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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平安淡淡的看着她。
楚慈鼓足了勇气抬起头来,眼底全是恳求的光:“它对你是很重要的东西,我想用它来换那个枪——”
世界崩塌了——最少朱平安的感觉是这样。
他眼冒金星,两耳轰轰,不敢置信的看着楚慈,就好象从来没有认识她。
口口声声说爱,可这个爱字,说到底还是要为了她的父亲,她的族人让路,自已在她的心里却从来没有占过一席之地。
这样的爱,有什么稀罕!
良久之后,朱平安终于从怅然若失中恢复过来,几不可闻地低声道:“你决定要这样做是吧?”
楚慈根本都不敢看他,这辈子从来没有今天这一刻这么慌过。
“好。”朱平安笑了笑,他伸手从怀里掏出那只短枪,丢在地上,发出刺耳难听的一声。
“两清了。”
楚慈的脸白得吓人,目光死死的盯在那只枪上。
“回去告诉你的祖父怒尔哈赤,策马中原是他这辈子做得最大的美梦。”
“可是遇上我,他的梦该醒醒了。”
朱平安推开窗户,将一桌子的东西一股脑的抱了起来扔到窗外,包括楚慈给他的那个盒子。
楚慈浑身发抖,觉得自已做错了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想阻止他,但整个人却象中了咒一样一丝也动不了。
望着地上那只枪,她的心都砸碎成了几半。
看着朱平安踉踉离去的背影,楼底下站着的苏婉儿心如刀绞。
南宫英雄手忙脚乱的收拾,心痛加可惜写了一脸。
宋小宝一脸复杂:“你不去追他?”
想到对方离开时脸上的疲惫和落寞,苏婉儿一口气直冲顶门——愤然转过身,却发现要找的人就在眼前。
无视了宋小宝和南宫英雄瞪大到快要爆掉的眼,冲苏婉儿苦笑一声:“对不起。”
苏婉儿凝视着她:“其实那天你救我的时候,我就知道是你了。”
女人的直觉,比什么都来得靠谱。
楚慈叹了口气,转过身从地上那一堆东西中取出那个盒子:“这个对他是很关键的东西,一定要交给他。”
“这种事为什么要找我,你当我是什么——”苏婉儿愤怒的跳脚:“既然重要,你为什么不亲自给他?”
“我和他完了——”楚慈丢下这句没头没脑的话之后转身就走:“以后,他就是你的了。”
从小到大,苏大小姐想要什么,都是挑别人要不到的才要——她什么时候要过别人不要的东西?
果然,苏婉儿出奇的愤怒了,冲着楚慈快步离去的背影大吼道:“你记着今天说过的话!”
“是你说不要的!”
“给了我的就别再想拿走!”
全街的人都震惊看着这一幕,宋小宝叹了口气,他看都不用看,那个吼得中气十足的女子,已经泪流满面。
天启真是够了,要也是他,不要也是他。
就在刚才,朱平安红着两只眼来见他,要求自已将赐亲的旨意收回。
“你这是疯了?先是阻止朕纳她为妃,如今下旨赐婚给你了,你又不要了?”
朱平安无言以对,天启拍着桌子就想骂娘,忽然想到他的娘就是自已的娘,骂了也没什么意思。
“这事估计已经晚了,高小手那边已经传旨了。”
“皇兄放心,圣旨我带回来了。”
天启头痛的倒在龙椅上,心想:“我前世一定欠了这王八蛋很多钱。”
赐婚这件事就这么莫名其妙的黄了,一传出去,朝野上下一片欢呼声。
金国使团也没有再追究这件事,而是很快的离开了,快的有点象逃。
睿王的表现再次刷新了人们对他的期望,市井坊间到处都在传说他舌战汉奸,威摄贼王以及智阻和亲的事迹。
一时间,朱平安三个字顶风红十里,香飘云海间。
金国使团离开的那天,睿王朱平安没有出现。
倒是苏婉儿出现在慈庆宫,在见到朱平安时,她差点没认出眼间这个一脸颓废失意的人是他——从她认识他那一天起,他就是永远笃定,永远不慌张,如果慌张了,那多半也是他装出来的。
这是很多人的看法,但苏婉儿不这样看,她总觉得他强大得有点虚假,让人有种不踏实的感觉。
听到脚步声,朱平安茫然转过头来,视线落在苏婉儿手上的一个盒子上。
苏婉儿什么也没说,放下盒子,就走了。
这个时候,她觉得什么都不说比什么都说要好的多。
军机处一如既往的忙,可是每个人都不怎么有精神,因为朱平安不在。
不知不觉,那个少年已经成了这群年青人的主心骨。
直到今天朱平安出现,几个人齐齐松了口气。
朱平安依旧有些憔悴,可看起来已经没有什么大碍。
“这几天,大家都提提神,估计那些家伙回去了一定会有动作的。”
宋小宝:“好的,我马上发文给孙大人。”
“军器司那边怎么样了?”
南宫英雄:“放心好了,只要再有三个月,三大营装备就差不多了。”
“嗯,保密工作一定要做好。”
文震孟:“这个交给我。”
朱平安视线落到了叶沧羽身上,后者连忙说:“练兵的事你不用操心,熊大人恨不能死在军营里,都说练兵练兵,我都怕兵没练趴下,他先倒下了。”
几个人一齐露出会心一笑。
朱平安环视一圈,心里无限温暖:“好,都准备准备吧,过几天,咱们就去辽东!”丢下这句话,他转身就走了,全然不顾军机处那几个热血沸腾的几个人。
听到身后爆发出一阵接一阵的欢呼声,脸上情不自禁露出违的笑容,这些天他想通了——妈蛋的,自已来这里不是悲春伤秋来的,太多的事等着自已去做。
在这之前,他准备先去一趟寿康宫。
辽东,上京。
侍卫递过来多尔衮回京的飞鸽传信,怒尔哈赤满脸笑容的打开。
大贝勒代善、二贝勒阿敏、三贝勒莽古尔泰、四贝勒皇太极一齐观望着汗王的脸色,心里各有想法。
皇太极见到父汗的抑制不住的喜色,心里猛得一沉。
阿敏斜了他一眼,微不可察的从鼻中哼了一声。
大帐中一种微妙之极氛围在不停的流转,源头全都来自于怒尔哈赤的脸色和他手上的那封信。
突然怒尔哈赤大吼一声:“天启小儿,敢如此蔑视我!”
四大贝勒互视一眼,莽古尔泰性子最急,“汗王,汉狗是不是又放肆了?还和他们客气什么,集结兵马,我当先锋,踏破山海关,直下中原!”
他的提议立刻得到了阿敏的响应:“五哥说的对,汗王,您下令吧!”
代善沉吟不决,目光移向皇太极。
皇太极目观鼻鼻观心,老僧入定一样不言不动。
莽古尔泰最烦他这个调调,当下大大冷哼一声,表示他的不满。
怒尔哈赤此时已经将信看完,脸色变幻不定,闭着眼沉思片刻:“小十四在信上说,天启不允议和,不止如此,就连和亲也不允!“
议和这事在殿与会之人都知道,以他们和明朝打了几十年交道的经验,知道这是件根本不可能的事,别看明人屡战屡败,但象李永芳,孙得功那样的败类终究还是少数。大家都是人精中的人精,议和不过是缓兵之计,不应是正常,应了倒是奇怪了。
不过,议亲是神马!
四大贝勒中有三个瞪大了眼,他们几乎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唯一个没有变色的就是皇太极。
议亲,在两国交往中一般是示弱的一方才做的举动,将一国天下安危交系于一介妇人身上,这对须眉男子来说,本身就是一记响亮亮的大耳光。
可是他们听到了什么,堂堂大金居然向明朝提议和亲——
还居然被人家拒绝了?
第85章 灰心()
议和被拒了,议亲没人要,这人丢得一地都是,收拾都收拾不起来了。
就连一向沉稳著称的代善坐不住了:“父汗,议亲这一说打那来?”
莽古尔泰长在肉里的一对三角眼光凶光毕露,大声道:“老八,是不是你的主意?”
皇太极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又看了怒尔哈赤一眼,阴沉着脸,低了头,没吭声。
不吭声就表示默认,三人看他的眼神都变了。
怒尔哈赤这时发话了:“这事不怪老八,等小十四回来,自然会给你们一个解释。且等等吧,你们牢记今日之辱,来日定要明狗双倍赔偿。”
怒尔哈赤都这么说了,几人也不敢再说什么。
“是!”
四大贝勒响亮的应了一声,一个个杀气毕露——然而,那并没有什么用。
消息很快就传开来了。
很快整个上京知道议亲被拒的这件事,就象热油锅里浇了冷水。
女真一族好勇善斗,不识曲柔。得知这个消息一片哗然,到处都是请愿一战的呼声,怒尔哈赤大发雷霆,又打又骂发落了好几个,这才勉强弹压安抚住了。
没人敢说怒尔哈赤什么,一切风头全都集中了皇太极身上。
表面上皇太极八风不动,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但回了府中就不是这样了。
得知四贝勒在演武室两个时辰没露头,大福晋哲哲第一个沉不住气了。
男人的怒火,女人的柔情一向是良药。
正在她房中的木布泰嫣然一笑:“若我是姑母,这时候就不会去触霉头。”
木布泰是哲哲的亲侄女,同属蒙古博尔济吉特氏。她新嫁给皇太极不久,天生貌美如花,更兼聪慧无比,可奇怪的是皇太极并不怎么喜欢她。
“为什么这么说?”
哲哲知道这位侄女别看年纪小,主意却正,听她这样讲,顿生疑心。
木布泰笑了一笑:“姑母可真是,这些天外头流言蜚议事都传满天了,咱们贝勒爷心里头这口气肯定是窝得厉害,这时候冲上去可不成了出气筒了么。”
哲哲想想是这个理,但身为大福晋,她总不能就这么光看着不管。
木布泰嫣然一笑:“解铃还要系铃人,事情出在庄惠身上,姑姑就让奇垒氏去就好啦。”
哲哲恍然大悟,连忙派侍女去了。
没用多久,就传来奇垒氏被怒尔哈赤重斥的消息。
木布泰手拿佛经头都没有抬,她的眼前似乎看到了一个英挺少年骑马正在冲她疾驰而来,他的眼堪比正午太阳,炽热得足以将任何东西融化。
不知不觉,木布泰的脸红得象五月榴花。
万众期盼中,十四贝勒多尔衮回来了。一众亲贵大臣齐聚大殿,所有人都在等着听听这位年轻的贝勒如何解释。
多尔衮一身风尘仆仆闯了进来,他的身后跟着仓惶不安的李永芳。
无数道恨不能吃人的眼神递了过去,多尔衮还好,李永芳都快吓尿了。
莽古尔泰第一个发难:“老十四,这趟差事办得不怎么地啊。”
多尔衮理都不理,向着怒尔哈赤跪下:“父汗,各位王兄亲贵,我知道大家对我都很失望,可希望你们听我把话讲完。”
对于今天,多尔衮明显早有准备。
等他将明朝一行说到半截的时候,怒尔哈赤忍不住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