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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为霍府唯一嫡子,二少爷霍尘念自小到大受尽了宠爱,伺候他的人就接近三十多个人。秋兰和狱中的春桃,再加上夏荷与冬梅,这四位是他生前最心爱的丫头,平日不做粗活,分别掌管他的衣食服饰和起居。
秋兰可以说是被拖出来的,瘫在地上吓得直掉泪。
王氏现在看谁都是杀子凶手,伸手指着秋兰:“贱婢,是你害死了我的念官,是不是?”
许是王氏太过恐怖,秋兰吓得都忘了哭,“冤枉啊,我没有做啊我不敢做啊,不不,我没有做啊”
周县令哼了一声,“秋兰,本官问你”说到这卡壳了,他什么都不知道问什么?问个屁么!
还好有朱平安:“大人,我有几个问题想问问这位秋兰姑娘。”
周县令长长出了口气,这个台子搭得太好太及时了,连忙道:“问,随便问!”
朱平安来到秋兰身边,低头看着她,清声道:“秋兰,你抬起头来。”
秋兰已经蒙了,应声抬起脸。朱平安细细打量她,没有再说话。
朱平安忽然笑了:“秋兰姐姐这么漂亮,可别再哭了,你看这脸上的妆的都花了。”说话不算完,众人一片惊嘘声中,他的手掠过秋兰的脸,有意无意的竟然在对方红艳艳的唇上一掠而过。
他的举止让在场众人一齐诧异:莫非这个少年看上了这位秋兰姐?
霍府下人里一半女的齐声冷哼:男的果然没有一个好玩意,不管老的少的。
同样一半男一齐心里不满:想打人见人爱秋兰姐的主意,小子,你还不够格。
王氏一心想找出自已儿子的凶手,见朱平安如此这般,不由得烦燥起来:“别看啦,只要你能给我的儿子申冤找出凶手,这个贱婢就送给你好了。”
苏婉儿第一个不高兴了,男神是我的,谁特么敢动!
周县令沉下了脸,觉得朱平安此举大失风度。
朱平安开口:“秋兰姐,我问你几句话,事关你家少爷冤屈,你要老实回答我。”
朱平安虽是个半大少年,但他的眼神中似有无穷魔力,再听到他的温声问话,秋兰心头怦怦乱跳:“是,奴婢晓得。”
朱平安:“秋兰姐生得这么好,想必很得霍少爷欢心了。”
秋兰完全不知道对方问这个是什么意思,但想到为人还是低调点好,便羞羞答答说:“没有啦,春桃就比我强多了。”
朱平安微笑:“哦,春桃我也见到过,比起秋兰姐差得太远了。”
世上女子没有一个不喜欢别人夸她美貌的,更何况秋兰这种本来长得就不错的主。心神荡漾之下,忍不住随口道:“春桃那个骚蹄子,每天只知勾引少爷吃他嘴上的胭脂。若说少爷中了毒,肯定是她干的!”
朱平安叹了口气,果然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春桃都蹲大狱了,秋兰还想着往里头丢块砖。
不过让朱平安感兴趣的不是这一句,“——吃嘴上有胭脂?”
秋兰已对他生出无限好感:“嗯,咱们二少爷就有这样的癖好,喜欢吃别人嘴上的胭脂。”
朱平安将先前掠过她嘴唇的手指放到鼻微嗅,笑道:“红唇烈火,秋兰姐想必是用上了上好的胭脂。霍二少爷放着这样的妙人嘴上胭脂不吃,真是有目无珠。”
众人一片大哗声中,秋兰娇羞的低下了头,苏婉儿眼里都快喷出火来。
宋小宝提心吊胆的小心伺候着,生怕她一不小心就气炸了。
周县令已经忍无可忍——这是来审案找凶手的,不是来看探讨胭脂的好不好。
客氏在听到胭脂二字的时候,神情明显有些不安,偷偷递了一个眼色给身边的伺候的丫头。对方知机的俯下头,在耳语几句后,那丫头转身就走。
“从现在开始,这厅中的任何一人不准离开!”
虽然不知道朱平安这样说的原因是什么,同样相当不满,至今没有发作是念在自已和他已经是一条绳上的蚂蚱的份上,周县令脸色已经很难看,借题发挥怒吼:“对,都站住了,谁敢乱动,等同罪犯!”
小丫头哆嗦着看向客氏,客氏勃然大怒:“周静官!你敢限制我的行动!你知道我是谁么?”
周静官是周县令的大名,作为一县父母官,这还是他第一次被人指着鼻子用大名喝骂,还是个被一个妇人。其心情可想而知,此时他的心情真是糟到家了,瞪着客氏的眼都快爆了。
朱平安不去理会二人之间暗潮汹涌,突然大喝一声:“秋兰,你还不认罪!”
这一声来得突兀之极,秋兰本来已经放松下来的心蓦然崩紧,“啊认什么罪啊?”
“刚才验尸,我在霍二公子唇角与指缝中找到和你嘴上的胭脂一样的红痕。”朱平安一反刚才温和模样,神情冰冷,伸出的指尖上有刚才从她嘴上掠过的擦下来胭脂:“虽然极淡,但香气一模一样。”
“你刚才说,你家少爷有喜食胭脂的嗜好,是不是?”
“我有证据证明霍二少的死与你嘴上的胭脂大有关联!”
“你说,你不是凶手谁是!”
第16章 扑溯()
“你说,你不是凶手谁是!”
一迭连声的喝问,让秋兰已经完全慌了神,想都不想大声叫道:“不是,不是我!我没有害公子,胭脂是是三夫人给我的!”
厅内鸦雀无声,只有秋兰的尖叫不停的回荡。
所有人的目光一齐汇集在客氏身上,后者的脸白得吓人。
厅内气氛凝滞,针落可闻。
王氏夫人踉跄着往后退了三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半晌后嘴角拉起一个诡异的笑容,目光缓缓地落在客氏身上,她的眼睛里放出尖锐的光芒,像是藏了一对毒箭。
“你还要想我怎么样,啊,自从你进门,我什么都让给你了你拿走了我所有的东西,我就这么一个念官,你也要下手除去,你为什么这么狠?”
客氏身边的两个丫头扑了上来,将势如疯虎一样王氏拦了下来。
被推倒在地王氏披头散发,咬牙切齿的不停咒骂,着实可怖。
周县令冷冷看着她:“客氏,你怎么说?”
客氏轻蔑一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秋兰用的确实是我送的不假,可那又怎么样,这府里头只要我看得顺眼的丫头,我都送了。”
周县令也不客气,果断派人去搜。
客氏起初明显有些惊慌,但很快就镇定了下来,最后甚至嘴角还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嘲笑。
对方的有恃无恐,难免让周县令心里有些打鼓。
衙役们专业素质很过硬,很快就搜回了一堆胭脂。说是很多一点不夸张,看份量最少也有几十盒。
衙役们开始报数了,这盒是秋兰屋里的,那样夏荷屋里的、那盒是春桃屋里的点到名字的丫头都自动站到厅心。
几十个丫头站满了大半个厅,环肥燕瘦,高矮不一。尽管长得不一样,但她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都被霍二公子吃过嘴上的胭脂,至于干没干别的就不用问了。
朱平安叹了口气——这位霍二公子还真是不挑食。
仵作上前来一一查验,很快挑出了二十几盒出来,回禀道:“回大人,这些胭脂与秋兰房里的一样。”
周县令满怀希望瞬间就灰了!
妈蛋的,这又不是大白菜,毒药怎么可能这么多?
周县令心乱如麻,转头向朱平安道:“二公子是真的中了这个胭脂上的毒死的么,这里边到底有什么毒?”
这一问正是所有人心中所想的。
朱平安:“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有几句话要问三夫人。”
客氏轻蔑的望了他一眼:“有话就说!”
朱平安:“这些胭脂都是夫人赐给这些丫头的么?”
客氏冷笑:“先前我都说过了,还问些什么。”
朱平安对于客氏恶劣态度并不在意,随手拿起一盒对光看了一会,又嗅了一下:“这些胭脂都是精心调配,价格想必不便宜。夫人赏给几个体面的大丫头也就罢了,就连二等三等丫头也能分润得到,夫人是怎么想的呢?”
客氏嗤得一声轻哼:“我喜欢,我高兴,你管我?”
朱平安:“夫人真是有钱又任性啊想必大家很想知道这胭脂中的猫腻,就让我为大家解说一下。”
“一般胭脂的是用红蓝花或苏木为主料,而眼前三夫人赏下胭脂除了主料外,格外又加上了冰片、茜草、珍珠等几十种上好名贵中药材,所以做出来的成品色鲜皎洁,香气幽雅,更可以美颜润肤。”
客氏低低的笑了起来:“岁数不大,懂得不少。”随即冷着脸道:“说重点吧,你说胭脂里有毒,拿出证据来!”
这一句果然是重点,所有人注意力全都集中到朱平安身上。
“确实有毒!”
果然有干货!一脑门都是汗的周县令长出了一口气,半瘫下来的腰杆瞬间就直了。
有毒就好,就怕没毒!
厅里边全然乱了,那些被点名的丫头瞬间炸了窝。
有几个泼辣的大声道:“若是有毒,我们天天用,怎么也没有事?这小子分明是胡说!”
“胭脂咱们明水最出名的药铺明安堂的做的,全城有一大半女的都用他家的胭脂,也没听说谁中毒死了。”
这确实是事实,若是有毒,那这一地活生生的又怎么说?
面对群情激愤,朱平安不慌不乱,清水一样的眼神一个个从她们脸上扫过,然后开口道:“有毒没毒,你们自然不知道,不过你们夫人末必不知道。”
客氏大怒:“你这是什么意思?”
朱平安轻笑道:“夫人一手炮制的东西,怎么会不知道胭脂中加了一味石脂?”
客氏的脸瞬间就变了颜色:“石脂是什么东西,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咱们就找个知道的人。”
朱平安转身对周县令道:“请大人将明安堂掌柜拘来问话。”
事到如今,那怕朱平安说要见土地爷,周县令也会去烧香请出来的。
苏婉儿拉了一把宋小宝:“石脂是你发现的,胡掌柜是怎么回事?”
宋小宝哼了一声:“胡掌柜是霍大公子提示的,他还真的是有心人。”
不大一会,明安堂胡掌柜出现了。去请的人借着三夫人的名头,据随行的衙役说,对方听说三夫人的请他入府,两条腿带着风一样颠颠的就来了。
他出现后,客氏的脸色相当的难看。
胡掌柜进了门就发现有些不对劲,等看到坐着在上方的周县令时,不知道为什么,瞬间脸色大变,下意识转身就想跑。
身后衙役一脚踢在他的腿弯,顿时摔了个大马趴。
朱平安拿起一盒胭脂,走到胡掌柜面前:“胡掌柜,请你来是问问你,这胭脂是你的明安堂出品的吧?”
其实这是多此一问,胡掌柜想说不是也不可能。一屋子人证不说,盒子下边也有他们店的落款。
“是你问这个干什么?”
朱平安哼了一声:“好一家黑店!”
胡掌柜一副惨不忍睹的表情,额上的汗涔涔而下。
看到他的表现,众人心里一齐想,这个胭脂也许当真有什么古怪?
周县令眼前再次生出了希望:“平安,胭脂中加入的石脂到底有什么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