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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邱杏娘尚懵懵不懂时,候氏却是飞快的撩了紫苏一眼,心下对紫苏的认识重新提升到一种高度。好历害的手段,只不过一句话的功夫,便将矛头直指邱杏娘!
候氏才待开口,回过神的邱杏娘却是喊了起来。
“陶紫苏,你什么意思?明明是你不守妇道,是你……”
紫苏目光微抬,淡淡的挑了一眼邱杏娘,对邱燕竹道:“这位是……”
“她是舅舅家的大姑娘,是我的表姐,邱杏娘。”邱燕竹向紫苏介绍道。
紫苏点了点头,稍倾却是惘然的道:“她干嘛这样说我?”
邱燕竹便垂了眼,轻声道:“那个人是她族中的小叔子!”
紫苏又点了点头,但瞬间,却是失声道:“她就是那人嘴里引了他来新房的堂嫂子?”话落,却是飞快的捂了嘴,似是惊觉到自己说错了什么一样,目光惶然的看了邱燕竹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我……”
候氏看着紫苏这种好似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是无心的但却是在三言两语之间又将一切都说得再明白不过柔弱的样子。当下气得嘴唇都哆了起来,心下便也知道,以邱杏娘那个二货的心性,便是把她塞回肚子重生一回也不是紫苏的对手!
“陶紫苏,明明是你约了他来的,你诬赖我!”
邱杏娘还在叫。
紫苏却是神情诧异的看了她,一脸懵然不解的道:“表姑奶奶,您这话是什么意思?”不待邱杏娘开口,紫苏紧接着道:“我约他来?我约他来就是为了将他狠打一顿么?别说我不认识他是谁,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就算是有什么小过节,我也不至于在自己的大婚之日,搞出这样一场闹剧吧?我又没疯!”
邱杏娘被紫苏说得哑口无言,却又不甘的瞪了她,犹自喃喃的道:“是你,就是你,明明是你约他来的,他亲口告诉我的!”
“他亲口告诉你的?”紫苏错愕的道:“还请问表姑奶奶一句,他亲口告诉你什么了?”
邱杏娘眉眼一转,恶毒的看了紫苏道:“他说,你与他两情相悦,是被逼无奈才嫁给我表弟的。他说,你让他务必在大婚之日来将你带走!”
邱杏娘的话一落,邱燕竹蓦的便抬了脸,目光如刀般的刮向一脸愤恨的邱杏娘。眼见得他便要发作,不想,袖子却被人轻轻的拽了拽。邱燕竹低头,便看到紫苏对他眯了一眯的眸子。邱燕竹一默,紫苏趁机走了上前。
“太太!”紫苏走到骆氏跟前,屈膝一福。
骆氏连忙抬手扶了她,道:“哎,侄媳妇快免礼。”
候氏听得骆氏的那句“侄媳妇”心下由不得便将骆氏的家人问候了个遍。
“太太是我与夫君之间的媒人,还请太太向在场的众人解释一遍,这场婚约之中,可有被迫之意?又可有为难之处!”
骆氏飞快的撩了眼候氏,一眼过后,便是看了紫苏,笑吟吟的道:“没有,没有,侄媳妇是我家燕竹拼尽一切要娶回来的,因着是两情相悦,天作之合,我和我家老爷还好生感叹一回呢!”
骆氏的话一落,场中的再次响起一阵议论声。
紫苏扬眉看向邱杏娘,“表姑奶奶,你口口声声说我水性扬花不守妇道,现在事实证明,我是被诬赖的,表姑奶奶是不是应该还我一个公道!”
“公道?”邱杏娘扬首一笑,当她想再次“呸”一声时,目光乍然对上三弟那如狼似虎般凶残的目光,整个人便僵了僵。
而这边厢,紫苏已经脸色一白,一副委屈万分的样子看了候氏道:“太太,您们都是夫君的亲人,是打小看着他长大的,夫君常感念您们的教养之恩,深恨自己无以为报,便是适才还与妾身说,让妾身要孝敬你们,尊重你们。可是……”
似是极度委屈极度难过,紫苏那句可是后面,再没有说一个字,只剩难以自制的伤心哽咽声。虽则她什么都没说,但却又什么都说尽了。
试想,若真是视如亲生,又如何会漠然的对待这大婚之日发生的一切!若真是视如亲生,又如何会频频为一个外人遮掩,而为难自己人?
紫苏掩面而泣,邱燕竹亦不语,只是抬手将紫苏拥尽怀里,痛心疾首的道:“是我不好,是我连累了你,若不是我一意孤行,你又如何会遭受这等厅耻大辱!”
邱燕竹的话一落,候氏便觉得一口气恶气在胸口来回冲荡。他虽没有明着指出熟是熟非,但行为之间却是明白无误的告诉了众人,事实是什么!
“燕竹!”候氏沉沉的开了口,待得邱燕竹朝她看来,她一下子像是苍老了十几年一样,失望至极的道:“燕竹,扶了你媳妇回房去吧!”
“舅母……”邱燕竹看了候氏,便在候氏以为邱燕竹会说些什么激愤的话时,邱燕竹却是眼一垂,紧紧的抿了抿嘴,下一刻再开口时,喉咙便是被刀割了一样,沙哑的很,“舅母,您对我的养育我之恩,我一直牢记于心,我……”顿了顿,吸了口气,微抬了脸,目光清澈的看了候氏,“您要燕竹怎样都行,只请不要为难她!”
邱燕竹的目光看向身侧的紫苏,不顾候氏已然白到没有血色的脸,一字一句道:“是我一心要娶她的,是我违背了您的意的思,是我辜负了您的期望,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燕竹……”候氏一声怒喝,下一刻,却是眼一黑,砰然朝后裁了下去。
“太太!”
侍候着的婆子急急拥了上前。
邱燕竹与紫苏对视一眼,也跟着挤了上前,一个喊着“太太”一个喊着“舅妈”,当真是热闹的很。
“燕竹!”
人群里响起一声清越的嗓音。
热闹的人群便静了静。
下一刻,众人才发现,邱老爷不知何时已经走了上前。
他撩了眼倒在地上的候氏,稍倾看了邱燕竹和紫苏道:“今天是你们的好日子,别让不相干的人和事坏了兴致。”
“舅舅……”邱燕竹神色复杂的看了邱老爷。
邱老爷摆了摆手“去吧!”又回头对侍候的人喝道:“备车,送太太回府。”
“父亲!”荀慧娘连忙上前,想说,这里也有屋子,但目光对上邱老爷陡然扫过来的目光时,到嘴的话咽了下去,什么也不说,跟着上前去侍候候氏。
不多时,原本水泄不通的院子,便静了下来。
150缠绵()
一切都静下友上传
但属于新婚的旖旎也已荡然无存。
新房重新被收拾过,大红喜烛仍然高照,原本该是一个春情荫然的时刻,但此时,不任是邱燕竹还是紫苏,都只感觉到说不出的累。
紫苏盥洗一番,重新梳了个简单的纂儿,抹了香脂,换上了件簇新的水红色中衣,青青上前将撒满桂圆花生红枣的床铺收拾干净后,屈膝福了福,便退了下去。
不多时,邱燕竹也换了件青色的杭绸道袍走了进来。抬眼看了已经换了一身衣裳的紫苏,邱燕竹略一犹豫,便轻声道:“早些歇了吧!明天一大早要起来祭灶,拜祭祖先,认亲,还要招待亲戚朋友,不比今天轻松!”
紫苏点了点头,看了看宽大的足够容纳三人的宽的大床,轻声道:“你睡里面还是外面?”
“我睡外面吧。”邱燕竹一边说着一边上前,柔声道:“你夜里要喝水要起夜什么的,我就近起来方便些。”
紫苏点了点头,自动的爬到了床的里侧。
初秋的天,床上被青青留了两床薄薄的大红锦被,紫苏顾自钻进了里面的那条,到得此刻,她才缓然有种新婚的感觉。一时间,三分忐忑七分不安,倒使得往常端庄沉稳的她不由自主的有了几分慌乱。
“睡吧!”
邱燕竹将大红的帐缦放了下来,一时间便只看到一室的暗红的光,目光不经意间的撩到正抬眸朝他看来的紫苏,邱燕竹只觉得心头“轰”一声,似是打翻了五味瓶一般,什么滋味都有。却又茫然的抓不住其间的重点!
见邱燕竹朝自己看来,紫苏一怔之后,恍然回神,连忙翻了个身,脸朝里侧,留出了三分之二的位置给他,同样轻声道:“嗯,睡吧。”
邱燕竹看着那空出来的三分之二的位置,眉梢微扬,给了自己一个说不清的笑,掀了被子,轻手轻脚地在楠木床上躺下。
屋子里灯火通明,落针可闻,隐隐能听到响起了三更鼓声。
紫苏却是了无睡意。
她瞪大眼看着帐缦上绣的并蒂莲,脑子里想了很多,却又什么都不想。
她一动不敢动,听着身后邱燕竹绵长均匀的呼吸声。
想着,这就是以后要同她一起过日子的人了!有心想要说几句,打破这片沉静,却在几次张嘴后,最终又默然了下来。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紫苏悉悉索索的翻了个身。
原以为会惊醒邱燕竹,但在她对上烛光下,邱燕竹平静安谥的面孔时,由不得便长长的吁了口气。正等紫苏想要舒展下僵得快硬掉的骨头时,耳边却响起邱燕竹轻声的话语声。
“怎么,睡不着?”
“呃……”紫苏先是一怔,续而便是飞快的抬眼,待对上邱燕竹含笑的眸子时,不由便涩然一笑,轻声道:“嗯,我有点认床。”
“那……我们说说话吧!”
紫苏点了点头,再度翻了个身,轻声道:“说什么呢?”
邱燕竹便也跟着翻了个身,学紫苏一样,平躺着,目光看向帐顶上的并蒂莲,轻声道:“舅妈被舅舅让人送回邱府。”
“嗯,”紫苏点了点头,稍倾又道:“明天是她们一早过来,还是我们去那边呢?”
邱燕竹便讥诮的挑了挑唇角,给了自己一个嘲讽的笑,声音微哑,说道:“舅母的意思,是我们年纪轻很多事都不懂,她便留在这指点指点我们。”顿了顿,呵呵一笑道:“眼下,闹出这样一场闹剧,她怕是再没心情指点我们了,凡事还得靠我们自己了。”
紫苏默了一默。
之前邱燕竹就说过候氏欲与他们同住的意思,因着候氏对邱燕竹的养育之恩,不管怎样,他们明面上是不可能拒绝的。而一旦,候氏与她们住在一起,按着候氏对邱燕竹眼里不容沙子的意思,他们少不得要打起千般精神应对。
眼下,因着陈季修,因着邱杏娘,虽说新婚的喜庆少了,但送走了这尊大佛,到可说是塞翁失马焉知祸福了!
紫苏想到被气得当场晕倒的候氏,不由便“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轻声道:“真是搞不懂她们!”
“嗯?”邱燕竹侧头看了她。
紫苏便扬了眉梢道:“那个陈季修其实我从前到真是见过他一面的!”
邱燕竹闻言不由便蹙了眉头,目色间有着一抹一闪而逝不恼色。不待紫苏细看,他却已经敛尽那抹恼色,笑吟吟的道:“怎么没听你说起过呢?”
紫苏便将当日与海棠去药王庙的事说了一遍,末了轻声道:“谁晓得他竟然还会跟你绕上了点亲!原以为躲着他便是了,便生坐在家里祸事还会从天而降。”
邱燕竹想起邱杏娘,眉宇间划过一抹郁色,沉声道:“大表姐这些年来行事越法的没个章法了。上次舅舅就惩罚她没得相请,不得随意回来。想不到,她不吸取教训,还变本加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