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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点四
十,简汀先醒过来,昨晚凌晨四五点才睡着,真心觉得疲倦。
她准备坐起来时,身上一只男人的手臂滑落,旁边的利彻远挪动了下身子,睡得很沉。
她错愕了一阵,侧脸静静的望着身边的男人,他熟悉的眉目、熟悉的鼻梁、熟悉的嘴唇。
也许以后都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
她只是忽然有些羡慕简妤,虽然她不在了,但至少有这样一个优秀卓越的男人过去了那么久依然恋恋不忘的牵挂着她,而她,从小到大都只能像个小丑一样羡慕着简妤,羡慕她总能轻而易举的让别人都喜欢她,而自己永远都只能躲在她背后得到她的垂爱,她样样都比自己出色。
她爱上、付出的男人对她情深不悔,而自己的爱情却总是千疮百孔,就像生出了蛆的腐肉,回过头去想,除了恶心还是恶心。
如果当年死的那一个是自己该多好。
简妤,是不是你一直在地狱里恨着我,所以才让我这样痛苦,甚至生不如死。
。
简汀艰难的爬起来,连脸都没洗,直接出门。
五分钟后,利彻远被手机叫醒,来电的是保镖,“利先生,简小姐现在出门了”。
利彻远赶紧看了下旁边,没人了,“她去哪了,你们看紧点”。
出乎意料的,简汀只去了小区附近的打印店,没多久便返回了小区,利彻远狼狈的把烟熄灭,站起身朝她走去,还没说话,看到她惨然的脸色倒是怔住了。
简汀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睛,利彻远心被扯疼了下,赶紧牵过她手,“我给你买了些薄皮虾饺,快坐下吃”。
简汀顺从的坐下,利彻远夹了个虾饺放进她碗里。
简汀没吃,把手里卷着的文件推过去,“你签了吧,我可以什么都不要”。
文件上面五个黑色的“离婚协议书”字体格外的醒目、刺眼,利彻远没协议书扫到一边,“简汀,我还是那句话,婚不能随便离,你心里不舒服我都懂,我可以慢慢证明自己,不要一次就把我打死,你跟聂沛洋在一起七年,你给过他无数次机会,就不能多给我一次吗”。
“聂沛洋是聂沛洋,你是你”,简汀面无血色的转过来,直勾勾的望着他,“你是不是常听我姐姐说起我的好,可她有没有跟你说过,小时候我有多嫉妒她,我嫉妒所有人都喜欢她,明明同样是女儿,我爸却对她比对我好一万倍,我的亲弟弟从来不爱跟我玩,只喜欢粘着我,他总说为什么简妤不是我的亲姐姐,你是我的亲姐姐让我觉得好丢脸,我嫉妒她,所以我常常会背地里把她漂亮的裙子弄坏了,我嫉妒她,常常会在我爸爸那里告她状,可是没用,爸爸还是一样的喜欢她,如果早知道你是她从前的男朋友,我根本不会跟你接触,简妤拥有过的东西我不要,就像她每次穿完的裙子给我后,我也从来都不穿”。
利彻远错愕,深黑的眼睛里难掩失望,他看着她的目光逐渐变得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在他的心里,简妤是完美的,是善良的,哪怕在街上遇到一个乞丐、遇到一只流浪狗,她都会忍不住自己的善心,她甚至常常和自己夸赞她的妹妹有多贴心、多美好,从来没说过简汀一句坏话,但原来简妤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妹妹一直在嫉妒她、厌恶她。
这是简汀吗,为什么他觉得如此陌生。
他出神了一阵,很快又抓住点什么,抬头,“不可能,在庄园的时候雪妍只是跟你说了些你姐姐的事,你就哭了,如果真如你所说,你为什么要哭,简汀,你不要骗我,你并不是你自己所说的那样”。
“我是这样不是这样又如何”,简汀淡漠的偏开头,“总之,简妤的东西我都不要,尤其是她这辈子最爱的人,何况你也爱她,我何必浪费时间、浪费感情在一个心里有简妤的人”。
利彻远缓缓起身,脸上轮廓因为生气而变得严酷,“简汀,你爱过我吗”?
简汀攥紧了桌下的拳头,那一丝丝的疼早就麻木不堪了。
利彻远嘴角溢出一丝苦笑,“难道这就是你所说的爱吗,因为我曾经跟简妤的过往,你对我的爱想收回就能随意的收回,我是一个人,不是一个东西”。
简汀闻言扯出一抹凄迷笑容,“别说的好像我辜负了你一样,在你心里我不就是个替代品而已吗,当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我也是个人,不是个东西,你现在这样难
过,无非是因为以后你连替代品都不会有了,不过大不了你可以找一个女人去整容成简妤的模样,反正你那么有钱,一点点整容手术也不算什么”。
第一百零二十六章 自杀()
利彻远狠狠一拳砸到钢化的餐桌上,他的瞳孔里喷出幽黑的怒焰,“简汀,你要我说多少次,你不是替代品”。
“我不是替代品是什么,我没有一个地方比得过简妤”,简汀忍着那股子冲鼻子的酸涩从电视柜里翻找出一只黑色笔快步过来,塞进他手心里,“签字,立即签字”。
“你现在根本就不清醒”,利彻远把笔砸到地上,一双眼睛里布满了生气的伤痛峻。
“你错了,我很清醒,你从来都不是属于我的,你是简妤的,我不要简妤的人和东西,别让我再说第二遍”,简汀抓着文件往他身上丢,“你想好了再签字,不签字我们永远都别见面”。
他被她推着踉踉跄跄往后走,利彻远不敢置信的望着她决然固执的模样,他料到过她知道真相后会伤心、会哭、会说离婚,但从没想过会这样坚决。
他修长的身子被她推到门上,简汀打开门,继续把他推了出去,然后把门关上,将他隔绝在门外鲫。
他手里的离婚协议书飘然落在地上,肖柏帮他捡起来,怔然的问:“利总,怎么会这样”。
“帮我看好她,她去哪里都要盯着”,利彻远疲倦的说完进了电梯上顶楼,他需要好好的消化,他一直以为简汀是很喜欢很尊重简妤的,原来不是这样,简妤哪里不好了,她对这个妹妹无微不至,难道因为嫉妒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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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一点,豪华的法拉利跑车里,骆宾给简汀打了一个又一个电话没人接,他着急的要命,昨晚简汀离开时的眼神那样的绝望,真叫他担心的要命。
没办法,他只好打电话给韩语。
“喂,哪位”?
“我,骆宾”,对方一听他名字直接撩断了。
骆宾气得要命,又打过去,竟然打不通了,他气急,发动车子飞快的往韩语杂志上飙去。
韩语刚蜜月回来,手里一大堆的工作忙的焦头烂额,连中饭都没时间吃,好不容易敲完一篇稿子,有同事叫她:“韩语,骆氏公子找你”。
门口,骆宾长腿匆匆的走进来,她没好气的瞪眼,“骆宾,你到底想干嘛啊,简汀不喜欢你,你别死缠烂打的”。
“我现在不是要跟你说这个”,骆宾一把将她从椅子上拽起来,“我怕简汀受刺激,想不开,你跟我走”。
“你在说什么,什么刺激什么想不开”,韩语觉得他神经病了,“简汀今天要去希腊举办婚礼了,你别在这瞎捣蛋”。
“她不可能还会结婚”,骆宾焦急的说:“你不知道,简汀的姐姐是利彻远的前女友,利彻远会找简汀全是因为简汀长得像她死去姐姐,还有些事情很复杂,我不能跟你说,但简汀昨天神色不对,我怕她想不开”。
“什么姐姐,简汀什么时候有姐姐了”,韩语一头雾水,连反抗都忘了,直接被她拖着往外走。
“简汀有个同父异母的姐姐”,骆宾边说边快步走,“总之就是利彻远欺骗了简汀的感情,你想想,之前简汀受了聂沛洋多大的打击,好不容易重新站起来,发现自己又被利用了,这对她来说就是个晴天霹雳”。
韩语总算弄明白一点点了,不过这一切来的太突然了,连她自己都有点消化不了,何况简汀,如果知道自己一直以来都只是姐姐的替身,那会多难受。
去的路上,跑车就像在车缝间穿梭一样,韩语紧紧抓住车门,说:“你开慢点,简汀固然会受打击,但不是那种轻易就想不开的人,你想想,她跟聂沛洋那个渣男七年都挺过来了,何况利彻远”。
“你懂什么,你自己想想,如果换成是你,第一段恋爱倒霉遇到聂沛洋也就算了,好不容易站起来,结果发现第二段没有比第一段好到哪里去,你会有多难受”,骆宾压抑着自己心里的着急,他没敢说简汀和简妤那段不为人知的过去,他只是大约听简璨说过简汀害死了自己姐姐,他那天只不过是稍微提了下她姐姐的事情,简汀就那样激动,可见这件事非同小可。
。
车子一到莱茵花园,骆宾飞快的下车,韩语小跑跟上去,在小区楼下正好遇到肖柏,肖柏看到她像遇到救星一样,“韩小姐,刚才我都在犹豫要不要给你打电话,你快劝劝简小姐,他跟我们老板吵架了,还要离婚啊”。
“叫你们老板给我滚,王八蛋”,韩语恶狠狠的推开他,往楼上奔,边敲边喊,“简汀,是我啊,韩语,你开门,我们聊聊”。
门拍了半天,里面也没反应,“会不会简汀不在家”。
“不可能啊”,肖柏说:“我们的人一直在下面看着,没见她出来”。
“简汀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跟你们这帮衣冠禽兽没完”,韩语边骂边找钥匙,幸好简汀当初离开康城的时候,交了把钥匙让她看管房子。
开门闯进去,客厅里空荡荡的,骆宾鼻子用力吸了吸,好似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他心里一沉,跌跌撞撞的往卧室里冲,卧室门没关,简汀躺在床上,手臂展开,右手腕上布满了血渍,湛蓝的床单上也是一大片的红,她面色蜡白,就像一具毫无声息的尸体。
韩语吓得脚跟一软,险些栽倒在地上。
骆宾冲过去摸了摸她鼻息,迅速的将她抱起来,“快让开,还有点呼吸,我送她去医院”。
韩语慌不择的让路,跟着他往楼下跑,肖柏也紧跟着追上去,他稍微慢了一点,骆宾的车子已经风驰电掣的消失在小区门口,他定定神,立即给利彻远打电话。
。
十二楼,利彻远静坐在玻璃花房里,初夏来临,向日葵也渐渐展开了花骨朵,他给向日葵浇了点水,站在盆栽边上抽烟,想起很久以前简妤也问他为什么喜欢种向日葵,因为他的喜欢,简妤也爱上了向日葵,他不在的时候,她经常悉心照顾,后来简妤去世后,每次他浇花的时候也会想起简妤照顾向日葵的情景。
简汀有些话说得对,现在的向日葵对他而言,不仅仅是怀念父亲,也是怀念简妤。
电话在这时候突兀的响起,他看了下肖柏来电,大约是有关简汀的事,只是没想到肖柏声音传出来的时候会那样震撼:“老板,完啦完啦,简汀自杀了”。
利彻远猛地站起,因为太过突然,撞倒了身边的盆栽,却犹未察觉。
肖柏接着哆哆嗦嗦的说:“刚才韩语赶过来开门进去,发现发现简汀在房里割脉自杀了,流了好多血,像死人一样”,说到最后面一句,他差点想咬掉自己的舌头,这不是在诅咒人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