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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谅解她全部的事情,根本分毫都没有怪过她。
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眼看着南宫瑾和哈雅一个个离开她去赴死,被追杀,被扔东西侮辱,被一城的百姓拦在外面不许进去,阮烟罗都没有哭,她本来也不是个爱哭的人,只有刚刚怀上孩子的时候,情绪莫名波动大,才在南宫凌的面前哭过几场。
可是此时此刻,听着南宫凌的这些话,阮烟罗却无比地想哭,她想伏在南宫凌的怀里,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顾,就那么放肆地,放声大哭一场。
阿瑾死了,哈雅死了,所有人都怪她,所有人都说她是凶手,可是有谁知道,怪她最深的,就是她自己,心头最难过的,也是她自己。
因为其他人都没有参与过这件事情,他们可以理直气壮地讨伐着参与了这件事情的人,可是她呢?她是亲身参与了这件事情的人,还是她的主意最终导致南宫瑾和哈雅的死亡。
所谓委屈,也不过就是这样了吧,明明是所有人里最难过的那个人,却要承受所有人的指责,而一个字都不能说。
可是幸好,幸好,有南宫凌懂她,有南宫凌体谅她,有南宫凌,完完全全地站在她的立场上,为她考虑,为她着想。
“阿凌……”阮烟罗轻声叫了一声,伸手想去握南宫凌的手,可是南宫凌却好似不经意地一躲,避开了阮烟罗去握他手的动作。
阮烟罗的手瞬间僵在空中,幸而他们两个离得近,身体遮住了大半动作,别人看不到,可是阮烟罗方才被暖得热热的一颗心,却是瞬间凉了下来。
这是什么意思?口中说着这样为她辩解的话,可是却连碰也不愿意碰她?
南宫凌其实,根本没有原谅她,是这个意思吗?
心下惨然,阮烟罗一根一根地收了手指,慢慢握成拳,将每一个手指都藏在了掌心中,然后缓缓地垂了下来。
她觉得那些手指就和她现在的心态一样,只想狠狠地藏起来,不要面对任何人,尤其不要再面对南宫凌。
她也是有心的,她受不了南宫凌这样对她,口中为她辩解着想了一切,可是却连碰也不碰她。
是不是连他那样说,都只不过因为她是他的王妃,所以他必须在百姓面前顾足她的面子,也顾足皇家的面子。
阮烟罗知道自己这样想是不对的,可是这一刻,她的心情前所未有的灰暗,她摸不准,猜不透,南宫凌对她到底是种什么样的心态。
南宫凌几乎是罕有的一番长篇大论说下来,所有人都闭了口,有些人面上还现出羞惭之色,凌王妃已经把她能做的事情都做了,如果换了他们在那种情况下,只怕早就已经吓傻了,别说出主意,只怕能保证自己不发抖,就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情。
南宫凌的手还在是阮烟罗的腰上虚虚的浮着,淡声说道:“本王现在要带王妃入城,可还有谁要反对?”
鸦雀无声。
南宫凌再次说道:“既然你们都不反对,那就不要再被本王听到类似方才那样的话语,再有一个人敢乱说一句,就不要怪本王不客气,如果有人不信,本王不介意让他看一看,本王杀神的名号,是如何得来的。”
先还是平静淡漠的态度,可是到了此时,却瞬间变得杀气森然,底下跪了一地的人,尤其是之前在城门口闹的那些人,仿似感觉到那股杀气就是奔着他们来的,他们都知道,南宫凌说的是真的,不是闹着玩。
如果他们再敢说阮烟罗的一字不是,南宫凌真的会杀了他们。
一时间不由战战,噤若寒蝉。
南宫凌要说的话全部说完,也不理会别人怎么想,在阮烟罗的腰上微微加了把力道,说道:“走吧。”
虽然说着话,却仍是没有看她,只是望着前方。
阮烟罗心头难过的连一个勉强的笑意都做不出来,低下头,沉默地走在南宫凌的身边。
她一起步,南宫瑜就在旁边跟上了,低声说道:“弟妹,对不住了。”
许是关心则乱,他之前想的太偏激,确确实实委屈了阮烟罗。
阮烟罗不是小气的人,而且此时此刻她的心思完全放在南宫凌的身上,根本无暇去在意这点小事,因此强挤出一丝笑意,说道:“二哥不用放在心上。”
南宫瑜眉梢一挑,阮烟罗这话说的太强颜欢笑,按理老三来了她该是喜悦的才对,怎么也不该是这种态度,想要看看阮烟罗怎么了,可是阮烟罗又已经埋下头,不让任何人看到她的表情。
南宫凌一到城中,连休息一下都没有,就安排人去探听卫流的消息,又将西凉这一战的前前后后整个梳理一遍,再命人叫来附近驻守城池的大将,将整个北边的城防都仔仔细细地重新排布,好防止再发生不测。
这些事情不是一时半会儿忙得完的,等到他忙完,已经是半夜时分,回到房间,他也没有开灯,借着功力深厚能黑夜视物,去到一旁的浴房洗漱了,然后走到床边。
刚一在床上坐下,一具身体就立刻往他怀中扑过来,几乎是带着几分哭腔叫道:“阿凌……”
南宫凌本来想推开她的,可是听到她这样委屈的声音,终究没有伸出手去,只是直直地坐在那里,任由阮烟罗抱上了他的腰。
……
第1274章 分被而眠()
“阿凌……”阮烟罗抱着南宫凌,觉得有一肚子的话想说,可是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她只是想要这样抱着他,感受着他,知道他在自己身边,知道他没有嫌弃她,也没有想要因为她做过的事情而抛弃她。
她想要南宫凌的回应,想要南宫凌也抱着她,哪怕什么都不说,只要抱着她就行。
可是阮烟罗失望了,南宫凌什么也没有做,只是僵直着身体,任阮烟罗抱着,没有推开,可是却也没有更近一步的亲密动作。
阮烟罗满腔的热情被当头一盆雪水浇得所剩无己,可是她却不愿意松开南宫凌,好像一旦这样松开他,就会再也找不回来了似的。
“阿凌……”阮烟罗声音放的软软的,把脸贴在他的胸膛上:“我好想你。”
她难得表现出这样小女儿的一面,若是放在往常,南宫凌早就拥着她,或者含笑打趣,或者亲昵地和她耳鬓厮磨,更或者,直接把她压在床上了。
可是今天,南宫凌却是轻轻地推开了她,淡声说道:“本王累了。”
从榆林关马不停蹄地赶到这里,又了解军务布置城防,一直忙到现在,就是个铁人,也要累了。
但阮烟罗知道,南宫凌在这个时候说这句话,绝不仅仅是因为他真的累了,更重要的,是要避开她的接触。
被南宫凌往外推开,阮烟罗只觉得浑身上下一阵空虚,好像轻飘飘地没有了着落似的。
她一咬牙,抗着南宫凌的手劲,再次压回了他的胸膛上:“我知道你累了,所以我们一起睡觉好不好?”
南宫凌喜欢抱着她睡,一只胳膊放在她的脖子底下给她当枕头,另一只手从身体上方搭过去,有时候会老老实实的搭在腰上,但更多的时候,却是从胸前绕过去,直接握上她胸前的某物。
按南宫凌的说法,手感好,梦里也好像握着朵软绵绵又有弹性云朵似的。
阮烟罗为这事几次抗议无效,后来也只能由着他去,但此时却是第一次提出来要和南宫凌睡觉。
女儿家的羞涩和腼腆,在心中无法压制的不安和恐惧面前,通通都向后退让了。
南宫凌目光掠过她的面颊,落在她的肚子上,慢慢说道:“你怀着孕,我动作若是大了万一碰到就不好,今日就分两床被子睡吧。”
两床被子?
阮烟罗一时怔愣在那里,这是她和南宫凌两人彼此明确了对方心意之后,就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别说是被子了,就连枕头,他们的床上都从来只有一个,反正她的枕头永远都是南宫凌的手臂,要那么多枕头也没有用。
阮烟罗以为他们一辈子都会这样下去了,可是谁想得到,他们居然有一天,会要分被而睡。
南宫凌不再给阮烟罗说话的机会,自己走到橱柜前搬出一床被子,走到床上放好,对阮烟罗说道:“睡吧。”
说着话,自己侧着身子在床外边躺下来,再也不发出一声声息。
阮烟罗半坐在床上,看着南宫凌侧身优雅的背影,久久回不过神来。
居然会有这样的事情,他们明明在一张床上,可是却这样遥远,好像永远也碰不到对方似的。
南宫凌的呼吸声渐渐均匀,阮烟罗看着他一动不动的侧影,知道他是睡着了。
他这一次定然是真的累了,不然不会睡的这么快。
怔怔地又坐了一会儿,阮烟罗才在里侧躺下来。
他们明明就在一张床上,可是中间却隔出了一小段距离,虽然那段距离真的很小,可是却也让彼此不碰触,就像是隔成了两个世界一样。
睁着眼睛望着床顶,阮烟罗脑子里空空的,好像许多事情走马灯一样的闪过,又好像根本什么也没有想。
这些日子下来,其实阮烟罗也是累的,不仅因为怀了孕身体累,心也累。
任谁像她这样被人当成是杀人凶手,杀掉的还是自己在意的,根本不想让他死的人,心都会累的。
不知道看了多久,阮烟罗困意上涌,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在她陷入沉睡的同一时刻,侧卧在她身侧,本该早已睡着的南宫凌忽然间张开眼睛,眼中闪过一闪而逝的痛苦。
转过身,看到阮烟罗的双手放在被子外面,眼角处有微微的湿,似乎和她心头的悲伤一样,积聚在那里,但却缺乏一个流出来的理由。
南宫凌轻轻叹了一声,把阮烟罗的手双放在被子里,又用手轻轻在她眼角蹭了蹭,可是到最后终究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转过身,再次躺下。
只是这一次躺下,他却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
许朗在榆林关前说的话句句萦绕在耳边,那个失去的孩子是他心头的一件痛事,他总以为他只是个失去者,可是却从来没有想过,他也是加害者之一。
那天阮烟罗流了那么多的血,把凌烟阁寝室里的地板都浸湿了一大半,那些血里,也有他的一份。
就这么躺着,想着,南宫凌一整夜都没有合眼,看到外面天色微微泛白,他片刻也不在床上停留,直接起了身。
“王爷……”兰月兰星两姐妹一大早过来准备服侍阮烟罗起床,却没想到撞上南宫凌走出来。
他出来的这么早,难道阮烟罗也已经醒了?
用疑问的目光看着南宫凌,南宫凌摆摆手说道:“她还在睡,让她多睡一会儿。”
话语里的关心让人没任何置疑,可是语气的淡漠,却是兰月兰星从来没有听到过的。
两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不解,然而不等她们说什么,南宫凌已经越过她们离开了。
阮烟罗起来,看到的就是早已空空如也的床铺,连上面的温度都凉了,可见南宫凌早就走了。
兰月兰星进来,看到阮烟罗低垂着头,神色间十分落寞的样子,兰月抿了抿唇说道:“王妃,王爷今日有军务要处理,所以出去的早了些,走之前遇到了我们,还跟我们说,让王妃多睡会儿,叫我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