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滔天的恨意涌上南宫敏的胸膛,她的双目血红。
“阮烟罗,我跟你誓不两立,不死不休!”
南宫敏咬着牙说出这句话,忽然喉头一甜,一口血喷了出来。
索道另一边的山崖上,欢呼声响了好一会儿才平息下来。
“原地休息一下。”卫流的亲随在马上飞奔着传达命令,他们已经过了最危险的那一关,这些人跑了一夜体力也都到了极限,急需调整。
“二皇子,我帮你把箭拔出来。”一安顿好,秦川就说道。
“等一等。”卫流挥手制止,那支箭没有毒,并不碍事,相比之下,他还有更关心的事情。
走到阮烟罗身边,卫流轻声说道:“烟罗,让我看看你的手。”
阮烟罗犹豫了一下,想说让卫流先看他自己的伤势,可看着卫流平静却没有半分妥协的目光,她终究侧过了身体,把受伤的那只手臂让给卫流。
不是她矫情,而是那只手臂伤的太重了,她现在已经连抬都抬不起来,只能转动身体。
卫流看的眼中一黯,人下坠的时候冲力是平时的十几倍,阮烟罗这么一个身娇肉贵的大家小姐,究竟是怎么在他落下去的那一瞬间,硬生生的抓住他,还坚持了那么久,没有让他掉下去。
探手摸了一下阮烟罗的肩膀,想先为她检查一下伤势。
手刚一碰到,阮烟罗就疼的倒吸了一口冷气,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
卫流心下一疼,手上的动作更是轻柔。
“是脱臼了。”卫流检查完毕,说道。
下降的冲力,硬生生把阮烟罗的胳膊坠的脱臼,而就是这样,她却还是拉着他。
“小伤,不碍事。”阮烟罗不在意的说道,自己伸手摸了摸关节处,忽然咬住牙齿一用力。
只听咔嚓一声,肩膀传来清脆的声响,阮烟罗自己把肩膀接上了。
转着圈活动了一下,阮烟罗露齿一笑,说道:“你也快去把伤口处理一下吧,这里还是天曜境内,我们不能在这里久留。”
“烟罗……”卫流开口叫道。
阮烟罗一回身,说道:“阿流,你要活着回南楚。”
目光平静,坦诚,一下子把卫流所有要说的话都堵在喉中。
这个女子聪明至斯,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又有什么还需要他多此一举地去解释?
卫流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点点头说道:“我先去处理伤口。”
卫流走后,阮烟罗的眸子里才现出了一丝落寞。但这落寞只是一闪而过,很快就又恢复了一贯的自信从容。
她答应会帮卫流回南楚,就一定会做到,她带出来的这两万人,她也一定会亲眼看着他们进入南楚的境内。
后面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没时间给她伤春悲秋。
箭簇在卫流的肩膀里扎的很深,处理卫流的伤口用了小半个时辰,血流了一地。
等到包扎好,卫流的脸色都苍白了几分。他否决了秦川等人说要再休息一下的提议,下令立刻启程。
这里还是天曜的境内,多留一分,就多一分的危险。
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情,而且卫流的命令现在在这些南楚男丁的心中有着至高无上的地位,哪怕有些人还没有休息好,也咬着牙起身,开始再一次匆忙的赶路。
阮烟罗走在后面,离开高崖之前,她回身看了一眼。
那边崖上有一个淡青色的人影,纹丝不动的立在索道的另一头,风吹起他飞扬的袍摆,阮烟罗忽然间能够想象,那个人的脸,是如何的妖孽横生。
第224章 异母兄妹()
京都一间民房,从外面看普普通通,绝看不出和它旁边的民房有任何不同。
房间的床上,趴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子,他的上衣被剪开,后背上足足插了七八只羽箭,整个背看起来就好像是个箭靶子一样。
梅纤纤和梅安仁站在床边不远的地方,看着医生为他划肉取箭,有些箭射的很深,一直要划到深可见骨,才能把箭取出来。
看着医生把最后一支箭取出来,又上好了药,梅纤纤开口问道:“他怎么样?”
“回小姐,这位公子运气好,被箭射中的时候正在往前奔,缓了箭势,这才没有伤的太严重,否则以这种力度,只怕每支箭都足以将这位公子的身体贯通。”
这个大夫是梅家自己养的,知道不该问的事情不问,进来后半句也没有问过床上的这个男子是谁,又是怎么受伤的,只是很用心的治疗。
此时梅纤纤问他话,他也说的很委婉,没有说那人在逃跑,只说是向前奔。
梅纤纤眉头皱了皱,她太低估阮烟罗了,也许是前几次袭击阮烟罗都是默不吭声的受了,一点要回击的意思也没有,所以她没想到阮烟罗居然在这里等着她,而且一出手就要了她几十名手下的命。
“他能活过来吗?”梅纤纤又问道。
“这位公子避开了内脏,现在血也止住了,应该问题不大,不过还是要看今天夜里,只要熬过今天夜里,性命就无碍了。”
“功夫呢?”一直沉默着的梅安仁开口了:“他好了以后,对身手有没有影响?”
梅家不养废人,如果好了以后却对身手有影响,那不如杀了干净,还省一个人的饭钱。
梅纤纤略显不悦的瞪了梅安仁一眼,莫存是她的人,轮不到梅安仁说话。梅安仁被瞪了却一点表情都没有,他的妹妹是什么样的人他最了解,她心里肯定也想问这个问题。
果然梅纤纤没有反驳,只是看着大夫等他回话。
梅家的人向来凉薄,大夫在梅家呆了这么久早就知道了,可是看到眼前这一幕还是觉得心凉。
这个人为了梅家伤成这种样子,梅家这兄妹二人先想到的却是他还有没有用。
垂首说道:“公子小姐放心,这只是皮外伤,养好就行,对身手不会有任何影响。”
梅纤纤点了点头,让人送大夫出去。
两人在桌边坐下,梅安仁微带幸灾乐祸说道:“看来你遇到对手了。”
梅纤纤面容下沉,但却轻描淡写说道:“我以为比起我来,哥哥你更恨不得让她死。她让长公主和那个戏子在一起单独呆了那么长时间,谁知道他们两个做了什么。”
梅安仁的脸色倏然变的阴霾,南宫敏的事,是他不能提的痛脚。
梅纤纤看着他的脸色说道:“哥哥,既然阮烟罗没死,我们有些事就不得不防着了。”
“什么事?”梅安仁说道:“她不是已经跟着卫流去了南楚,还有什么好防的?”
“哥哥以为她真的会去南楚?”
“你什么意思?”
梅纤纤伸手转了转桌上的茶杯,说道:“哥哥,我听说阮家所有人都在半夜回了阮府。”
梅安仁神色一变,抬起头看着梅纤纤:“你是说……”
“那个女人能为了一个婢女生生逼死杜家的公子,她要走,怎么会把她的家人都留在这里?”
梅安仁眉头皱起,本就阴沉的脸色显得更加阴沉。
“我敢肯定,阮烟罗一定会回来。如果她回来了,那哥哥在京都府做下的事……”
梅纤纤一笑,不再说下去。
可是她不说,梅安仁也想得到,他做这些事情全都是为了得到南宫敏,可是一旦南宫敏知道事情真相,恐怕这辈子都会恨他入骨,想亲手杀了他都有可能。
梅安仁问道:“你想怎么做?”
“只有阮烟罗死了,这件事情才能死无对证,哥哥说我想怎么做?”
“你想让我帮你杀了阮烟罗?”梅安仁问道。
梅纤纤手上虽然有人,但梅安仁才是梅家的家主,他手上可以调动的力量自然也比梅纤纤多的多。
想要堵死回京城的路,在阮烟罗到达京城之前就杀了她,只有梅安仁才做得到。
而且梅纤纤这次损失不小,多少有些肉痛,也不想用自己的人再去做这些事。
梅纤纤听了梅安仁的话又是一笑,说道:“哥哥这是说什么话?纤纤这不都是为哥哥着想,要是让长公主知道了哥哥做的事,哥哥这么多年的心血,不就全白费了。”
梅安仁眼睛一眯,梅纤纤这哪里是在为他着想,分明是用南宫敏来威胁他。
他深邃下陷略显阴鸷的眼睛看着梅纤纤,张口说道:“这件事情我会去做,但是纤纤,你的心眼还是少往我这里用一点好,保不准哪一天,我就会不耐烦了。”
梅纤纤瞳孔一缩,脸上却还是保持着笑容,看着梅安仁出去了。
梅安仁出去之后,她的脸色才冷了下来,又不是一个娘生的,哪有那么多的情份?
梅安仁的娘是难产死的,那之后梅老爷才娶了梅纤纤的娘,只一年就生下了梅纤纤。
梅纤纤下面不是没有弟弟,可是这么多年来,梅安仁一个没有娘扶持的孩子却能稳坐了梅府大公子的地位,分毫不动摇,反而是她那些弟弟们没有一个成器的。
无奈之下,有些事情梅纤纤只能和梅安仁合作,可若说有多么亲密,却着实谈不上。
虽然梅安仁最后的威胁让梅纤纤很不爽,但不管怎么说,他是答应去做这件事情了。
看了眼床上仍然昏迷着的莫存,梅纤纤眼中滑过阴鸷,这神情与梅安仁至少有九分相像,只有此时,才能让人觉得,他们之间果然是有血缘关系的。
阮烟罗,她还真是小看她了,不过没关系,她有的是方法置她于死地。
南宫凌是她的,小的时候是,现在是,以后也会一直是。
这是她从七岁就看上的男子,谁也别想和她争。
第225章 凌王受罚()
御书房里,皇帝狠狠的摔了一只茶杯,指着面前好整以暇的男子说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昨天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今天一早皇帝就上朝了。听了各部主官的统计,才知道昨天晚上竟然有四十多名中下级官员被杀,房屋损毁无数。
最严重的是南城下奴营,三千营兵尽数被杀,不仅南楚下奴逃了个精光,就连天曜本国犯了罪被罚做下奴的人也逃了不少。
而所有这些都不足以让皇帝震怒,皇帝真正发怒的,是城防军明明追上了南楚一行人,却被南宫凌硬生生的拦住,眼睁睁看着他们从眼皮子底下逃跑。
这可真是他的好儿子!
相比皇帝那张气急败坏的脸,南宫凌的表现可以说得上气定神闲。
他垂着眼睛说道:“阮烟罗在他们手里。”
皇帝能拿阮烟罗来威胁他,自然知道阮烟罗在他心里不是一般的重要。
可是皇帝听到之后却更是暴怒,大声骂道:“胡说八道!”
寿宴上阮烟罗对卫流那个小儿的维护那么多人都看见了,当他是瞎的吗?
卫流会劫持阮烟罗?说给鬼听鬼都不信!
“老三,别拿那套鬼话来敷衍朕,那分明就是阮烟罗在帮着卫流逃跑,朕不信你看不出来!”
“儿臣的确看得出来。”
“那你还放他们跑!卫流根本不会杀阮烟罗!”
“卫流不会,不代表他的手下不会。”南宫凌表情没有一点变化:“儿臣不想看见阮烟罗有危险,一丁点也不行。”
“你……”
皇帝指着南宫凌的手直颤,嘴唇哆嗦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