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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烟罗狠狠咬了下唇,卫流现在说什么,都是无心的,所以她不计较,一拉马缰,阮烟罗看着卫流的眼睛说道:“阿流,以你现在的状况,再说什么也没有用,可是不管怎么样,我一定会找到黄泉丹的解药,我说到做到!”
说着话,一拉缰绳,就要掉头而去。
“阮烟罗!”卫流忽然开口,叫道:“你以为朕以前对你,就没有一点欺瞒吗?”
阮烟罗的动作顿了顿,回头看卫流。
卫流漠然地随她注视着,接着说道:“你还记得你和南宫凌的第一个孩子吗?又记不记得,你是怎么知道你那个孩子的死因的?”
卫流的话让阮烟罗的眼睛猛地眯在了一起,这种事情,她怎么可能会忘记?
太后,梅纤纤,杜惜文,竹茹草,金珠紫檀,孢子粉,这三个人,三样东西,害死了她的孩子。
而她之所以知道这么隐秘的方法,是因为太后身边的许嬷嬷在她这里露了马脚,她让李侠跟着许嬷嬷,才意外得到了那本书。
许嬷嬷……
犹如一道惊雷猛地劈过脑海,阮烟罗的脑子瞬间炸裂了……
第1240章 算计回来()
“你想明白了是不是?”卫流看阮烟罗的样子,就知道她想明白了,这个女子,向来聪慧的让人惊叹。
阮烟罗身体摇晃了一下,问道:“许嬷嬷,和许朗,许紫烟……是什么关系?”
许嬷嬷姓许,他们都姓许啊!
天下间同姓的人那么多,许又不是个生僻姓,谁能想得到,在太后身边呆了十几年,被太后那么倚重的许嬷嬷,竟会和南楚许家有关系。
这怎么可能?
可是这又有什么不可能?
阮烟罗死死盯着卫流,如果许嬷嬷是许家的人,那么当初的事情就不那么单纯,卫流也在里面插手了,他动了什么手脚,又往什么方向推动了这件事情的发展。
眼睛一眨不眨,她要一个答案,许嬷嬷,真的和南楚许家有关,卫流,真的在那件事情里插手了?
“她是许朗和皇后的姑姑。”卫流淡淡说道。
当年南楚先皇后虽然手段狠毒,但许家毕竟是大家,多少听到了一些风声,逃出来的人,除了年幼的许朗许紫烟兄妹,还有当时大将军的幼妹,许英华。
相比于许朗许紫烟的年幼不记事,许英华却是亲眼看着许家是如何被满灭抄斩,鲜血涂地的。
这样的血海深仇,怎么可能不报。
可是她也知道,以她的能力,必然是做不了什么的,她甚至连她的一双侄儿侄女都护不住,而当时卫流的母家虽然还有一些势力,但碍于皇后的凶残,却也不能肆无忌惮地收留那些逃过大难的人,换言之,就是要收下,也要收有留下价值的人。
许英华带着一双侄儿侄女悄悄地求上门,请贺家收留许朗和许紫烟,而作为交换,她则接受贺家的安排,自愿前往天曜入宫为宫女,并暗中保护卫流。
她是大家之女,又深谙豪门之中的规则,入了宫没有多久就适应了,看出宫中所有人中势力最强的是太后,就找了个机会引起太后的注意,顺利调到太后身边,并一直做到了心腹嬷嬷的级别。
卫流在天曜宫中这么久都然安无事,与许嬷嬷从中的通风报信,还有在太后跟前的进言不无关系,否则卫流刚去的时候,不过是个五六岁的孩子,哪里就能完全躲过那些明枪暗箭,还在那样的恶劣的情况下,成长为能与南宫凌并驾齐驱的人。
卫流的回应击碎了阮烟罗的最后一丝希望,她看着卫流,问道:“你做了什么?”
卫流一笑:“朕并没有做什么,朕做的所有事情,也不过是让许嬷嬷把胎儿的死因告你罢了。说起来,多亏了这个,你才能知道是谁害了你的孩子,朕这也算是帮了你不是么?”
阮烟罗悲愤地几乎无法说出话来。
只是告诉了她胎儿的死因而已,卫流怎么可以说的这么轻松?
如果她不知道的那么清楚,她一定会把孩子的事情告诉南宫凌,寻求他的安慰,保护,一起去为孩子报仇,在那样的情况下,有可能,有机会对孩子下手的,总共不过那么几个人,他们总会查得到的。
可是,就是因为卫流把死因告诉了她,让她知道在孩子的死因里,阿凌无意中也占了一份,所以她根本没办法开口,有一段时间,她甚至没有办法正眼去看南宫凌,因为只要一看,她就会想起腕上的那串金珠紫檀,想起这也是害死她们孩子的原因之一。
如果不是这样,她不会把这件事情全都自己扛着,不会采取那么激烈的报复方式,不会让阿凌看到那么残忍的一幕,甚至差点在他们中间划下挽不回的裂痕。
阿凌即使到现在,也还是不知道她为什么要那么做吧,他也一定在等她给他一个解释。
可是阮烟罗从来没有说过,因为她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去说。
就是因为这样,她和南宫凌中间发生了那么多的误会,甚至阿凌娶了梅纤纤,而她也诈死远走,更发生了后面那么多的事情。
可是现在,卫流居然轻飘飘地说一句:只是告诉她死因而已。
“为什么?”阮烟罗听到自己在问。
卫流挑了挑眉,他的眉修长而形状完美,做这个动作的时候,非常漂亮,但阮烟罗却只看到他眉宇间的不屑。
“为什么?自然是想让你离开南宫凌。”卫流冷漠的说道:“以你的性子,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必然不会告诉南宫凌,甚至会有一段时间,没有办法在他身边呆下去,如果你能离开,而朕又恰好能找到你,那不是很完美的事情吗?”
自嘲的笑了一笑,卫流说道:“朕那个时候,还很希望和你在一起呢。”
“阿流,你怎么可以做这么残忍的事情?”阮烟罗满心满眼的不可置信,她不相信,无论如何不相信卫流竟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他可知道这件事情,究竟导致了多么严重的后果。
甚至,既然许嬷嬷能找到那本书,那就一定早就知道太后要用什么法子来害她。可是,他明知道太后要害她,却也不提醒她一声,就这样让她的孩子无辜的死去。
阮烟罗知道自己不该这么去想,不该去苛求卫流,可是她忍不住,在她的心底,卫流终究是不一样的。如果是她知道卫流遇到了危险,她一定会不顾一切地去提醒卫流的。可是卫流为什么,就能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她受伤害?
难道仅仅是因为,那个孩子,是南宫凌的?
阮烟罗眼底全是痛色,她忽然发现,她其实并没有很了解过卫流,她对他的印象,其实一直都是第一次见面时,二月的大雪中,凉亭里那个既美丽,又寂寞的男子。
“阮烟罗,你不公平。”卫流轻淡地开了口:“同样的算计,南宫凌也做过。他做了,你就抛下朕,还变了心,可是为什么朕做,就是残忍。”
“我……”阮烟罗张了张口,说不出话。
是的,若论算计,是南宫凌先算计了卫流,他故意在青水石潭那里安排了那出戏,让卫流身边的人知道她对他的重要,知道她会是卫流离开天曜时跟他谈判的一张筹码,掐算着卫流的态度,掐算着她心里对这种事情的在意程度,然后又是苦肉计又是欲擒故纵,一直把她算计到手中。
那么现在,卫流不过是算计回来罢了。
……
第1241章 一枝花朵()
卫流说的并没有错,可是阮烟罗就是觉得这是不对的。
虽然阿凌和卫流都是算计,他们甚至同样都是并没有主动做什么事,只是顺着事情发生的本来方向,在某一处轻轻地推了一把罢了,可是不一样,这绝对是不一样的。
阮烟罗定定地盯着卫流。
李侠急声叫道:“王妃,我们要走了!”
阮烟罗在这里已经停了太久的时间,蛮族大军都已经追上来了,可是阮烟罗却好像没有听到李侠的话,她只是定定地望着卫流,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在那样的时候算计她,为什么在她明明很痛苦的时候,还要再添上一道。
那个时候,卫流并没有服下黄泉丹,并没有绝情绝爱,可是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问为什么,是一件非常非常愚蠢的事情,阮烟罗从来都不喜欢问这个问题,可是今天她却忍不住问出了口。
因为那个人是卫流,因为那个人,是她以为永远都不会伤了她的卫流。
“为什么?”卫流重复着阮烟罗的问题,低下头笑了笑,说道:“也许是不甘心吧,你本该是朕的,凭什么被别人夺了去?既然他能夺了去,那朕也应该能够夺回来才是。”
“阿流,我是东西吗?”阮烟罗盯着卫流的眼睛,一字字去问,她不信卫流会这么看她。
卫流的面容平静无波,也同样盯着阮烟罗,说道:“阮烟罗,你记不记得朕和你说过,朕曾经丢过一朵花,一朵很漂亮的花。”
阮烟罗一下子想起有一年的新年宴,她和卫流一起入宫,卫流曾经给她讲过的那个故事,那并不是故事,而是卫流实实在在的遭遇,那朵开在南楚皇宫中最美最美,不会凋谢的花朵。
卫流曾经用了很久的时间,每天守在树下,等着那朵花朵开放,然后能够亲手戴在他母妃的头上,可是就在花开的前一天,天曜攻入了凤城,他的生活一夕之间天地翻覆,他没有机会摘到那朵花,他再也没有机会把那朵花戴在他母妃的发上。
因为哈桑对阮烟罗失的禁术的原因,阮烟罗后来虽然恢复了记忆,但对于与卫流一起相处的那段时光却总是有些模模糊糊的,并不是不记得,而是如果她不刻意去回想,那段时光就从不会主动出现在她的脑海中。
而当阮烟罗现在仔细地回想的时候,她忽然记起一件事情,她记得卫流对他说:烟罗,我想要的东西,我都会牢牢地抓在手中,我不会再等。
心头悚然一惊,阮烟罗目流露出一种深深的怜惜,阿流,阿流,他此生,大概从来没有一刻,是觉得可以安心的,哪怕如今身居高位,哪怕有千军万马在周围保护,可是他的内心,始终都是惶恐的,无论是现在,还是未来,他永远都是不确定,他不知道他会得到什么,也不知道他以为他会得到的,是不是在某一天,突然间就会失去。
其实说卫流没有一刻是安心的也不对,至少曾经有一刻,他是真正安心的,那就是在逃亡路上,渡河回南楚之前,边关外面的树林里,那个时候,他们连续许多日的奔波劳累,阮烟罗和卫流都累坏了,他们两个靠在一起,就那么安静的睡了。
那一刻,卫流是放松的,是安心的,河就在前方,阮烟罗就在身边,只要过了河,阮烟罗就会一直陪在他的身边,他想要的,终于有一样,他可以牢牢握在手中。
可是他错了,错的离谱,渡河绑绳,就算不是他,多派几个他身边的人也一样做得到,可是他信了阮烟罗,也照顾着她不喜欢多有伤亡的性子,所以亲自去了,可是他想不到,阮烟罗之所以让他去,并不是为了他们那些人的安危着想,而只是要先把他送到河对岸去。
当他们遥遥相望的那一刻,当阮烟罗挥刀斩断绳索,也斩断了他们之间联系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