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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而更生怜惜,却也不知为何。
“不苦。”圆圆看着陈孤鸿怜惜的脸庞,眉头解开,嘴巴微张,露出笑颜,喜欢道。
“这是赶都赶不走的你的人了,收下吧。”王松见而感叹道。
“哎。”陈孤鸿叹了一口气,伸手把圆圆横抱了起来,问旅店掌柜的要了一些草药,为圆圆包扎了一下伤口,然后扶上了马车,一行人往城阳而去。
“公子,您愿意收下我了?”被放上马车的圆圆还是担心,扑闪扑闪的大眼睛直溜溜的看着陈孤鸿。
“若是不收呢?”陈孤鸿没好气的问道。
“我还是死皮赖脸的跟着公子,不走。”圆圆嬉笑道。
“那还问?”陈孤鸿更没好气了。
“呵呵。”圆圆笑的很欢快,很乐呵,似没心没肺的小狗儿。
“琴仙虽美虽妙,但不可亲近亵渎。何来眼前小女儿更生怜爱?”陈孤鸿摸摸圆圆小脑袋,不由生出怜爱之心。
圆圆小脑袋往陈孤鸿身上靠了靠,一脸享受,陈孤鸿怀疑她会不会做什么春梦。
来时马车内坐二人,回时多了条小尾巴。幸好王松家的马车够大,不显拥挤。一行人便又是数天行程,日生日落中回到了城阳。
“还是城阳县城美妙。”回到自己的地盘,王松脸上恢复了自信,伸伸懒腰。把陈孤鸿送回家后,放下一句,来日再欢聚畅饮,便率领他的豪华家奴集团消失了。
“这小子。”陈孤鸿笑着摇摇头,然后对身畔圆圆道:“这就是我家了。家中有姐姐,姐夫。”
“嗯嗯。”圆圆连点小脑袋,看着眼前的破宅子,却乐开了怀。看得陈孤鸿摇头不止,随即陈孤鸿走了进去。
“孤鸿回来了?”陈秀秀正在厨房内忙活,听见马车声便猜测自家宝贝弟弟回来了,飞快的奔了出来,惊喜道。随即又见圆圆,惊声道:“这是谁?”
“小姐,我是公子的贴身婢子,我叫圆圆。”圆圆十分得体的上前福了福,口称小姐。
“婢????婢子????”陈秀秀张大了嘴巴,几乎能吞下一枚鸭蛋,她实在是不敢相信,自己弟弟出门一趟居然带回来了一个人儿回来。
“姐姐,我还是详细跟您说说吧。”陈孤鸿苦笑一声,拉着陈秀秀的手进了客厅,坐下后,细细把这一次黄山诗会大体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听得弟弟扬名,更见到了传说中的大宗师提学官,县令大老爷,陈秀秀简直心花怒放,双手合十不住道:“我陈家光宗耀祖了。”
对于圆圆也没排斥的心思,并越看越欢喜。
“这贴身婢子好啊,以后弟弟要是高中了秀才,甚至举人老爷。那我陈家也是书香门第,得有侍女撑门面,而且还可以做妾。而且看这大大的臀部,是能生养的。”
圆圆不知陈秀秀心中的念头,却也察觉到秀秀心中的喜欢,便也欢喜了起来,很是乐呵。
晚上,王正当回来,见到圆圆也是大吃一惊,陈孤鸿细细解说后也是欢喜。就这般,圆圆就在家里边住了下来。
不过圆圆有时候也很滑稽,比方她虽然是侍女,能烧饭,却不会点火。问她,她说,“平常点火都是粗人做的。”
又比方她能刺绣做衣服,却不会洗衣服。问她,她说:“平常都是健妇洗的。”总之是闹出了不少笑话。
不过圆圆也在努力适应,不管什么都跟陈秀秀学,很快就成为了上可红袖添香,研墨抚琴,下可以烧火做饭的好婢女。
陈孤鸿或在家读书,或出门逛街,身畔都有个使唤的侍女,也是十分滋润。时间也一点一滴的过去。
古代环境消息传播缓慢,但是随着时间过去。陈孤鸿的名气也渐渐大了起来,那一首海棠也如插上了翅膀似的飞向了四面八方。
还伴随着那一纵情豪放的桃花庵歌。
“我虽非君子,却也羞与足下为伍。”那一句拒绝吴修德的话,更是成了一段佳话。总之是名声迭起,他成了一个小小的名士。
文人交友自有一套。
有名气的人能获人仰慕,仰慕就得结交。陈孤鸿有这等名气,登门拜访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有临县的,有临府的,甚至是相隔好几个府的。
有功名在身的秀才生员,也有经营有道的儒商。
总之小小的王家,忽然热闹了起来。陈孤鸿的生活,也变得有点惆怅了。
第二十七章 凡夫俗子奈何多()
阳春三月,咋暖还寒。
今日虽然艳阳高照,但是大街小巷上的人们还是多添了一件衣服,免得受了风寒遭罪。陈孤鸿也是如此。
今日的他穿了双层料子的儒衫,厚厚的裤子,双层的袜子,把自己保护的严严实实。
其实都是家姐的关爱而已,自从他脑生元神以后,体格渐强,早已经百病不生,就算十月寒风,单衣而行也不会受冻。
起床后便是悠闲的一天,陈孤鸿先做了一些文章,然后便是读书,稍闲无趣,便打算困上一觉,打发时间。
“这大白天睡觉,公子也不怕被人说成是懒猪。”圆圆一边帮陈孤鸿铺床展开被褥,一边取笑道。
相处日久,她也知陈孤鸿洒脱性格,她本就调皮,说话便变得没大没小了起来。
“美美睡上一觉,才是快活赛神仙。你可见这大街小巷上的贩夫走卒,文人雅士,官吏王公,可有公子我这般想睡就睡的?”
陈孤鸿伸了伸懒腰,坐在床上道。
圆圆弯下身子,为陈孤鸿除去鞋袜。然后歪着头道:“想想也是,贩夫走卒要为生计奔波,文人雅士不是忙于扬名,就是忙于功名,官吏想往上爬,王公也有烦恼。不如公子洒脱肆意。”
“哈哈。”陈孤鸿哈哈一笑,颇为自得。然后掀开被褥,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就开始呼呼大睡去也。
“真好。”圆圆看着露出笑颜,仿佛做了好梦似的陈孤鸿,觉得十分舒心。与喜欢的人在一起,纵使是粗茶淡饭又有何妨?关键在于相濡以沫。
仔细端详了陈孤鸿之后,圆圆取来了针线,坐在床沿上开始做针线活。
刺绣活一可以拿来卖,二可以补贴家用。
“啪啪啪!”
这时,轻轻的叩门声响起。并有人呼喊道:“陈孤鸿子渔先生可在?”
“唔!”陈孤鸿眉头皱起,翻了个身子懒猪似的不愿起床。
“可是刚睡下呢。”圆圆无奈的放下针线活,挺讨厌这叩门声。但还是起身来到了门前,打开了大门。
大门外,立着一个富态十足的中年人,大腹便便,相貌堂堂,双手食指上都带着玛瑙金戒子,珠光宝气,却身穿儒衫。
身畔有两名家奴随从。
见了圆圆,这富态中年人拱手作揖道:“敢问陈子渔先生可在?”
“不知贵客有何事要见我们家公子?”圆圆的态度不卑不亢,有大家气度。
富态中年人闻言露出了难色,似有难言之隐。迟疑片刻后,拱手道:“可否当面与子渔先生商谈?”
“稍等。”
圆圆见打发不走,便点点头,然后掩上门回到了卧房内。
“公子,公子。”圆圆伸出素手,轻轻晃着陈孤鸿的身子,唤道。
“什么事情啊?”陈孤鸿睡眼稀松道。
“有人找。”圆圆的把事情说了一遍。陈孤鸿无奈起身道:“声名累人,古人诚不欺我。”
这段时间,陈孤鸿甚惆怅,便是因为这一波波的客人上门,有一种烦不胜烦的感觉。
随即,陈孤鸿在圆圆的服侍下,穿上衣服,鞋袜,坐在了客厅内,命了圆圆去唤客人进来。
“可是陈子渔先生?”富态中年人走了进来,见陈孤鸿就是深深一鞠躬。
“小小童生而已,不敢当先生二字。”陈孤鸿也起身客气道,然后相问道:“不知足下是?寻我陈孤鸿又有什么事情吗?”
“先生,在下乃曲阳县人士,唤作朱正明。仰慕先生才名。又恰逢家父大寿,想请先生提笔,写上一副祝寿词。”
朱正明恭谨十足。
“此乃孝子也。”陈孤鸿心中对这朱正明印象翻了三番,当即命了圆圆取了笔墨,提了一首词。
“紫菊初生朱槿坠。月好风清,渐有中秋意。更漏乍长天似水。银屏展尽遥山翠。绣幕卷波香引穗。急管繁弦,共庆人间瑞。满酌玉杯萦舞袂。南春祝寿千千岁。”
笔走龙蛇气势妙。
朱正明垫着脚尖,看着陈孤鸿写词,词成之后,大喜过望。连连作揖,“多谢先生,多谢先生。”
再三拜谢,朱正明又留下了十两银子的润笔费,拜谢而去。
“才十两,真抠门。”圆圆掂了掂手中银子,吐了吐香舌道。
“已经很不错了,一般秀才写词,润笔费也不过是几钱银子而已。”陈孤鸿笑了笑,不以为意。
随即陈孤鸿却打了个哈欠,睡眼稀松道:“不过这人虽然是孝子,但世间还是庸俗人较多。现在咱也不差钱,不见也罢。”
说着,陈孤鸿便大手一挥,在纸上写下四字。
“筹备县试,闭门谢客。”
命圆圆道:“去,挂在门上。”
“是。”圆圆应了一声,提着纸出去了。不久后,又折返了回来,一脸搞怪的笑着道:“公子,有人找。”
“不是闭门谢客吗?”陈孤鸿有点恼怒道。
“是县令大老爷派人来了。”圆圆掩嘴偷乐道,眉眼弯弯。
“呃!”陈孤鸿愕然,这父母官确实不得不见。当下,陈孤鸿便命了圆圆准备雨伞,出了门去。
门外,有一个衙役正候着。见了陈孤鸿十分恭敬道:“陈先生。”
“有劳了。”陈孤鸿点头道。
“可不敢当。”衙役连连摆手,点头哈腰道。可真不敢当,别看眼前这个陈先生是小小的童生而已,却是大老爷的座上客。
稍稍吹一些风,就能把他碾死。
俗话说的好,铁打的县吏,流水的县令。县令几年一换,衙役却是常年坐。
他在衙门十几年,却是从未见过陈孤鸿这样的童生。
每次见到陈孤鸿,他心中都涌现出一种愿望。“我家小孙子聪明伶俐,不妨送去读书,长大后也像陈先生一样气派。”
先不提这老衙役心中的期望,陈孤鸿与衙役点头之后,便迈开脚步出门去也。路上又有左近儿童在戏闹,见了陈孤鸿连连拱手作揖。
模样比以前要恭谨了不少,可能是邻居父母特别交代的。
“世人多俗气,可怜小小孩童,也多了这份市侩。”陈孤鸿含笑点头,心中却感慨一声。
第二十八章 躬耕于田,踏青于江边()
不仅仅是小小孩童,行走在街上,不少人都认得陈孤鸿。纷纷行礼,称陈相公。没人再把陈孤鸿当做是小小童生。
便在这种气氛中,陈孤鸿在衙役的带领下,进入了县衙。
对本县出的人才,陈元十分在乎,当日陈孤鸿从黄山诗会回来后不久,便被陈元找去了,勉励了几句,还送了一些银两,一些肉食。
并表示这是长辈的关切,乃是私人赠送。
之后,陈孤鸿还出入过县衙几次,并在陈元的面前作过章句,深得陈元的喜爱。这一次来也是娴熟,不久就来到了后衙内。
庭院内,陈元身着儒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