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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该如何做?”颜清恭敬的请示。
阮烟罗让颜风把简易地图铺在地上,看了一下说道:“转而往西,过沙漠,入邯国,再去北边。”
邯国也与蛮族交界,而且又有南宫柔和柯敬之,阮烟罗相信,走这条路,应该是最安全的。
“郡主,我们要过沙漠啊!那里可是有……”兰月说到一半,欲言又止。
“有南宫暇是不是?”阮烟罗一笑接口:“沙漠那么大,我们往北走,他的势力却在南边,哪有那么容易遇上?”
“可是听说别的风盗也是杀人不眨眼的。”兰星说道。
“我看起来像是那么短命的人?”阮烟罗开了句玩笑,却发现所有人都不说话了。
“郡主,生死事大,还是不要轻易宣之于口为好。”李侠不说话的时候,存在感就极为淡漠,好像根本没有这个人,此时一开口,就分量十足。
阮烟罗略微有些尴尬,知道自己这个玩笑确实开的不怎么好,她可是刚刚从鬼门关里回来的人。
“放心吧,我没那么容易死的,那么大的火阎王都不肯收我,必然是留着我要做更大的事的。”阮烟罗手在空气中轻轻一划,说道:“转道,往西去!”
马车继续往北行了一段时间,然后选在云层很厚的夜里,一行人弃车牵马,悄无声息的转向西去。
往西之后,阮烟罗带着众人急行军了两天,虽然不能确定身后有没有尾巴,但谨慎一点总是好的。
连着骑了两日马,大家都有些吃不消,尤其是兰月兰星这两个丫头,而阮烟罗本就是病体,更是强撑着。
到了第三天,不用再赶路,早早地就下了马埋锅造饭,吃过以后好好休息一下。
“姐姐,这地方,我们好像来过,就是上次……”兰星准备烧火做饭的时候,小声地说着,却被兰月一把捂住了嘴巴。
兰月瞪着兰星低斥道:“少说两句会死吗?”一边转着眼睛,小心地去看阮烟罗。
兰星也知道说错了话,自己伸手捂住嘴巴,埋头做事。
京都附近,无论往哪个方向,行过一天的路之后,打尖的都方都是相对固定的,要平坦,要有水源,还要安全,符合这些条件的,总共也就只有那么几个地方而已。
他们现在休息的地方,正是上一次南宫凌带着阮烟罗从长安谷回来的时候扎营的同一个地方。
那个时候,明知就要回京了,没几天在外面玩,所以大家都极力把能玩的全玩了,晚上围着篝火又是唱又是跳,热闹的不得了,可是现在却是冷冷清清。
众人都是一边忙一边偷眼看阮烟罗,生怕她想起什么,不过看到阮烟罗只是倚在树边上发呆,也就都放下了心,专心忙自己的事情了。
吃过晚饭,所有人都累了,几乎是一躺下就睡着,兰月兰星服侍阮烟罗睡下之后,也很快就睡着了。
然而在呼吸声均匀之后,原本早已睡着的阮烟罗,却慢慢坐起身,披着披风,往林子的深处走去。
她可是出名的过目不忘啊,怎么可能不记得这里?更何况,还是和南宫凌一起度过的时光。
刚才不表现出来,只是不想让他们担心罢了。
她们扎营的地方稍微避开了一点,免得和上次完全重复,可是阮烟罗却知道,再往里走盏茶的工夫,就是他们上次架篝火的位置。
阮烟罗向来都是会迷路的,可是这一次,却没有走错,很顺利地就走到那里。
身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阮烟罗没有转头,笑道:“小侠,你是来劝我的吗?”
脚步声停下了,以李侠的功夫,想要不让阮烟罗察觉是很简单的事情,他的确是故意如此。
第613章 风盗势力()
“郡主,凌王他……”李侠还未开口,阮烟罗就摇了摇手,止住了李侠。
“我知道。”阮烟罗轻笑道:“阿凌在做戏,他想保护我。”
李侠轻轻一震:“你知道?”
阮烟罗幽幽说道:“我又不是傻子,如果阿凌真的不要我了,怎么会把一一送出宫外给颜风颜月通风报信,又怎么会把你留在我身边,他明知道,这个皇宫,对你而言,就跟自家的后院一样。他若真的对我绝情,先就该杀了你才对。”
“那郡主你为什么还如此闷闷不乐?”李侠疑惑问道。
“为什么?也许,因为我也不过是个女人。”阮烟罗抬头上望,林中树木枝繁叶茂,透过星星点点的空隙,能看到天上的月亮,过了十五,月亮的形状已不复圆满,有了残缺的迹象。
阮烟罗思忖着,斟酌着词语,慢慢说道:“孩子掉了,还被阿凌看到那样一幕,纵然我情知是我自作聪明,才换来这种苦果,可是我的疼是真的,我肚子里与我血脉相连的那块血肉没有了也是真的,无论是什么样的理由,我都希望阿凌能抱抱我,安慰我,可结果,等着我的,却是阿凌的剑。”
“我不知道太后究竟用什么威胁了阿凌,他要做出那样的举动来保护我,可是无论太后有什么样的手段,我都愿意留下来,和阿凌一起面对。可是他不给我这个机会,他和梅纤纤成婚,他在逼我走。”
“在冷宫那两三天,我每天都希望阿凌过来,他的武功那么高,夜里来看我一眼而不被别人发现,对他来说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可是他不来,他连来看我一眼都不肯,他不要我留在那里,所以下了狠心要逼我走。”
阮烟罗转向李侠,问道:“小侠,我这些日子的表现是不是真的很差劲?差劲到连和他并肩的资格都没有了?”
“郡主……”李侠动了动嘴唇,他很不喜欢阮烟罗这样妄自菲薄,想要安慰他两句,可是想了半天,居然不知道说什么。
阮烟罗反而笑了笑,对李侠一勾唇说道:“我们要去沙漠,我倒想起和南宫暇有关的一件事情。”
李侠知道阮烟罗并不期待他问,只是纯粹地想诉说,因此只是静静地立着,等着阮烟罗的下文。
“那是迎花会之后没多久,我对南宫暇说,天曜的皇宫,于我而言,只不过是一座华丽的牢笼,我此生宁可流离失所,宁可颠倒折磨,也绝不入这牢笼。”
面上浮现淡淡的苦意,阮烟罗说道:“可见人的话不能说的太满,我入了皇宫,如今果然流离失所,后面的日子,恐怕还要辛苦。”
听了这些话,李侠并没有劝阮烟罗,反而认真说道:“郡主,一切颠倒折磨,皆为成佛,现在苦,不意味着以后苦,你与凌王,终有再相聚的一日。”
阮烟罗终于露出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笑容,对李侠说道:“那便承你吉言了。”
一行人又赶了十多日路,终于在七月初入到了沙漠边境。
沙漠毗邻四国,是各国往来间的近道,对于商人来说,许多生意,早一日,就是早了许多银子,因此虽然风盗猖獗,从此地穿行沙漠的商人还是很多。
沙漠通行自有沙漠的规矩,有些商队商团仗着人多,向来不在意通的时间,而单独的行商或者人少的就不行了,人多的话,风盗顶多打劫些钱财,有些类似现代保护费,而人少的话,有些风盗见财起意,干脆就直接把人杀了,带的东西全部劫走。
为了安全起见,单独的行商和人少的人往往会在沙漠边缘停下来,等到人多的时候再一起上路。而停下来的人,自然就要吃喝拉撒,一些边民看到了机会,就在附近提供这样的服务,久而久之,竟然形成了一个小小的城镇。
阮烟罗不欲在沙漠里太打眼,一开始就打定主意跟着单独的行脚商人组成一个商团,一起过沙漠,无非是交些钱罢了。
因此到了小镇,看到人还不太多,阮烟罗便索性歇了下来。
颜清他们失去消息已经一个多月,再加上他们走在路上的这十几天,足有近两个月了,无论要发生什么事情,这些时间都足够了,所以他们也不急在这一两天。
不过也不能真歇着,没事的时候,阮烟罗就带着人到茶楼要一壶茶,要些点心,听南来北往的人聊天,也顺便了解一下沙漠里的情形。
茶楼里每天都有行商的人在说沙漠中的几大势力,阮烟罗只不过坐了小半个时辰,就把那里的情况摸清了。
沙漠里风盗势力大大小小足有几十个,但最大的只有四个,而且都以动物命名。
南宫暇的南狐便不用说了,还有北边的北熊,东边的东狼,和西边的西狈。
阮烟罗听完就笑了,这南狐北熊,东狼西狈的叫起来,居然有几分金庸小说的意思。
这四股势力中,又以北熊的势力最大,南狐虽然是后起的,但仅次之,而东狼和西狈虽然个体实力不如前两者,但这两人向来交好,倒也真应了狼狈为奸那个词,无论谁要动一方,另一方一定会前来支援,两人也都知道彼此是唇亡齿寒的关系,因此虽然彼此间也有些小的争斗,但在关系存亡的事情上,倒是一致统一。
阮烟罗这次要往北边去邯国,要通过的,就是北熊的地盘,听说这北熊人如其号,就是蛮熊一只,遇事完全不讲道理,收多少钱,杀不杀,完全看他当时的心情。
听到这些信息,阮烟罗倒还真是有些小郁闷了,不知道他们通过的那天,这只大熊的心情会不会好,如果不好,他们也只好做个斩熊的英雄了。
接连等了三四天,人渐渐多起来,定下了日子,后天出发。
这一日阮烟罗照旧在茶楼坐着喝茶听人闲聊,忽听茶楼里闹将起来,有人高声叫道:“一壶茶要三十文钱,你怎么不去做风盗抢劫啊?”
第614章 反常男人()
阮烟罗顺着声音望过去,只见那里站着一个年青男子,衣衫华贵,配侍讲究,可是却掰着手指一板一眼地跟店小二算帐。
“哪,我给你算算,井水不要钱,这店是你自家建的,开了一十七年本钱早就赚回来了,今年天冷,茶叶受了灾,虽说贵了些,但你这茶根本是人家不要的下脚料茶叶沫子,二十文就能买一麻袋,你这一壳茶里,最多放了不过十分之一两,合着一文钱一壶都算多,你还敢要三十文。”
那人穿的光鲜亮丽至极,可是出口却这么寒酸刻薄,两相对比,委实可笑。
兰月兰星都忍不住低下头捂住嘴,生怕笑出声不好看。
店家被那人把底扒了一朝天掉,恼的脸面涨红,怒声说道:“我就卖这个价,你爱喝不喝,不喝就走!”
“谁说我不喝了?”那人倒一下子转了口风:“行商行商,无奸不商,选对了地方,一壶茶就是三十倍的利,这个经验,倒要好好吸取一下。”
他一边说喝茶,一边还在揭店家的底,更是把店家气的火冒三丈。
“你走,本店不接待你!”店家气的大吼。
“这就不对了,笑迎四方客,乃是生意的根本,所谓顾客虐我千百遍,我待顾客如初恋,就算我说了些你不爱听的话,你也仍应对我笑脸相迎才是。不过看在你我同为商者的份上,这壳茶不如便宜卖我吧,我也大方一些,我就付你……一文吧。”
“噗……”阮烟罗一口茶正送到嘴边,一下子喷了出去。
他说大方一点,她还以为要给多少呢,没想到,居然说出个一文。
这么铁公鸡的价格,也真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