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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载澄准备接过折子,王庆琪按住了载澄的手,对着皇帝警告着说道,“军报非大臣不可观看,我们只是弘德殿侍读而已,沈中堂就在后头,何不请他来商议?沈中堂甚是重视规矩,他知道了,日后又要生事端,反而不美。若是他在,我们听着,再参赞一二,这就无不妥的了。”
“我可是郡王呢,品级可比他沈小气鬼高多了去,那里不能够看了,”载澄抱怨的说道,看了看皇帝,又看了看王庆琪。
“这倒也是,”同治皇帝点点头,“陈胜文听到了吗?把沈桂芬请进来。”
“嗻。”
“对了,那就把庆海、江忠源也都叫进来。”
这三位是扈从的大臣,此外武官的暂且不算在内,三个人进来准备行礼,皇帝摆摆手,“这里小,就不用多礼了,都坐下吧。沈中堂,这是荣禄拿来的奏报,你看看,你们几个都看看。”
沈桂芬接过了折子,仔细的阅览了一番,然后把折子递了下去,江忠源递给载澄,载澄随意看了看,就交给了桂祥,桂祥又交给了王庆琪,这时候沈桂芬也有了主意,“荣禄已经到了库伦,他的想法是不先支援围攻乌兰乌德,先攻打索尔山,这,似乎大胆了些。”
地图已经准备好了,马车之中放了一张大桌子,地图就摆在上头,皇帝仔细看了看地图,“江忠源,你是兵部尚书,你先说说看。”
“索尔山在北海之南四百里,是靠着色楞格河支流的一座山峰,此地附近尽数都是草原,只这里颇为险峻,索尔山在北海之南,又和乌兰乌德遥相呼应,互为犄角,索尔山不克,乌兰乌德的确难下,”江忠源说道,他在安徽是带过兵的,知道兵事,“但是,索尔山,易守难攻,颇为鸡肋,若是在此地耽误许多时间,还不如派一支队伍在此地防守,大军先行北上就是。”
“那你的意思,是先攻打两座重镇,那该先打那一座城,是东边的乌兰乌德,还是西边的厄尔口城?”皇帝问道。
“荣禄折子里头说的清楚,若是拔掉索尔山,接下去就先攻下厄尔口城,厄尔口城城池比乌兰乌德较大,城池大就意味着防御的力量不够多,其中可找的漏洞也不少。”
皇帝点点头,问沈桂芬,“中堂你的意思呢?”
“大军已经在外,凡事以稳为主,稳扎稳打就是,只若是考虑到秋风将起,速速出击也是极好的办法,只是以微臣之见,若是索尔山不能速下,就先不考虑西边的厄尔口城,先集中兵力将乌兰乌德拿下,扫清乌兰河以南,如此和俄罗斯讨价还价的资本就有了,若是能隔着北海为界,咱们占到一半也是极好,其余的可以缓缓图之。”沈桂芬继续说道,“微臣建议,让漠南各部提供大军之粮草,并随大军出征,日后用北海左近之牧场交换。再让户部做好军火、枪械的准备,此外荣禄所请之事,调拨的户部工匠,招揽的工人,几日之间大约已经在库伦以北了。”
二十五、夜带金刀(一)()
皇帝赞了一声,沈桂芬抓住了这个君前独奏的机会,之前只是军机大臣一起朝见,和皇帝说不上几句话,那里能如今这样推心置腹好好说上自己的意见,听到沈桂芬说的细细的一样样差事怎么做,皇帝果然十分满意,果然是心中有大沟壑之人,“那接下来这些转运之事,就交给你了。”
沈桂芬应下,皇帝又问,“别的人还有什么意见吗?”
这不是庆海的工作之责,所以他也就没什么可说的,江忠源本欲说些什么,见到皇帝跃跃欲试的样子,也只是掩口不言,只有王庆琪站了起来,微微鞠躬,“微臣有话说。”
皇帝点点头,“你说来。”
“为将者,擅用无形之势,于瞬息之中寻觅敌之弱点。微臣想若是荣禄大人带兵在库伦征战,若是次次行动都需上奏皇上,有些时候怕会延误战机,反而于战事无益,臣以为,不妨授予主帅全权,无需事事请示,术业有专攻,交给擅长的人办擅长的事儿这就够了。”
江忠源想说的就是这个,历朝历代因为皇帝亲政胡乱指挥发布命令而惨败的例子不胜枚举,但是江忠源不好说的这样直接,毕竟自己和皇上奏对的时候不多,不熟悉皇帝的脾气,反而王庆琪这样的天子近臣可以说这些话,沈桂芬微微抬头看了看皇帝的脸色,皇帝点点头,似乎有些失望,“你说的极是,我还在直隶,战局瞬息变化万千,若是事事请示,必然有所延迟。沈桂芬,你拟旨,告诉荣禄和武云迪。凡是征战之事,他们自己决定不用先请示汇报。只要及时上折子说明战局即可。”
沈桂芬应了下来,“皇上英明,想必荣禄武云迪必然能竭尽全力,为国争光。”
“他们两个已经征战多年,想必是法子极多的,”皇帝点点头,“朕就在这里头说说,八月底外蒙古的那达慕大会。我想着看到攻下两城,如此朕才能如此在大会蒙古诸部有了体面――这话不用写在旨意上,但是传旨的人要把这句话说给荣禄他们听,明白了吗?”
八月底那达慕大会之后,北方的天气转凉,马上就会进入极为寒冷的北国之秋,这是最后的期限若是这个时候还没打下两城,也就是意味着今年,在乌里雅苏台,对于俄罗斯的军事行动是完全失败的。沈桂芬等人清楚明白的知道这点。所以毫无疑问的,这道旨意就发出去了。
乌兰乌德的斜阳是血红色的,刚刚一拨潮水般的蒙古士兵攻城不下。慢慢的退了下去,丢下了不少的尸体,杨岳斌站在城外的小山包上,慢慢的放下了望远镜,一个土谢图汗部的黄台吉匆匆忙忙的跑了上来,满脸的鲜血还未来得及抹去,“提督大人,这城实在是打不下啊,我们土谢图汗部的儿郎们已经死了不少了。再这么损失下去,回去我们汗王准要我的脑袋!”
杨岳斌双眼通红。眼睛下面有两片很重的黑眼圈,胡子拉碴。他放下了手里的望远镜,“老图,”他亲昵的称呼着这个叫图拉结的首领,“国内的大军马上就要到这里,万岁爷马上也要到库伦了,到时候我大不了是丢了官回家种红薯,你这个土谢图汗部的黄台吉,号称库伦第一勇士的部落,连个小小的乌兰乌德都打不下来,是会被万岁爷笑话的。”
图拉结苦笑,“杨大人,我是不怕死的,但是乌兰乌德这是小城池,可这城池都是用最坚硬的黑石头建的,之前不知道累死了这里的部族,我们靠着骑兵和火枪根本就打不下来乌兰乌德,就算他们没有火炮攻击我们,我们只能干耗着。”
杨岳斌不说话了,对着身边的一个道士说道,“道长,你有什么办法嘛。”
那个道士摇摇头,“乌兰乌德早就成了死城,城中一个黑头发黄皮肤的人都没有,都被俄罗斯人杀完了,本来的内应死了。”
杨岳斌叹了一声,“罢了,接下去这几日,你们就不用攻城了,”图拉结面露喜色,“道长说,北边来了几百号的骑兵,你率领你的勇士们把他们全部歼灭吧,最次也要赶走。”
图拉结板着脸抚胸行礼准备退下,“你不用板着脸,我也苦,”杨岳斌十分惊讶自己的脾气现在还这么好商量,没有爆发,“大军到来之前我要是再没有进展,你放心,以后大约就不用再见到我了,我派给你一百火枪兵,不能再多了。”
图拉结这才十分开心的退下,杨岳斌摇摇头,对着身边那个穿着白色莲花道袍的道士说道,“北边的消息,多亏你送来,不然这会子若是遭袭,军心已经有些不稳,我都要想着退兵了。”
“将军已经攻下乌兰乌德以南之土,功劳不小,谁都不会责罚大人的,”那个道士笑眯眯的说道,“乌兰乌德只是城池坚固,易守难攻而已,算不得什么,若是这次的援军再次被击败,想必乌兰乌德之俄罗斯人已经是瓮中之鳖,再也无人前来救援了。”
“只可惜没有大炮啊,”杨岳斌喃喃自语,“若是有了几门大炮,轰的俄罗斯人抬不起头来,这才有机会啊。”
道士挥一挥拂尘,“荣禄大人率领大军前来,必然是会带着大炮的,将军请宽心,贫道还要去救治伤员,就不奉陪了。”
杨岳斌点点头,又吩咐亲兵,“四周让蒙古人散出去巡逻,不要被俄罗斯人钻了空子。”
“是,”那个亲兵转过身,却十分惊讶的站住了脚,“大人,大人,河上似乎来了不少东西!”
正是草原上的丰水期,色楞格河水势极大,但是水流颇为平缓,杨岳斌拿起望远镜,朝着河上看去,从南面慢慢的漂浮过来了许多木筏模样的船只,上面有巨大的东西,用油布盖着,一个传令兵气喘吁吁的上来禀告,“大人,南边的援军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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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夜带金刀(二)()
“中国人的援军?”乌兰乌城主伊万听到了这个消息,双手止不住的颤抖了起来,他哆嗦着嘴唇,“他们的大军不是刚刚才到蒙古吗?怎么会这么快就到了乌兰乌德。”
“是沿着城外的大河一路过来的,他们扎了坚实的木筏,但是看不清多少人,因为天已经全黑了。”
伊万觉得他的心脏已经跳出来了,“这可怎么办?这些该死的中国人,居然还会利用水路。我们的城池很坚固,但是我怕坚持不了多久。”
“城主大人不用担心,”一个拿着羽毛笔在登记今天乌兰乌德城的损耗的年轻人说道,“我们搜刮了这里附近几百里的物资,绝对不用担心这物资不够,还有我们的城池无比的坚固,除非用大炮轰击,不然绝不可能打破乌兰乌德城,中国人不能忍耐这里的寒冷,只要再过一个多月,他们就会坚持不下去,到时候必然要退兵。”
“是吗?”乌兰乌德城城主似乎有些犹豫不决,“可是我还担心,担心”他似乎十分的担忧。
“不用担心,城主大人,城中的中国人已经全部被我们杀了,不可能有内应,坚固的城墙,满仓的粮食,火药弓箭齐全,我们还有几百号士兵,乌兰乌德是小城,我们额可以防守,不怕再多的中国人,完全可以坚持住,”那个年轻人在羊皮纸上华丽的画了一个签押,站了起来,“只要我们守住了乌兰乌德城,我们就能抵挡住中国人北上的步伐,让该死的黄皮猪止步于贝尔加,您相信吗?总督大人,乃至远在圣彼得堡的沙皇陛下,会给城主你难以想象的奖励和荣耀!”
“你说的对,只要我们守住了乌兰乌德,我们就是第一功臣。”将来取代西西伯利亚总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伊万坚定了信念,点点头,“士兵。士兵!”他大声喊道,“快让大家轮班,做好准备,不能让该死的中国人趁着晚上偷袭!”
等到伊万美滋滋的睡醒,其实他不是自然醒的。而是被自己的侍从官,晚上鼓励伊万的那个年轻人推醒的,这时候大概还是早上五点钟,伊万不悦的揉揉眼,“你要干什么?中国人偷袭了吗?”
那个侍从官不复之前淡定的神色,脸色苍白,“城主大人,中国人来的不是援军,不是援军。”
“不是援军,那不是很好嘛?叫士兵继续坚守岗位。”伊万不耐烦的挥手。他说完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