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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得那年轻的妇人抬起头,朝这边看来时,三弟的目光飞快朝地上看了去。但人却没动,仍是如山一般立在门前。
“这位小哥,我找这府上的二小姐,陶紫苏,还请行个方便。”
声音淡淡的喑哑之中有着天生的柔媚之意,听在人耳朵里不由的便让人心生怜惜。
三弟微微的抬了眼角,撩了眼前的妇人一眼,沉声道:“您请稍候,我进去说一声。”
妇人身边的婆子便邹了邹眉头,但妇人却是笑盈盈的点了点头,果真往门檐下走了走。只,三弟还不待回身,身后便响起紫苏的声道:“致远,请了客人进来说话。”
三弟虽还略有犹颖,但他素来不违背紫苏的意思,当下便对门外的妇人道:“进来吧。”说着往边上让了让。
妇人笑了笑,由着婆子侍候着往里走。
紫苏已经朝门口走来,待看清进来的是谁时,不由便怔了怔,稍倾便笑了上前屈膝一福道:“见过夫人。”
“你就别打趣我了。”海棠上前亲手扶了紫苏,对身后跟着的婆子道:“你去醉云楼订几个菜来,我今天在陶姑娘家用过午膳再回去。”
婆子一丝犹豫也没,屈膝应了声“是”便退了下去。
这边厢,紫苏待奉过茶后,便打发了三弟去院里守着,方与海棠说起话来。
“可是有事?”
海棠笑了笑,抬头打量了眼所处的屋子,方轻声道:“我算着你该准备的差不多了,便来问问,可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
她的话一落,紫苏不由便想起适才三弟说的那处宅子!
当下,便笑了道:“眼下,倒真是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哦?”海棠笑盈盈的看了紫苏,“且说说看?”
紫苏便将那千户要卖宅子的事与海棠说了,末了道:“你看找个什么由头好?”
海棠略一想,便有了主意,淡笑道:“这简单,便说那处宅子是我要置办的!你只管去与那千户谈。”
“这样合适吗?”紫苏看向海棠,眉宇轻蹙道:“你这入府时间还短……”
“正因为入府的时间短,才方便。”海棠吃吃笑了道:“你难道不知道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时日长了,你便是向他要朵珠花戴戴,他怕是也没得好声气给你。眼下,趁着新鲜,天上的星星月亮给不了,别的还不至于不给!”
“好,那便拿了你的名头去。”紫苏拿定主意道。
眼见海棠眼前的茶盏空了空,紫苏拿了桌上的茶壶替海棠续了茶,“怎样,府里的日子还好过吗?”
“还行,不过有件事想要请你帮个忙。”海棠捧了桌上的茶盏,脸上的笑敛了敛,轻垂了眸子道:“别人不清楚,你却是清楚我什么样的出身。”
紫苏隐隐猜到了些什么,但却又觉得或许是她想多了!是故,她也没接话,只是笑着看向海棠,等着她往下说。
“我们这样的人,从进院子的那天起,便被逼着喝了绝子汤。”海棠自嘲的笑了笑,稍倾,微抬了眼角看向紫苏,轻声道:“当然,我不敢要求你一定能替我解了这药,可是,我想试试。”
绝子汤!
紫苏一头黑线,难道真有这种东西?
海棠见她眉头轻拧,一脸沉色。
当下叹了口气,轻声道:“我没读过什么书,但以色侍人,色衰而爱驰这道理还是懂的,更别说我只是一个妾室,生下一儿半女才是我们最终的依靠。”
紫苏张了张嘴,有心想说几句,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良久。
“我可以尽力帮你寻访名医,但是……”
“我知道。”海棠抢话道:“原也只不过是死马当活马医罢了!”话落,抬起头对紫苏宽慰的笑了笑,眨了眨眼道:“再说,即使真的没有一儿半女,我不是还有银子吗?”
银子?
紫苏不由便想起了亦舒的那句:最希望要的是爱,很多很多爱,如果没有爱,钱也是好的。如果没有钱,至少我还有健康。
当真是异曲同工!可见女人总是从世事沧桑中学会世故,学会生活。
紫苏抬头看了海棠笑道:“没错,你便是什么都没有了,可你还有银子。”
海棠目光灼灼的看了紫苏,稍倾,两人对视一笑。
当日合作之初,紫苏便应承。
一待海棠入府,三弟平安归来,她每年会送一千两的银子给海棠。她相信,凭着海棠所受的那番调教,再加之她本身的聪慧,真要到色衰而爱驰的这一日,想来,海棠的日子绝不会过差。
门外响起三弟和婆子的说话声。
海棠便抬了头对紫苏笑道:“从相识,我们还不曾坐下来,好好喝过一杯,今天借你的地方,容我请你一杯酒。”
“好。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了。”
海棠笑了笑,略抬了声音,对门外喊道:“于妈,进来吧。”
不多时,门被“吱嘎”一声推开,于妈拎了个大食盒走了进来。
待布好菜,海棠摆了摆手,于妈又恭敬的退了下去,只这次她却是没走远,站在大门边低眉垂眼的站着。
紫苏撩了眼门口的于妈,微抬了眉梢看向海棠,海棠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来,我先敬你一杯。”紫苏端了酒盏朝海棠举了举,“祝你心想事成。”
“谢谢。”
人说表子无情,戏子无义!
紫苏看着眼前举止落落大方,乍一看宛若哪家大户主妇的海棠,心底长长的叹了口气。她们都是被生活磨去梭角的人,而被打圆了的她们,只是为了能在这世事艰难中,走得更远,活得更好!谁不是这般?
五天后,紫苏便让三弟出面与那家千户的家眷谈好,将宅子给买了下来。又去了官府做了凭据。
买下宅子后,紫苏在实地考察一番后,画了份草图让三弟领了人去将宅子稍事改造翻修一番之后,她则找了芙蓉镇的丫婆,准备买人的事。
“姑娘,需要些什么样的人?”
请来的牙婆在芙蓉镇从事人口买卖多年,惯会看人脸色说话作事。乍一见紫苏住的这小院虽精致但却小了些,便有些轻怠的意思,但在紫苏说出买人的数额后,便立刻换了一副笑脸。
“我只买死契!”紫苏看了婆子,肃沉了脸道,“你仔细想想,你手里这样的人多不多?”
牙婆便有些为难的道:“姑娘,现如今风调雨顺的,不似从前灾年饥荒的,卖死契的人不多呢!”
“那是有还是没有?”
“有到是有。”牙婆为难的道:“只是,都是些妇人,不是姑娘要的小厮!”
“妇人!”紫苏不由便怔了怔,但眼下容不得她再犹豫,稍一沉吟便点头道:“行,你将手里的精壮的婆子都带来给我看看,选选。”
“哎,”牙婆立刻点头道:“我明天就将人带来。”
“好。”
事情谈妥,紫苏便端茶送客。
次日,牙婆果真带了十几个年约四旬的妇人来让紫苏挑。
这些妇人,有夫死被卖的,也有家里日子艰难自卖自身的,更有自家男人好赌成性典儿卖妻的!总之就是各有各的不幸。
紫苏指了院里两个约有成人腰粗的水桶,对那十几个妇人道:“每人抬着这桶水在小院里走一圈,期间一滴水不洒出的,便留下。”
妇人们抬起麻木的目光看向紫苏,不明白这是要做什么!
一边的牙婆便飞快的喝道:“还不快去,姑娘出的价可是五两银子。便是黄花大闺女也才这个价!”
牙婆的话一落,妇人们便“轰”一散,朝院里的水桶走去。
“慢着。”紫苏出声道:“一个一个来,不用着急。”指了抢在头里的妇人道:“从她开始,排队来吧。”
随着紫苏的话落,妇人便开始轮流抡了院里的水桶或疾走,或跌跌倒倒的绕着院子走。一圈下来,虽说谁都格外小心,可那水桶是紫苏特意选出来,除了几个身形格外粗壮的,能不吃力的走一圈外,余下的虽还是小心,一桶水却是洒了半桶。
紫苏将那几个粗壮的婆子留下,付清银两写好契约划押,又由三弟领了,便算是解决了劳工的事。
接下来,到了十月底,十一月初新买的宅子已修葺一新,紫苏选了个黄道吉日带着买来的婆子便搬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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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停电了!尼玛,没空调已经很悲催了,竟然还停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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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苏与三弟有着非常明确的分工。
凡是需在外走动的事,紫苏都教给了三弟,由三弟带了二虎行走商谈。紫苏则带着那些婆子在家里刷洗那些用来装酒的坛子,并且教导她们每人负责要做的事!并且再三言明,若是有人将期间的事泄露出去,虽不是乱棍打死,但却会以背主之名送交官府查责!
婆子们自是赌咒发誓表白着自己的忠心。
紫苏倒不在乎她们是有口无心,还是真的忠诚不二。但这些人签的都是死契,总不至于有人拿着自己的命不当回事!是故,一番告诫之后,便不再多语,从容不迫的安排着婆子们的事。这期间邱燕竹自是不遗余力的支持并帮着紫苏,但两人虽有婚约,却也不敢往来太过密切,以免闲言碎语将人给淹死。
时间一晃,便深秋将尽,初冬快至。
紫苏将三弟收来的稻谷让婆子们按着她说的法子先试了一锅,不敢多试,只拿了一百斤的稻谷,在冬至前酿出了两坛子的酒,坛子的容量各为十五斤。
“这样不行,照比例算,一百斤的稻谷不说该出五十斤,怎么的也该有四十来斤的酒吧!”紫苏看了桌上的两只坛子同三弟说道:“还是要想想问题出在哪。”
三弟随手拿了只碗出来,从坛子里倒了一碗酒,“先不管这个,还是找人偿偿这酒,看看口感怎么样。”
紫苏接了三弟手里的碗,抿了口,她并不是个惯会饮酒的,但最直观的感觉还是有的。
“入口绵香,喉头生津,后味凝重。”她看了三弟,点头道:“我觉得挺好的。”
“二姐。”三弟看了紫苏,嘿嘿笑道:“别的事,我都认可,可这品酒,我觉得还是交给别人吧!”
紫苏当即一头黑线,瞪了三弟,“你这是不相信我了?”
“当然不是。”三弟连忙道:“我当然是相信你的。”
“那你还……”
三弟正欲小心的解释一番,不想,屋外却响起婆子的声音。
“姑娘,外头有客人找。”
紫苏狐疑的与三弟对视一眼,稍倾起身,掸了掸身上的衣裳,对三弟道:“我去看看,你将这酒分坛子装了,送一小坛去大栓哥那,让他偿偿,再给酒楼的熟客偿偿。看看怎么样。”
“我这就去。”三弟笑眯眯的看了紫苏道:“我适才也是这般想的,好不好,让大栓哥酒楼里的客人来说话。”
“马后炮!”紫苏好笑的瞪了三弟一眼,转而催促道:“行了,快去吧。”
“这就去。”
待得三弟将一个五斤的小坛装满,紫苏才转身走出做为工厂的后院,二门处,婆子正殷勤的同来报信的小丫鬟青青说着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