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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紫苏不语,菊花也绷了脸不语。
屋子里的气氛,一瞬间便变得有些凝滞。
紫苏探手端了面前,不再那么烫的茶,轻轻的啜了口。
这期间,菊花的目光一直不错开的盯着她看,便在紫苏放了手里的茶盏,她以为紫苏必会再开口时,却不想,紫苏只是抬眼看着她,笑了笑。一笑之后,再度垂了眉眼。
“你”菊花一口气堵在喉咙口,有心想说点什么,却是觉得说什么都输了气势,不说又觉得很不甘心。下一瞬,她忿忿的撇了头,干脆不去看紫苏。
“陶成海也回来了。”
撇过脸的菊花身子似乎僵了僵,但却没有回头。
紫苏低垂了眉眼,把玩着手中精致的茶盏,似是根本也就不需要菊花的回答,紧接着又说了一句,“他娶亲了,娶的是秀兰。”
僵着身子的菊花霍然回头,眉目阴狠的盯着她,“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他跟我有什么关系?”
紫苏将手里的茶盏重新放回桌上,抬头迎了哆着唇的菊花,扯了抹僵硬的笑,轻声道:“我以为你想知道。”
“我我不想知道。我什么都不想知道!”菊花瞪了紫苏轻吼道:“你不就是想笑话我吗?你现在可以放声大笑了?你得意了,满意了?可是,我告诉你,陶紫苏。我”
“我没想过笑话你,”紫苏打断菊花的话,轻声道:“我也没什么好得意的,更没什么好满意的。”
“喜欢一个人又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她看了菊花,淡淡的道:“喜欢谁,不喜欢谁,那是你的权利,谁也干涉不了。”
菊花便怔怔的看了紫苏。
良久,久到紫苏觉得眼眶酸得欲要流泪时,才看到菊花缓缓的垂了眼睫,稍倾,一滴大大的泪珠滑过脸颊,留下一道浅浅的印子。
紫苏看着那抹印子,良久无语。
不由便想起那句耳熟能详的诗来“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许”,菊花对陶成海能痴情到这种地步,又何曾不是她的一种不幸!
“说吧,你想知道什么。”
耳边响起菊花冷冷的声音。
紫苏敛了心思,抬眼看向已然情绪平静的菊花。
菊花也看了她,用平平无奇的声音说道:“你向来不做没把握的事,既然能找到我这来,想必你心里已经有了打算,说吧,你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不,”紫苏笑了笑看了菊花到:“我是来给你送东西的。”
“送东西?”菊花错愕的看了紫苏,稍倾失色道:“送什么东西。”
紫苏探手自怀里取了一叠银票,上前递给了菊花,“梅先生嘱我交给你的。”
菊花接了那叠银票,数了数,又看了看面额,都是一百两一张的“丰昌号”所出的银票。手里是整整的一万两票根!
“为什么?”
紫苏撩了撩辱角,淡淡的道:“梅先生说,林大人从不亏待跟过他的女人。”
菊花唇角便嚼了一抹自嘲的笑,她将那叠银票随手往身下的大迎枕下一塞,便抬头看了紫苏,“怎么之前不拿,却要现在拿出来?”
“先前忘了。”紫苏看了菊花颇似的无辜的笑了笑,“这不,想起了,马上就给你了。”
菊花被她睁着眼睛说谎的本事给弄得半响回不过神来!稍倾“嗤”一声,勾了嘴角,撇了头。缓缓道:“陶紫苏,将来娶你的男人当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可能吧。”紫苏耸了耸肩膀,无所谓的道:“不过他既然敢娶我,那倒霉便也只能认了。”
菊花定定的看了她半响,稍倾,方道:“新来的指挥使姓阳,不仅贪财还好色。”
紫苏点了点头,等着菊花继续往下说。
不想菊花说了这一句,却是再无下文!
“就这些?”她抬眼看向菊花。
“就这些。”菊花点头道。末了讥诮的挑了嘴角,嘲笑的道:“你莫不是还想知道更多?”
紫苏半响没回过气。
林子京可真够能的,拐了这么道弯弯,让她承了菊花的情,却就只告诉了她这么一句话!果真,这些当官的都是黑心烂肺的!
“不用,想必更多的你也不知道。”
紫苏话落,便起身打算往外走。
“站住!”菊花在她身后轻喝了一句。
紫苏回头看了她,“你还有事?”
菊花垂了眼,“你打算怎么救三弟?”
紫苏便嘲弄的撇了撇嘴角,“自是倾家荡产,在所不惜了!”
菊花自是听出了她话中的嘲讽之意,当下却也不在意,反到是迎了她的目光,同样勾了嘴角冷冷一笑道:“如果是这样,那你便不是陶紫苏了。”
紫苏摊了双手道:“你们太高看我了,我陶紫苏也就是一个鼻子两只眼,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自古道衙门朝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不拿钱去砸,你觉得我还会有更好的办法不成?”
菊花不语,只目光咄咄的打量着紫苏,似是在体会她话中的真假。
紫苏坦坦然然的站着,任由她打量。
终于,菊花叹了口气,抬手自大迎枕下抽出那一叠银票,递给紫苏,“我能帮的也就这些了。”
紫苏看着菊花捏着银票白皙涂着红红丹蔻的手,稍倾由衷的笑了道:“谢谢你的好意,但眼下还不需要。”
“你”菊花恼怒的瞪了紫苏,“你这是在气我?气我不肯向大人求情,让他出手帮忙?”不待紫苏开口,她又道:“我求了,可是大人说,除非我跟他走,不然,这件事,他便不能出手。”
紫苏看着神色激动的菊花,“你误会了,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那你为什么不肯要这银子!”
“因为眼下是真的不需要。”
菊花见她不似在说假话,又想着凭她赚钱的本事,想来确实是不需要,便重重的将手里的银票往榻上一扔,没好气的道:“有需要的时候仅管来拿。”
“嗯,一定的。”
菊花便高声喊了菊生进来,“送姑娘出去。”
菊生看着脸色不是很好的菊花,又看了看神色淡淡的紫苏,稍倾垂了眉眼道:“姑娘,请。”
紫苏微微点了点头,临去前,却是看了菊花道:“林大人对你挺好,你其实可以考虑跟了他去的。”
菊花唇角的笑便冷了冷,“再好,我也只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妾,跟了他去?以后在大妇跟前日日伏低做小,过着战战兢兢的日子?”
紫苏闻言,不由便默了一默。
“好了,你走吧。”菊花不耐的挥了手,“以后没事,别常来,我并不是那么喜欢看到你。”
任是谁被主人这样直话扔在脸上,怕是都没好脸色。
菊生却是看到紫苏笑盈盈的点了头,“嗯,我记住。”
话落,便转身朝外走去。
愣住的菊生连忙快步走了出去。
待得菊生与菊花走开后,没过多久,屋内便跑出一个约摸两岁不到,虎头虎脑的小娃娃,嘴里喊着“娘,娘”对着榻上的菊花就扑了过去,菊花连忙翻身趿了鞋,接住了扑过来的小娃娃。
“小虎子,你不是在睡觉吗,怎么又跑出来了。”
小虎子抱了菊花的脖子,瞪了圆圆大大的眼睛,看了菊花道:“小虎子睡了,娘不在。”
菊花便轻轻的哄了他,柔声道:“那娘现在带着小虎子去睡,好不好?”
“好。”
菊花便抱了小虎子朝屋里走去。
已经走到门外的紫苏自是不曾看到这一幕。
她此刻已经走到了芙蓉镇的大街上,在格调讲究的茶楼里坐了。目光如狼似虎的盯着茶楼斜对面的怡红楼。
“姑娘,喝点什么茶,要什么点心。”小二上前殷勤的擦了把桌子,对紫苏问道。
紫苏收了目光看了小二,自袖里拿了一角碎银子摆在桌上,指了对面的怡红楼道:“小二,这怡红楼里可有新来的姑娘?”
小二目光古怪的看了她,又看了眼桌上的银子,稍倾谄媚的凑了上前,轻声道:“姑娘,你可是替你家主子来寻你家老爷的?”
紫苏只一愕,很快便点了头,同样压低了声音道:“是啊,小二哥,我家老爷连着半个月没回家了,姨娘都快将房子给掀了,这不把我使了出来,打听打听。”
小二便点了头,左右看了看,轻声对紫苏道:“姑娘,你还不知道吧,这怡红楼新来了个姑娘,这几天正要挂牌呢。”
紫苏作了一副感兴趣的样子,轻声道:“哪个姑娘,莫不是长得十分的好看?”
“岂直是好看啊!”小二嘿嘿笑了道:“据说那新来的小娘子,一身皮肉冬暖夏凉不说,还软若无骨,要怎么摆弄,就怎和摆弄。这些日子,好些大老爷都在这怡红楼歇着呢,就等着开苞!”
紫苏恶寒的摇了摇头,将手上才起的寒毛孔给胡乱的揉搓了一把。
小二见她脸色虽不自然,却没有一般姑娘家的害羞脸红,不由便是暗暗撇了嘴,心道:看着像个正正经经的却原来骨子里也是个不要脸的!
紫苏自是不知道小二心中的所想,林子京让菊花转述那么一句话,其用意,她自是再明白不过,贪财好色,两相相权,自是走“色”字一条路,来得简单许多!
“那姑娘叫什么名字?”紫苏回头看了小二道。
小二笑了笑道:“叫嫩娘儿。”
“嫩娘儿!”
紫苏差点便当场啐了出来,这么个名儿,可想而知,这人会是什么样的人了!她将桌上的那角碎银子往小二跟前推了过去,“给我来壶铁观音,好吃的点心上两盘。”
“哎,这就给你上。”
小二退了下去,紫苏将目光定在怡红楼迎来送往的那些花枝招展的姑娘身上。既然这嫩娘儿名气出来了,怕是一时半会儿这老鸨肯定不愿意让人赎了出来,就是赎出来,所费银两也必定不是个小数目。
紫苏这么一想,不由便头痛起来。
“姑娘,在下可以在这坐坐吗?”
耳边响起熟悉的温润的声音,紫苏抬头,撞上邱燕竹温和干净的笑脸。乍然相对,紫苏不由自主的便生起了几抹欢喜。
“秀才请便。”
邱燕竹在紫苏跟前坐下,顺了她的目光朝怡红楼看了看,低声道:“打什么主意呢?”
而紫苏在看到邱燕竹的那一刻,蓦的心头便有了个主意。听了邱燕竹的问话,当下便笑了轻声道:“哦,没什么,我就想着,这里面的世面,不知道你有没有见过!”
“嗯?”邱燕竹不解的看了她。
紫苏朝怡红楼努了努嘴。
邱燕竹一张瓷白的脸,立刻便涨得通红,他没好气的瞪了紫苏道:“你乱想什么呢!”
“谁说我乱想了。”紫苏看着脸红得像煮熟的虾米一样的邱燕竹,压了笑,轻声道:“你可是独自在京都几年,想来该是什么样的世面都见过了哦。”
“没没有的事。”邱燕竹当即急声道。
眼见得茶楼里的人纷纷朝他这处看来,他立刻又敛了神色,压低声,恨声道:“我大凡做过丁点对不起你的事,便叫我天打”
柴苏眼疾手快的将手里的帕子扔了过去,打住了邱燕竹嘴里的毒誓,恼道:“我就逗逗你玩,你怎的就认真了,这毒誓是好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