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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容也极委屈,她也烦透了这样的日子,可她能怎么办?
她现在的处境,连个靠山都没有。宅斗文里那些无缘无故就能得着长辈们、亲爹后妈喜欢的女主,都是骗人的!她是有多艰难,才得到了嫡母的喜爱啊,结果眨眼间嫡母就扑街了。
宋昭气急败坏的走了,清容又缓了缓,双腿才终于不打摆子,勉强往回走。
刚出了新宅的院子,还没到北府,便瞧见前面的巷子灯火通明,一大帮人走了过来。带头的正是太太的陪房,郝富贵家的。那婆子瞧见清容湿漉漉的样子,先是一惊,旋即阴沉着脸道:“五姑娘既然无事,快随我去见夫人吧。”
这时间,从一群人中冲出一个丫头将披风披到了清容的身上。
她是清容的贴身丫鬟浮翠,一见清容安然无让,浮翠不由直掉泪,“阿弥陀佛,姑娘你没事!”
清容瞧着对面来人这架势,早猜到了泠容的算计。
她落水的那个湖是为二姑祖新建的宅子,尽管早就完工,可二姑祖一直在京中。为了迎接圣驾,才又重新拾掇出来。如今已把各处闲杂人等都清理了一同,只等着御前的人来接手了。所以新宅的园子,根本无人走动。而沈泠容心里也清楚得很,若是在御驾来临前,在新宅的湖里捞上尸体,沈家也就不必再接驾了,这实在得不偿失。
清容朝郝富贵家的身后望过去,轻一水儿的小厮模样。看来沈泠容早就打定了主意,弄死她,若是淹不死,便让小厮去救她。到时候与小厮有了肌肤之亲,损了名声,也是彻底断了她同叶钦的希望了。
真毒啊!
郝富贵家的冷笑着,似是自言自语的讽刺道:“什么不要脸的下做事都做了,还遮什么”郝富贵家的话还没说完,忽地“啪”一声,已被清容赏了一巴掌。
原本清容是从来不做这种跌份儿事的,可她却不能由着自己落魄到连下人都能来踩几脚的境地。
003。破罐破摔的威胁()
郝富贵家的显然是被打蒙了,捂脸看着清容。
清容当即怒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来编排我的不是!我做了什么没脸的事儿,你倒不妨与我说一说。今儿个你若不说明白,咱们就到老太太那里去分辨分辨!”
郝富贵家的心里有怒,可又不敢同清容当面锣,对面鼓的对着干,只得忍气吞声道:“姑娘也别跟我来劲儿,左右有太太论断呢!咱们走吧。”
清容冷笑的看着郝富贵家的身后跟着一水儿的小厮,根本就不肯走一步。
郝富贵家的道:“怎么,还得给姑娘派个轿子?”
“深更半夜的,妈妈带着这么些个小厮是做什么?怎么?太太有什么要紧的差事不成?”清容一双乌黑的瞳仁儿盯着郝富贵家的。
郝富贵家的自然心虚,原本带着小厮去湖里捞清容就是为了暗坑她的,又哪儿能明目张胆的宣之于口。当即皮笑肉不笑的打岔道:“不过是夫人惦记着新宅那边没个人看着罢了。”她话落,给了跟着的小子一个眼色,道:“你们仍旧去新宅各处看着吧,别再让人胡乱闯进去惹事儿了。”
清容便知道,今天这件事先有沈泠容算计谋害外加恶人先告状,而太太这里不仅视若无睹,还想要小事化大。
北府的正房灯火通明,刚过门不久的继夫人郝氏满面肃穆的端坐在堂屋内,左右分别坐着三房的四位姨娘,并着三个小姐。
清容一进门,赵姨娘迫不及待的扑上来,怒打清容,“下作恶毒的小贱人,勾汉子不成,如今还学会了害人性命这等狠毒勾当!”
三姑娘润容见状,嗤的一笑,讽刺道:“话都还没问,赵姨娘便只听沈泠容的一面之词吗?指不定是谁害谁呢!说不准是你家女儿夺人夫婿、毁人姻缘,又生了坏心眼儿要害人!五妹妹从来都是个温和性子,断不会干那种事!”
坐在主位的太太倒是不管赵姨娘去打清容,却低斥了润容一声,道:“你一个姑娘家家,掺和这些做什么!”
润容也不怕郝氏,直接道:“姨娘打小姐这种没脸的事儿夫人也纵着了,还管我做什么?左右咱们一家上下都是没脸,谁也不必来说谁!”
郝氏这才有些不快的命人将赵姨娘拉开,又极严厉的对着清容道:“还不跪下!”
清容没反应,郝富贵家的便是一脚踹在了清容的膝上。清容双腿还发着软,被郝富贵家的踹了这么一下,立时扑到在地上。她抬头,看见泠容红着的双眼里流露出得意和恶毒的神色。
“母亲,今儿个五妹妹寻我去新宅的湖边,是想推我下水,她说我若死了,就没人跟她抢四表哥了。”泠容梨花带雨的样子,端的是楚楚可怜。
赵姨娘指着清容骂道:“狠心短命的小畜生!留着早晚也是个祸害,倒不如今儿个便送她走了,咱们家往后也能得个清净!”
清容直接从跪变成坐的姿势,不疾不徐,不卑不亢地说道:“分明是四姐寻我去新宅,四姐说,若我死了,四表哥就不会惦记我了。”
泠容回头,指着清容怒道:“你胡说!没有的事!”
清容漠然回视她,也道:“你也说谎。我好几日没正经吃过饭,连走路都不大有力气,若真想害你,我大可以拿银子买通个小厮推你下水,又何必我自己去呢,我生的比你小,又没有你有力气。”
润容听得清容这话,忍不住哈哈大笑,拍手道:“是了是了!五妹妹也不是个真傻子,明明打不过你,干什么自己去害你。又未必能得手。再不然,拉上袁妈妈和浮翠一起动手,成的面儿也大一点!”
泠容一时语结,她原本起这个心思的时候,也是琢磨着清容的力气比不上自己,而且清容已经落了水,她又等了这么久才叫的人,她一死便是死无对证,一了百了了,谁知她怎会没死的。想到这儿,泠容不由问道:“不对!你是怎么上来的?你又不会泅水,是谁救你上来的。”
清容眉头一紧,颇有些紧张,道:“谁也没救我上来,是我自己从水里爬上来的。”
泠容道:“你说谎!”
清容乐呵呵看着她,慢悠悠道:“难不成还是四姐姐救我上来的?或者,是太太让郝妈妈领着的小厮救的我?”
郝氏被这官司闹的头疼,不悦道:“这是什么话,我何时派了小厮去呢?”
清容索性把话摊开了,破罐子破摔的说道:“我与四姐两人都是空口白牙,无凭无据,没人瞧见我们两个谁要推谁下水。若是太太非要信四姐的话,重罚我,小事化大,我自然也是无法的。不过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到时只怕全济南上下,都会知道沈府是个什么样的家教。姐妹之间全无和善友睦,都是坏了心肠的恶毒女子,竟能做出戕害手足性命的事儿!”清容说着,将余光往董姨娘处瞥。
沈家姑娘的名声那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反正她的亲事是黄了,目前最要紧的是活命,嫁不嫁的出去已经不在清容的考虑范围内了。可沈泠容的婚事不算成,二姑娘佩蓉还在议亲,赵姨娘和董姨娘两个谁都不会坐视不理。
清容又道:“左右大家都要为母亲守孝,四姐和伯府的婚事也不算板上钉钉。有什么风声传去三姑奶奶耳中,这婚事大不了一拍两散。如今四表哥高中状元,京城里高门大户的好婚事俯首皆是。哦,对了,方才我在新宅外的巷子里打了郝妈妈一巴掌,估摸着大房、二房守门的婆子小厮都听到、瞧到了热闹。”
赵姨娘也变了脸色,沈泠容这桩婚事,她废了多大劲才得来的!
董姨娘道:“太太,今儿个这事,就当是五姑娘一时大意落了水便罢了。”
郝氏显然不甘心被清容牵着鼻子走,冷着脸道:“好,好!五姑娘厉害,我是管不了你。可今天这桩是非到底是你惹出来的,我若坐视不理,来日到老爷那里又没法交代,就罚你今晚在小佛堂思过,明日才准出来。”
郝氏对原来林夫人身边的子女们原本就极严厉苛刻,如今又是新官上任三把火的时候,如今这件事能这般算了,已是她的极限。
赵姨娘不算满意,却在清容的威胁下,再说不出什么旁的话来,只能认了。郝氏也不让清容去换衣裳,直接让郝富贵家的带着人去小佛堂。
到了小佛堂内,连平日跪着的蒲团也撤了。初夏的夜里还有些微微凉,清容原本落水就着凉受了寒,在这挨上一晚,不感冒发烧才怪!
直到第二日清晨,夫人才让清容离开小佛堂。清容刚迈出小佛堂的门槛,便是直挺挺的晕了过去。
004。表哥向你发来了私奔邀请()
“五妹妹,五妹妹!”
迷蒙间,清容听见有人唤她。她睁眼,瞧见一张脸,脉脉含情的桃花眼,皮肤白皙,额头饱满,嘴唇薄薄的一片,五官精致又干净。正是与她青梅竹马长大,同她有婚约的叶钦。
清容奇道:“你怎么来了?”
叶钦道:“我怎么不能来?下了学来看看你,胳膊还疼么?我带了你最爱吃的点心,又让人买了话本儿。你偷偷吃,别让润容看见!让你把手架起来,你怎么总不听的?”
清容眼前似罩了一层雾,模模糊糊的看不真切。
过一会儿眼前的光景又变了,是她和叶钦坐在廊下看月亮,仿佛是中秋节的时候。
那时叶钦说:“月亮总没什么不同,只是与不同的人看,心境却大有不同的。”
清容道:“你现在是什么心境?”
叶钦侧眼,眼中的光晕流满了清容月盘一般莹白的脸颊,“今年的月亮很好看。”
清容不禁偷笑,暗暗吐槽叶钦撩妹技巧太烂,可心里还是暖暖的。
眼前倏地变成皑皑白雪,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极响。清容捂着耳朵的双手忽然一暖,她抬头,看见叶钦亮晶晶的眼睛,眼中泛出的光都是笑意,“大冷天也不带个手套,手冷么?”
叶钦说:“这料子好看,你穿什么都好看。润容和泠容的料子再贵重,也不及你穿素衣好看。“叶钦小脸红红的,可眼睛却分外真诚。
叶钦说:“五妹妹,你以后就跟我住在我家,别回舅舅那了。左右舅舅和舅妈还有沛容、泠容、润容!”
叶钦说:“五妹妹,我信你,我总信你的!”
叶钦说:“五妹妹,你慢点走,前面有个石头。”他却一脚踩进了积水里,踩了满鞋的黄泥。
叶钦说:“今年我生日,你做个花笺给我,让我夹在书里当书签可好?“她笑呵呵回道:”给你买个礼的钱还是有的。”
叶钦害羞的支支吾吾,“不必、不必,你只抄了长干行做个书签给我,我就心满意足了。”
她问为什么。
叶钦说:“你自己去读一读就知道了。”
妾发初覆额,折花门前剧。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
十四为君妇,羞颜未尝开。
“十四为君妇”,清容胸口闷着发疼,有些喘不过起来,她猛地一睁眼,叶钦温润的脸,如星子一样的眼眸骤然消失了,唯留下空荡荡的青色撒花帐子。脸颊冰凉,难捱的寂寞和失落,犹如一座大山压着她,喘不上气。她有些恍然,原来是南柯一梦。
她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