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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六点,利彻远酒醒,脑袋一动,发现脖子酸的狠,一睁开眼,才发现自己在一处陌生的环境中,右边有个碧澈的湖,左边又片不小的果园,在前面是一片耸立的山,几缕黯淡光线从山后照射出来,他怔忡皱眉,把前面熟睡的老杨叫醒:“你怎么搞得,没送我回去送这来了,这哪里啊”。
老杨昨晚没睡的好,打着哈欠真心委屈的说:“朝霞山啊,您昨晚让我送您来的”。
利彻远微微一怔,“我昨晚说过吗”。
老杨点头,“千真万确,前面就是养老院了,山顶是寺庙,老板,您要过去看看吗”?
利彻远胸口悸了悸,半天没说话,老杨说:“现在还早,回市里也没事做,要不您就当爬爬山,呼吸呼吸口气,反正也不一定会碰到简小姐,她那天可能只是偶然来拜佛罢了”。
利彻远心思动了动,推门下车,清晨略冷,他又捞起车里的西装披到身上,不过别说,郊外的空气不错。
“我到这附近走走”,跟老杨交代一句,利彻远一路往山顶走,路上,门碰到一个人,他不知是庆幸还是松了口气,不过心情反正不大高。
。
到寺庙门口时,长长的楼梯上,两个年轻的和尚在扫地,其中一个说道:“今天那山下的简小姐不知会不会来”。
“怎么,想还俗啦”?另一名小和尚打趣,“不过简小姐跟禹先生好像是男女朋友关系,你多半也没机会了”。
“阿弥陀佛”,和尚忙红着脸说:“你可千万别开这种玩笑,师父要是听到了可会被赶出寺庙的,我这不是摔了一跤吗,膝盖一直疼着,简小姐说下回上山给我带跌打油上来”。
“噢,简小姐人真好”。
利彻远站在楼道下,听到“简小姐”三个字,可能是昨夜酒喝得多,又清早爬上,脑子竟有些眩晕,他紧紧的握着拳头,那两个和尚一梯一梯的扫下来,也看到了他,不过没搭理。
他犹豫了下走上前问道:“你们说的简小姐是不是叫简汀”?
“是啊,你怎么知道”,一名年纪较小的和尚点头。
“我们是很久没联系的朋友”,利彻远温润的问道:“你们和她很熟的样子,她经常来吗”。
“她每个星期都有两天会来听我们师父讲座,她住的近,就在山下养老院做护工,她人很好”,和尚说。
“是吗”,利彻远微微出神,没想到她最后会去养老院工作,当护工不是很辛苦吗,她怎么吃得消,好好的放弃了自己专业是心里愧疚还一直放不下吗。
也许他不能怪她的,因为一次错误,她为此付出了太大的代价,失去了家人,最重要的还是背负着愧疚过日子。
可简妤付出的代价却
是牺牲了生命。
他痛苦又矛盾。
下山的时候在养老院的门口他忍不住停留了一会儿,这显然是一个清幽的早晨,一群老人在草坪上打太极,几个护工站在边上,没有简汀的踪影。
他驻足看了一会儿,不知从哪儿好像听到简汀熟悉的声音,“二毛,你怎么又跑了”。
一抹清瘦身影往他这边跑了过来,利彻远下意识的躲进旁边的灌木丛后面,透过叶子的缝隙,他也看清楚了简汀的模样,她穿着一件蓝白的棒球衫,牛仔裤,头发梳成马尾,穿着布鞋,很简朴的打扮,却肌肤雪白,清丽秀美,她没看他这边,只低头抱着一只棕色的巴哥犬,嘴唇一圈还是黑的,看起来又胖又憨厚。
巴哥犬望着利彻远这边吼,简汀也望了过去,周围连个人也没有,她无奈的亲了亲二毛的脑袋:“我说你一个人也能吼,最近是不是太闲啦,腿短还天天跑”。
二毛“呜咽”了声,往她怀里靠,一双眼睛永远都那么黑晶晶的可人。
“行啦,回去吧,你不见了,你奶奶和急坏了”,简汀抱着狗往回走,见她们离开了,利彻远才走了出来,他看着她背影,心里仿佛分成了两半,一半盛满了璀璨,另一半却是满满的落寞和黯然。
她过的不错,是已经开始新的生活了吗,有新的男朋友是吗。
原来他没有那么大度,可以眼睁睁的看着她离自己越来越远。
但他能做什么,他什么都做不了。
利彻远转身,才发现每一步都举步维艰。
。
自那以后,常常会有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养老院附近,有时候是宾利,有时候是奔驰,甚至还有时候是奥迪,不过也没人怀疑,因为养老院附近有一个山庄,到了晚上停在这附近的豪车特别多。
简汀更是从没发现过,她还是一样过着她宁静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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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初的时候,禹易谦给养老院的老太太们送来了很多东西,晚上简汀送她离开时,他从包里取出一个精致的信封递给她。
简汀微怔,他目光如水的道:“明天我就要去智利摄影了,那边发生了地震,大约要一个月左右才能回来,这信封里是我这几年拍过感触最深的照片,当然,里面的景色并不美,虽然我们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我感觉的出来你是一个心里很苦并且对自己没有自信、失去热情的女人,我不知道你遇到过什么事,不过希望这些照片你看到之后会有所感悟,这世界上有很多很多比你艰苦一千倍、一万倍的人都在努力的生活着,你说你犯过不可饶恕的错误,但请相信老天爷还让你四肢健全的活着,他一定是非常眷顾你的”。
简汀一颗心仿佛被狠狠的触动,两人相处这段时间,简汀几乎没有跟他说过任何贴心话,没想到他却将自己看的如此透彻,是因为两人都有过相同的经历吗。
“希望回来的时候我们一起跨年,你不要拒绝,给我一个机会”,禹易谦微笑的看了她眼,转身上车,车子开动后,他朝她挥挥手,“快上楼睡觉吧,挺晚了”。
“你自己开车小心点”,简汀目送他离开后,打开信封里的照片,第一张,是一名断了腿手的非洲黑人在沙漠里爬行,他每走一步,残缺的四肢在沙漠里留下了很深的痕迹,一眼望过去,看得人心里凄凉。
第二张是在战争里,一个满头是血的母亲抱着一个不足月的孩子在被战争毁掉的城市里狂奔。
。
最后一张后面写着一行清秀漂亮的字迹:我喜欢你,简汀。
简单的六个字,简汀错愕,她并没有对禹易谦动心,可看到这六个字后,她好像死去很久泛白的心突然好像渗出了一丝新鲜红色的颜色。
这些日子,她没有疼、没有痛、没有思念、没有牵挂,有的只是空和麻木,但现在好像某一处在逐渐复苏。
是的,她不该那样绝望,这世界上比她更惨的人都在用尽全力生活着,她有什么资格说报应,甚至停止前进的步伐。
过了几天,韩语来看她,盯了她一阵说:“你今天笑的比较多,跟以前有点不一样了,不会是那个禹易谦吧”。
“你为什么最近总爱提起他”,简汀笑了笑,坦然说:“不过确实是因为他让我受到了很多启
发,我现在觉得自己快无坚不摧了”。
“神经”,韩语笑骂。
………题外话………最近这几张进展比较缓慢,下一章开始就要开始此文的下半场了,下半场我们的简汀是坚强的。。(**)嘻嘻今天加更哦。。有两更
第一百零三十二章 回到点()
天气越来越冷,养老院的老年人都很少出门,一般都挤在烤炉边聊天看电视、或者打打牌。
这日,简汀帮李奶奶的被单拆掉送去洗衣服房时,看到黄蕾和陈嘉两个护工皱着眉头在聊天。
“你们在聊什么呢”,简汀把被褥扔进洗衣机里,陈嘉说:“我听说养老院被卖掉了”囡。
“啊”,简汀惊讶,“养老院不是才建了两三年吗,怎么这么快就卖掉了”鲺。
“谁知道,本来就是私人的”,黄蕾有点担忧,“我有问过院长,听院长的口风似乎也挺忐忑的,说是新老板买咱们养老院可是为了搞山庄开发,你也知道这附近风景不错,平时来这游山玩水的也不少,旁边的山庄没开多久老板赚的钵盆满满,兴许是旁的开发商羡慕也就花高价买了养老院,唉,你说如果养老院没了,这家里条件好点的倒也还好,要是条件不好的以后住哪儿啊”。
“我也是这么想啊”,陈嘉忧心忡忡,“那王奶奶、石爷爷,有好几十号人都是靠微薄的低保住进来的,真搬离了这里倒是有其它养老院可以去,不过就她们那条件顶多搬去那农村里的敬老院,条件设施哪有这里好,咱们这养老院是整个康城设施最好的,她们那样的身子骨搬过去怎么熬得住,更别说那些低保都没有、子女都没有的老太太,她们以后住哪儿啊”。
“我们也别想的太悲观了,投资商不会这样瞎搞,总会有个安排的”,简汀也着急的很,不过还是勉强安慰她们。
“总之这事千万别告诉养老院的人”,陈嘉叮嘱。
。
简汀离开洗衣房后立即打电话给骆宾,之前这养老院的老板她也是见过的,就是骆宾个生意上的朋友。
“简宝,今天你怎么舍得主动给我打电话,是不是想我了”,接到她电话,骆宾特别高兴。
“骆宾,我现在没心情开玩笑,养老院被卖掉了你知道吗”,简汀立即问道。
“有这回事”,骆宾也非常吃惊,“我不知道啊”。
“听说卖给了一个投资商,这么多老人家要是养老院要拆掉她们可怎么办啊”,简汀心急如焚。
“你别急,我打电话问问,大不了我再把这养老院买过来就是”,骆宾安慰她后,立即打给自己朋友焦喜兴,“焦哥,我听说这养老院被卖掉了有这回事吗”。
“确实是卖掉了”,焦喜兴口气有点为难和尴尬,“骆宾,我知道你担心你朋友,没事,回头我给你朋友安排去另一个养老院工作,待遇更好”。
“你们当初搞这养老院不也是为了做慈善吗”,骆宾说:“我朋友工作好安排,可问题是你没想过养老院这帮人吗,人家要是搞投资,里面的人怎么办啊”。
“人家搞不搞投资还不确定呢,不过对方出的价格确实高,高得我都没办法拒绝”,焦喜兴说:“你说我一商人,慈善归慈善,可没道理放着白白的钱在面前也不挣是吗”。
“行行行,你卖也卖了,我也不说了,你告诉我你卖给谁了,我自己去找他谈”,骆宾不耐烦的说。
“这我不能说,这是机密”。
骆宾差点想破口大骂起来,机密你个大爷啊,不过就是块地,至于什么机密吗,不过他也只是心里骂骂,这脸面还是不能撕的。
和焦喜兴聊完后,骆宾又打电话告诉简汀,把知道的都告诉了她,末了,怕她不放心又加了句,“焦喜兴也没听对方说是搞投资,兴许也是想搞慈善,你别多想”。
简汀心想人家不是为了搞投资干嘛花焦喜兴都没办法拒绝的价格买了这座养老院,她心里堵的慌,连续几天想着这事也没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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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四上午,下着绵绵小雨。
简汀给王奶奶按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