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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笙,你干嘛去”,肖柏真的心焦了。
纪婉笙没回答他,只是走进衣帽间,过了几分钟从里面取出一份档案袋递给他,肖柏取出来一看,是她精神病例的看诊资料。
他松了口气,原来是这样,不过也挺欣慰的,她终归是告诉了他。
“其实我没告诉过你,我精神方面有问题,已经有三年的病史了,一直都有在吃药,但是常常受了刺激还会发病,肖柏,你看到我的一面都是好的一面,你没见过我最糟糕的时候,如果你看到了也许就不一定会喜欢我了”,纪婉笙坐在床沿上,背对着他,“有时候都感觉自己挺病态的,不愿去交朋友,不愿跟人去接触,时间长了,说不定我还会成为你的负担”。
“就这个啊”,肖柏放下资料,平声静气的微微一笑,“其实我早就知道了”。
纪婉笙一愣,错愕的回头看他,“你知道了”?
“是啊,宋倾月跟我说过”,肖柏轻柔的将她一侧头发撩至耳后,“她跟我说的时候,我心里就只有心疼,婉笙,我真的很喜欢你,初认识你的时候,只是觉得你有些忧郁,可是我万万没想到几年的结婚生活会让你变成这个样子,这些日子的相处中,我也不是没有所察觉,可我从没想过你的病会带来什么负担,因为我知道自己一定会给你带来幸福的,如果你幸福了,那些负面的情绪也会渐渐消失,你的病情也会痊愈,就算痊愈不了,没关系,我还是陪着你,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又不是你的病,你发脾气,冲我发,你想打人,可以打我,我不会因为这种病而放弃你,相反,更想跟你在一起,我就是怕如果我不在,没有人好好的照顾你、呵护你,婉笙,虽然你没说过,可我比谁都知道你最害怕寂寞、最喜欢自由,最想被人保护”。
纪婉笙哭了,其实她知道肖柏不会嫌弃她,可是万万没想到他会那样的了解自己。
她其实没跟任何人说过,每次发病时她有多无助,她害怕别人靠近,却又不想一个人,连宋倾月也没说过,因为她有家庭,再也不能像从前那样陪着自己。
她也不想去看病,她害怕,可有病总得治,不治会更糟糕,虽然每次去看病有秘书陪着,但秘书也只是因为工作原因,并不是真正的关心自己,这个世界有那么多那么多的人,可没有谁会真正的关心她,就算有,人家也没有足够的时间来关心。
这几年特别难受的时候不是没有想过自杀,但自杀了欧阳英怎么办,让她白发人送黑发人,可是她知道如果没有肖柏出现,日子一直这样过下去,也许她真的会自杀一了百了。
“怎么还哭了”,肖柏第一次见她哭的那么厉害,自己喉咙里也跟堵住似得,情急之中,他只能用手去抹,可怎么抹也抹不过来。
他叹气,把她抱进怀里,“好啦,你想哭就哭吧,反正有我在”。
反正有他在,再也不是一个人。
纪婉笙把他胸膛都哭湿了,哭到她喉咙快沙哑时,肖柏咬着牙跟闯进她身体里,她咬着牙根忘了哭,只是那一刻,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过的完整,好像孤零零的,终于找到了真正属于自己的东西。
。
十一多钟,肖柏从床上坐起来,整个过程,他都低头看着身边熟睡的女人,大约是哭的太厉害了,脸上还有泪痕,眼睛肿肿的,发丝微微凌乱,白皙的小脸简直像个没长大的小孩子一样。
他心里叹了口气,是不是他还是低估了她心里的伤痕,其实她也真的挺可怜的,以后他一定要对她更好点。
他下楼后大约半个小时,纪婉笙就醒了,但还是比较累,她眯着眼打量着左手上祖母绿的切割钻戒,真大,应该有十多克拉,外面窗帘没拉上,阳光一照进来钻戒亮的璀璨发光。
这算是答应求婚了吧?
她失神的望向窗外。
“婉笙,起来了没有,准备下该吃饭了”,肖柏突然敲敲门,进来半边身子提醒,他身上还挂着咖啡色的围裙。
“嗯,我想再洗个澡,你等等”,纪婉笙立即爬起来。
吃完中餐后,休息了会儿,两人一起去商场买男士穿的衣服和鞋子,寻常男人挑衣服是比较快的,可肖柏这个人比较臭美,再加上他一直认为自己外形不错,左挑一件,右挑一套,结果买了七八套。
“婉笙,我觉得我还需要买套运动衣,这样以后早上我有时间也可以陪你跑步”,肖柏一只手提着袋子,另一只手与她十指紧扣。
“我发现你比我们女人还要麻烦”,纪婉笙叹气。
“买衣服吗,总得把自己弄得帅帅的,不然多浪费老天爷赐我的脸蛋,婉笙,要不你也买一套运动衣吧,我们两个穿情侣款,哎,门口那两款就不错”,肖柏指着门口的一白一黑情侣款运动衣。
“随便吧”,纪婉笙从来没穿过情侣款的衣服,不过看着她也认为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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逛了一下午街,钱也花了不少,晚上肖柏还订了西餐厅,西餐厅是纪婉笙选的,还是十八世纪的建筑物,红色的真皮座椅,有烛光、壁炉、鲜花。
肖柏自认为去过不少浪漫的西餐厅,但这一家走进来都有种误入宫殿的错觉。
“婉笙,今天你答应了我的求婚,是个特别的日子”,肖柏看着对面被烛光熏染的满脸通红的脸蛋,心里也喜气洋洋的,“我真的特别高兴呢”。
等了四年,她终于不是别人的未婚妻,是自己的。
纪婉笙也笑了笑,笑容在烛光中像桌上盛开的粉色玫瑰。
这时,服务员捧着一束蓝色妖姬走过来递到她面前,十一支,代表着一心一意,她微怔,对面的肖柏撑着下巴,眼睛里充斥着甜蜜的笑意。
她顿时明白了,接过,将花安放在旁边的真皮沙发上。
主食上来时,肖柏问道:“婉笙,结婚后你有什么要求可以跟我说”。
纪婉笙面露疑惑,肖柏解释:“例如新房之类的,虽然我可能暂时不能像李路炀那样在欧洲买庄园之类的,不过复式楼或者小别墅之类的我还是可以买”。
“用不着吧,我现在住的地方就挺好的”,纪婉笙细细的切开碟盘中半熟的牛肉。
“这样不好吧”,肖柏为难,“其实我也还是有些钱的,我这些年炒股赚了不少”。
“其实庄园住着也没那么舒服,地方大,人少,离城区远,到处都空荡荡的”,纪婉笙语气闷闷的。
肖柏点点头,“我虽然现在住在深圳,但明年大约又要回康城工作了,我表哥的意思是酒店这边目标任务完成后,让我接手利远集团总裁的位置,他退居幕后董事,可以多陪陪我嫂子,而且年底我嫂子第三个孩子也要出生了”。
“利彻远倒是挺会享受的”,纪婉笙淡淡一笑,“不过肖柏,你打算帮他工作一辈子吗,当然,我也只是说说,没有别的意思”。
肖柏垂眸有点尴尬,“我也不是很清楚,之前也跟我表哥提过自己出去单干,可是也是他扶持我到今天,而且在公司里能真正帮他的也只有我,有时候我自己想也想通了,其实现在这样也挺好的,自己出去做又要重新创业,耗费的精力也会更多,现在赚的钱当然不能跟我表哥比,不过也挺不错了,只要你别嫌弃我就行”。
“怎么可能会嫌弃你”,纪婉笙冲她笑笑:“你这样想也不是没有道理,现在创业也难”。
“我打算在康城买套别墅做新房,你看怎么样”?肖柏见她没有不高兴,松了口气,“或者买块地,自己建”。
“随便吧”,纪婉笙低头喝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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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后,又看了场音乐会,回家后,时间也不早了。
翌日,肖柏穿上新买的运动衣和纪婉笙一块去跑步,跑了一圈回来肖柏给她做好早餐,然后亲自开车送她去上班。
路上,纪婉笙突然说:“我病情的事倾月是什么时候跟你说的,你们有见过面吗”?
肖柏心里一咯噔,脸上仍旧笑嘻嘻的,“不久以前啦,你不是对我爱理不理吗,但是我还是对你旧情不忘,也不知道怎么追,正好有回宋小姐来上海出差,我们偶然见了一面,我跟她说起了你,她见我还是那么关心你,就和我说了下你的病情,你也不要误会啊,她不是那种爱嚼舌根的人,她可能也认为我们还有机会吧”。
纪婉笙皱了皱眉,“你该不会是因为我的病情同情我才来追的我吧”?
“就因为同情你我四年不找女朋友,明知你结婚了还不肯死心”?肖柏撇嘴,“婉笙,别胡思乱想了,我对你就差没把心脏剖出来了”。
纪婉笙没再说话了,一直到她公司门口,她才再次问:“你记得回去的路吗”?
“放心吧,我不是路痴”,肖柏看着她进公司大门后给宋倾月打了个电话,对了下口供。
回公寓后,他便回床上睡了,实在是早上起得太早,而且夏天这种天气总让人懒洋洋的。
可躺了不到十多分钟,楼下就响起门铃声。
他有点烦躁的爬起来下楼一看猫眼,是一个中年女人站门外,看着像纪婉笙的母亲欧阳英。
他犹豫了下,还是拉开了门。
欧阳英看见他的时候脸色变了变,“怎么是你”?
她不大记得肖柏的名字了,只是依稀还记得四年前见过他这么个人,四年后,肖柏穿着一条睡裤、白色背心懒洋洋的站在门口,脑袋上还凌乱的毛发证明他刚才还在睡觉。
………题外话………明日继续。。(。 )
第两百零五十一章 我害怕()
欧阳英身子颤了颤,推开她就往屋里闯,“纪婉笙呢,叫她出来见我”。
“她去上班了,恐怕要下午才会回来”,肖柏好脾气的说。
欧阳英回头瞪着他,“你什么时候来欧洲的,我记得当初你跟李路炀承诺过十年都不会来欧洲,是不是你再背后一直怂恿婉笙离婚”纺。
“我跟她是前不久才在一起的,您别冤枉我行吗”,肖柏皱起眉头,其实他挺不喜欢欧阳英的,要不是她,纪婉笙也不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你这种人我真是见多了,是贪图我们纪家的财产吧,你给我滚,婉笙年纪轻,容易被你骗,我可不是你好糊弄的”,欧阳英早就压了好一阵子的怒火,也顾不得面子劈头就骂瓯。
肖柏无语,懒洋洋的去厨房倒了杯热开递给她。
欧阳英不客气的把水打翻在地毯上,“你想要多少钱”?
“怎么,我要多少钱,您就能给多少钱”?肖柏讥讽的扯扯唇,“阿姨,我没那么傻,我娶了婉笙还会稀罕您那点钱”。
“你你果真是阴险无耻”,欧阳英脸色暗沉极了,“四年前就不该放过你的”。
“阿姨,您这样有意思吗”,肖柏从吧台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根香烟,“啪”的压下打火机,点燃,“您还想不想要婉笙这个女儿了,我记得四年前,您叫我走,是因为李家有资金在gy里面,现在gy不需要靠李家了,婉笙可以去寻找自己的自由和幸福,您为什么总要跑出来干涉,您到底是心有不甘婉笙夺走了您的董事长位置,还是她没有听您的话”?
欧阳英轻哼了声,“这是我们纪家的事情,轮不到你来过问”。
“是轮不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