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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才能培养出来的气质。
阮烟罗心头暗暗惊讶,就她之前对哈雅的印象,她对南宫瑾情根深种,被南宫瑾这么对待,她必然伤心至极,就算再憔悴也不为过,可是哈雅偏偏不是这样,她的样子虽然稍显狼狈,可是精神却没有半点受到打击的样子。
难道这便是身为一个帝王所拥有的强大心理素?
阮烟罗猜测着,可是却并不相信自己的猜测,再怎么强大,也首先是个女人,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女人,能够逃得过一个情字。
哈雅会有这样的表现,若不是彻底死心,就是做出了某种决定,可是这两种可能,到底是哪一种呢?
原本是抱着希望自己多少能够安慰哈雅的心思来的,可是此时此刻,阮烟罗却把这种心思完全地收了起来,只是随着哈雅的手势,在她对面的位置上坐下。
坐下之后,阮烟罗才看到哈雅被挡在桌子后面的肚子,这一看,心头又是微微一惊,许是因为哈雅太过消瘦的原因,她的肚子在她身体的对比下,显得大得惊人。
“你要多吃一点。”阮烟罗忍不住说道:“这样下去,生孩子的时候会很危险。”
哈雅正在帮阮烟罗倒茶,闻言不由一顿,然后又继续倒茶,笑着说道:“阮烟罗,你这个女人,究竟是真善良还是假善良?”
说她善良,她杀起人来眼睛都不眨,几十万的大军生死也不看在眼中,说她不善良,自己几次三番对她不利,她见到自己的第一句话却是关心她生产的安危。
这样的话,如果不是真的在意她的生死,是不会说的。
阮烟罗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善,阮烟罗从不承认自己是善人,对每个人都好的大善她更是做不到,她所在意的,唯有她自己身边的人。
哈雅怎么说跟她也有过一场交情,她关心一两句,但也仅此而已,不过再做更多的事情。
如果哈雅换了是兰月兰星的其中一个,她必然是让人做了好吃的,天天撬开她们的嘴往里面灌。
亲疏有别,不过如此。
“尝尝,我们西凉贫瘠的很,却唯有这茶能勉强拿得出来了。”
阮烟罗看那茶,根根卷在一起,如铁铸的一般,就算泡在水里,也并不展开。
阮烟罗知道这茶,名叫铁茶,茶味沉厚浓坚,是一些苦行之人最喜欢喝的茶。
但是这种茶,却并不适合用来待客,因为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这种茶的味道。
阮烟罗接过了茶,微微抿了一口,入口之苦,让她蹙眉,然而哈雅却好似毫无所觉一样,平静地入口。
阮烟罗的眉峰不自觉便皱了起来。
已经不用再猜了,哈雅做出了一个决定,可是究竟是什么样的决定,会让她如此平静淡然?
哈雅今天好像真的只是请阮烟罗来喝茶的,一边喝着茶,一边东拉西扯的随意说着话,有时候说说西凉的风土人情,有时候又说说当年她们初遇时的事情。
阮烟罗沉默着,偶尔应一两句,哈雅也并不在意,只是自己说的开心。
足有小半个时辰的工夫过去,哈雅才突然说道:“听说你怀孕了?”
阮烟罗眉头微微一跳,哈雅虽然被软禁在这里,可是消息却依然灵通,她怀孕的事情并没有张扬,就是怕有心人拿着这一点去算计什么。
跟南宫瑾一路同行,南宫瑾知道了并不算什么,可是哈雅居然也能知道。
阮烟罗心头起了一丝警惕,这就是为王的人吧,半点也不能小瞧。
点点头,大方应道:“是。”
“恭喜你。”哈雅说道,语气中竟有几分真心。
这样的真心,阮烟罗拒绝不了,淡淡地道了谢。
哈雅顿了顿,又说道:“其实我还欠你一句抱歉,之前你坠崖的事情,若不是我授意,根本不会发生。”
阮烟罗再一次意外,她完全想不到哈雅会说起这件事情。这件事情死无对证,只要她不说,就没有人能逼她承认,而她身为皇者,自然是不能轻易认下这样的事情的。
可是哈雅偏偏就说了。
阮烟罗心头彻底警醒起来,口中却淡然说道:“我不是还好好的活着,女王不必在意。”
“我怎么可能不在意。”哈雅说道:“你一定听说了,我上一胎是个死胎,我想,这就是报应。”
阮烟罗默然,这样的话,她无法接下去。
好在哈雅也不需要她接下去,接着又问道:“你这次来,那个医术很厉害的小公子来了没有?”
“女王是说陆秀一?”阮烟罗一笑,提到自己人的时候,她的神情很自然的温柔起来:“我怀着孕,他自然是要跟来的。”
不然南宫凌怎么可能放心?不过这句话阮烟罗没有说,哈雅和南宫瑾闹成这种样子,她没有无良到在哈雅面前秀恩爱。
哈雅点点头,再问:“他很擅长妇产?”
“之前我怀孕的时候,他学过一点。”阮烟罗十分隐晦地表明,陆秀一的确很擅长这个,为了怕阮烟罗生产的时候出事,他还专门跑到几个快要生产的妇人家里去观摩学习过,虽然他是男子,不宜进产室,可是有南宫凌的命令在那里压着,谁也不敢说什么,阮烟罗还曾经为这件事情无语过。
陆秀一现在,可谓是既有理论又有临床。
哈雅目中透出光亮来,用一种漫不经心的语气再次问出一句话来:“我听说生孩子有一种说法,叫做七活八不活?”
……
第1189章 决定已下()
七活八不活,这是民间广泛流传着的一种说法。意思是认为怀孕一旦早产,七个月分娩的早产新生儿能活,而八个月的早产新生儿反而不易活。
这只是民间的一种说法。但所有民谚都有其内在的道理,这个说法自然也一样。
按照胚胎发育的正常流程,胎儿在七个月的时候各种身体器官已经发育成熟,初步具备了存活条件。这种情况下如果因为母体出现了问题,在怀孕期间无法继续供给胎儿的成长,则会倾向于尽早分娩以保证胎儿生存,七个月的时候正好可以分娩了。
而如果是胎儿本身出现问题,则没有这种倾向性。在八个月分娩的多是胎儿本身有问题导致无法继续生长。所以八个月分娩的存活概率要偏低许多。
七活八不活表面上说的是胎儿在母体内呆着的时间,但实际上并不是,说的是母体出现问题,还是胎儿出现问题的事情。
这件事情古人也许不懂,可是阮烟罗却是知道的,所以她更加奇怪,哈雅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眼睛又在哈雅的肚子上转了一圈,心头暗暗回忆着自己听到的消息,对照着,就是猛地一惊。
哈雅怀孕的时间,似乎正好是七个月。
她问这个是什么意思?是她觉得自己很有可能要活不了了吗?
她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阮烟罗,本王虽然做过一些对不起你的事情,但幼儿无辜,如果出了什么事,你可能答应本王,保本王的孩子一条性命。”
“女王不要说这种话。”阮烟罗的声音带了些厉色:“世间没有什么事情是过不去的,这孩子就算出生了,也需要母亲在身边。”
哈雅不置可否,端茶说道:“本王累了,帮我送烟罗郡主回去吧。”
“女王!”阮烟罗一下子站起来,哈雅却根本不再看她,直接起身往相反的方向走了。
阮烟罗想要追,可是这里都是哈雅的人,她知道她追也追不上,而且她肚子里的孩子也让她不能剧烈行动。
她抿着唇,站在原地。
李侠立在她的身边,面色也有些凝重。
终究,阮烟罗还是什么也没有做,跟着哈雅的人出了寝宫。
到了外面,阮烟罗的面色十分难看,一句话也没有和颜清等人说,就弯腰进了马车。
欧战面露疑问地看着李侠,李侠轻轻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问。他自己则犹豫了一下,钻入了阮烟罗的马车。
阮烟罗看到他进来,没有说话,只是面色更加凝重了。
“王妃,我们要给五皇子提个醒吗?”李侠问道。
阮烟罗皱着眉,哈雅分明是要采取一个大的行动,这个行动他们都不知道是什么,可是必然是对南宫瑾有害的,可是他们要给南宫瑾提醒吗?
提醒,南宫瑾有了防备,对他必然是有利的,可是哈雅怎么办?可若是不提醒,就这么看着哈雅算计南宫瑾?
无论怎么做,都是为难。
阮烟罗面沉如水,只微微沉吟了一下,就说道:“你把我们今天说的这些话,原封不动地告诉五皇子。”
“王妃……”李侠叫道。
他想到了阮烟罗会帮南宫瑾,可是想不到会把哈雅抛弃的这么彻底。
阮烟罗抬手制止了李侠的惊讶,说道:“如果哈雅不想让我和南宫瑾说,你以为她今天会对我说这些话?”
顿了一下又说道:“就算我们不说,你以为今天这些话,南宫瑾会不知道?”
李侠沉默了,阮烟罗长长叹息一声。
哈雅是皇,可终究是有情的皇,这是她最后的一丝奢望,也是她给他们之间的最后一次机会吧?
可是,南宫瑾会怎么做呢?
阮烟罗还有更忧虑的事情,哈雅这样胸有成竹,甚至不怕告诉南宫瑾,她的手中,又握着什么样的力量呢?
一丝一缕的担忧浮上心头,她眉间一直蹙着,李侠也一直沉默,这中间的事情,实在是太让王妃为难了。
可是当马车到了驿馆,欧战在外面叫她的时候,阮烟罗却忽然眉间一展,露出与平时无异的样子,唇边甚至还有了一丝笑意。
“王妃,你想到怎么办了?”李侠立刻问道。
“没有。”阮烟罗摇头。
“那……”那怎么你这么轻松。
阮烟罗挑挑眉说道:“反正这事情也无法避免了,又何必愁眉苦脸的?到时候只管走一步看一步就是了。”
说着话,也不等李侠挑帘,自己就下了车。
李侠在后面琢磨了一下阮烟罗的话,不由也露出一丝笑意。
阮烟罗说的是对的,既然无法避免,他们这样处处被人看着,也做不了什么,那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现在无论多忧心,全都是没有用的。
这一夜,阮烟罗以为南宫瑾会来找她,她还想最后再劝南宫瑾一次。
南宫瑾的眼睛永远都看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却看不见眼前的东西,他看不见现在哈雅,就如看不到当初的阮烟罗。
现在阮烟罗没有了,他想起当初阮烟罗的爱恋与全心全意,想要她回来了,却没有看到,她想要的这些全心全意,就在眼跟前。
她想跟南宫瑾说,五皇子,睁开眼睛看一看,你想要的东西,不就在你的眼跟前吗?只要你伸出手,就能碰到。
可是南宫瑾没有来找她,她一直等到二更时分,南宫瑾都没有来。
许是怀孕的原因,阮烟罗现在十分容易觉得累,熬到二更,已经是她的极限了,不知不觉间,她的眼皮慢慢沉了下去。
可是还没有睡多久,几乎只是刚刚闭上,她猛然间被外面惊天的喊杀声惊醒。
阮烟罗一下子睁开了眼睛,大声叫道:“李侠,欧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