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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缎看见姜素敏困惑的表情,就说起她听到的消息,“娘娘,三公主有可能是为她的亲事来的。”
姜素敏闻言,目光落在红缎的脸上,用眼神示意她继续。
原来,自从中秋家宴上庆和帝提起过三公主的婚事以后,就再也没有下文了。就连朝阳郡主定下婚期时,庆和帝还有各宫的娘娘都各有赏赐。但是同时被提起的还有三公主呢,到底是没有音讯呢,还是皇帝已经有自己的计划了。
三公主今天过来,有可能是为了从主子的嘴里打听消息。
红缎继续说道:“三公主的胆子小,方才有可能是常才人让公主过来打听的。”
姜素敏沐浴过后,斜靠着床上。她一边看着白天手里的游记,一边在等候着庆和帝过来。
看着时辰已经越来越晚了,姜素敏变得无心看书,心里有些担忧,难道出了什么变故?
庆和帝一踏入寝室时,就看见一位发丝披散的美人握着书卷在皱眉沉思,上前抽走她手里的书卷,“爱妃。”
姜素敏被吓了一跳,一手轻轻抚着胸口,“陛下,怎么这么晚?”一手掀起身上盖着的锦被,准备起身请安问好。
她的身子刚刚一动,掀被子的手马上就被压着,转而被握在别人的掌心。
庆和帝温和地说,“爱妃不必多礼,朕沐浴后就会来。”
“爱妃,朕刚刚收到河间王的来信,”庆和帝的声音里带着一些少有的惆怅,“他说今年恐怕不能来京过年了。”
河间王?
这位大名鼎鼎的王爷,姜素敏是知道的。
第一位河间王是穆泰高祖的嫡出次子也是幼子,这也是自先帝奋起削藩以后,剩下的唯一一个没有被夺爵的藩王。
现任的河间王从宗谱辈份上来说,是庆和帝的堂弟。虽然没有出了五服,其实彼此间的血缘已经很疏远了。但是每年的河间王府都会举家回京过年,有心经营之下,历代的河间王跟皇帝们的关系都不错。
“可是有什么事情?”姜素敏直觉可能出了什么事情,不然每年都会回来的,怎么今年就来了呢?
庆和帝悠悠地叹了口气,“是河间王世子……”
原来这位河间王世子从小就些体弱,不能骑马拉弓,但是读书学识都是顶尖的。大夫们都说,如果能够好好照料,未尝不可以活得跟正常人一样的年岁。
去年夏天,世子出游时,拉车的马受惊失控,虽然身体没有受伤。但是惊吓之下,身体就慢慢地病弱下去了。
所以,河间王就写了一封信给庆和帝,有两层的意思。一个就是今年怕是不能回京了,需要报备一声;另外一个就是问问皇帝能不能派几个好点的名医过来,因为世子的情况确实不怎么样。
庆和帝还是很能理解河间王的,毕竟对方的王妃早死后,他就没有再续弦,虽然有不少庶子和庶女,但是能够名正言顺传承家族的,就这么一个嫡子。遇到这样的情况,哪里能不着急呢?
看完这封书信以后,庆和帝就马上提笔给对方回信,因此就耽搁了一些时间。
姜素敏想了一个晚上,还是觉得应该要跟他说起三公主今天拜访的事情。毕竟那是他的亲闺女,这些事情怎么都是要跟对方说的。估计常才人让三公主来拜访她,也是有这个目的的。
一方面从他嘴里打听一下三公主的具体安排,另一方面。也可以通过她的嘴提醒皇帝,别把这个女儿忘了。
庆和帝听完以后,把姜素敏背后的被子往上提了提,伸手拍拍她的后背,“时候不早了,睡吧,她的事情,朕自有打算。”
关于她的亲事,他想了一段时间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所以就这样的悬而未决。
主要吧,好像把闺女嫁到哪个大臣的家里,庆和帝都有一种他把人家给坑了的感觉。
第40章 年末()
自从那天晚上,姜素敏提到三公主的亲事以后,庆和帝也开始认真地思考着这个问题,毕竟女儿过完年就十六了,选驸马的这件事,也是时候提上日程了。
想来想去,还真的被他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人选,当朝承恩公的嫡出次子。
郑国的规矩就是,皇帝的母家可以获得一个正一品的虚爵,这虽然都是一品公爵,但是和魏国公和楚国公这样的有本质的差别。
后者有开国皇帝分封下来的永业田和铁券丹书。
铁卷丹书是爵位的象征,背后纪录着爵位分到的永业田所在的地方和面积。
永业田都占地面积颇广,起伏绵延。这些的土地相当于从前列国封疆的封地,只不过是占地面积较小而已。经过二百多年的经营,这些虽然称为田的封地,已经都变成一个繁茂的城镇。
前者为虚爵的意思是,承恩公只能得到这个爵位,没有永业田,就只能靠拿着朝廷的俸禄过日子。而且,这个爵位只能减等世袭、三世而终。
庆和帝这个想法有两方面的考虑。
第一,他那个女儿的性子说好听是温顺,说不好听是懦弱无能。要是给她选一个太过“精明能干”的驸马,恐怕她一辈子都只能是别人手里的一杆枪。
第二,承恩公一家原本只是普通的官宦人家,当年皇帝的亲外祖只不过是工部的一名侍郎,全家更是是老实不惹事的性子。
虽然当年庆和帝争夺皇位的时候没能帮上什么忙,但也没有扯后腿。庆和帝刚登基时想要大肆封赏他们,都被对方以能力不足、不能胜任的理由拒绝了,所以,他的心里也有通过这桩亲事补偿外祖家的心思。
这样的搭配,就避免了三公主在有心人的唆使下做出错事来,另外,承恩公府也多了一个爵位(公主的嫡长子可以封侯爵)。
可是,还没等庆和帝下旨赐婚,他就有些忙得焦头烂额,这个问题只能放到以后了。
庆和十五年也慢慢地走到了腊月,郑国里的大江南北开始准备起了来年的春节,普通的百姓都开始杀猪过年了,而高门大户也要到各处采购过年的必备品。
朝堂各部都井井有条、忙而不乱地为着放年假做准备。
比如刑部,就尽快地把那些偷鸡摸狗的小案子了结了,不必让这些宗卷压到明年;又比如说户部,他们都正在开足马力地清点国库的库银,做好今年的收支账册,还有准备明年的预算奏本;还有吏部等等的几个部门,也处于一年中最忙的日子里。
而最为清闲的礼部,也要开展他们每年一度的不变的工作——上奏本,问一下明年开春的皇帝祭祀要怎么办。
庆和帝像是去年一样的批复,祭祖就在宗庙就好了,不用去到皇陵那么远,免得到时候皇帝出行要劳民伤财了。至于春祭,那就按旧例要大办,为天下百姓祈求一个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礼部的官员们都能预计到皇帝陛下的回复了,除了隔个五六年的清明大祭推脱不得以外,庆和帝都是不喜欢到皇陵拜祭先祖的。
一开始,大家都以为皇帝陛下是真的不愿意劳民伤财,才对去皇陵亲自给祖宗上坟有些抗拒。但是后来两位皇子大婚以后,可以派这两位轮流前去给祖宗上坟以后,皇帝陛下就更加不愿意踏足皇陵了。
有一些经历的两朝元老,他们都猜测庆和帝怕是对先帝有些心结,才不怎么愿意去皇陵祭祖。
对此,他们都表示理解的。
有一个总是惦记着废嫡立庶、废长立幼的父亲,对他有些别扭也是人之常情。况且,庆和帝做得也没有太过明显,借口也说得过去,这些元老们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作不知道皇帝的心思了。
实际上,从个人能力来说,先帝处理政务的手段一点儿都不差,在他的有生之年完成了削藩这一重大举措,是一位明治之君。不过,对待正统(发妻和嫡长子)的态度,却让他的名声蒙上阴影。
姜素敏今天作东,邀请王德妃和秦淑妃来长泰宫作客,其实是为了商议封笔当天的年末辞旧宴的筹备。
为了招待那两位,姜素敏选用的是从姜家带进来的新茶。
她选择这种茶的原因不是因为它比皇宫里面的贡茶好,而是因为它是姜家族地特有的茶叶,普通地方都尝不到。
茶点呢,都是一些做得清淡不甜腻的经典搭配,有豌豆黄、芸豆糕还有一道油酥咸点。
至于姜素敏,她为自己准备的还是一碗煮开过的清泉。
秦淑妃对茶的兴致缺缺,好和坏的能够区别开来,但是都是好茶的情况下,她就无所谓什么品种有什么样的口感了。
她捻起一块豌豆黄,轻轻地咬了一角,咦?眼睛有些睁大,本来显小的脸上顿时带上天真,“姜妹妹这里的点心好特别,没有甜腻,带着淡淡的豌豆清香。”
王德妃倒是一个真正的爱茶之人,刚刚坐下以后,她就被茶碗里的茶香所吸引,端起茶碗轻啜一口,入口微凉而甘醇,过后口中留有豆香。
这是一种似曾相似的味道,是了!这应该是姜家特有的沁茶。
王德妃的胸口涌动着陌生的情绪,眼睛缓缓眯着,掩住里面翻腾的情绪,手指不由自主地在茶碗的边缘摩挲着。
恢复平静以后,她睁开眼睛,微笑着称赞道,“好茶。”
这一顿不早不晚的茶点用完以后,她们三人要正式开始工作了。
每一年,后宫六局的档案宗卷都要年末处理好,按照年份封存起来。本来这些都是皇后的工作,基本上都是皇后过目以后加盖凤印,就可以送去封存。但是,如今的宫中掌管宫务的是她们三位嫔妃,她们需要相互核实六局的文书宗卷,全部盖上三人的玉印,才可以封存。
秦淑妃和王德妃过来的时候,都已经把所有的文书都带上了。三人足足核对了一个半时辰,才算是完成这些工作。
今日她们聚在一起,除了要封存今年的宗卷以外,她们还有一个重要任务。
那就是筹办今年封笔后的辞旧宴!
辞旧宴,顾名思义,它取自辞旧迎新之意。实际上就是皇帝作东家,请所有三品包括三品以上的重臣在年末好好地吃一顿,联络一下君臣感情。
至于那些身处要职,不能擅离的重臣(比如镇西侯这种的),皇帝也会特地赏赐一些东西下去,表示虽然你不能参加宴席,但是朕还是没有忘记你的。
所以,在郑国中,能够参加辞旧宴本身就是一种荣耀,是无数官员一身都为之而奋斗的目标。
就像是普通富贵人家一样,宴请客人大多都是由主母来料理的。同样这个辞旧宴本也是皇后娘娘的责任,如今也落到姜素敏和秦淑妃她们的头上。
而且,这个宴席对后宫中人还有一重意义,那就是辞旧宴的白天,宫中嫔妃的亲人都可以递牌子进宫探望。无论品级,所有的嫔妃都有这样的福利。如果说家里太远,不能前来,那就没有办法了。
因此,就算觉得这几天再忙再累,也没有阻挡姜素敏的好心情。因为,母亲又可以趁着这个机会来看看她了,不管怎样,能见到亲人还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又是一阵忙乱,等所有事情都料理好的时候,已经接近黄昏了。
姜素敏亲自将秦淑妃和王德妃送到长泰宫的宫门,然后目送着她们登上软轿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