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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风氏一拍脑门道:“哎呀,还真少了一个,我怎么把他给忘了?但是这个人来不来都无所谓,子丘大人,您若有把握,还是赶紧查问出那歹徒是谁吧。”
子丘又反问道:“为何此人来不来都无所谓?”
幽风氏赶紧解释了一番。那由金是他的亲侄子,原先也是幽风部的首领之一,被很多人视为部族中最出色的年轻才俊,曾担任整个部族的狩猎首领,也被视为下一任君首最有力的竞争者。可惜这都是几年前的情况了,如今的由金已是个废人。
中原的很多部族如今已没有了狩猎的习俗,可是幽风部毕竟在贺兰山中,虽然也耕种田地,但仍保留了狩猎的传统。他们拥有自古相传固定的猎场,在每年秋收后到入冬前这段时间,族中精壮都会组成队伍进山捕猎。
由金自幼体魄强健,从十八岁时起就是这五个村寨狩猎队伍的总头领,在部族中的地位很高。可是几年前参与治水工程时,不慎被落石所伤,瘸了一条腿。比身体的残疾更严重的是精神上所受的打击,从此萎靡不振,天天待在家中闭门不出,人几乎完全废了。
但他毕竟为部族立过功,也是为治水而留下了残疾,所以幽风部族人还是很尊敬他。由金尽管不再参加集体劳作,渐渐也极少与人打交道,变得孤僻异常,但部族也没有少了给他的供养,令其还能安的生活。众族人集会的场合,由金残废后便不再出现,今天当然也没有来,大家习惯性地把他给忽略了。
善察面色一沉道:“子丘大人要所有人都来,当然也包括他。我昨天并没有见到此人,但已经来到此地的,都不是我们所欲缉拿的歹人。既然还差一个,就快把他叫来吧。”
幽风氏大人吃了一惊,已经来的人都不是,若歹人真藏身在村寨中,那么只能是由金了?可是怀疑谁也不能怀疑到由金身上啊,他早就是个废人了,又怎能为非作歹?可是善察大人既然发话了,他便赶紧命人把由金给叫来。
哪怕是站在大树下,也能听清派去的人将村中某户人家呃院门拍得砰砰响,好不容易才把由金给叫了出来。众人都有些纳闷,当由金走来时,主动给他让开了一条路。那由金的神情也有些迷惑,他好像还没睡醒呢,被人强行叫来,一副老大不情愿的样子。
子丘虽无善察的天赋神通,但一眼看见此人就觉得不对劲,他自能注意到那些常人可能不会察觉的破绽。方才听幽风氏大人的介绍,由金今年二十五岁,可是样子看上去至少有三旬了,显得比实际年龄要苍老一些倒没什么,关键是此人的胡须很整齐、手和脸也很干净。
也许是长年待在屋子里不见阳光的缘故,由金的脸色有些苍白。但连皱纹中都见不着泥垢,说明此人刚刚很仔细地清洁过身体,而且他平日也很注意干净。虽然他看似衣衫凌乱,刻意做出一些不修边幅的样子,胡须却比在场的绝大部分男子修剪得都整齐,绝不是落魄颓废之人应有的仪容。
由金的神情虽有些迷糊,带着很不情愿的样子,可是在其目光深处,却有种奇怪的表情一闪而逝,没能逃过子丘的观察。那表情是惊讶,还带着一丝冷漠,仿佛很看不起周围的众族人,也不是很敬畏高台上的几位大人。
由金虽曾是部族的首领之一,但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山寨村民,他哪来这样的心态与底气?说明他或有不为人知的倚仗。
由金已来到高台前,单手拄着一根树杈制成的拐杖,幽风氏大人看着他道:“由金,二位大人特意唤你前来,应是有话要问,你定要如实回答。”
由金只是点了点首,却没有下拜,以很惊讶的表情道:“不知二位大人找我这个废物要问何事?”
此人身体有残疾,不行礼就罢了,子丘自不会计较,又看了身边的善察一眼。善察问道:“由金,你当年在工地上断了腿,还记得那时的情景吗?……你当时从昏迷中醒来后,曾大骂过何人、并说恨不能宰了他?”
由金的神情突然变得激动起来:“我这条腿,为治水而废。如今万民欢庆,伯禹大人亦功成名就,可是我呢,却成了一个无人无人愿意理会的废物!当年的事我已经不记得了,你们也不要再问我。”
听他说出这番话,旁边的村民也在摇头叹息,就连幽风氏大人的神情都有些尴尬。子丘却开口道:“我昨日去过幽风部另外四个村寨,查清了这几年无故失踪者的名单。你受伤后,幽风部第一个失踪的人名叫牛蛋。
你受伤时,牛蛋就在你身边,你认为是他故意失手让你受伤,曾破口大骂,并扬言恨不得杀了他……几个月后,牛蛋便不知所踪。”
子丘这番话还牵扯到一段往事隐情。牛蛋也是一位强健有力的壮汉,年纪比由金大两岁,被视为幽风部狩猎首领最有力的竞争者,假如没有由金,牛蛋就是狩猎首领了。牛蛋并非本事不如由金,但谁叫由金是君首的亲侄子呢?
当初幽风部为了赶回耽误的工程进度,从各村寨抽调精壮开挖河道。最精锐的十余名壮士编成了一队,由由金率领。在凿开一片阻挡河道的岩层时,上方忽有一块大石崩落,由金躲闪不及、被砸中了右腿。
当时牛蛋就站在由金身边,而且最后那一下是他凿的,由金便认为牛蛋是故意想害自己。当他刚刚从昏迷中醒来时,还不清楚自己的伤势有多重,破口大骂了牛蛋一番,后来才意识到自己将终身残疾,更是恨不得要杀了牛蛋。
几年前的这件事,幽风部的很多人都知道,突然听子丘大人提起,难道他的意思是怀疑由金暗害了牛蛋?由金却冷笑着反问道:“的确有这么回事,我当时说的只是气话而已,难道大人您就因此怀疑我什么吗?”
子丘不紧不慢地又说道:“当时你率领的那支精壮小队,共有十二人,牛蛋是第一个失踪的,除了你之外,剩余的十人,这些年来也先后全部无故失踪。看来有人不仅对牛蛋怀恨在心,也迁怒于在场其他的人。由金,你想怎么解释呢?”
在场众人陡然一惊,下意识地都远离了由金,在高台前让出一片空地。这是一个谁都未曾意识到的情况,却让子丘给查了出来。当初一起开凿岩层的十二名精锐壮士,除了终身残疾的由金,牛蛋等十一人居然在这几年时间内都失踪了。
之所以没有人发现这一点,是没有人将时隔很久后零碎的意外事件都串连起来,然后找出彼此之间的关联,而且这几年部族中出意外也不止这十一个。此刻被子丘一语点破,人们想不怀疑由金都不行了,就算他不是凶手,至少也说明此人身带不祥之兆啊。
幽风氏大人又吃了一惊,他看了拄杖的由金一眼,却怎么也不敢相信他就是那位歹人,以提醒的语气道:“子丘大人,阿红和阿槐又是怎么回事呢?他们可不是……”
阿槐就是阿红的丈夫,几个月前外出至今未归,也不知道去哪儿了,有人说他是跑到山下的村寨去了,反正是生死未知。他和阿红可不是当初那支精壮小队里的人,怎么也会无故失踪呢?
善察打断他道:“我昨天也在村里问了一圈。得知当年由金对阿红曾有意思,还想娶阿红来着。后来他受伤成了废人,阿红就跟了阿槐。由金还上门质问过阿红,却被阿槐赶出了院子。就是从那时起,他的性子变得越来越孤僻,是不是有这么回事?”
他这么一说,村民们都意识到还真有这么回事。都是陈年旧事了,如今也没有什么人再提起。由金当年虽中意阿红,但与阿红之间也没有婚约,在那种情况下跑去质问人家,好像也没什么道理,但人们多少也会同情由金的不幸。
但此刻再提起这件事,众人的感觉便是惊恐了。天子派来的高人就是高明啊,只用了一天时间,居然就将这桩看似毫无线索的迷案查清楚了,三言两语便将嫌疑人当众揪了出来。
由金却眯起眼睛,抬头反问道:“就算有这回事,又能证明什么呢?二位大人想说我就是害了阿红的歹人,且与本部族许多人的失踪有关,请问有何证据?而且我还想问问二位大人,我一个连走路都不方便的废人,又怎可能做到这些?”
这话也对呀,众人纷纷以疑惑的目光看向了台上。善察又看着幽风氏道:“请问君首大人,由金受伤后,是否得到过什么特别的东西?”
幽风氏还没等答话呢,台下就有人高喊道:“有啊,那头大老虎兽的皮毛!”徐公子胜治说实在不好意思,有事耽误了好几天。今日双更,稍后还有一章。
081、虎皮惹的祸吗()
当初宗盐斩杀的那头剑齿兽,肉都让大家给吃了,皮却剥了下来制成一张褥子。不久后由金便受了伤,右小腿一到阴雨时酸痛难忍,幽风氏大人便将这张珍贵的毛皮赐给了他,既表彰其有功,也代表部族对其的抚恤。
难道问题就出在这张褥子上,由金得到它就学会了什么妖法?幽风氏大人赶紧命人道:“快将那张毛皮拿来,供两位大人查验!”
有人去了由金家里,从床榻上将这张褥子取来。毛皮裁制得很齐整,约有一丈长,六尺宽,看纹路就似华贵的虎皮。善察将毛皮卷成一卷,放在手中沉吟道:“此物果然有问题,似有无形气机牵连莫名存在,久触之可能浸染心神,亦是一件诡异的法宝。”
子丘问道:“我等勘察阿红遇害的现场时,发现了虎爪印,难道此物可以披之化虎吗?”
善察:“在此物中留下气机者,比我的修为要高明,急切之间尚无法完全勘透其妙用,但应是如此。”
子丘接过那卷毛皮道:“由金并非修士,且已是残疾之人,又怎能操控这样的法宝?”
善察答道:“非是他操控法宝,而是他被这法宝所操控。此物浸染心神并不是一两天的事情,偶尔在上面睡一觉,其实并无多大的问题,若对于心性宽仁者而言,更不是那么容易被浸染的。可是对于心性偏狭者,若是接触的时间久了,心智就会受莫名影响,披上它便化为活伥……。”
众人没太听懂两位大人的这番谈话,但也大概明白他们在说什么。原来这张毛皮有古怪,披上它便可化为什么活伥,大概就是一种老虎般的妖怪吧?所有人又往旁边退出更远,不敢再靠近由金了。
子丘顺手将那卷毛皮扔在了由金面前,喝道:“真相已明,由金,你还不认罪吗?”
毛皮落在空地上展开,由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刚才来时不方便带着这张毛皮,本以为也没人能查清真相,不料一切都被子丘和善察揭破,却没想到子丘大人又将这张毛皮扔到了他眼前,这可是个难得的机会啊!
由金眼中闪过狰狞之色,顺势往前一扑、在毛皮上打了个滚,起身时已化为一只斑斓勐虎,怒吼一声朝着高台上的子丘就腾空扑了过去。
既然事情已经被抖了出来,由金便想仗着神通逃走了,越过高台是最佳的逃跑路线,逃走之前还要先收拾这个坏事的子丘,最好是一口把他的脑袋咬碎!
勐虎却没有扑中子丘,善察已闪到子丘身前,凌空一拳打出。扑在半空的勐虎仿佛脑门受了重击,头往下一低,爪子也没伸出去,屁股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