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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汀把药拿出来,上阶梯,打开别墅的门,她的目光望了眼园林外面。
“简小姐,您要去吗”?孙阿姨拧眉问。
简汀蹙眉深思了一会儿,她想,利彻远已经知道了地址,今天她不见,说不定他下次还会来。
“我去看看”,简汀转身走出了园林。
。
利彻远看到她走了出来,他嘴角微微一软,但只有几秒,他的目光凝固在她身后园林的风景里,纵然已到了深秋,透过大门往里瞅到的园子那一角也能看到秋色绝佳的风景和金黄的枫叶。
可真美,园里其它地方的景色恐怕更美吧,就挨着墙壁边生长的那颗大树,也看得出品种昂贵,一棵要几万,还有大门口“藕香园”的三个雕刻字体,能雕出那样的字体和栩栩如生的石雕纹定然也是花了不少的钱请明清时候的能工巧匠传人才能有这样的手艺。
他虽然讨厌聂沛洋,但不得不承认聂沛洋在这栋为简汀精心建造的园林上,确实花费了不少的人力、物力和资金。
至少之前的他并没有想过要打造一个纯古色古香的园林来给自己喜欢的人,他一直认为房子只要温馨就好了,不管住的是奢侈的还是简陋的,只要是和自己喜欢的人、还有自己的家人住哪都觉得是好的。
“利先生,你想跟我聊什么”?简汀看着他心事重重、愁眉深锁的模样,只觉得越来越奇怪。
“简汀,能别这样叫我吗”?他轻声启唇,她没说一句“利先生”就仿佛在他心上划了道口子,尤其是当他回忆起她曾经总是在她耳边轻软的唤着“彻远”或者“远”的时候,缠绵到了一种骨髓里。
越想曾经,他就觉得自己像喝了好几辆白干,胃里又灼又疼。
简汀转过脸去,望着对面的田间小径,“那我应该怎么叫你,不管我叫你什么,都已经不合适了,我觉得叫利先生最好,至少我姐在地底下也不会那么难受”。
利彻远顿时像被人抽去了骨脊,“我来只是想让你离开聂沛洋,你不用担心,这个麻烦我会帮你解决掉”。
简汀愣了愣,有点烦躁的握紧拳头,“你别管我的事,我们已经离婚了”。
“是,离婚了,你没要我的赡养费,但我还是有资格对你负责”,利彻远好看的眉头扬起来,“这世界上任何一个男人都比聂沛洋要好,他是我这辈子见过最恶劣的男人,我绝对不会允许你跟这样一个男人在一起”。
简汀看着他英气勃勃的眉目,一股苦涩无奈的堵着她喉咙,原来他会来只是出于责任,也是,自己终究只是个替身,可哪怕是替身,哪怕伤害过简妤,出于他的责任感,他还是要帮助自己,尽管大概在他眼里只要不是聂沛洋,换成任何其他一个男人他都是可以欣然接受的,“利先生,我谢谢你的好意,只是你帮得了我这次,你不可能帮我一辈子,我希望我可以由我自己来解决这个问题,而且我不想跟你有纠缠”。
“你不愿跟我纠缠,所以情愿跟聂沛洋纠缠”,利彻远怒极反笑,“你知道他做过什么吗,在我跟你交往的那段时间里,他频繁的把你们曾经上床的照片和录音发给我,如果他真的有一丝丝的尊重你就不会把自己喜欢的女人没穿衣服的照片给别的男人看,你知道当时我看了照片后有多生气吗,我没跟你说过,是不想你难堪,这个人已经坏到无可救药,他为了一
切的利益可以抛弃你,甚至可以让朱勇昆那样的人绑架你,还给你注射毒品,你说这样的一个人我怎么能放心你跟他同住一个屋檐下”。
简汀只觉得“耳边”铮的一声巨响,她腿脚差点站都站不稳。
她一直以为聂沛洋只是故意威胁她,并不会真的把照片弄出去,毕竟他说会弄网上后来也没弄。
不想他竟然把照片给利彻远看过。
利彻远看到了多少,他听得是什么录音带。
她难堪用痛苦的握紧拳头,她都不敢想想利彻远当初是怎么忍得下那些照片的,或许因为她只不过是个替身,所以他才可以大度的不去计较吧。
但,聂沛洋怎么能那样,他到底还有没有把她当成一个人看待过。
。
简汀嘴唇哆嗦的颤抖,她猛地转身往大门口走,利彻远精准的抓住她手腕,“你去收拾东西,现在跟我走”。
简汀不说话,只是木然的抽动着手腕。
“简汀,你听我一次”,利彻远蓦地将她扯到胸前,分开将近四个月,她第一次离他那么近,只不过她身上不再是那种芒果柑橘的味道,而是另一种类似绿茶和蜂蜜混合的香味,依旧是那么的好闻。
他情不自禁的捏着她手腕,她的手腕好像又小了点,但皮肤依旧是那样的水嫩,他粗糙的指腹轻轻的摩挲过她腕上的那一处凸起的骨头位置。
简汀察觉到他细小的举动,心脏揪了揪,再次用力推开他,用嘶哑的声音说:“你的好意我谢谢了,我现在不能跟你走,我要亲自跟聂沛洋解决这件事”。
利彻远定定的看着她,从她眼里他看到了一种决心,就像她当初跟他离婚时的决心,他苦笑,“好,你解决,但是我留在这里,如果有什么事情你叫一声我就能听到”。
“你何必”,简汀真的难以理解他的想法,明明他最爱的是她姐姐,明明他恨自己害了简妤的性命。
不过她现在已经没那么多心思去想了。
她脚步沉重的回了藕香园,孙阿姨看她魂不守舍的模样,故意抱着安安去闹她,简汀看了孩子天真的笑脸,她想,如果她又离开了,这个好不容易在接受她做妈妈的孩子会怎样,会不会天天哭闹。
只要一想到孩子的哭声,她心就牵扯似得疼。
她不再相信男人,只相信纯净的孩子和小动物,所以她喜欢二毛,也喜欢安安,聂沛洋就是看准了这点。
。
下午两点,聂沛洋接到孙阿姨的电话草草的结束了公司会议往停车场走。
“聂总,我们必须要在今天晚上六点之前赶去北京找吴局长帮忙”,李珂非常焦灼的跟在聂沛洋后面。
聂沛洋不发一言的弯腰坐进车里后,用力摔上车门后,松了松深红色的印花领带,昂贵的手表磕在门边上,俊美的脸在幽暗中一寸一寸的收紧,“回藕香园”。
“聂总,您能不能为公司着想一下”,李珂真的有点着急了,他没发动车子,而是生气的劝说:“利彻远早就跟简汀离婚了,他们又不可能会复合,解决公司的事才是当务之急”。
“孙姨说简汀见过利彻远后就一直把自己关在房子里,连安安都不见,李柯,我必须要回去,我已经失去了她很多次,我不想等我从北京回来的时候,那栋房子里又空荡荡的没有她踪迹了”,聂沛洋着急的用拳头撞了撞门,面露痛苦和焦灼:“以前因为要报仇,我一再的放弃她,现在我仇报了,最近这段时间我过的特别平静,总是会常常想起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李柯,我想通了,我真的失去一切又如何,简汀他从来都不是一个会计较我身家多少的人,她不需要用什么迪奥、香奈儿,送一个一百多块的包包就足够她高兴很久,公司没了,我们可以再努力,人没了,要挽回就真的难了”。
李柯错愕良久,他没想有一天会从聂沛洋嘴里听到这番话,但不知为何却叫他无力阻止,也有一丝丝的欣慰,或许看到这样的聂沛洋才是他所见的,毕竟陪着他一路走下来,看到他做过很多错事,他也曾经抱不平也愤慨过。
他发动车子,飞快的驶离开公司,半路,经过一处花店时,聂沛洋让车停下来,“简汀最喜欢芍药,我去给她买一束”。
“聂总,您快点,这里不能停车”,李柯提醒,他今天眼皮眨的厉害,总觉得有不好的事要发
生。
………题外话………明日继续。。。
第一百零三十七章 爆炸()
聂沛洋快步下车,花店的老板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姑娘,看着这样一个俊美的男人出现在店里时,眼眸澄亮了几分,“先生,请问您需要买什么花”。。 平板电子书
“芍药”,聂沛洋一眼就认出了花瓶中粉色的、白色的芍药,“一样来十朵,用紫色的纸包”囡。
“好的”,年轻姑娘挑选着花瓶中花瓣最新鲜的芍药,“是要送女朋友吗”?
“是啊”,聂沛洋微微一笑。
“那您的女朋友一定很有品位,喜欢芍药的女人比较少”,年轻姑娘包花时再次轻轻的瞄了眼旁边的男人,芳心“怦怦”的跳动。
她在康城呆了十多年,从来没见过那么好看的男人,也不知是什么样幸运的女人能得到他的牵挂和喜爱鲺。
花束包好,她小心翼翼的递过去。
聂沛洋数了钱,抓着鲜花匆匆朝路边的轿车走去。
年轻的花店姑娘走到门口望着挺拔迷人的背影,就在这时,路边突然“轰”的一声巨响,响声刺得人耳朵“嗡嗡”的生晕,连旁边的橱窗玻璃都震碎了一地,她勉强扶住门框,抬头,发现刚才男人走的方向一片火海和腾腾的烟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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藕香园。
简汀逆光站在二楼的阳台上,冷风从外面吹进来,她将身上披着的针织毛衣拉上点,天色渐渐幽暗,冬天的傍晚总是来的格外早。
她打量着这间园林,有几分苏州园林的味道,小榭、石亭、香廊、假山,每一个地方都极为奢丽,还记得以前和聂沛洋去苏州旅游时,她说她最爱这样的园林了,事隔多年,他还记得,可在其它方面早就将她伤的千疮百孔。
外面的门突然敲了敲,孙阿姨说:“简小姐,您能帮帮忙吗,我要去做饭,安安需要人带”。
简汀烦躁的皱眉,她不想出去,不想再跟那个孩子多接触,她害怕毅然离开的时候会有牵挂。
“简小姐,拜托您呢,安安有点饿,我得给她煮点米糊”,孙阿姨几乎是请求的口吻。
简汀不得不无奈的走过去打开门,靠在孙阿姨怀里的安安立即朝她张开着双臂求抱抱。
简汀心里拧软的像麻花一样,伸手接过孩子。
“谢谢”,孙阿姨脸色露出松了口气的笑容,之前聂沛洋就让自己一定要稳住简汀的心情,无论如何一定要等他回来,可这都要做晚饭了,少爷怎么还没回来,打了他几次电话也打不通。
“你去做饭吧”,简汀抱着孩子下来,客厅的电话突然响了,孙阿姨立即跑过去接,“你好”。
大约十秒钟后,简汀听到话筒“砰”的掉在地上的声音,孙阿姨呆滞的用手捂住嘴巴,一副震惊的表情。
“怎么了”?简汀问。
孙阿姨慢慢的转过侧脸望着她,眼睛里全是泪光,“少少爷出事了,他坐的车子爆炸了,现在在医院里抢救,有生命危险”。
简汀站起来,只听到脑子嗡了几声,怀里天真的孩子似乎什么都感觉不到,依旧抓着她锁骨间的坠子在把玩,不时发出清脆的笑声。
“好端端的怎么会爆炸”,简汀花了好半响才找回自己声音。
“不知道,听说是有人放了炸弹”,孙阿姨哭着说。
简汀回过神,把孩子放到一边,立即给骆宾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