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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试搜身,作弊后果严重,谁家人都知道。没人会做这等傻事,因而在场一百八十多读书人的神色都算自若。
一个个排好队,上前去搜身。
搜身十分严格,衣服必须是单层的。双层就要被撕裂,抛出里边。带来的糕点是要从中掰开的。
头发要解开,鞋子要脱掉。
读书斯文人,被一群五大三粗的衙役给上下其手,斯文扫地就不用说了。
“虽然年年来,知道这个。但每一次都觉得心惊胆战。”陈孤鸿五个人排在一起,王松面色发苦,腿儿有点哆嗦。
陈孤鸿点点头,也有些不太爽。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为了那功名去见皇帝,没法儿。
倒是马正德,马农,马耕三个神色如常,没觉得什么。
很快轮到王松了,他被衙役上下其手,解了发带,脱了靴子衣服,一脸哀怨。幸好很快就过去了,王松松了一口气,拿起了考篮站在一边,等陈孤鸿。
陈孤鸿把考篮递给衙役,自己解开头带,主动搜身。结果那衙役却是微微一笑,低声道:“可是陈孤鸿公子?”
“嗯。”陈孤鸿一愣,点点头。
“呵呵。”衙役呵呵一笑,神色便和蔼了许多。然后象征性的比对王松温柔一百倍的姿态,搜了陈孤鸿,然后恭敬的送出了。
俗话有云,不怕大家一起穷,就怕有穷有富。而今之计,诸读书人赴考场,各个斯文扫地,而陈孤鸿能保持体面。
在场之人,便侧目不止。
而陈孤鸿名气很大,几乎所有人都认识。而且几乎所有人都反驳了陈孤鸿的面子,没有与陈孤鸿互结。
看着这种模样,所有人便都知道陈孤鸿怕是与县令大老爷有些龌蹉,心中疑惑为什么吴家这么大的仗恃,县令大老爷不帮忙吴家,反而帮忙陈孤鸿?
而有县令大老爷撑腰,那县试通过率便是九成,与陈孤鸿互结的秀才怕是要被县令大老爷抬爱几分,没准勉强也过了。
顿时,所有读书人都有苦难言,早知今日,何必当时与陈孤鸿翻脸呢?陈孤鸿的一竿子同窗更是后悔的脸都绿了,有几个眼巴巴想上来套个近乎,却碍于考场严肃,不敢上前,别提多痛苦了。
连王松也是意外,等陈孤鸿站在他边上的时候,王松低声问道:“孤鸿,县令不是有为难你吗?怎么现在倒是给你关照了?”
那日陈孤鸿吃了官司,王松有事不在家。但回来后请了陈孤鸿去越来酒店吃饭,又不知陈孤鸿小鬼入梦。
便有此一问。
“秘密。”陈孤鸿微微一笑,说道。
“你个混蛋。”王松翻翻白眼,但心中也为好友欢喜。不久后搜身完毕,诸读书人在衙役的率领下左拐,正式进入了考场。
考场上,县令大老爷与县学学政等官员坐在北边,读书人们一字排好,朝着官老爷们齐齐行了一礼。
陈孤鸿看到了马忠,马忠也看到了陈孤鸿。要不是现场太严肃,马忠怕早就忍不住跪下去了。
勉强忍住这种冲动,但马忠还是隐晦的朝着陈孤鸿露出了个献媚的笑容。
陈孤鸿对此只能摇头,两个马忠。一个是秀才隐士,一个是身披官袍的官老爷,却是代表了读书人的两个面。
一个脊梁,一个软骨。
闲话不提,行礼之后,一众读书人被发了号牌,根据号牌再被引入相应的小房子内。
房子自不必提,三面漏风。房内有一个木案,一个木床。考生坐在木床上,趴在案上作文,累了还可以休息。
左边墙根有个马桶,简陋的厉害。
陈孤鸿往年都要嫌这么马桶是臭的,难闻。但今年却是清爽干净,仔细一看马桶附近还放了一个小香炉。
陈孤鸿只得一笑,“这马忠别管是不是软骨头,鞍前马后做事却是妥帖。”
陈孤鸿十分愉快坐下,不久后,有书吏发放了白纸,考题。又端着茶水,各人都是白水,只有陈孤鸿是一杯茶叶茶。
那书吏还小声说了一句。“若是陈公子口渴,便唤小的一声。”
茶叶香气,又是引得附近读书人的眸光。陈孤鸿还感觉到了许多妒忌的目光,心下倒有些苦笑了。
“这特殊待遇是好,但怕是要引得别人妒火。可别有什么后患才好。”
不过马忠做也做了,这个时候陈孤鸿也没法了。只好展开白纸,专心做题。陈孤鸿元神玄妙,聪慧异常。
这题自然不值一提,稍一思索,便是下笔成章。
只是一盏茶功夫,陈孤鸿便作完了文章。而县试是分二场,每一场是三个时辰。陈孤鸿闲来无事,便吃了家姐准备的几个鸡蛋,喝了茶水,躺在木床上休息去了。
陈孤鸿自己倒不觉得什么,但是落在在场考生眼中,却是特立独行了。便又是一阵目光侧目。
“这小子,不会是提前得了考题吧?”连好友王松都忍不住在心中龌蹉的想着,要不是相信自己兄弟够义气,得了考题肯定会分享,不会吃独食儿,王松早就骂娘了。
第六十三章 吴修德的颓废()
有这疑心的不仅王松,还有县学学政。
所谓县学顾名思义是官办学校,录取的都是三十岁以内的秀才,所以秀才又称生员。有的秀才因为成绩好,可以领取官方的俸禄,便被称作廪膳生。
以后陈孤鸿得了秀才,也得去做学生。
县学也是看地方的,只有大县秀才多才有县学。一般地广人稀的地方,只有府衙所在才有府学。
而城阳县无疑是大县,自然有县学。
学政则是县学主管官,评级与县太爷同级,正七品。
城阳县的学政唤作陈山崖,今年六十二岁。他也算是传奇,五十岁才中了进士,因为年老前途不大,便入了学政官,既是养老,又是清闲。
陈孤鸿受到的特别优待,便引起了陈山崖的注意。不过他倒是无所谓,反正一个秀才对不算什么。
不过也有些好奇,捉摸着这么做,难道县令不怕引起公愤吗?
想到这里,陈山崖便对马忠说道:“马县令似乎对那陈孤鸿很是关照?”
这话有言下之意。马忠聪明人自然听得懂,便笑道:“陈兄莫要担忧,此人文章必惊天动地。”
“这么有信心?”陈山崖看马忠口气,不像作假。便震惊,也将信将疑道。
“可取来看看。”马忠笑道。然后便唤了书吏,取来陈孤鸿的文章来看看。
“嘶!”陈山崖一看便倒吸了一口冷气,只觉得精彩绝艳,非凡俗也。马忠看了之后也是震惊,但想到陈孤鸿文曲星下凡,便也释然了。
“如何?”
马忠笑着问道。
“便是三榜进士也难以做出。只有进士及第,或是那一榜进士才能作出。”陈山崖深呼吸了一口气,脸上带着浓浓的震撼,说道。
“呵呵。”马忠微微一笑。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考试很快完毕了。考生们在衙役的指挥下,陆续的走出了县试考场大门。
“公子,考的如何?”在人群中,圆圆一眼就认出了陈孤鸿,凑了上来,眼眸亮亮的。
“没人阻挠,通过是没问题了。”陈孤鸿笑道。
“恭喜公子。”圆圆的脸蛋儿红红的,欢喜道喜道。
“现在道喜太早,不是还有第二场吗?”陈孤鸿弹了弹圆圆的脸蛋道。
“第一场能过,第二场肯定也能过的。”圆圆说道。
“呵呵。”陈孤鸿呵呵一笑。
这时,王松,马正德,马农,马耕走了过来,互相问了一下,都发挥不错,每个人脸上都露出欢笑。
王松心中疑问,问陈孤鸿,陈孤鸿只是笑笑不答,他也无可奈何。随即,一行人便离开了。马正德,马农,马耕家住乡下,而第二场是在三天后,来回十分不方便,便又住在了王松家中。
回到家中后,陈孤鸿便得到了姐姐与姐夫的热烈欢迎,当面第一句就是问发挥的如何。陈孤鸿自然说不错,惹得姐姐,姐夫开怀大笑。
陈秀秀更是表示等明天准备去县城内的所有神仙庙内拜谢神仙。
陈孤鸿少不得又在心中吐槽几句,却也没扫姐姐的心情。如此这般三天时间便也过去了,很快就是第二场。
又似第一场一样,搜身考试。
陈孤鸿还是一样的待遇,还是一样的提前写好文章。总之是一气呵成,下笔如风。这一次的文章,也被马忠,陈山崖提前观看,引得二人再次赞叹不已。
总之县试对陈孤鸿没有任何压力,而县试的榜单出来,则要十天之后。对于考生来说,这是痛苦又快乐的时间。
这十天内他们不必读书,只需要等待消息。
可以游玩,可以放肆。
是快乐的。
但等待也是痛苦的。
王松的决定是这几天玩个嗨,不仅陈孤鸿,连马正德,马农,马耕三个要捎带上,一起在城阳县城内外玩的很嗨皮。
吴修德则十分绝望。
看着陈孤鸿一步步的与童生互结,请了秀才具保,又得了县令通过。而且吴家消息灵通,考场内陈孤鸿的各种优待,也被他得到了。
吴修德人生第一次痛恨自己的消息为什么这么灵通,每一次的消息接收,就是对他的心脏来一刀啊。
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这样呢?
他明明是个小秀才而已,而我是吴老爷,吴举人,吴孝廉。不仅有社会地位,还有庞大的吴家做威慑。
不客气的说,这城阳县城内的田地,我们吴家有六分之一。我们家的家奴能组成一支小规模的军队了。
我本来以为对付一个小童生,打压了王正当,夺了粮铺。就结束了,可以让他们一家子彻底消失。
但是想不到小小的童生底牌居然这么多。水中平的昆吾剑都给了他,虽然后边证明水中平死了,但他自己的豪气也足以斩杀阿坤。
当时他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个两败俱伤。我死,你陈孤鸿成为海捕文书上的人名,通缉犯。
结果这小小童生居然张口说大话,要什么考中秀才,彻底击败我。这是多么好笑的笑话,我可是吴修德。
你是童生。
于是吴修德设立了三大杀招,使用了浑身手段,把陈孤鸿的前路给掐的死死的,坐看这小童生自己打自己的脸。结果是二大杀招被破,连最关键的一环,县令方面也出了问题。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吴修德扪心自问,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对方还是小小童生吗?这个问题解不开,也明不了。
总而言之,吴修德知道自己是败了,败的彻底。
吴修德是讲门面的,所以只是被陈孤鸿羞辱了一下,就要计算陈孤鸿全家,打的陈孤鸿万劫不复才干休。
失败比死都难受。
于是吴修德堕落了,平常饮酒但很少喝醉的他,便整日在家中喝的酩酊大醉,又与妻妾厮混,成天有气无力。
该怎么的就怎么的吧。老子不管了。
反正面子丢光了,你要杀我就来吧,一条命而已。
与往常一样,吴修德这日在院子内喝酒,身畔坐着两个美貌妖艳的小妾,一边喝酒吃菜,一边捏着小妾的咪咪,听着小妾欲拒还迎的娇笑声。
吴修德醉生梦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