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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纤纤看到阮烟罗防的这么严,唇边露出一丝极细微的不屑神色,收回手将杯中果汁全部喝了,将杯底亮给阮烟罗,温温柔柔地说道:“烟罗郡主真是心思细密。”
这句话表面上是在夸阮烟罗,实际上却是在埋怨阮烟罗不相信她,她用那种温婉大度的神色说出来,立刻博得周围官员一阵好感,心里面都想着,这才是大家教出来的女儿啊!再看看阮烟罗,实在太不像话了,一点礼节都不懂。
阮烟罗神色暗了一下,这个梅纤纤,还能不能更装一点,明明就是狠的五脏六腑都烂了,偏摆出一副白莲花圣母样。
不过不管别人怎么想她,终归是自己的安全最重要,她可不会为了一点意气之争,就真的喝下梅纤纤送来的东西。
不在意的一笑,伸手送客,梅纤纤倒也没有纠缠,步履迤逦地往自己的座位上回去了。
梅纤纤是这波敬酒的最后一个,阮烟罗应付完了,正打算稍稍放松一下,忽然觉得不对劲,她居然觉得……
尿意难忍。
这是不可能的事情,现在宴席才刚刚开始,她又几乎没有喝酒,肚子里是空的,根本不该有这种感觉。
南宫敏是孕妇,会存不住尿所以早早地就想要去更衣也就罢了,可是她绝不该如此!
想到南宫敏,阮烟罗心头突地一跳。
还是着道了,没想到居然是这种法子,而且药效还如此霸道快速,她不过沾了那一点点就起作用。
眉头阴郁下来,阮烟罗强忍着小腹处传来的一阵阵紧张之感,拿着一杯酒走出自己的座席
这第一轮都是别人敬她酒,她也该敬别人酒才对。
此时因为敬过了第一轮酒,气氛已经开始活络起来,又上了歌舞,阮烟罗离席的举动,倒也没有太引起别人的注意,只有南宫凌目光往这边望过来。
要是他没记错,他家小鱼是最不耐烦这种宴会的,怎么会主动给别人敬酒?
口中随意应酬着,目光却一直追随着阮烟罗,看她要去找谁。
阮烟罗走了几步,在梅安仁的座席前停下来,梅安仁看到阮烟罗来给他敬酒,很是意外了一下,但这意外也只是从眼中一滑而过,很快恢复平静,还是那种阴鸷的模样。
“恭喜驸马爷就要添丁了。”阮烟罗笑着说道。
梅安仁不明白阮烟罗什么意思,举杯公式化的回应道:“多谢郡主关心。”
二人同时饮尽了杯中酒,阮烟罗借着亮杯底的动作稍稍凑近梅安仁,低声而快速地说道:“长公主叫我出去要说些悄悄话,驸马爷有兴趣的话,可以一起去听一听。”
说着话,随手把酒杯交给旁边的宫女,转身出了殿门。
叫了个值守的小宫女,让她带着自己去恭房,不过几步路的距离,下腹却是一阵紧似一阵,只是想小解。
阮烟罗握了握拳,也不知道那药究竟是下在杯子上还是下在果汁里的,到底放了多少利水的药物?就连这几步路都几乎等不及。
强撑着形象走到恭房,阮烟罗也不叫小宫女在外面等着自己,就快速走了进去。
片刻之后,阮烟罗再走出来,总算觉得身上轻松了,不过脸色却很难看,这大世家教出来的都是什么玩意儿啊?居然用这么无耻的手段!
如果她不跑过一点,那是不是要当场失禁?
窝火,十分之窝火!
恭房外面已经没有人了,这里又清静,轻易不会有人来,以阮烟罗的本事,想要再走回设宴的大殿,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是阮烟罗并不着急,梅纤纤做了这么多,不就是要把自己和南宫敏往一块碰吗?如果她留了人在这里,还怎么给她们行事的空间?
而且就算她留了人,也自然会被人想办法弄走的。
随便找了个方向走了走,恭房附近地方太不雅了,反正她们会来找自己,根本不用担心迷路。
果然,刚转了两个弯儿,就听到后面一声清喝:“阮烟罗!”
阮烟罗站住脚,转身。
南宫敏绾着妇人髻,一身华丽宫装,目光满是恨意的瞪着阮烟罗。
其实南宫敏长的不差,是那种很周正端严的长相,可是这抹恨意,生生把她的容貌拉的扭曲狰狞,让人只觉得一片涩滞。
勾了勾唇角,说道:“这么巧,长公主也在这里。”
“不巧,本宫是专门在这里等你。”南宫敏冷冷说道。
“哦?长公主找我有事?”阮烟罗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阮烟罗越恭敬越自然,南宫敏就越是愤恨,她厉声叫道:“阮烟罗,你害死了阿伶,凭什么还能一副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
阮烟罗眉梢微挑,她忽然发现刘伶和伶和南宫凌的凌同音,南宫敏喊出来的这句话,听起来,就像是她害死了阿凌一样。
心情忽然就不好了,阮烟罗冷下眉眼说道:“长公主有话就说吧,我没那么多时间陪你胡搅蛮缠!”
第435章 最痛之事()
南宫敏冷笑着,说道:“你害死阿伶,本宫跟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那长公主叫我来做什么?”阮烟罗淡声问道。
南宫敏的面目忽然变的狰狞无比,一个字一个字说道:“要你死!”
“哦?长公主怎么要我死?”阮烟罗似乎一点也不在意,随口问道。
“你以为老三护着你,本宫就奈何不得你?”南宫敏往前走了几步,离阮烟罗只有一步之隔,盯着阮烟罗厉声说道:“谋害皇嗣,本宫就不信这样老三还护得住你。”
说着话,忽然侧身,用力往旁边一块假山石上撞去,口中大声叫道:“烟罗,不要推我!”
那块假山石在半人高的地方有一块突起,南宫敏撞上去,一定会撞到肚子,如果这样,孩子不可能保得住。
阮烟罗目一道精光骤然闪过,想也不想伸手就去抓。
她知道自己不该伸的,她知道一伸手就会被人坐实了这个罪名,在她本来的计划里,她的确是打算什么也不管的。
可是当她看到南宫敏往上撞过去的时候,心底最深的那个地方却骤然被触动,让她一阵痛楚,无论如何也不能眼睁睁看着。
孩子是无辜的,无论大人做了什么,这些孩子有什么错?
既然孕育了,难道不该对他负责吗?
凭什么无缘无故的,就要剥夺他生的希望?
说出来也许别人不会相信,一般的小孩子记忆的形成都是在三岁左右,可是阮烟罗却是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有记忆。
她不会忘记出生时候的事情,永远都不会忘记。
狭小昏暗的房间里,气息混浊闷热,一个人仓皇失措的喊:“不行,月份太大了,药也没有用,这孩子打不下来……”
而生她的那个人大声喊:“我不管,我不要她,我不要她……”
她不是正常出生的,而是在七个月的时候被人用药打下来的,可是她命大,那药只是提前促进了宫缩,她生下来居然没有死,然而她的母亲并不要她,婴儿的眼睛要到半个月左右才能看清楚东西,她都没看清她的母亲长什么样,就被扔到了孤儿院。
在阮烟罗十四岁之前,曾经无数次的梦到出生时的那个场景,她是被抛弃的,没有人要她。
后来在孤儿院里,每交到一个朋友,要不了多久就会被人领养走,明明说好了会写信,会做一辈子的好朋友,可是随着时间,都变成了一句不可能实现的空话。
每逢那种时候,小小的阮烟罗就会特别难过,觉得自己又被抛弃了。
抛弃这个词,从她生出伊始,贯穿始终。
直到十四岁因为超人的智商被国家秘密选走,每天都被大分量的训练充满,她才渐渐停止了做那个梦。
可虽然梦停了,她却因为小时候的遭遇,变的特别不能接受身边的人离开,每一个在乎的人的死去,对她来说,就是又一场抛弃,是她潜意识里拒绝去接受的。
此时此刻,看到南宫敏不要肚子里的孩子,这个场景一下又勾起了她人生中最惨痛的那段回忆,让她痛的不可抑止。
什么阴谋,什么诡计,她现在通通都不想管,只想先救下那个未出世的孩子。
可是南宫敏的速度太快了,她一开始的时候又根本不打算管,这样一来,根本来不及,她伸出手,只碰到了南宫敏的背心,却连抓住她的衣服都做不到。
就在南宫敏要撞上假山的那一刻,一道身影倏地出现在假山石前,正面接下了南宫敏的冲击。
“唔……”一声极低的闷哼,但痛苦之意却不言而喻。
然而对那个人来说,最痛苦的却并不是身体上的伤痛,而是心里上的。
他盯着南宫敏,怒声问道:“你宁可伤害我的孩子,也要为那个贱种报仇?”
梅安仁原本就阴郁低沉地声音,因为愤怒,而更显阴森。
南宫敏没有撞到山石上,一抬头,诧异说道:“怎么是你?”
“回答我的话!”梅安仁狞声叫道,眼睛里全是受伤。
看着这样的梅安仁,饶是南宫敏向来刚强,也不由有了一丝怯意,然而她做了这么多年长公主,刚愎自用自负惯了,而且对于梅安仁向太后求娶她一事也一直心存恨意,极快地拧着脖子,冷声说道:“是又怎么样?不是阿伶的孩子,对本宫来说,就什么也不是!”
梅安仁的眼神像野兽一样,充满了嗜血危险,似是恨不得撕了南宫敏,他对她这么好,做了这么多,可是到头来,她连他的孩子都不要!
这个女人,怎么可以这么狠?
没有生气,没有暴怒,梅安仁的情绪在一瞬之间就平复下来了,他盯着南宫敏说道:“你必须生下这个孩子,我会帮助公主好好养胎的。”
说完话,深深看了阮烟罗一眼,阮烟罗明显是知道南宫敏想要怎么陷害她,所以才故意在大殿里对他说那些话的。
而他看的很清楚,阮烟罗明知道南宫敏要怎么做,刚才却没有拦。
这一笔一笔的帐,他都会记清楚的。
一语不发,揽着南宫敏快速消失了。
阮烟罗站在原地,根本没察觉梅安仁看她的眼神,只是仍沉浸在自己那种悲凉的心绪中。
她已经记不清多久没有这种感觉了,还以为早就淡忘了,可是现在才知道,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不是不想起,就可以当作不存在。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眼前有点模糊,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居然在眼睛里积了泪水。
“你怎么了?”微凉而好听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带着明显的焦急。
南宫凌心疼地看着这条小鱼红红的眼睛,阮烟罗一出来他就借故也跟出来了,全程看完了那场戏,刚才如果梅安仁没有及时出现,他也会拉住的南宫敏的。
一切都很正常,阮烟罗也做的很好。
可是,阮烟罗为什么哭?
阮烟罗满心的酸痛再见到南宫凌的瞬间全部爆发出来,她一转身埋入南宫凌怀中,带着哭腔说道:“阿凌,永远不要抛弃我!”
第436章 意外来人()
阮烟罗的声音带着哭腔,带着南宫凌从来没有在她身上看到过的脆弱。
阮烟罗是那种即使再痛再苦,都会挺直了脊背咬牙硬撑过去的人,从来没有见过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