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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氏看着田嬷嬷这郁郁的神情,不禁莞尔,“好了,奶娘,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何必纠结当初呢。何况你年纪也大了,回去房间让小丫鬟侍侯你歇息吧。”把田嬷嬷劝走后,就让宝珠和玳瑁进来侍侯着洗脸。
窦氏半倚在床上,看见姜端敏穿着月白色的寝衣,脑后的头发还有些湿气,立刻招呼丫鬟把熏炉搬到床边,要亲自给她晾头发。
窦氏的五指轻轻梳通着端敏的发丝,“我的乖囡囡,养头发的方子可有日日用,女儿家的头脸最是要紧的。”
因为窦氏当年怀相不好,姜端敏出生时身子有点瘦弱,头发自然就带着点黄气,经过这些年精心养护才看见头发乌黑,可是发量还是有点少。
姜端敏伏在窦氏的膝头,娇声娇气地拖长声音,“娘亲,日日都有用养身的方子呢,不信,就问问青梅她们吧。”
窦氏摸着姜端敏的头发,觉得已经熏干了,就让人撤下熏炉。
吩咐值夜的丫鬟今晚不用值夜后,窦氏就搂着端敏在床上躺下了。
“乖囡囡,今日过后,你和镇西侯的婚事已是不容更改了,以后你就要学会如何做一个当家主母了。”
“女儿知道的,女儿一定跟着娘亲好好学的。”姜端敏认真地点着头。
“镇西侯虽是样貌不好,不似人人钦慕的魏晋风流之态,但却是真英雄。我儿要敬之爱之,方是夫妻相处之道。”窦氏见女儿认真受教,不禁说得更深一些,“镇西侯世代镇守西疆,统领十万大军,朝中无论何事,我儿必定无忧。”
姜端敏听着母亲的话,脑海一片翻腾,只能不住地点头,“女儿知道了。”至今她才知道母亲为什么一直撮合这桩亲事。
上辈子是她太天真不懂事,听到仆妇议论镇西侯残疾冷酷,与想象中的夫君相去甚远,就哭闹着让母亲拒了这门亲事,闹得满城风雨,后来只能对外说议亲的是素敏,让魏国公府在镇西侯府面前陪足了小心。
“女儿不在意镇西侯的样貌如何,人品贵重就足够了。”姜端敏这话说得认真,她从上辈子就知道镇西侯会是个好男人。
窦氏看见女儿的神色,就知道她一定会认真看待这桩婚事,欣慰地点点头,直叹女儿真的是长大了。
姜端敏抬头看着窦氏,“女儿明白娘亲的苦心,女儿以后一定会过得好的。”
窦氏见此,就给她细细说起镇西侯府的人和事了。
镇西侯人口简单,只得老夫人还有一个姑娘是正经的主子。
镇西侯老夫人年纪大了,精神不济,所以今日就托了亲家舅太太,也就是镇西侯李景的舅母,到魏国公府送定礼,算是做足了脸面。
至于性情方面,镇西侯老夫人是个重规矩的人,即便镇西侯多年不大婚,她也没有将就寒门家的姑娘,即便父兄官位再大,也不能入她的眼。因是世家已式微,镇西侯老夫人相看的都是勋贵家的姑娘。
镇西侯仅有个亲妹妹,那姑娘自小在老夫人跟前长大,稍微娇纵了些,到时出嫁了就好了。
姜端敏彻底明白,这桩婚事里面,娘亲简直方方面面都为她考虑周到,一时心里都是沉甸甸的暖暖的爱意,微笑说:“姑娘在家娇养都是平常的,不能算是娇纵的。”
窦氏见女儿这般通透,放下了一半心。
月光清凉如水,蔓延过纱窗,静静流淌在帐幔上。
姜端敏心中乱成一团,寂静中均匀的呼吸不能为她带来睡意,相反更添些许烦躁。
她似乎在这个晚上又迷失在自己上辈子的时光中,她还是那个被关在庙中无宠无子的太妃,她又像是憧憬美好未来的全新的自己。
姜端敏想坚定地对自己说,我会幸福的,一切都会和上辈子不一样的。
然而,耳边又像是回响着二妹妹的质问,问她为什么要抢走她的夫婿,她的幸福生活。
掩饰不住烦躁地翻身,姜端敏又想起上辈子的今天。
“姑娘,姑娘,”这是青梅的声音,是她的身边的一等丫鬟,“府里都说,镇西侯吓人得很呢,五大三粗,是个莽夫野人。”
“大姑娘实在可惜,为了与侯府联姻,国公爷和夫人竟说了这样的亲事。”这是在花园子中听见的声音。
当时的自己,心里不由一阵阵埋怨,埋怨父亲和母亲,为了家族不顾女儿的幸福,忍不住就一哭二闹了一场。后来府外就开始流传着一些难听的话,不知怎地亲事就落到素敏头上。
“婚姻大事,历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女儿一切由父亲母亲作主。”素敏笔直地跪在父母跟前,语气平和认真。
姜端敏偷偷躲在屏风后面,可以想象到二妹妹一贯平和的眼神,觉得她有些讨厌但又忍不住松一口气。
讨厌她衬出自己的自私和不孝,松一口气的是觉得这门亲事已经定下,自己不会再被“牺牲”。
赏樱宴过后,回忆起状元郎的琴音,那个月白色的背影,心中一阵小鹿乱撞,脸上发热。她想,这般有才有貌,能与她琴瑟相和,才是我姜端敏的夫婿。
姜端敏便一门心思想着如何才能跟母亲说起心事,想着琅琊王家之后,虽说如今世家式微,可王家有位娘娘在宫中并育有一子,总不算是辱没了国公府嫡长女的身份。
争取了一些日子,姜端敏坐在房中不禁喜形于色,因为母亲终于同意与王家接触了。
此时青梅几个冲进来,说是圣旨到了,她茫然地跪在大厅,“奉天承运……姜氏长女……册为昭仪……钦此。”
人生好像就从此跌入谷底。
转眼几年,姜素敏随夫驻守边城,来回总是不易,但每年都会进京,递牌子进宫见她一面。
而她,每次接见回京的姜素敏,只见她脸色红润,眉目疏朗,显然是过得很幸福呢。就总是喜欢问她的事情,就一只可怜的老鼠躲在阴暗的角落,偷窥着别人的幸福。
嗯……自己当时想着什么,要是能人生能重新再来就好了,我一定一定会答应这门亲事的。
姜端敏总是面对空荡荡没有人气的宫殿,没有丝毫恩宠也毫不在意,一颗少女心就此葬送在冷清的皇宫中。每日每夜都想着要逃离,多思让元气不足的身子变得虚弱,她就成了人尽皆知的体弱多病的姜昭仪,然后宫殿就越发冷清了。
姜端敏想,当年是她执意推掉亲事,今日她只不过是拨乱反正而已。
脑海中掠过姜素敏温柔叫着大姐姐的样子,她默默地对自己说,姐姐一定会想办法加倍补偿你的。
第6章 话选妃()
坐起,伸了个懒腰,又是新的一天了。
姜素敏看着屋外透进来的微光,难得睡了一个好觉,昨晚与姨娘的谈话去掉了一些心结,人也变得轻松起来。
府中的晨昏定省自有一番规矩。老夫人喜静又怜惜孙儿孙女,每十日才让大家去请安。窦氏每日管家不得清闲,便让儿女们每五日去请安就是了。至于妾室,没有传唤不得无故踏入正院。
窦氏坐在上首,想看看三个姑娘是如何分派管家的事情的。
姜端敏虽然说是嫡出又是重生的芯子,但是妃子她不用管家啊,把自己的寝宫看住就好了,再加上她不得宠但是娘家算是有地位,不会有人寻她的麻烦,所以对管家这事儿是一窍不通的。
姜素敏上辈子当了几十年家庭主妇,但是也没有接触过管家这样高端大气的业务,什么菜怎么做比较好吃,哪个超市打折比较狠,这些才是她的专长啊。
姜丽敏昨晚回到院子狠狠哭了一场,教养姑姑还和她彻夜谈心了。整个个人看着就像一只霜打焉了的茄子,心神都不知道哪里去了。
姜素敏看着自家三姐妹面面相觑,谁也无法拿定主意,而窦氏则颇有兴致看着她们三人。
这是窦氏给她们的小小考验。
姜素敏心想,这管家到底管的是什么我们都不知道,怎么管啊,没想到居然连大姐姐都不知道,这真的是亲母女么。心里面默默擦了擦汗。
“母亲,可以请蔡嬷嬷给我们讲讲,管家到底管的是什么,到底有哪些事情呢。”姜端敏很是机智地向自己的娘亲求助。
蔡嬷嬷是府中的管事嬷嬷,后院中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要汇总到蔡嬷嬷那里,再由蔡嬷嬷请示窦氏。
如果说窦氏最信任的是自己的乳母田嬷嬷,那么最倚重的一定是蔡嬷嬷了。
蔡嬷嬷见窦氏示意她上去给姑娘们解说,便上前一步简单地解说了采买,调度,器物用具等等府中运作的琐事。
而后,窦氏正色道:“你们现在是主子,以后也是主子。蔡嬷嬷说的,你们只需要学会不被下人蒙骗,会看账本即可。一个当家主母最重要的是学会交际,还有管理经营产业。大婚后夫家中的产业,一些庄子,铺子都是归主母管的。现如今你们就要认真的学起来。从今日起,阿端管厨房,阿素管针线房,阿丽管器具库房,不懂的就问蔡嬷嬷,一个月后三人互换。可明白了”
三人站起,拢手下垂,“女儿明白了,定不负母亲所望。”
蔡嬷嬷便引着姑娘到理事的偏厅,接见各处的管事婆子还有交接账册和对牌了。
窦氏打发走了三个姑娘后,例行接见了铺子的管事,对一下账册,发现这一季的盈利不错,便吩咐管事给铺子的掌柜们看赏。
这时,魏国公走了进来,身上穿着朝服还没有换下来,只见身材挺拔,腰腹紧实,可以看出日日练武的痕迹,只是双眼有些浑浊,连带那双剑眉原本的英气似乎在岁月时光中染上了郁气。
窦氏有点惊讶,连忙让丫鬟侍侯着魏国公把朝服换下来,又着人上茶。心里想着,到底是何事要这般着急来正院呢。
田嬷嬷想了想,悄声说:“夫人,卫姨娘知道被禁足后,就到了二门候着国公爷,还没哭诉呢,就被赶回去了。”
窦氏听罢,眉峰上挑,看来是有大事了,爱妾都顾不上了。
魏国公换好了衣裳,就到坐到窦氏的身旁,挥退房中的奴婢,“皇上本就子嗣不丰,大皇子那事后,嫔妃也只余小猫三两个,据说就连长成的二皇子因身重剧毒,身子变得赢弱。今日早朝时,满朝大臣奏请皇上充盈后宫,以求子嗣,皇上准了。宫里头有话递出来,说是要在赏樱宴当天相看选妃。”
窦氏没想到今年的赏樱宴还有这回事,依着这些年都他的了解,就知道定是动了心思了。
窦氏沉吟了一下,“老爷可是有什么打算?”
“若是端敏还未议亲,中选后定能得封高位。素敏性子乖巧颜色又好,必定是个能得宠的,若是诞下皇子,何愁我姜家门楣不兴呢。”说着说着就高兴起来,可是想到丽敏,不禁有些头疼。
魏国公又不傻,自家三闺女的性子脾气,一旦进宫就是给别人送菜的,“至于丽敏,就相看些哪家得宠庶子或者有前途的寒门子弟吧。”
窦氏听了他的话,不由庆幸端敏已经定下了人家,不然他肯定有什么馊主意,“老爷,这样想也没错。可是你也知道她们的性子。阿素说是乖巧,实则是一副木头美人的样子,虽是年轻颜色好,一时得宠是有的,但是盛宠不衰就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