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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沉欢蓦地蹙眉,凝视着唐御的眸光沾染了深邃的凛然。
他倏然想到十多年前第一次见到唐御的画面,他放学回家一眼就瞧见了唐御,瘦弱的唐御不安忐忑的立在何家老宅,几乎独自面对老爷子凛然的目光,低头不语,双手绞着衣摆,一副脆弱羞涩的模样,瞧见他的那刻,唐御仿佛见到了救星,往他身边靠过来,那声哥哥唤的小心翼翼,唯恐被抛弃般的可怜。
而如今——
这一声哥哥,又充斥了多少痛楚无奈?
秦意悄然转眸,瞥了瞥沉浸在思绪中的何沉欢,又睨了睨一脸晦涩的唐御,心底倏然升腾起惶恐,她对何家的事儿不够了解,对何沉欢也不够了解,他们的曾经没有她的足迹
一想到此,窒息感越发清晰。
“唐御,我以为从那场大火之后,咱们就没关系了,何家是对不起你们,但也为此付出了代价,不是么?”冷淡的声音中沉了些复杂,话音落下,何沉欢视线一转,毫无波澜的眸光从唐御身上划过,稳稳地落在秦意的眉目间,没费什么劲的捕捉到她眼底的晦暗,他心头蓦地一跳,扯了扯唇角,伸手揽住了秦意的腰肢,淡淡道:“今儿,我就把何家当年的事儿告诉你!”
一年前见到唐御之时,何沉欢并未将他放在心上,可后来唐御的举动越发诡异,让他心生不安,出国的那段日子,他跟唐御交手多次,一直没弄到证明唐御身份的证据。还是因为秦意的存在使得他自乱阵脚,暴露了身份,他顺势查到唐御就是当年丧生在大火里的那个小孩,自那之后,何沉欢对唐御便多了份心思。
何沉欢的父亲何传逸当年违背了何家老爷子的意愿,娶了一个身份平凡性格强势的女人,在此之前,何传逸已有了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妻,就是唐御的母亲。他不知道自己的母亲为什么要害死唐御的母亲,难道只是因为对方生下了唐御这个何家的私生子,威胁到了她的地位?
不,他觉得事情的真相并非如此。
可自那次大火后,他的母亲突然疯了,至今还在精神病院接受治疗
有人说这是何家作孽太多的报应,何沉欢并不以为然,但其中的内幕,仅凭他一己之力,根本无法挖掘。
“我以为唐御会在当年那场大火里丧生,却没想到,他竟然还活着”说到此,何沉欢喟叹一声,睨着那双令人担忧的眸子,捕捉到那满目的震惊,不由伸手抚着她的脸颊,修长的手指慢慢地滑落在她微蹙的眉目间,一点点的帮她抚平微皱的痕迹,心底蓦地溢出无边晦涩的不确定,忍不住沉声道:“秦意,你也觉得这事儿”
“不是!”秦意感觉到何沉欢的挣扎,藏起心底的不安,倏然抬头,眸色沉静的出言辩解道:“我只是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要那样做,也许这件事的真相还得从她那里挖掘。”
回想起那场大火,唐御的神色越发阴翳狠戾,斜睨着那边亲密无间的何沉欢和秦意,他忍不住冷声讽刺的笑道:“为什么?我想这一点我知道,因为她自知身份低微,不能与我母亲抗衡,唯恐被威胁了地位!”
“不可能!”何沉欢蓦地出声反驳,言辞犀利至极,“那时候我父亲已经娶了她,她还有什么要担心的?”
唐御不忿的撇了撇唇角,哂笑自眉宇间划过,隐隐流露着些晦暗的颜色,“那就需要问她了,何沉欢,我没有污蔑你母亲的意思,只是当初见到她的时候,我觉得她看向我的目光很奇怪,审视、厌恶,还夹杂着贪婪”
想到那个隐藏着贪婪审视厌恶,还有冰冷的眸光,他不禁咬了咬牙,仿佛又感觉到大火弥漫时的高温,感觉到那无情的火苗是如何灼烧他的肌肤的,他以为会死,却没想到有人救下了他,将他带到了国外,之后恢复、整…容,他用了三年时间,才走出那场大火的阴影!
“嗤,唐御,我不得不说,你有被害妄想症!”何沉欢轻声一嗤,将颤抖的秦意揽入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肩膀,淡淡的对唐御继续道:“不管当年如何,如今你好好地,我的愧疚终于可以少一些了,你若要复仇,大可以朝着何家开炮,我接着便是!”
唐御深深的凝视着何沉欢清俊的容颜,像要印在心底,眸光不自觉带了些晦涩的苦味儿。
“何沉欢,原来,你从来都不能拯救我”
说罢,他揉了揉仍残留着疼涩的小腹,倏尔起身,擦过何沉欢肩膀之际,扔下了一句扰乱他们心绪的话语——
“何沉欢,我不甘。”
秦意感觉到何沉欢的身子微微僵硬,不由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腰,带着贪恋占有的意味。这过于小心翼翼的动作使得何沉欢回过了神,他反手搂住秦意的腰肢,而另一只手强硬的抬起了她的小脸,睨着那覆满红润的眸子,扯了扯唇角,温和的征询,“傻瓜,哭什么?”
秦意在这温和的怀抱里摇了摇头,凝视着何沉欢内敛着柔和的眼眸,突然傻傻地问:“你不会喜欢唐御吧?”
何沉欢的表情蓦地僵住,半晌才咬牙切齿道:“女人,你怎么会觉得我是弯的?难道咱们做的太少,还不能让你感受到我有多直!”
秦意瞪大了眼,一句话脱口而出,“攻也是直的,何沉欢,难道你男女通吃,荤素不忌?”
何沉欢眯了眯眼,望着瑟缩着脖子一副委屈模样的秦意,倏尔将手指移到她的唇上,按压挑弄了半晌,他哑声道:“秦意,你这张嘴儿真欠收拾。”话音落下,惩罚性的巴掌,轻轻地落在秦意的臀部,打了几下,感觉到秦意的羞涩,他冷哼一声,放过了她,“下次再说这种欠…干的话,你等着!”
秦意心神一定,旋即嬉皮笑脸道:“我说错了还不成嘛,咱们赶紧回去吧,出来的已经够久了!”
何沉欢眸光一柔,轻应了声,“好,晚点再给你消消毒。”
粉饰太平的回到房间,秦意瞧见楚之杭和顾流简仍在对局,不由挑了挑眉,凑到了姐妹苏遇白的身边,低声问道:“小白,怎么回事啊,他们俩真对上了?”
苏遇白斜睨秦意一眼,瞥见随后而来的何沉欢,心里如明镜般清晰,这两个没节操的家伙又去外面逍遥了会。听了秦意的问话,旋即将视线转移到楚之杭和顾流简的身上,捕捉到他们眼底昂扬的战意,她心下有些发虚的小声回道:“我怎么知道,也许这俩爷们抽风了吧。”
闻言,秦意嘴角一抽,拉过身边的谭潇晚,笑着八卦道:“你觉得他们俩谁有戏?”
谭潇晚勾搭上秦意的肩膀,用一种不容质疑的强势口吻道:“那必然是楚之杭!”
“这一点我也承认,但我觉得顾二不会轻易放弃,毕竟他跟小白有十多年的感情,除了喜欢恐怕就剩下执念了,一个人的执念有多可怕,我想我见识过了,一旦楚之杭真正宣示了主权,顾流简哪还能坐得住?他唯一的优势就是跟苏家的长辈们熟络些”
秦意意味深长的瞥了瞥苏遇白,循着她的眸光,望向了一杆进球的楚之杭,心底倏然有了底,却又有些担忧。
若是这舅甥俩真闹起来
谭潇晚听着秦意的分析,眼眸里不由划过了一抹异彩,捕捉到秦意眼底的忧虑,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别担心,就算顾流简执迷不悟,楚之杭也会处理好这件事,小白妹子绝对逃不出大尾巴狼的手掌心,嘿。”
秦意敛起忧虑,摸了摸下巴点头道:“我瞧着顾二要倒霉了。”瞬眸捕光。
说罢,围观的众人倏然唏嘘起来——
“顾二倒是青出于蓝,可楚五更胜一筹,啧啧,这两个要是当对手,鹿死谁手还未必!”
连战观察了半晌,得出这么个结论。
秦意回首,干脆利落的反驳道:“得了吧,那是你不知道楚五在大院留下了多少传说,我瞧着未来十年,没人能超越他!”说完,她又觉得不妥,旋即小声的加了句:“何沉欢除外,在我心里没人能超越他!”
闻言,何沉欢勾了勾唇,似笑非笑的视线扫过了满脸铁青的连战,携着些内敛的情绪。
连战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唇角,心里涌动起冲动,仅一瞬间,他便抑下了那股冲动,心说,现在还不是时候,再等等。
此时,楚之杭和顾流简的对局结束。
楚之杭扔下短杆,宣示主权般环住了苏遇白的腰肢,淡淡道:“歇会吧,我瞧着快到中午了。”
顾流简熠熠的桃花眼灼着些冷色,眸光落在苏遇白的腰间,旋即又望入那双晦暗的凤眼,可令他失望的却是苏遇白的不动声色,这意味着什么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说明苏遇白压根没想过要拒绝楚之杭,她默认了他的存在。
她在感情上其实较为迟钝,当初若非沈少谦的主动,怕是不会接受他。
如今,她身边的人换成了他的小舅,依然没有他的机会。
“小苏苏”顾流简低声失落的唤着苏遇白。刚想说些什么,就被强势的楚之杭出声打断,他的声音虽然温和,却透着不容抗拒的凛然,“流简,往后你要叫她小舅妈,不如今儿就这么叫吧,早点熟悉一下。”
小舅妈?
顾流简蓦然抬头,迎上楚之杭深邃的眸子,蹙了蹙眉,视线从脸色微沉的苏遇白身上划过,倏尔四两拨千斤道:“小舅,等你们领证那天我就这么叫她,现在名不正,言不顺,让人置喙,这不好。”
楚之杭感觉到苏遇白无声的抗拒,瞥她一眼,旋即微笑着颔首,意味深长的说:“流简,这一天会很快到来。”
顾流简不甘示弱,勾了勾唇,同样笑道:“小舅,我也很期待这一天的到来,不过你可要守好了,别被人撬了墙角,给你那无所不能的传说上抹了黑,那就丢人丢大了!”
苏遇白将这番唇枪舌剑听在耳中,心下沉了又沉,深深的望了顾流简一眼,她拍了拍楚之杭的手背,靠近他,低声冷淡道:“楚之杭,你别跟他闹。”
这舅甥俩要真闹起来,还不得把四九城弄个底朝天?
这样说虽有些夸张,可实际上,他们真有这样的能耐!
“妮儿,我可以不跟他计较,但争是一定要争,而且我一定不会输给他!”
楚之杭这句话充斥着任何人都无法与之比拟的强势,撼得苏遇白心下一悸。
那双盈盈水润的凤眼倏尔弥漫起晦涩的雾霾,流连在楚之杭和顾流简之间的眸光透着难以言喻的复杂,默然良久,苏遇白在心下轻叹一声,旋即将不愉快的心事压在了心底,推开楚之杭的手臂,迎上那略带情绪的眸光,扬了扬唇,笑道:“今儿是我生日,不管你们怎么闹腾,都不许影响我心情,好了,我跟着秦意她们去换一身衣服,待会宴席的时候见。”
楚之杭微微颔首,将苏遇白交给了秦意和谭潇晚。
足以容纳二十人的宴客大厅早已被人布置出来,奢华如昔,此刻又多了几分浪漫迷离的气息,只见华贵精致的水晶吊灯散射着柔和光芒,将全场笼罩起来。放眼望去,特别定制的蜡烛正闪烁着熠熠的光辉,映衬着九层的巧克力蛋糕,而蛋糕下铺着的却是一片片纷嫩的花瓣,犹如一道美好的风景线,吸引着众人的注意,不肖说,这自然是楚之杭的安排。
此时,苏遇白推门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