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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夫人从来都觉得她生的女儿是天上的云,而她就是地里的泥,可是现在她这团泥巴却要嫁给王爷了,她若是不怨毒才奇怪。
不在意地转开目光,忽然想起一事,问道:“我先前说的那门婚事如何处置?”
她先前可是许了人的,那人也算得是个封疆大吏,而且成亲的日子也是今天。
南宫瑕昨天夜里才知道他弄错了人,也就是说今天原本那场婚礼还是要进行的,可不知道他那个爹爹会怎么处理。
陆夫人一听到这话就气得心疼,那一方大吏是他们能得罪的吗?如果不是明惜和这个死丫头长的十分相像,想出这桃李相替的法子来,今天少不得要赔进去一个别的女儿了。可就算是赔进去了别的女儿,这也是天大的耻辱,他们别说是交好节度使了,这节度使只怕是记恨他们记定了。
不过幸好明惜聪明,避免了这种局面,陆夫人不耐烦说道:“这种事情自有瑕王爷会去处理,你管那么多做什么?”
陆明君听着直想笑,这其中的关窍她岂会想不通,不过就是想要说出来让陆夫人堵心的。
见陆夫人恼了,她也就见好就收,将目光放在了镜中的自己上。
嬷嬷们梳妆的手法着实不错,轻柔温和,让人想睡,而她看着镜中人的样子越来越模糊,竟真的头脑发昏,忽然间眼前一黑,一下子就栽倒在妆台上了。
陆夫人走上前,拍了两下她的脸。
“真睡着了?陆明君!”
陆明君没有丝毫回应,陆夫人冷笑着说道:“一个小丫头片子,还想跟我斗,快把她抬走!”
一面说一面走到灯前,把方才的灯花掐熄了,另点上一盏别的灯,又开了窗子换气,这才冲着门外叫道:“明惜,快来!”
陆明惜走进来,看着陆明君被几个手脚粗壮的婆子抬出去,面上露出一抹骄傲讽刺的笑意。
她早就知道自己不会是平常人,果然,如今,她要嫁给王爷了。
只要入了洞房,第二天就是发现人不对,瑕王爷又能怎么样?那个时候陆明君也早已成为别人的填房了,他瑕王爷还真能连名声都不要了,就只要那么个残花败柳的丫头?
而且陆明惜自认琴棋书画样样都比陆明君强,只要相处久了,瑕王爷自然会知道她的好的。
带着志得意满的笑容,陆明惜在妆台边坐下,几乎是刚刚坐下,外面便传来呼唤声:“无瑕山庄司礼嬷嬷到!”
这一天淮扬城里热闹无比,无瑕山庄迎亲队伍几乎有整条街那么长,迎亲时带去的礼物也是车载斗量,让淮扬城无数女子羡慕红了眼,南中瑕看着这个场面也满意,也不知道他府里那两位长辈为了他的婚事究竟准备了多久,他不过说一句成亲,一两天的工夫,他们居然能准备出这么齐全周到的彩礼。
到了门前,通传,叫门,进府接新娘,一切都热闹喧嚣,处处洋溢着喜庆的气氛。
与这场婚事相比,陆府中的另一场婚事就显得低调多了,虽然娶填房也是个大事,可是区区一个节度使,哪里敢和瑕王抢风头,更丝毫不敢冲撞了瑕王的日子,因此连迎亲都省了,只是派了几个人,将一袭小轿由后门悄没声息的抬出了府。
而节度使本身更是连婚礼都没有出席,娶一个填房,哪里及得上参加瑕王的婚宴重要?为官多年,这点轻重他还是分得清的。
无瑕山庄的婚宴一直持续到深夜才散场,南宫瑕今日心情格外的好,他本以为他成亲得是许久以后的事情,可是想不到这么莫名其妙的就娶了个人回来,而娶这个人的感觉,似乎还不算坏,想着等下回了房间,有人坐在榻上等着他的样子,他的心情就更好了。
直到月上中天,以南宫瑕的酒量也有些身形不稳的时候,这场酒宴才散去,南宫瑕迈着不稳的步子,摇摇晃晃往新房走去。
第1446章 番外之好事多磨(十五)()
一片夜色之中,新房的灯火像是一盏暖面温柔的焰火,点点滴滴地摇曳在眼里,也摇曳在心里。
南宫瑕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他并不觉得兴奋,只是觉得安宁,感觉好像又回到小时候母妃还在的时候,他贪玩回去晚了,可是不管多晚,母妃的房中都会为他亮着灯,见他像个小老鼠一样的溜进来,就会笑着说一句:“累不累,过来吃了甜汤去睡觉。”
也许是真的醉了,竟想起那么久之前的事情。
他不记得有多久没有吃过甜汤,好像从那个比黑色更黑的夜里,亲眼看着母妃死去的那个夜里,他就没有再吃过了。
就是甜,吃到嘴里,也会变成苦的,既如此,何必浪费。
他已不知甜的滋味了。
现如今,他虽然还是没有回忆起甜的滋味,但却找回丢失许久的安宁感觉,这感觉让他的心如被流水抚过一般,十分宁定。
推开房门,儿臂粗的喜烛已经烧了几乎一半,红色的蜡泪在一旁边堆的高高的。
床上的人安安静静地坐着,两侧的喜娘丫头早累得几乎站不住,见他进来连忙重新站直了腰。
看样子,是一直没有休息过。
南宫瑕不由就想笑,这么个野丫头,居然能坐得住,他还以为她早就打发走了喜娘丫头揭开盖头大快朵颐了呢。
更甚者,南宫瑕以为她会跳起来跟他算账,昨夜画在她额头上的那只小猪,今天梳妆的时候是一定会看得到的。
可是她居然什么也没有做。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没看见?
南宫瑕有点失望,他其实不希望他的新婚夜这么平平淡淡的就过去,虽然娶了陆明君,但他并没有打算真的对他做什么,既然不能洞房,新婚夜总得找点其他有意思的事情做做才好。
可是偏偏,看起来很有意思的陆明君在这个时候却这么循规蹈矩。
难道说全天下的女子都是一样的?只要涉及到自己的婚嫁之事,就都会变成淑女?
心里的无趣感更重了,连方才灯火带来的安宁感都消散下去。
“请新郎官为新娘子揭盖头。”一旁陆家跟来的嬷嬷好不容易等到南宫瑕,连忙上前说道。
南宫瑕嗯了一声,却没有动手,对床上坐着的人说道:“别装了,不嫌麻烦么?自己揭吧。”
陆明惜坐在床上小鹿乱撞的,虽然曾经听说过这位瑕王爷很可怕,要是这两三年来这风评却早已好得多了,再加上几次远远地见过,知道瑕王爷长的十分之好,想到这样的人就要做自己的夫君,心里是无论如何也可能不激动的。
未曾想,这激动还没有激动完,就听到这么一句话。
新婚之夜,哪有自己揭盖头的?
而且听语气,瑕王爷似乎和明君那个贱丫头十分熟悉,既然这样,那会不会露了馅?
陆明惜是脑子转得很快的人,她只是一想,就一把揭了盖头,说道:“你怎么这么慢,我快要无聊死了。”
语气神态,尽量往放肆的方向上靠拢。
陆明君平日在家里的时候其实并不是这副样子,她还要在陆府里生存,自然不可能摆出这么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可是陆明惜听着南宫瑕说话的语气,揣摩着,竟被她蒙了个八九不离十。
一边的嬷嬷吓坏了,只觉得瑕王爷胡闹也就罢了,怎么自家小姐也跟着胡闹?
又或者,难道她们其实弄错了,并没有把陆明君换掉?
陆明惜对她们使了个眼色,很有几分狠意,竟在警告她们不要乱说话。
几个嬷嬷宫女见了这眼色,才有些确定,这人真的是陆明惜,她们并没有弄错。
纳纳地站在一边,到了这个局面,她们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做什么,只能把场面交给陆明惜自己去处理。
南宫瑕听了陆明惜的话,心情才终于好起来。这样才像是那个不懂礼貌的野丫头,之前那副样子,真是无趣透了。
南宫瑕挑着眉说道:“不装了?这么久的时间,亏你坐得下去。”
陆明惜心思转得飞快,口中应道:“我不过是在忍罢了。”
“现在怎么又不忍了?”
“这不是你来了嘛!”陆明惜白了他一眼,颇有些娇嗔的意思。
她心头想的十分周全,觉得南宫瑕既然与陆明君这么熟悉,想必早有些私情在里面,她现在不熟悉这二人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又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表现一些对南宫瑕的情意总是没错的。
然而她却没有发觉,这句话一出口,南宫瑕眼睛里就瞬间闪过一道精芒。
那个野丫头,会对他这么说话?他可不这么认为。
而且他也不觉得,那个丫头会对他有什么情意。
南宫瑕端起桌上的酒,慢慢往口里送……
“王爷!”陆明惜急叫。
南宫瑕转头看着她,嘴角笑着,目光泛冷。
“这是交杯酒。”陆明惜含羞说道。
南宫瑕目口冷意更甚,忽然说道:“你额头上有脏东西。”
“啊!”陆明惜大惊,这怎么可能,这等好日子,她上妆之时检查了又检查。
匆促地奔到铜镜前,仔仔细细看了,额头上明明光洁一片。
她转过头,笑说道:“王爷,哪……啊……”
喉咙一下子被扼住,连话也说不出来,眼眶暴突着,她呃呃连声,拼命地伸着手去掰南宫瑕的手。
南中瑕虽然只有一臂,却不代表他是可以任人随意捍动的。
“我只问一次,陆明君在哪里。”
放松了手劲,让下面的人说话,眼睛里像是含着千万年的冰雪。
他昨夜特意去寻了陆修,陆家的人,却送一个冒牌货给他。
他这些年表现的太纯良,大概许多人都忘记他从前是什么样子。
“王爷在说什么?明君听不懂……”陆明惜一口咬定。
“明君?”南宫瑕笑得像只被冒犯了的凶兽。
“我在陆明君的额头上画了一只猪,如果你这么想当陆明君,我就帮你也画一只吧。”
南宫瑕点了手下女人的穴道,翻手拿出一把只有柳叶大小的小刀。
第1447章 番外之好事多磨(十六)()
“你要干什么?”陆明惜尖声大叫起来。
明晃晃的刀尖耀着她的眼睛,让她从心头生出恐惧。
什么王爷,什么翩翩公子,远观的印象全是骗人的,倒是那些道听途说的可怕过往,才是真正的南宫瑕。
陆明惜没有刻像此时这样后悔,她凄厉地叫着,却无法阻挡刀尖向自己越靠越近。
“王爷,王爷,你这是要做什么?明君小姐是你的新娘啊!”
陆家的嬷嬷么直到此时才反应过来,虽然怕得要死,可还是颤抖着上来拉南宫瑕。
“你想代替她?”南宫瑕森寒地问道。
“替我,快点替我!”陆明惜尖声大吼。
老嬷嬷抖如筛糠,就算她年华不在,也绝不想在脸上多一只猪,可是陆明惜的话,也不能不听。
她全家老小,都是陆府的人。
咬了咬牙,正要答应,南宫瑕的手已如穿花的蝴蝶般,飞快地在陆明惜脸上飞舞了几下。
刀太快,甚至感觉不到疼,陆明惜怔愣地看着,直到一道血流糊住了眼睛,额头上传来撕心的疼痛,她才杀猪般的狂叫起来。
“啊……啊……我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