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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已经不是草原人不通礼数了,而根本就是胡搅蛮缠。
贺狄却是全然不慌,大大方方地说道:“天曜皇帝陛下明鉴,小王会迎娶所选的这个女子为王妃,除了这个舞姬之外,还会奉上骏马千匹,珠宝药材若干,绝对配得上天曜贵女的身份。”
草原上不产粮食,却盛产宝石药材,许多极品宝石和年份久的药材,都只有戎国草原上才有。
然而这些却不是最让皇帝动心的,真正让皇帝动心的,是那千匹骏马,戎国铁骑闻名天下,皇帝现在已经有了西凉国承诺的兵器铁器,如果再有戎国的战马,那岂不是离一统天下的宏愿又更近了一步。
皇帝脸色连连变动,终于定下来,将所有野心尽数收敛,仍是用悦的语气说道:“贺狄王子既有这个打算,就该早说,用一个舞姬来换我天曜贵女算是怎么回事?”
明面上是责怪,可是实际上,却是已经默许了贺狄的要求。
贺狄此人,看起来鲁莽不懂礼数,实是见事极快,皇帝一开口,他就立刻弯身行礼说道:“是小王不会说话,还请天曜皇帝陛下不要见怪。”
皇帝和贺狄两个人演戏演的上瘾,各国使节却是心里暗暗叫苦,天曜小公主嫁了邯国大将军,五皇子尚了西凉女皇,现在又要嫁一个贵女到戎国去。
虽然戎国的风俗让他们并不担心戎国会和天曜结盟,可是千匹骏马却也是极大的助力了,如果天曜借此从戎国弄来了种马在天曜杂交繁殖,那他们这些小国的日子岂不是更糟糕。
一个个愁眉苦脸,只想着回了国一定要赶快把这个消息告诉自己的主子。
这个消息虽然糟糕,但毕竟不是眼前的事,现在满朝天曜文武和各国使节都对另一件事情极感兴趣:戎国王子要挑的那个女人,究竟是谁?
所有人都不知道贺狄的目的是谁,阮烟罗和南宫凌却是知道的。
南宫凌从贺狄一进来开始,目光就极为不善。这次的各国使节都是他接待的,戎国的使节只是一个官员,根本不是贺狄。
也就是说,贺狄是藏在使团的队伍里,直到此时才突然现身的。
长安谷里那场交锋,如果不是他提出用密林阵图交换阮烟罗,又拿出了雷火弹,戎国军最后不会死伤那么惨重,连仅剩的人也逃不出来。贺狄一定是对他的表现起了疑,所以回去后立刻调查他的身份,也确实查证到了他就是天曜凌王。
他不希望南宫凌坏了他要做的事,因此才一直隐身到现在,就是想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如果阮烟罗和他早知道戎国的来使是贺狄,一定会早就提高防备!
眸子微微眯了眯,这么明目张胆的打他的女人的主意,看来贺狄上一次的亏吃的还不够大!
皇帝垂涎戎国的骏马,默许了贺狄的要求,贺狄上前一步,大声对皇帝说道:“天曜皇帝陛下,小王愿求娶天曜郡主阮烟罗!”
一语即出,满座哗然。
天曜的人谁不知道阮烟罗原来就是个疯子,可是好了之后,竟成了香饽饽,不仅凌王宠着,瑾王态度晦暗不明,竟连远在草原的戎国王子都来求娶。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少人直接就去打量阮烟罗,这个女子,真的有这么大的魅力吗?
可是一看之下,不由齐齐失望了,座上的女子并不惊艳,一张巴掌小脸,顶多称得上清秀,若真有什么可取的,就是那股雍容淡定的气质,于平淡中,生生升出几分高华来。
华妃一直安静地坐在皇帝下方一点的位置上,这场宴会对她而言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方才看到南宫瑾挤兑南宫凌去娶卫星华,别人不知道为什么,她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儿子的心思?因此还忍不住上了几分火,只是离皇帝太近,不好表现出来罢了。
此时听到贺狄这么说,华妃心中不由大喜。
阮烟罗这种祸害,还是离她儿子远一点好。她就弄不明白那个女人究竟有什么好的,竟让一向视她如无物的南宫瑾,到过头来,心心念念地追着她。
当下展颜一笑对皇帝说道:“皇上,烟罗郡主美丽和婉,十四王子少年英俊,更难得是一片真心,这门亲事,可当真是再合适不过。”
第468章 独角唱戏()
话音方落,皇帝便冷冷地一眼扫过来,让华妃心头悚然一惊。
皇帝那一眼带着杀气,让华妃猛然想起一件事情,阮家父女二人,都是被禁止出京的。这么多年来,他们出去最远,也不过是每年一次去京郊给沈红颜扫墓,而且每次去,皇帝暗地里都会派很多人跟着。
这种情况下,皇帝怎么可能允许阮烟罗嫁到别国?
也许是因为这段日子以来阮烟罗先跟着卫流出了京,后又为皇帝找药,几乎没怎么在京里呆着,所以她竟然把这件事情忘了,直到此时皇帝瞪她,她才又想起来。
一时间冷汗涔涔而下,后宫惨烈比战场更甚,战场尚且有拼杀的余地,可是后宫只要一句话说错,就有可能从天到地,死无葬身之地。
南宫瑾对自己母妃此时出来说话十分不满,但看到皇帝瞪华妃,也一下想明白了其中的关窍,便笑着说道:“儿臣福薄,没能让烟罗成母妃的媳妇,看来母妃心里一直惦记着这件事情,总想给烟罗找个好的,但母妃就是心意再好,也不能越过人去不是。”
一句话解了华妃的围,可是华妃听了这句话之后,脸色却并不好。
这句话表面上是说华妃越过阮老爷作主阮烟罗的婚事,可是暗地里,却是南宫瑾在表达他的不满。
他在告诉华妃,不管华妃心里怎么认为是对他好,都不能越过他这个当事人,却插手他的事。
“你这个当母亲的,还没有做儿子的明理。”皇帝淡淡说道。
这句话说的很重了,他是着实着恼华妃的推波助澜,眼见着阮希贤答应把解药配出来,这段时间,阮烟罗金贵的很,他绝不能让阮烟罗出一点事。
华妃牙齿咬的死紧,心里也全是憋屈,可是面上却不得不露出笑容说道:“臣妾也是太心急了,烟罗差一点成为臣妾的媳妇,臣妾心里,也是把她当半个女儿看的。”
皇帝哼了一声,再不发话。
贺狄见话题被差开,上前一步,再次说道:“天曜皇帝陛下,小王欲求娶烟罗郡主,不知皇帝陛下意下如何?小王一片诚心,只要皇帝陛下能答应小王所请,一应聘礼,还可再商议!”
那就是意味着,马匹的数量的和品质,都可以由皇帝来提。
这个条件,实在是太让人动心了。
可惜,他求的人偏偏是阮烟罗。
皇帝沉吟一下说道:“十四王子,今日我天曜贵女几乎都在席上,十四王子不如再仔细看看,也许有更合意的也说不定。”
皇帝不想失去这个机会,又不能交出阮烟罗,便提了个折中的法子。
可是贺狄根本不买帐。
他到这里来的目的,就是阮烟罗。
他长这么大,人生中最大的两个亏,都是因为阮烟罗才吃的,不把阮烟罗弄到手中狠狠折辱,怎么能出得了他心中这口恶气。
别看他说的好听,又是聘为王妃,又是大笔聘礼。在草原,王妃也不过是个女人,是女人,就可以交换。到时候到了他的手上,还不是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至于换阮烟罗花掉的这一大批聘礼,他自然会想办法再用阮烟罗的身体换回来。就算换不回来,能知道她那种古怪的小弹丸的配方,也是值的。
贺狄心底对自己所要一清二楚,自然不会顺着皇帝的话走,一挺胸大声说道:“小王只愿求娶烟罗郡主。小王听闻天曜以礼治国,婚配讲究父母之命。天曜皇帝陛下,就是天曜子民最大的父母,小王如此诚心,皇帝陛下一定不会让小王失望吧!”
这个贺狄,实在是太狡猾了,他不想守礼的时候,就说自己是草原人。可他有所图的时候,又会拿着天曜的礼来压人。
如果换了别的人,皇帝可能还真的拉不下面子,可偏偏这个人是阮烟罗。
贺狄的话音方落,便听南宫凌淡声说道:“父皇的确可定天下人的婚事,可是偏偏,烟罗郡主不在此例,恐怕十四王子要失望了。”
贺狄眼中精光一闪,面上却还是做着什么都不了解的样子,说道:“这怎么可能?难道烟罗郡主不是天曜子民?还是说,烟罗郡主的威严竟能比天曜皇帝陛下还要大?”
假装鲁莽,实际上,句句挑拨。
周围的使节们面色古怪,光是这几句话,就足够皇帝产生杀意了,贺狄这究竟是要娶阮烟罗,还是要害阮烟罗。
无论是谁,只要听了贺狄那几句话,无论皇帝有没有反应,恐怕都得扑上前去大呼惶恐请罪,但阮烟罗自然是没关系的。
她抿唇一笑,轻轻摇头,看着贺狄好像在看一个戏子表演。
贺狄被看的恼羞成怒,可是又无法发作,他转头望向皇帝,问道:“请问天曜皇帝陛下,凌王方才之言究竟是何意?难道天曜竟真有皇帝陛下也无法管束之人?”
皇帝被一再挑衅,可是却分毫也没有生气,因为贺狄此时的表现确实挺像个戏子的。
“烟罗的母亲为我天曜护国功臣,她去世之前留下遗愿,希望朕能允许烟罗婚事自主,朕答应了。”皇帝非常好心的向贺狄解释了原因,不意外的看到贺狄骤变的面色,又特意加上一句:“所以烟罗的婚事,是朕也无法做主的。如果十四王子想娶烟罗,只能自己问她,她同意了才可以。”
贺狄终于明白为什么南宫凌和阮烟罗一直有恃无恐,因为他们早就知道,他根本没办法借着皇帝的手去压他们。
脸色阵青阵白,他没达到自己的目的,却把这两个人都得罪死了,南宫凌随手把玩着白玉酒杯,可是其中的杀意,却几乎鲜明地直逼到他的面前。
“十四王子,我听草原上的女子性格奔放,喜欢不喜欢,都会直接说出来,从不藏着揶着。”阮烟罗含笑开口,她从来不是个肯吃亏的,更不会挨了打却不还手,贺狄闹了半天了,也该轮到她奉还一些。
第469章 三拒贺狄()
贺狄暗暗叫糟,这个女子既狠心又狡猾,如果让她说话,谁知道她会说出什么不好听话来。
可是阮烟罗根本不给贺狄开口的机会,快速说道:“十四王子对家乡一片眷恋之情,来了天曜也还是处处以草原的规矩说话,既然如此,烟罗自然也要遵守草原的规矩以示尊重,那么十四王子就听好了,我的回答是……”
微微一笑,轻快的吐出五个字:“我看不上你。”
没有加重语气,没有特别强调,就是那么平平淡淡的说出来,才更显得阮烟罗的漫不经心和完全不把贺狄当回事。
贺狄垂在身侧的手紧紧地攥成拳,这已经是他第三次听阮烟罗说这句话了,每一次,都能将他的自尊与骄傲踩得更重一点。
这个女人,这个女人……
他这辈子若是不把这个女人弄到手中,让她臣服在他脚下,他就不是草原上那个被誉为狼王的贺狄!
阮烟罗似是根本没看到贺狄的脸色,笑眯眯地问道:“十四王子,草原儿女都说话直,我也就效仿了一下,十四王子不会生气吧?”
贺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