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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说这么多大臣在这里,太后不会驳南宫凌的面子,就只为了南宫凌开口求她,她也不会不答应,压下满心猜测疑虑,太后点点头,微笑说道:“凌儿说的是,总不能白来一趟。”
底下更寂静了,已经二三十年不做这种事情的太后,竟然真的答应,为一个小小的郡主及笄。
难道他们以前都错了,阮家其实是深得皇恩的?
不理会满堂大臣们怎么想,太后走到堂中,从旁边兰香捧着的托盘中拿起钗子,温和说道:“烟罗,你今日及笄,哀家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只愿你温良俭让,大度能容。”
这好像只是套话一样的词,阮烟罗并没有太在意,直到后来遇到某些事,她再次想起太后的祝词时才发现,原来太后当初说的每一个字,都是那么意味深长。
举起钗子,将要插入烟罗发中的时候,门口小厮再次大声呼喝,报出了一个谁也没有想到的名字:“南楚二皇子卫流到……”
到字拉的长长的,阮烟罗猛然转头。
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她甚至忘记了自己在等谁。
卫流,那个谪仙一般的质子,她等了那么久,盼了那么久,却在这么重要的时刻,差点忘记他。
眼睛紧紧盯着通向这里的小路。那天晚上的人是他吗?他带来了什么大礼?她是不是真的能从这些礼物中,一眼就认出是他?
卫流一身白衣,飘逸淡雅的身影映入众人眼帘,就算在场的人明知他只不过是别国的质子,还是忍不住发出惊叹,上天究竟给了他多少偏爱,才生成这样风韵天成的人物?
卫流的身后仍然跟着皇家侍卫,他这样的质子是不能随意行动的,但好在只要有人看守,一般的典礼宴饮,他都可以参加。这一次向皇帝递了折子之后,便如往常一样被批准前来。
看到他的出现,一个武将率先回过神,小声说道:“南楚当初是被红颜将军打下来的,他不就是因为这个才被送到天曜为质?怎么会来参加阮烟罗的笄礼?”
阮烟罗将这句话收入耳中,面色不由轻轻动了一下,虽然与她无关,但说她和卫流之间有着国恨家仇也不为过,卫流真的是那天晚上的人?
“卫流皇子。”阮老爷拱了拱手,迎上去。
他不过是个户部侍郎,但这样一场及笄礼,不仅惊动了太后,两位皇子,一位贵妃,竟连别国的皇子也惊动了,这是他也始料未及的。
冲着红颜将军打下南楚这件事,卫流没有任何和阮府交好的理由,他今天究竟为何而来?
卫流微微含身,飘逸潇洒的还了一礼,抬起头,目光却望向了阮烟罗。
那女子也正望着他,一袭桃红八重礼服掩不去她本质的雍容冷静,她目中的光芒坦然清透,更是他从未在别的女子身上见过的。
阮烟罗忽然有些紧张,呼吸也忍不住放轻,变的有些小心翼翼。
这些天一直徘徊在她心里的事终于要有答案,离真相越近,她却反而有些胆怯,她不明白自己在担心什么,可是所有的一切都好像飘在水面上,空荡荡的,没有着落点。
卫流长长的睫毛小扇子一样在空气中轻轻扇动了两下,用流水般悦耳的声音说道:“恭喜烟罗郡主及笄,卫流特备薄礼,还请郡主不要嫌弃。”
手轻轻一挥,秦川指挥着人上前,先是放下十个雕花精致的坛子,然后自己捧着一个礼盒,送到阮烟罗身前。
坛子中透出浓浓酒香,如百花般甜美,又夹杂着一丝清甜,厅中当即有好酒的人轻叫出声:“百花酿!”
第33章 双份大礼()
百花酿的酿制工艺非常复杂,就算在南楚一年也没有多少的量,可是卫流一出手,就拿出了十坛。
阮烟罗目光猛然变亮,不会错了,一定是他,如果不是他,又怎么会恰好拿出那天晚上的酒?
“哐啷!”一声脆响忽然响起,满堂的人同时转头,正好看到南宫凌扔了手中的碎片,伸手去接宫女递来的手巾。
“手滑了。”南宫凌淡淡解释,周身散发出强大的冷气。
开玩笑,手滑茶杯应该掉在地上才对吧,怎么会有碎片捏在手里?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吗?可是因为说的那个人是南宫凌,没有一个人敢出声反驳。
可是究竟是怎么了?这位爷刚才还好好的,甚至出口请太后为阮烟罗及笄,可不过一眨眼,就阴沉的好像要杀人。
大厅中的温度忽然间下降三十度,本来是早春三月,已经有了些微暖意,可是现在却好像比二月还冷。
南宫凌随意的擦拭着手指,目光一直盯着阮烟罗,目光黝暗深沉。
可是阮烟罗全心都沉浸在找到那晚神秘人的喜悦中,对南宫凌的异样没有丝毫察觉,反而不满的皱皱眉。
怎么又是他?杯子是和他有愁吗?每次见到他都要破一个杯子,而且还打扰了她看礼物。
不理会这么一点小插曲,阮烟罗转头向卫流问道:“卫流皇子,这里面又是什么?”
她可没有忘记,秦川还捧了个盒子站在她跟前呢。虽然卫流已经送了十坛百花酿,但她可不认为这个就能算得上大礼。
卫流修长的手指轻抚上盒盖,阮烟罗眼睛都不眨,这里面的东西,究竟是怎样一件礼物呢?
柔和净透的光从盒中缓缓散出,仿佛有实质一般,氤氲了周围的一小块空气,卫流的手在这光映照下,更显的皮肤白净,美丽异常。
在他的手指中,拿着一只通体白润的玉簪,没有任何繁杂的雕饰,却更显出它的特别与珍贵。
“明玉簪!”一道声音忽然响起,阮老爷上前一步,拧眉问道:“不知这簪子卫流皇子从哪里得来?”
这枚簪子阮老爷再熟悉不过,这是红颜年轻时无意中从街上收到的,她很喜欢,一直戴着,只是后来不知怎么没了,问起来,也只说大概是打仗的时候不小心掉了,想不到事隔这么多年,竟在卫流的手中见到。
“这是当年卫流进京时,红颜将军所赠。”卫流轻言细语,缓缓说道:“当年卫流孤身入京,举目无亲,唯有母妃的一只簪子伴在身边,谁知却在一次歹人袭击中损毁,红颜将军不忍当时尚且年幼的卫流难过,便将这只簪子赠给了卫流。”
短短几句话,将前因后果说的明明白白,而且合情合理。
阮老爷又问道:“那卫流皇子的意思是……”
卫流淡淡说道:“这件东西本就是红颜将军所有,今日烟罗郡主及笄,卫流拿不出什么像样的礼物,便又想起了这件旧物,如今,也算是物归原主。”
将簪子递到烟罗面前,眼睛望着她的说道:“烟罗郡主若不嫌弃,便请用这支簪子及笄。”
他的眼睛美且朦胧,像有无数飘荡的云雾,恍如仙境。阮烟罗觉得自己快要迷失在他的眼睛里,到处都是仙乐飘飘。
原来这就是他的大礼吗?他在她的及笄礼上,把一件她母亲当年的饰物送给她,而这件饰物,又刚好能绾起她代表着成年的发。
这样别致,这样用心的礼物,当然称得上大礼。这个人,果然没有让她失望。
伸手接过簪子,带着满满的笑意说道:“有劳卫流皇子送来母亲旧物,烟罗恭敬不如从命。”
她的笑容真诚且直接,没有任何掩饰的看着卫流,就像一道明媚的阳光,突破层层云雾,一直照到卫流心底。
卫流胸腔中传来淡淡的暖意,是遗传吗?母女二人,虽然方式不同,却都像一团热源,能把久违的热度传入他早已冰封的心底。
阮烟罗,阮烟罗……
是不是她在身边,他就能一直保有这一分为人的热度?
默念着她的名字,掌心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握起,像是要抓住什么。
“凌儿……”太后在刚才南宫凌打碎茶杯的时候就连忙走到他身边查看,看到他没有受用才放心,此时仿佛无心的问道:“你还要哀家给她加钗吗?”
南宫凌一直冷冷的看着卫流和阮烟罗对话,听到太后问话,眸光一跳,却淡淡说道:“请皇祖母为烟罗郡主加钗。”
他周身的气息分明很不高兴,但却没有半分更改主意的意思。
太后无奈的看了他一眼,是老了吗?这个孙子,她越来越看不透。
午时马上就要到了,再也不能耽搁,太后拿起卫流送的明玉钗,缓缓插入阮烟罗发中。
庄重大气的乐声随之而起,阮烟罗缓缓抬头,绾起发髻,插上代表成人的发钗,少女的面容明艳不可方物,惊艳了一室春光。
这一场笄礼,有亲友的祝福,有他人的敌意,有旁观者的鄙视,亦有想不到的惊喜,而最终的最终,在太后亲手插入的发钗中,成就无上的尊荣。
即使在很多很多年后,也没有哪一个少女笄礼的盛大能超越今天的阮烟罗,因为在这场笄礼中,一举出现了三位后世的帝王,而再也没有哪个女子,能够重复阮烟罗今日的传奇。
第34章 小气记账()
卫流是质子,不宜在外面久留,只呆了一会儿就要离开,走的时候,阮烟罗亲自送他出门。
她对着卫流微笑说道:“卫流皇子,我很喜欢你送的礼物。”
明玉簪在阮烟罗鸦羽般的发中散发着柔和的光,让她本就美丽的笑容更添明媚,如一道笔直的光路,一直照亮心里最暗沉的地方。
卫流形状完美的唇忽然绽出一个极小的弧度,轻声说道:“你喜欢就好。”
卫流是不笑的,他清雅,出尘,高贵,飘逸,但他从来不笑,他像是游离于世人之外,用一双谁也看不透的眸子,无悲无喜的注视着别人的人生,而这其中的喜、怒、哀、乐,通通与他无关。
然而此刻,他居然笑了。他本就俊美非凡,哪怕只是这样一个小小的弧度,也足以让所有看到的人神魂飘荡,睡着了也要回忆三百遍,舍不得忘记。
阮烟罗细细的弯起眼睛,卫流太像一个不小心坠落凡间的谪仙,浑身上下都是缥缈,却少了一丝人气,可这样一个微小的笑容,却好像把他从天上拉下来,变成一个会笑会动,有感情有血肉的人。
比起谪仙似的卫流皇子,阮烟罗更喜欢这样笑着的卫流,因为这样的卫流,才更像是那天夜里温柔宠溺着她的神秘人。
一股淡而缠绵的气息在两人之间流动着,谁也没有说话,却让人觉得如此美好,一缕春风吹过,将阮烟罗一丝碎发拂到眼前,她刚要伸手拨到耳后,一只手比她更快一步,先勾起了那丝碎发。
这个动作太突然,两个人都始料未及,秦川更是瞪大了眼睛,主子是有洁僻的,从来不喜欢别人碰他,更不会主动去碰任何人,而此时,他却伸手为阮烟罗打理发头。
阮烟罗也怔住了,看着卫流,脸颊泛起热烫的温度,卫流没有想到自己会这么做,可是看到阮烟罗的表情,又觉得这么做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发丝触着手指细腻丝滑,让人忍不住去想,如果能把手指整个缠绕进她浓密的青丝中,又会是怎样舒服的感觉。
这个女子特别的,她像是一个发光体,不自觉的吸引着他注意。
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总在不经意间就牵引着他的目光,勾起他身体里为人的那一部分情绪。
轻柔的帮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