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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英轻哼了声,“这是我们纪家的事情,轮不到你来过问”。
“是轮不到我,但婉笙现在跟我关系非比寻常,为了她的幸福点出发我当然还是为她考虑的”,肖柏开始酝酿了,未来的丈母娘出于教养还是不能得罪,“您还记得四年前跟我说过,您是一个失败的母亲,是吗”?
欧阳英着恼的皱眉,四年前的事太久远,她也不大记得了,但她确实失败,让一个女儿如今这样对待自己。
肖柏笑了笑,“当然,您可能也记不清了,其实婉笙虽然没跟我说过,但大部分的事情从别人嘴里我也能了解一二,也许您不清楚,婉笙还是挺在乎您这个母亲的”。
“在乎”?欧阳英冷笑了声,根本不信。
“婉笙说过,她父亲去世的早,也去的突然,那时候您不得不顶着外界的压力站出来肩负起gy的一切,她说当时的gy内忧外患,也是李家帮了忙”。
“原来她还知道,我以为她什么都忘了”,欧阳英冷哼。
“李家确实为纪家做了不少,这点确实让人敬佩,不过我想李家的投资想必也获得了利润的回报吧”,肖柏耐着性子微微一笑,“阿姨,不能为了恩情赔上女儿一辈子的幸福,您看,她们也结了婚,但是不合适的两个人勉强在一起反而会恶化两个人的关系,您也是过来人,我们要对一个自己不爱的人好、去付出,谁会心甘情愿,而且我听说婉笙结婚后,您和李路炀因为对自己女儿的不信任,时时刻刻都让人跟踪她,我可以很肯定的跟您说,自从婉笙结婚后,我跟婉笙从来都没有联系过,婉笙当时跟我在一起,也是我追的,她害怕她要踏进一段无关爱情的婚姻里后这辈子连恋爱的滋味都不知道,也许当初我们因,可是您帮着外人共同对付自己的女儿,婉笙被李路炀逼得透不过气,您不但没有试图谅解过她,还和李路炀站在了同一战线上,她会怎么想,她本来就没有亲人,朋友也没有几个真心的,您也是中国人,中国人都是婆婆偏袒儿子,应该没见过哪个岳母只帮女婿不帮女儿的,说实话,您也算是一朵奇葩,成天向着外人”。
“肖柏,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欧阳英气的不轻,“我真不明白你哪里好了,李路炀无论是教养、学识无一不比你强多了”。
“那是,他确实比我强,比我有钱,比我有学问,可是他没我关心婉笙,没我更懂得照顾婉笙,也没有我帅”,肖柏挑眉弹了弹烟灰,“阿姨,找女婿的重点不是找对你您的,而是要找自己对女儿好的,对您好的,那就是您老公了”。
“你说话注意点”,欧阳英脸都气红了,“一肚子的龌龊东西”。
“我怎么龌龊了,我就是再跟您讲一个道理,虽然说中国人确实很多行为习惯都不大好,但中国人有点好,就是向着自家人”,肖柏正色,“您对李路炀再好,对他而言,远远是比不上自己亲生父母,但婉笙就不一样,她毕竟是您女儿,血脉相连,她过的不好难道您就舒坦了,您现在的作所作为就是把
tang女儿使劲往外推,最后推到天边,后悔都没办法了,您仔细想想,就算您再婚了,可对方也还有一个儿子,您能指望一个别的女人生的儿子吗,什么人情冷暖的时候出面心疼您的还是自己女儿”。
“女儿”?欧阳英咬着牙根嗤笑,“这个女儿现在早就没有我把我当妈了,我辛辛苦苦为她,她直接把我从公司扫地出门,还派人把我当犯人一样盯着,上次还说什么让我别再找她,她也不会再找我,这几个月打电话从来都不接我的,这个样子下去我死了她都不会知道”。
欧阳英说着只觉心里发酸,但她毕竟是个要强的女人,忍着那丝泪水,始终没流露出来。
“阿姨,您留在公司的时候是不是常背着婉笙和公司的其它人接触想把她弄下董事长位置”?肖柏声音锐利,“阿姨,还是那句话,您一直都在帮着外人,如果您是向着婉笙的,她不会那么做,而且婉笙这样不择手段的做上董事长位置,她也是希望再没有人时时刻刻派人跟踪她、盯着她,您刚才也会说婉笙把您当犯人一样盯着,您曾经不也是这样盯的她吗,她只是盯了您一阵子,但您可是从她上幼儿园盯到现在,婉笙还算意志力坚强,要是换成其她人早就疯了,别说是为她好,婉笙平时晚上做梦都会经常梦到有人在窥视她,她跟我说起您的时候都哭的很厉害,昨天早上,把我衣服都哭湿了,再问问您,您知道自己女儿哭的时候是什么模样吗”?
欧阳英一怔,心里酸的百感交集,她也不记得多久自己女儿没在她面前哭过了,好像也有七八年了,最后一次哭的时候好像是和李路炀结婚的那天早上,她不停的祝福她好好过日子,警告她要对李路炀好,当时她背对着自己,说话在哽咽,但就是没让自己看到她哭的样子,再后来,举办婚礼仪式的时候她没哭过,一般女人结婚都会在婚礼上落泪,她却没哭过一滴。
“你不是在骗我”?为什么他所说的纪婉笙跟她所熟识的女儿不一样。
“您还真是一点都不了解自己的女儿”,肖柏扯唇,“是不是在您眼里,她已经成为一个冷血的人了,她说不想见您,是因为每次见您除了争吵就是争吵”。
“是她跟你说的”?欧阳英复杂的问。
“不是,是我猜的,因为我太了解她了”,肖柏轻吐了口烟雾,“我认识的纪婉笙孤独、寂寞,她最害怕一个人呆着,却不敢跟别人说这个事实,她想要人关心她,却害怕靠近的人会利用她,她不上班的时候,每天都只会吃个快餐,或者做点面吃,就算吃,也是吃猫食一样,只吃一点点,晚上常常要靠安眠药才能入睡,对了,她现在还有低血压,每个月的月经量很少,基本上三天就没了,而且第三天量还少的可怜,第二天也不大多,她一米七的身高,体重却只有九十斤,正常吗,这就是我刚和她复合不久前对她的了解,您是不是很惊讶我对这些事一清二楚,很简单,因为我关心她,您是她的母亲有这样关心过她吗,如果没有的话,您没有资格说我,甚至叫我滚,不过您也别操心,我一定会把她调养痊愈、照顾周到,对了,顺便再说几句,到今天为止,她体重已经有九十六斤了,我决定还会将她再养胖点,女人胖点身体会健康点”。
欧阳英忽然感觉唇干涩的厉害,几次张口,却说不出一句话。
似乎,她真的没资格叫他滚,比起自己来,她对自己的女儿已然完全不了解了,她只知道她二十二岁的时候也有过一次低血糖,她体虚肾缺,但现在确实很少去关心她了。
“您的眼里只有李家和纪家的事,婉笙恐怕也不敢劳烦您对她好了”,肖柏越说心里的怒气和悲酸就越重,“阿姨,我认为您还是回家去好好想想到底还要不要这个女儿,如果不要了,您可以继续这样折腾,如果想要,我也愿意帮您”。
“你愿意帮我”?欧阳英看着面前这个年轻的男人,面露怀疑。
“只要能让婉笙多一点幸福的,我愿意去做”,肖柏扯了扯嘴唇。
欧阳英沉浸在自己思绪里不再说话,她一面希望自己女儿能和自己和好,另一面也希望能回公司高层,董事长的位置她已经是放弃了,只是硬生生的被女儿拉下来,多少不甘心,也伤了心、没面子,李路炀那边自然也是愿她能复婚,但似乎都难,坚持下去,用肖柏的话说,真的会和纪婉笙闹得断绝母女关系。
肖柏趁她出神的时候,把刚才打落在地上的杯子捡起来,地毯上打湿了一片,这种天气纪婉笙最爱光脚踩在上面,他琢磨着等会儿要用烘干机烘干才行。
欧阳英见他在一边忙碌,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要他离开自己女儿已经是不大可能了,而且她被他那些话打动心里某部分,她还需要
好好的消化一下。
她不再看肖柏一眼,转身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从公寓楼上下来,欧阳英才想起自己初见到肖柏的真正目的,心里不由叹了口气,这个肖柏真不好对付,口才好得很。
。
离开公寓后,她让司机送她去gy总公司,也没进去,她默默的在车里叹气,自己曾经辛辛苦苦打理的公司如今连进去都困难了。
坐了不到十多分钟,纪婉笙从里面出来,她今天穿的是黑色的裙子,远远望过去,单薄的能风也能吹走似得。
九十六斤都还这么瘦,九十斤的时候又是个什么概念。
欧阳英突然意识到,如果不是肖柏说的那些话,自己大概永远也没意识到她的女儿不知不觉瘦了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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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五点多,纪婉笙回的公寓,家里飘着一股浓郁的炖汤香味和电视机声,肖柏懒洋洋的躺在沙发上,手里抓着遥控器,茶几上放着两瓶空了冰啤酒,丝毫没有从他脸上看到“无聊”两个字。
“你倒是蛮悠哉的”,纪婉笙放心的一笑,原本还担心他在这边呆的不习惯,因为临时出了变故回来的晚,都有些愧疚。
“真想不去工作,一辈子就这么悠哉过去算了”,肖柏笑嘻嘻的,“我本来还想打会儿游戏的,不过你电脑都是英文的,看的我头疼”。
“你可以汉化的”。
“我不会”,肖柏期待的盯着她,“你会吗”?
“晚上我可以试试,不过你这么大人了还打游戏,不好吧”?纪婉笙扫了他眼,欧洲这边的男人打游戏的比较少。
“偶尔玩玩吗,又不是沉迷”,读书那会儿,肖柏可是游戏高手。
突然,电视里发出惊悚的尖叫声,家里的电视机音质本来就是极好的,倒把纪婉笙吓得心脏抖了抖,“你在看鬼片”?
“是啊,挺好看的”,肖柏话还没说完就被她关掉了电视机。
“不准在家看鬼片,我害怕”,纪婉笙瞪了他眼。
“你平时不也是爱看那些悬疑、惊悚的吗”?肖柏撇嘴。
“你没注意到我每次看惊悚的镜头都转过了脸吗”,纪婉笙边说边往楼上换衣服。
“胆小鬼”,肖柏嘀咕了两句,又把电视机打开,这次,换了部中国的电视剧,公寓太大,有点声音总是舒服些。
。
没多久纪婉笙下来,又把台换了,换成了欧洲这边一个财经频道,财经主持人满嘴的英文,肖柏对这些专业的术语还是一知半解,听不大明白,只好专心做他的菜,今天的菜是水煮鱼,这边的鱼都特别鲜美,而且也没鱼刺,“婉笙,我们吃完饭去巴黎怎么样”?
“啊”?正专注看电视的纪婉笙呆了下,“巴黎”?
“对啊,我以前在巴黎不是有个朋友吗,于韶年,他住我对面,我们当时玩的挺来的,还有另外一个老哥谢强,对我也挺照顾的,知道我来了欧洲,非让我过去玩玩,都一年多没见了”,肖柏柔柔的说:“反正你明天也不忙,今天晚上过去,明天、后天都可以回”。
纪婉笙低头沉默了一阵,说:“你去吧,我就不去了”。
肖柏等鱼差不多煮熟了,火关了,才走过去从沙发后搂住她肩膀,问:“为什么不愿意啊啊,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