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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德炉里的白檀香燃起的青烟笔直地朝着殿顶,殿内弥漫着一种冷清颓废的气氛,过了片刻,殿内的帘子被刷的用力拉开,那青烟用力地抖动了一下,轨迹散乱地不见了踪影。
拉开帘子的凤眼高额,长眉入鬓,穿着一身月牙白的旗袍,神采飞扬,顾盼生姿,正是皇后杏贞,杏贞瞧着殿内寂静无人,满意地点点头,坐在正殿上默然坐了一会,殿外响起了疾走的脚步声,外头奔进来了一个小太监,朝着杏贞甩了马蹄袖子,单膝跪下请安。
&娘娘请安!”
&好好!”杏贞满意地点点头,站起了身子,走到地下,亲手拉那个小太监起来,“你当的好差事,我很满意,如今这番大事,若论首功,逃不了你的千里奔波。”
&娘过奖了,”那个小太监抬起来头,脸上满满都是风尘之色,小太监咧嘴笑道,“幸不辱圣命,娘娘交给我的差事是办成了!李鸿章的团练快到通州了!”那个小太监眼珠子转来转去,灵动之中带了一副沉稳的神色,正是许久不见的安德海。
&叫他等着便是,”杏贞点点头,“我倒是有些犹豫,呆在园子里好些,还是去城里头,或者是通州?”杏贞犹自喃喃,安德海大惊,“娘娘去通州做什么?哪里都是洋鬼子,娘娘就算要对付洋鬼子,也无需自己上场,这天底下的男子又没死绝,再不济也有小安子在呢!”说着还鼓起了胸膛,瞪大眼睛显示自己的英武。
杏贞被安德海逗笑了,“得了,也不用你上阵,自然有人为国,为本宫效力,”杏贞的声音低了下来,眼中却是越发坚定了起来,“走,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本宫虽然不是什么好汉,也要找几个得力的帮手,走,跟本宫找帮手去!”
恭亲王在大东门送走皇帝,和桂良一干人等一同走回到勤政殿,桂良出园子准备去找中间联系人来联系英法两国办抚局的事儿,恭亲王折腾了一个早上,先是陪皇帝去鸿慈永诂祭拜先帝,又在大东门跪送帝后御驾,这会子正是累的很,打发了身边的一干大臣,走到自己的值房里头想眯一会,刚刚走进勤政殿的偏殿里头,打头就迎来了一个小太监,朝着恭亲王打千行礼,“王爷,我们主子在里头等着你。”
恭亲王狐疑地看着那个小太监,过了片刻才想起来是皇后驾前的小太监,可这会子皇后怕是已经过了卢沟桥了。。。。。。恭亲王面不改色,心中却是疑云骤起,点点头;“你带路。”
那个小太监带着恭亲王到了他自己的值房,敲敲门,听到里头没响动,就把打开了。
&帝北狩,洋人暴虐,恭亲王,你办这个差事,可安否?”
一个清冽爽朗的声音响起,恭亲王有些难以置信,大步走进原本属于自己的值房,只见得一个穿着月白色旗袍的女子背对着自己,正用芊芊玉手点着炕上的一盏油灯,点好了灯,那个女子转过了身子,恬静沉稳地看着目瞪口呆的恭亲王,朝着恭亲王点点头,笑着说出来这么一番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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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桃代李僵(中)()
&帝北狩,洋人暴虐,天下人都看着你办这个所谓的抚局,成者天下赞誉,得享清名;败则身败名裂,万人唾弃。恭亲王,你办这个差事,可安否?”
杏贞淡然微笑着看着进来的恭亲王,说了这么一番话,边上的德龄依然束手站在杏贞身旁,恭亲王瞠目结舌,一时间都忘了行礼问安。
杏贞一伸手,指了指炕上的位置,“恭王请坐。”恭亲王这才回过神,准备甩袖子请安,“不必多礼,这会子还闹什么虚礼,洋人都打到家门口了!请坐吧。”杏贞自己款款坐下,把西边的位置留给了恭亲王,恭亲王唯唯,悬着身子,半个身子侧对着皇后,也不抬头多看,思索了一番,想了会措辞,斟酌地说道:“皇上的意思,东陵西陵不容洋人侮辱,此外京师乃是重地,若非必要,自然不能让洋人的军队进城,若是有不忍言之事,只好多赔些钱了,若是洋人狮子不大开口,些许土地也是可以让与的。”
杏贞微微嗤笑,“今日割一城,明日割一府,后日便是割一省!英法美三国远在天边,占不了多少土地,这就罢了,皇上的意思是不是让俄罗斯公使调停?”
恭亲王点头称是,“那就是羊入虎口了,远交近攻什么意思都不懂!”杏贞又恼又怒,拍了下茶几,德龄的眉毛不动声色地跳了一下,皇后这话的意思是直接指责皇帝的无能,恭亲王一时不接话。只听得皇后又说道:“俄罗斯近在咫尺,若是俄罗斯大开口,这东北黑水白山将不复所有,别说什么库页岛了!”杏贞抱怨完了,制了怒气,拿起了德龄奉上的茶喝了口,放下盖碗,对着恭亲王说道:“六爷,本宫倒是觉得局势不会如此,洋人没有这么容易带着兵就能摸到京师的城墙!这战。谁胜谁负还不知道!”
恭亲王惊讶于皇后的自信。尚未来得及说话,外头闪进来了安德海,安德海跪下行礼,“武云迪已经领旨拔营东去了。”
恭亲王神色变得凝重。站了起来。也不在乎礼仪的事儿。直接盯着皇后,“皇后娘娘,你调动健锐营想做什么?要知道没有皇上的旨意。谁都不能调兵,这可是悖逆的事儿!”
杏贞对着恭亲王的诘问毫不在意,挥手让安德海下去,也站了起来,“本宫虽然向来喜欢做出格的事儿,但是都不会做不尊法理的乱行,这个请六爷放心,”杏贞从袖子里头拿出来了一个锦盒,交给了恭亲王,“六爷一看便知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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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守备府。
今个是武家家主健锐营的好日子,全族上下都没得休息,整整闹了几个通宵,今个黄昏才把叶赫那拉家的三小姐迎进了武府,合族上下无不欢欣雀跃,这自己大爷可是取了皇后的妹子,和皇上成了连襟,这武家日后更是要鲜花着锦烈火烹油了!
武云迪拒了几个族人的劝酒,又吩咐下人要把各路宾客的车马安备妥当,自己一个人抛开前院的喧闹,走到了点着红灯笼静谧的婚房。
武云迪心情复杂地推开新房,两个伺候的丫鬟瞧见武云迪,连忙福了一福,武云迪一挥手,两个人吃吃笑着,倒是闹着武云迪不好意思起来,一瞪眼,这会子谁也不怕,为首的丫鬟吐了下舌头,拉住另外一个丫鬟走出来房门,咿呀一声关上了房门。
武云迪走向了盖着红盖头,穿着夔龙大红色绣牡丹花吉服的帆儿,用秤挑开了红盖头,底下的帆儿笑颜如花,在红烛的映衬下分外娇艳。武云迪不知不觉看呆了。
帆儿原本是极为端庄的样子坐在那里看着武云迪,见到武云迪呆头鹅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啐了一口,“呆子!”
武云迪并排坐在了帆儿的身边,拉住了帆儿的双手,武云迪皱了皱眉,觉得帆儿的宝石护甲硌的慌,一根根地拔了下来,丢在了边上,拍了拍帆儿的手,原本烦恼的心思一扫而空,幸福的感觉油然而生,帆儿慢慢地把身子靠在了武云迪的肩膀上,一时间两个人默默无言,只是看着不停滴泪的龙凤呈祥的红烛。
&帆儿开口了。
&么喂,要喊夫君了!”武云迪威严地说道。
帆儿翻了下白眼,但是还是温顺地说道,“是,夫君”说到这个忍不住红了脸,越发靠着武云迪的肩膀上,“没想到我的终身居然是在夫君这里了,以前我常常想,想着自己这辈子该怎么活呢。”
&儿,”武云迪把帆儿的身子扳了过来,直勾勾地看着帆儿,“你是我从皇后娘娘哪里求来的,我素日里也是吊儿郎当的人,娘娘给了机会,我得了这么一官半职,我武云迪别的事儿做不好,什么奉承的话也说不好,在这里我就说一句:只要我在一日,就对你好一日!”
帆儿眼角带了微微湿润,用力点着头,正想说些什么,外头传来了一阵嘲杂声,武云迪微微皱眉,却也没发火,笑着对帆儿说道:“你瞧瞧,这家里,没有女主人操持就是不妥当,如今有了你在,家里总能安稳些了。”
嘈杂声不断靠近,两个人不再说话,静声听外头的动静,“大爷,”内管家在外头悄声说道。
&么事儿!”武云迪一跳眉毛。
&子里来了旨意,让大爷接旨。”
武云迪刷的站了起来,“这会子会是什么旨意,帆儿,咱们一同出去接旨。”拉住了帆儿的手,打开了新房的大门。
只见几个打着灯笼的武府下人簇拥着一个红袍的太监站在庭院之中,武云迪惊喜地打了声招呼,“原来是安兄弟!哥哥和帆儿的大喜日子,怎么才到!南边回来了?”武云迪放开帆儿的手,走下台阶,环住了安德海的臂膀,“可是要好好罚几杯!”
安德海古怪地看着穿着大红色吉服的帆儿,一阵恍惚出神,直到武云迪拉住了自己,这才回过神,强笑着拉开了武云迪热情的拉扯,“兄弟没祝哥哥和帆儿姐姐,”安德海没看着帆儿,只是对着武云迪说道,“是兄弟的不该,不过我今个来是宣旨的。”安德海收敛了笑容,凝重地说道:“武云迪接旨!”
武云迪跪下,“微臣武云迪接旨!”
&皇后懿旨,今日起,健锐营往东开拔,前往八里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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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桃代李僵(下)()
恭亲王狐疑地接过了那个锦盒,还用探求的眼神看了德龄,德龄面无表情,恭亲王打开了那个锦盒,看到里头的大杀器,不敢置信的望着笑盈盈的皇后,“这是同道堂之章?是皇上给娘娘的?”
&是,”杏贞一口承认,“皇帝给了我留守京畿之权,抚局的事情自然是六爷去料理,不过这抚局么,”杏贞严肃了起来,“总要先给洋人一点颜色瞧瞧,才好办着,六爷,为了中国两千年荣耀,为了国朝,为了皇上,为了这大清江山,”杏贞的眼中似乎要射出光芒来,恭亲王眯着眼瞧着这个光芒万丈的女子,“你愿意不愿意帮本宫一把?”
&皇后示下,”恭亲王一字一句慢慢说道,“若是能灭了洋人的威风,出一口恶气,全了天朝上国的颜面,就算将来多赔些款,也是无妨!”
&爷,中国自然是天朝上国!不过这是以前的事儿了!现如今这美利坚都上赶着来中国打酱油想着咬一口去,太阳虽然已经西沉,可必然会重新升起,”杏贞激扬说道,“眼下咱们就去顺天府!再去找九门提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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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云迪听到安德海穿的旨意,不由得大喜过望,连忙跪下听旨,“皇后千岁!健锐营都统衔守备武云迪接旨!”站了起来,摩拳擦掌,剑眉竖了起来,“我就等着这么一天了!来人,”武云迪吩咐家里下人,“备马。我这就去营里点齐兵将,即刻出发”
院子里寂静一片,所有人都惊讶无比,只是武云迪一个人在犹自兴奋,帆儿脸上的笑意慢慢地凝固了,变得面无表情,安德海有些不忍,拉了拉武云迪,又指了指凤冠霞帔站在台阶上面沉似水的帆儿,武云迪低头看了看身上的吉服。又看了看台阶上盛装的帆儿。这个战争狂人才发现这是在自己大喜的日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