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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南楚的人数多一点,但他们是在撤退的过程中,撤退,就意味着打不过南宫凌,他们在心理上本就先输了一截,如今又看到前路被人拦住,心头先就慌了,再看到南宫瑕如此刚硬的战术风格,本就减了三分的士气立时又降了两分,最多只能发挥出原本五成的实力。
许朗看在眼中,心里心知肚明,可是一时间却也找不到很好的方法,只好大声喝道:“他只有十万人,拦不住我们的!”
意图用两方人数上的差异来为自己的士兵鼓舞士气。
这些话虽然起到了一些作用,但很显然,作用有限,两方人马就像是两个方向的潮水一样,很快撞击到了一起,那种强烈的冲击,让人几乎能听到他们撞到一起的声音。
喊杀声震天响起,兵器碰撞在一起,发出一阵阵尖锐又刺耳的声音。
在许朗的身后,南宫凌的人马从始至终都保持着一个速度,不是非常快,但也绝对不慢,只是有序地向前推进着,南宫凌并不担心许朗跑掉,如果南宫瑕连这点时间都没有办法拖住,那他以后也不用再想着带兵了,哪里凉快哪里呆着好了。
他今天并不急躁,可是却立了心要把所有人一口吃进去,只有彻底解决了这里的事情,他才能腾出工夫,去迎接阮烟罗。
就算知道现在去也许已经迟了,就算相信阮烟罗的能力,可是只要一刻没有亲眼看到阮烟罗,他就一刻不能安心。
曾经的那么多次,每一次都有可能迟了,可是每一次,都幸好他赶到了,才能救那条小鱼于水火之中,所以在阮烟罗那里,永远没有太迟这回事。
他相信那条小鱼,如果真的有危险,那就算他真的迟了,她也有本事一直拖到他来的那一刻。
所以无论多晚,他都一定要去到阮烟罗的身边。
也因此,在这里,就更不能急。
如果因为一时急躁而留下什么后患,那反而是得不偿失。
队伍均匀地向前推进着,约摸小半个时辰之后,前方的喊杀声已经清晰可闻,南宫凌挑了挑眉。
前后夹击,又是他手下最精锐的军队,人数也在南楚军队之上,这一次,他就不信,还留不下这些人。
至于许朗的这条命,他暂时还不打算取,许朗害死颜风,他知道,阮烟罗心里一直都憋着一口气,如果不把许朗的命交到她手里,那么阮烟罗这辈子心里都会有道坎。
所以他不会对许朗动手,甚至还有可能留许朗一条命,好把许朗交到阮烟罗的手中。
“将军,南宫凌的军队追上来了!”许朗身边的副将一身是血,急促地向许朗报告。
许朗眼睛立时眯在一起,面上现出凝重至极的神色。
他没有想到,南宫瑕看似鲁莽,一上来就叫人拦住他们,还说一个都不许跑掉,可是事实上,根本没有把所有人都派上来,前面的路口虽然不窄,可也说不上多宽,约摸有个两三万人就能布下防卫,而南宫瑕的布兵就如潮水一般,一层一层的,南楚的兵打疲了一层,眼看着就能冲过去了,那边却突然换阵了,前一批人退下去,后一批人补上来,三批人轮番上阵,还有一万人随时在旁边掠阵。
虽然趁着对方换阵的时候南楚的兵可以向前推进一些,可一旦换阵完毕,就又是生力军,又要让南楚军下死力去打,这样打来打去,简直就跟蜗牛挪步一样,一点一点地往前挪。
如果给许朗足够的时间,许朗自信南宫瑕这点人和伎俩完全不在话下,可是问题是,他们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南宫凌的大军就在身后,他们根本耽搁不得。
而现在,南宫凌大军果然马上就要到了。
许朗咬牙,狠声说道:“派左翼军上去,一个换一个,给本将军杀出一条路!”
他再一次知道卫流临走时留下的那句话有多么贴切,尽量多带些人回去,以他的能力,果然根本不可能祈望胜利,而只能用付出代价的方式,多换几个人回南楚。
这道命令一下,性质立刻不一样了,之前他们是逃命,所有的人都只想着怎么样才能突破南宫瑕的防线,可是现在,他们要做的却是拼命。
南楚的军队当真也是精英之师,命令一下,左翼军没有一点迟疑,狂吼着,疯了一样往天曜军扑过去。
形势立刻有了质的转变,原本在天曜军的拦截之下退步难前的南楚军,在左翼军的掩护和牵制下,开始不要命地往前冲。
他们都知道,左翼军这样近乎自杀的行为,就是为了让他们能回到南楚。
南宫瑕的脸色开始变得不好看了。
他虽然第一次带兵,可也知道要珍惜手下人性命的道理,虽然战争中有伤亡是很正常的事情,但在这里拼掉却着实有些不值。
这些人已经是困兽了,迟早要死的,怎么能让手下的人因为他们而白白牺牲?
举目往南楚军后方望了一眼,牙齿也咬了起来。
肚子里面暗暗腹诽,本公子拖了这么久居然还没有到,算什么战神啊?
一个念头还没有转完,后方就传来高亢的喊杀声。
南宫凌的大军,到了。
南宫瑕眼睛一亮,立刻高挥起手,厉声喝道:“不许后退一步,不许放一个人过去!”
四十万南楚军,今天,他就要他们全部葬身在此!
胸中满是热血与豪情,这种意气风发,胸怀壮阔的感觉,没有上过战场的人,是绝对体会不到的。
与此同时,许朗也咬牙下了一道命令:“不惜一切代价,冲过南宫瑕的防线!”
第1213章 手串断裂()
南宫凌的大军还在后面,冲到前面来也是需要时间的,后面的人又是许朗特意布下的,下了死令要拖住南宫凌,有这些时间,他们一定来得及冲过南宫瑕的防线。
冲过这里,再往前三十里,就要到南楚和天曜的交界了,过了那里,就是南宫凌手中有几十万大军,也不敢轻易追过来。
毕竟那里是南楚,南宫凌对南楚境内的兵力布防也不清楚,孤军深入,很容易出问题。
可是许朗又一次低估了南宫凌,从榆林关到南楚兵营,为了保密起见,天曜军中都是步兵行进,可是就在许朗留下断后的人与天曜军纠缠的时候,南宫凌一早准备好的一支骑兵却被快速调了过来。
这支骑兵并没有先行,而是跟南宫凌的大军保持着同样的步速,一直到现在追上南楚大军,可是当追上之后,他们的功用终于要发挥出来了。
南宫凌一声令下,这支骑兵立刻像一阵旋风一样,凶猛地冲进了南楚的军队之中。
这支骑兵的人数不少,几乎把榆林关内所有能动用的马匹都调用了。
骑兵对上步兵,是压倒性的优势,千余匹军马马蹄翻腾,凶猛强悍地冲入南楚军的阵仗,立刻将断后南楚军的阵营冲得七零八落,而天曜军就跟在骑兵的后面,高喊着冲杀了进去。
骑兵的最大优势于在机动,一旦停下来,优势就失去了,所以这只骑兵半刻也不停顿,也根本不顾及周围地南楚军,只是借着马的冲劲,一鼓作气地向前冲。
如果现在的南楚军是一块板子,天曜军要做劈开这块板子的刀,那么他们,就是这把刀的锋刃,只有他们把这块板子劈出裂缝了,后面的刀身才能用更强烈的力量,把这块板子彻底劈开。
精锐的骑兵很快从南楚军的最后方冲到了前方,南楚军阵营一阵大乱,这是许朗始料未及的,南宫瑕一直密切关注着南宫凌的举动,看到这样的景象,眼睛里不由冒出亮光。
这个样子,才勉强当得上战神两个字,南宫凌还算是有两把刷子的。
既然他那边能跟得上他这个无瑕公子的步调,那么他堂堂无瑕公子也不能叫人小瞧了去,当即一面指挥人将前路拦得死死,一面带着多余的兵力,向着南楚军冲杀而去。
杀声震天,马蹄动地,嘶嚎与兵刃撞击声不断刺激着人的耳膜。
天上有云,无光,将一切都笼罩在黑沉沉的夜色中,只有刀光的雪亮,散发着让人心寒的闪光。
在天曜边境的这场战斗进行到白热化的时候,阮烟罗体内的斗争也一样到了最激烈的时候。
天上的九星连珠缓缓转动着,当它由南北向彻底转为东西向的时候,阮烟罗骤然感觉到身外那股拉力以成倍的力度增加,让她几乎毫无还手的余地。
而因为金珠紫檀的稳固作用而消停了一会儿的郡主残魂则再一次躁动起来。
“东西向九星连珠,可开启通往异世的通道,我看你这一次要怎么办!”郡主凶狠而得意地说着,死命地把阮烟罗往外挤:“我真没想到,我这辈子居然能看到两次这种异象。你看,连上天选的都是我,你怎么还好意思赖在我的身体里?”
阮烟罗只觉得似乎有一只手,拽着自己灵魂使劲往外拉,拉得她整个人生疼,她咬着牙,全力对抗着威胁自己存亡的内忧外患,对于郡主的挑衅,几乎半点心神也分不出来。
可即使如此,她还是隐隐约约地听到了几个词,比如说,开启通道,比如说,两次。
阮烟罗是国防部首席谋略官,对于她来说,思考不是一件工作,而是一种本能,就算是在这样的情形之下,她还是忍不住去思考。
东西方向的九星连珠,可以开启通往异世的通道,而郡主又说,这是她第二次见到这种通道,也就是说,她之前曾经见过一次。
以九星连珠这样的吸引力,没有金珠紫檀镇着,无论拉扯的是谁的灵魂,都断然没有不成功的道理,那么,郡主上一次见到这种九星连珠,是在什么时候?那一次,这个异象带走的又是谁的灵魂呢?
这其中,似乎有些很重要的东西,而这种东西,又是一直被阮烟罗所忽略了的。
阮烟罗一边拼死对抗着,一面又不住地思考。
她觉得自己触到了一点很重要的东西,只要能想通,就会对她有莫大的好处,可是到底是什么呢?她应该知道,可是却被她忽略了的事情,到底是什么呢?
忽然之间,手腕上传来一阵灼热的感觉,阮烟罗心头一动,忍不住涌上一种糟糕的感觉。
这种感觉刚刚闪过,只听到极轻微地啪嗒一声,原本扣在手腕上的那串金珠紫檀,就这么在众人眼前,突然地断裂了。
墨黑色的珠子在空中到处飞舞,漆黑的表面反射着天上的星光,闪出一道道的流彩。
而就在珠子飞出去的过程之中,围在周围的李侠等人吃惊地看到,那些珠子,竟然接二连三啪啪啪地暴开,散落成无数的岁片。
李侠的心头陡然大惊,就连金珠紫檀也不行吗?不仅是串着珠子的细牛皮筋断了,就连珠子本身,都承受不住九星天珠天象带来的巨大压力,而彻底崩碎了。
“王妃!”李侠嘶声大叫,想要靠上前去,可是又不知道该如何做。
而阮烟罗在珠子断裂的一瞬间,立刻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好像失去了重量,不受控制地往外飘。
这不是她的身体,而是灵魂。
郡主要成功了,她真的快要借着天象把她赶出去了。
阮烟罗心头一阵悲凉。
真的撑不住了吗?真的要回去了吗?
她的身体在那个时代里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