列山洪海啸,很快就酣睡入梦,梦中还梦到了他的心上人。而荣禧堂,史氏心底慌乱,不等到一些消息,根本睡不着。
荣祺院陷入一片黑暗当中,初春也赶紧回荣禧堂回夫人的话,史氏听说荣祺院并未叫任何一个姨娘伺候,她也就松了一口气,掀开帘子往内室去,正堂的门就被人敲响了。
初夏转身就开了门,走了出去,史氏进了内室摘掉耳朵上的耳环,正在再一次卸妆,打算就寝,就见初夏神情忐忑地进来了。
“怎么了?”史氏侧头看了她一眼,说道:“我仿佛听到半梦的声音,是荣庆堂那边有什么动静么?”
半梦是荣庆堂老夫人身边伺候的人,只不过是二等丫鬟,某一次半梦家里出了事,是史氏拿钱帮了她的忙,于是半梦就成了史氏的耳报神。
初夏神情慌乱地说:“夫人,不好了,半梦方才说,她从老夫人那里听到,老爷向老夫人禀告,要与夫人您和离,老爷他看上别的女人了。”
史氏这下坐不住了,她倏地起身,满脸铁青,“什么?”她出身保龄侯府,虽然父亲已逝,但是弟弟正是堂堂正正的保龄侯,姐弟俩关系一向和睦,而且四王八公,她们史家就与两王四公交好,贾代善想休了她,休想!
“真的,老夫人也被气到了。”初夏惶惶不安地说。
这一夜,老夫人和史氏谁都没有休息好,贾代善睡得好极了,天不亮就被随从叫醒洗漱,然后进宫面圣去了。
辰时左右,荣府第三代少爷小姐们都来到荣庆堂向祖母请安,就连不到一岁的四姑娘也都被奶嬷嬷抱来了。
老夫人一夜辗转难眠,这会神色就相当不好,本来老年人觉少,她通常都在卯时醒了,然后在院子里活动一番,孙子孙女就来给她请安了。
“祖母,您没休息好么?”作为最受老夫人疼爱的大孙子,贾赦一进屋就发现了祖母神色不好。
贾赦这话一出口,其他人也都纷纷关切地望着老夫人,也就才不到周岁的四姑娘啥也不懂,含着手指头一脸茫然地看着祖母和哥哥姐姐们。
贾赦今年十六年,去年与张府张大学士的嫡长女订了亲,待年底张姑娘及笄,明年他们就会成亲。贾政年已十四岁,因为贾赦定亲且又不是史氏张罗的,是以史氏对最疼爱的小儿子的婚礼非常紧张,势必要选一门四角俱全的婚礼,刚刚与王县伯家有了一定的共识,不出意外,贾政与王家大姑娘的婚事也会落定。
当然贾家还有三个年级大于四姑娘的庶女,大姑娘贾萱,比贾赦大半岁,已经定亲,就等贾代善回来,明年开春的样子就会举行婚礼;二姑娘贾薇,比贾政小一岁,正好是十三岁初具少女身形的少女;三姑娘贾蔓,五岁,长相酷似老夫人,爱屋及乌,老夫人对这个孙女也特别爱护,并不计较她庶出的身份;四姑娘还没有名字,她还没有出生,贾代善就奉旨戍边去了,作为荣府唯一的嫡女,四姑娘的名字当然不能马虎,大姑娘二姑娘三姑娘的名字都是贾代善取的,四姑娘的名字定然也要贾代善取才是。
听到孙子关切的话,老夫人心底却愁得不得了,面上含笑摇头:“无事,人老了,走了困就是这般。”
贾赦贾政兄弟俩信以为真,贾萱等人也松了口气,大家脸上纷纷洋溢着激动的笑意。
“祖母,父亲什么时候回来?”贾赦脸上止不住的笑容,贾政较为含蓄,贾萱三姐妹姿态良好地坐着,但是眼里的期待不下于贾赦。
老夫人笑道:“嗯,你们老爷面圣去了,待会就回来。”说罢她吩咐丫鬟去通知厨房,中午为老爷接风洗尘。
老夫人一一看过孙子孙女,训诫了几句话,又抱了抱最小的孙女,便让孙子孙女下去吃早饭,晌午一家人在荣庆堂用饭。
待孙子孙女走出院子,老夫人眼皮一垂,说:“夫人没来给我请安,她是不是已经收到消息了?”
“是的,老夫人。昨夜半梦偷听到我与老夫人的谈话,就急急忙忙向夫人告密去了。”老夫人身后大丫鬟雅绿很平静地说道,就像夫人在荣庆堂有耳报神,她们在荣禧堂也有耳报神,就看谁高明就是。
雅绿转眼脑子里就是想过许多,继续说道:“夫人也是一宿难安,不过夫人并未向保龄侯府通风报信。”
以前夫人一有决定不了的事情就往娘家通风报信,让保龄侯府老夫人给她出主意,现在夫人早已独挡一面,自然不会一有风吹草动就往娘家报信,何况保龄侯府老夫人年事已高,夫人也不想劳烦自己母亲。
院子里的薄雾开始散开,一缕阳光从天空照下来,让这个萧索的秋日终于不那么颓丧了。
这段时间,天气难得放晴,以往老夫人最喜欢领着孙女们在院子里散步,借着散步的机会教导孙女们仪态、规矩、知识,这会老夫人哪有心思,她长长一叹:“雅绿,你觉得老爷有没有可能是一时心血来潮?”
雅绿觉得这个问题不好回答,尤其是有关于男人移情别恋的话,什么规律都没有!
老夫人愁得不得不,单从华茂华盛那里就能听出她儿子的坚持,她该怎么做才能避免这次荣府的危机?
荣禧堂,史氏一脸黑沉,儿女们来给她请安时,她直接打发他们离开了,她在想对策,既然贾代善已经向老夫人提出要休弃她,就算老夫人不同意,她也不敢把希望寄托在老夫人身上,毕竟贾代善是她的儿子,她只是一个儿媳妇而已。
皇宫中,早朝过后,贾代善便在御书房面圣,长泰帝在军中有消息来源,他在昨夜就寝前已经听说贾代善军中的事情,这会君臣两人谈了正事之后,长泰帝有心想八卦一下,于是他就笑眯眯地问道:“代善啊,你可还有什么有趣的事情没告诉朕?”
贾代善一脸懵,满脸茫然地望着长泰帝,眨了眨眼,然后猛烈地摇头:“没有。”
长泰帝一噎,心中想着,这是大臣的私事,确实在大臣没有告诉他的意愿之前,他也不好探究,不过按照他所了解的事情,贾代善这一出肯定会闹得满城风雨,到时候还是会请他这个皇帝做主,他很好奇那位在贾代善眼里是天仙下凡的甄氏。
从皇宫出来,贾代善骑着快马去了京郊大营,再一次确认自己的部下都安顿好了,也把后面的事情都交给副将,他要回家与夫人和离。
冯永昌等人看着将军远去的背影,个个脸色垮了下去,半响后,有人说道:“我说,其实我们在这愁什么?将军是一等国公爷,他要与夫人和离,该着急的是夫人和老夫人,这关我们的事儿么?”
冯永昌等人只得这样安慰自己,希望将军被满京城人嘲笑时,还能坚持住,并且不惧怕保龄侯等大臣的孤立。
回到荣府,已经将近午时,所有人都齐聚荣庆堂,偏厅已经准备好,就等老爷回府就开始上菜。
史氏脸上噙着温和的笑容,身上穿着最近做的新衣服,耳朵上挂着最新的耳环,头上挽着的发髻插着三支叉子,也都是今年最时兴的饰品,更别说手上戴着的首饰也都是全新的,史氏打扮得雍容华贵,三个小妾就走清新脱俗的路线,比拼财力她们是没法比拼得过夫人,而且伺候了老爷这么久,她们发现其实老爷心底最喜欢清雅的装扮,奈何夫人一直不得要领,更是越打扮越富贵,导致老爷越来越疏远夫人,这就是她们姨娘的机会了,所以她们谁也没把这个发现告诉夫人。
贾赦抱着四姑娘凑在祖母面前说趣,与规矩木讷的二哥相比,现在还小的四姑娘最喜欢会与她一起玩的大哥,贾政矜持地坐着,不过他的小眼神不时地看向大哥和四妹,眼神当中有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羡慕。大姑娘三人也是矜持地坐在一旁,仔细噙着耳朵听,若是祖母笑了,她们也跟着笑了。
这样一副天伦之乐,老夫人眼底心底都满意极了,但是想到拧巴的儿子,老夫人又顿时愁得脸上的皱眉又多了好几条。
贾代善一进家门,林管家就告诉他,老夫人和夫人、少爷小姐们都在荣庆堂等着为老爷接风洗尘,贾代善顿时眉头高高皱起,华茂和华盛耷拉着脑袋,一脸笑容的林管家也端不住笑容了,以往老爷远行回来,他这样一禀告,老爷眼底就流露出一丝笑意,大笑着说‘甚好甚好’,今日怎么了?
贾代善进了荣庆堂的院子,屋子里所有的热闹声音就停了下来,看着那道一步一步走进来的身影,史氏心底咚咚跳了起来,而三个妾侍脸上也晕染着一层红霞,可惜贾代善全然看不到,他一进屋,就横眉长竖:“史氏留下,其他人都离开!”
老夫人心底一咯噔,史氏脸色白了几分,她的眼睛放大,今儿上午她一直在催眠自己,半梦兴许听错了话,老爷怎么会无缘无故地要休弃她?
三个妾侍身子一僵,在老爷的怒目之下,只得赶紧退出了荣庆堂,而贾赦贾政贾萱等人满脸茫然地看着父亲。
贾代善看向孩子们的眼神稍微温和许多,“赦儿带你们弟弟妹妹离开,我有事与你们母亲和祖母说。”
贾赦挠挠头,几人一一望向老夫人和史氏,老夫人脸上有怒气,而夫人脸色苍白,摇摇欲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贾赦抱着四妹妹,身后跟着贾政贾萱贾薇贾蔓,看着他们走出荣庆堂,贾代善让华茂去院子门口守着,不要让少爷小姐们闯了进来。
“母亲,我昨夜说的是真话,我要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