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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建国算是看出来了,苏小灿动真火了!上次她挨了一巴掌,事后都想着法儿地堵了郑淑贤回家的路,这次,又不知道怎么惹着她了,都把村里最难说话的孙剑锋给招来了,还不知道后面有什么更狠的招儿呢!
哎,这郑淑贤,她怎么就这么糊涂呢?她以为谁都跟他一样,这样好糊弄,什么事情马马虎虎,能对付就对付了?
看看,现在,他都喊了她的名字,都缩在厨房不敢出来了!有多大的胆呀?!
算了,也让她正面认识一下自己这个亲闺女有多难得罪吧!不然,以后,闯大祸,他都包不住了!
孙剑锋为人正直,却不是不知变通。反正事情他已经闹出来了,就是去了屋里,最后事情解决了,郑淑贤该吃的教训也不会少。还不如,现在去了屋里,先成全了苏建国的面子。
于是,顺势,就着苏建国的手,进了大屋。
崔以沫扶着苏小灿也进了屋。
苏小兰听着动静,都没有敢往外跑,谨记苏小灿上次被打之后,回来曾经跟她说的:如果家里以后再发生什么大事或是乱事,你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把门锁住。好奇害死猫,她还小,大人的事还是不要多掺和,多看就好了!
第一百零六章 评理()
苏建国见众人都坐下,非常尴尬地起身给孙剑锋倒了一杯白开水。
孙剑锋大刀阔斧地往沙发上一坐,也不多拐弯,直来直去地说道:“建国,你也不要白忙了,我不是来你家做客的,是来找事的!你呢,赶紧给我把郑淑贤叫过来,把事情解决了,说清楚了,我还要赶回家吃饭去!”
苏建国眼角瞟向苏小灿,见她一直低着头不说话,只能无奈地问向孙剑锋:“我的老大哥,你都说是来我家找事了,你总得给我讲清楚是怎么回事,我才能解决吧?”
“不用我说,你叫来郑淑贤让她自己说!”孙剑锋脸色难看地瞪着苏建国,“就她做的那些不入流的事情,我提起来就来气!赶紧叫人去!”
苏建国见自己一时半会儿是问不出什么了,只得认命地起身去厨房找郑淑贤。
他一进门就看到神色慌张的郑淑贤手上还沾着满手的白面,面粉干裂成了一道一道,手指用力地缴在一起,焦躁不安地在厨房狭小的环境里转来转去,嘴里不停地唠叨着“完了!完了!”
他一看这样子,更加肯定了郑淑贤此地无银三百两,确实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最近,郑淑贤这是怎么了?怎么老是头脑不清醒,做一些落人口实的错事?!他还说,这人这次长记性了,可以安分一定了,一个不留神,就惹祸了!
苏建国都有些心累了,长长吐了一口气,叫了一声“郑淑贤!”
郑淑贤一个扭头,正好对上苏建国严肃的面孔,吓得小声抽气了一下,拍拍跳到喉咙眼的心,翻了一个白眼,微微松了一口气,责怪道:“吓死我了!进门也没有一个响动,想吓唬谁呀?!”
苏建国努力压下心头的怒火,这是自己没发声吗?明明是她自己作贼心虚,想事情太专注了,还来怪自己?再说了,现在都火烧眉毛了,她还有心情跟自己聊这些,到底知道不知道什么是轻重缓急呀?
“我刚才是不是在院子里叫你出去了?你耳朵聋了?”苏建国也对郑淑贤这种智商情商双手不在线的人无力了,不耐烦地上前拉住她,边往外走边说道,“算了,我也不跟多说了!你也看到孙大哥过来说事了,赶紧跟我一起把话说清楚,不要再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郑淑贤把住厨房的门,用力把手往回抽,着急地说道:“我不能去呀!建国,你去跟孙大哥说,就说这是我们自家的事情,不用他一个外人来掺和!要是不行,你就命令小灿,让她主动站出来,说我会给她一个交代的,让孙大哥先回去吧!
啊?就这样说,好不好?
我这一出去,准在外人面前给你丢人,你说你以后见人还怎么抬得起头来呀?还有就是苏小灿这个坏丫头,脾气越来越不像话,家里有什么事,家里人自己关起门不好说,非要找个外人来掺和!
看看,现在街坊邻里的都跑来看热闹了,闹到最后,谁有脸呀?怎么收场呀?
这回事了了,你一定要好好教训一下小灿,小小年纪,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谁是亲人谁是外人,都要分清楚!
哪有把自己的丑事说给外人听,还让外人来给评理的呀?
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你……你……这些话,你怎么说得出口?”
苏建国气得手都发抖了,郑淑贤这是什么歪理呀?她自己一个大人做错了事,还有脸怪小孩子不给她面子?!有本事,自己什么也不要做呀?!有这么拎不清的人做家人,他和苏小灿也真够倒霉的!
“建国,带你媳妇来屋里!哪有那么多的废话,有什么事情,解决了就行了!跟这种脑袋不清楚的人,能把话说清楚吗?”陈翠莲不客气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人已经先一步跟苏荣发进屋去了。她在外边听着郑淑贤一番强词夺理的话,气得都快仰倒了,知道自己的这个大儿媳妇有些不靠谱,但没想到会这么不靠谱呀!
苏建国也确实懒得跟郑淑贤掰理了,唯恐自己再听下去,又要上巴掌了,抬手再次抓住郑淑贤的胳膊,一个用力,就把人拉出了厨房。
郑淑贤企图做着最后的挣扎,踉跄着脚步,无奈地还是进了大屋。
房间里,再次坐满了人。
孙剑锋和苏荣发坐在南边窗台下的两个单人沙发上,陈翠莲坐在东边墙下从原先苏小灿她们卧室搬出来的沙发上。苏小灿和崔以沫搬了小凳子,在西边的墙角下坐着,离众人最远,看来是深受先前被无辜波及的阴影,不肯再往前靠了。
孙剑锋一见重要当事人到场了,也不浪费时间,立马开口不客气地问道:“郑淑贤,苏小灿的信呢?你一共从我这里拿走了她三封信,都去哪了?现在当着大家伙的面儿,赶紧把信拿出来还给小姑娘!你知不知道,小姑娘等这些信,等得多着急。你一个当妈的怎么就这么分不清好歪呢?”
“信?什么信?小灿,你什么时候写过信了?等谁的回信呀?”苏建国疑惑地问出了不知情人的心声,不过人也跟着松了一口气。不过是几封信,郑淑贤给私自扣下来了而已,现在拿出来给苏小灿,就没事了。
这小灿都请动了孙剑锋,他还以为闹得有多大的事情呢!真是害得他刚才白担心了半天。
一想到这里,苏建国语气也变得轻松了许多,忙对郑淑贤说道:“我当多大的事呢?!淑贤,你也是的。小灿都这么大的人了,收一两封信有多大的问题,你还专门小气地给扣下来,谁也不告诉,真是的!快,给小灿把信都拿出来,解决了事情,大家好继续吃饭!”
“哼!”孙剑锋没好气地冷哼一声,他还真不看好这郑淑贤能痛快点原封不动地把信给拿出来。
果然,郑淑贤低着头,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变来变去,就是脚不动,人不说话。
第一零七章 抹不去的血缘()
苏建国看看心虚的郑淑贤,看看仍旧在兀自生气的苏小灿,再看看一副果然如此的孙剑锋,一时心里疑虑陡生。
要是普通的信件,以孙剑锋的性格,不会这么兴师动众。而且他这几个月也看出来,他这个大女儿,心眼有时候是小了点,但在大是大非面前,一直都站的很稳。
也就是说,这些信,不是普通的信了。
话又说回来,苏小灿一个刚十来岁的小黄毛丫头,能有什么重要的信件呀?
苏建国一时察觉到了问题的关键,疑惑地问向孙剑锋:“孙大哥,这小灿的信,都是些什么信呀?很重要吗?”
“哎,你还是当爸的呢?自己家孩子有多出息,自己都不知道!”孙剑锋没好气地瞪了苏建国一眼,“你家闺女往报刊上投稿,被选中了。那些信,都是什么编辑部给你闺女的回信,说不定,里面还有好几百的稿费呢!你说这些信,重不重要?!”
苏建国听着前面的话,还没有来得及高兴,就被孙剑锋后面的话给问的心头一震,猛地转头看向郑淑贤,面上一片狰狞,语气却如暴风骤雨前的宁静般沉稳:“郑淑贤,钱呢?”
郑淑贤被苏建国阴森森的语气给真吓住了,他们结婚这么多年,就是上次自己打了苏小灿一巴掌,他生气地说要要自己离婚时,她都没有这么感觉害怕过。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听着这话音,她的心都被吓得扑通扑通直跳,声音大的都把震得耳朵嗡嗡直响。
郑淑贤紧张地吞咽了一下口水,下意识地说道:“我刚开始没想用那些钱的。第一封信,我确实是拿回来就给忘了。这不是,前段时间,你跟万福一起在家喝酒,在咱家住了一天吗?我那天正好取到第二封信,本来我都想好了,中午小灿回来,就把两份信都给她。
万福说,说他挺好奇这信里都写了些什么。还说,怕是一些心思不好的人用这吓人的名头还骗小灿的,非要打开看看里面的内容,说要给小灿把把关。
结果,一大开,就跌出二百多快钱。
万福当场就拿了一百装到了自己的兜里,说马上就要过年了,这些钱算是借得我的,以后有钱了再还给我!
我拦都拦不住,还没把钱抢回来,他就给跑了。
我身上哪里那么多钱呀?!给小灿凑不齐钱,我也不好把信给她。
再后来,再后来,我就想着要是打麻将多赢点,说不定就能凑齐了。
谁知道,我最近运气会这么背,越输越多,把小灿的钱都输光了,还欠了不少的钱。
昨天一收到信,我就把帐都给还清了。
我真的,真的,现在手头一分钱都没有了!
对了,小灿的信,我都还留着,我这就给小灿拿过来。”
郑淑贤说完,转身就往外跑,几个呼吸的时间就把苏小灿的三封信都给拿了过来,一股脑地塞给了苏小灿,小声地说道:“里面的信我都没有动过,都好好的在里面呢!”
苏小灿看着手里的三封信,除了一封口给撕得很大,还不整齐,其他两封倒是规规整整地被人用刀片给拆开的,封口处的毛糙的细小茸茸都还能看到。除此之外,三封信都很整洁,没有多余的折痕和其他揉捏的痕迹,应该是被人好好地压在了箱底。
她是该恨呢,还是该夸人呢?
为什么郑淑贤总是踩在她的底线上,在她可承受的范围之内肆意地徘徊,践踏她的尊严和亲情?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亲情吗?因为抹不去的血缘,所以无法彻底地割舍彼此的关系;也因为抹不去的血缘,所以才让人肆意地挥霍其中的温情。
她该怎么面对郑淑贤?她该拿什么样的心情去再叫这声“妈妈”?原本该是世界上最亲昵最幸福的称呼,为什么此刻在她口中,会变得如此的沉重和压抑?
苏小灿今天第二次哭了,哭的毫不掩饰,直埋头嗷嚎大哭。她被这种急于割舍又无法割舍的情感绞得心神憔悴,无奈又可悲的亲情成了伤她最深的一把利刃,狠狠地插在了她的心口之上。
房间里的大人都一个个脸色沉重惋惜。明明该是一件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