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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可能并非如此,只是人们借助种种手段在修炼自身,在这个过程中谙合了大道之本源。所以虎娃要将自己所修炼过的秘法一一印证参悟,都找到能证入梦生之境的途径,从而万变不离其宗、留下清晰的指引。
其三也许是最重要的,虎娃虽窥见了梦生之境的门户,但还没有悟透那究竟是怎样一种定境?不知道门后面是什么,就随便推门走进去碰运气,这也不是虎娃的修行。山神对梦生之境语焉不详,但他却叮嘱过虎娃——
假如有一天。虎娃五境修为九转圆满,无论能否窥见梦生之境的门户,最重要的就是见证世间的一切人和事。这不仅仅是置身事外去看,更是置身于每一个人的经历中。去观察体会他们的所思所行——堪破梦生之境的玄妙便在于此。
虎娃此番随大军出征,要看的可不仅是那位已逝去的陌生少年,他有太多的事情要见证。比如就有两个很重要的人——素未谋面的相穷与朝夕相处的少务,便是他要重点观察和体会的对象。这两个人的命运,其实包含了世间无数人的梦想或者说妄想。
“梦生之境”是山神的说法。因为当年的太昊天帝曾这样形容。在后世,修士们将之称为“大妄之境”,或者干脆称为“妄境”——这是虎娃指引弟子时所说。后世尊虎娃为太上、尊太上为道祖,当然是有原因的。
虎娃的证道过程,并不仅在于自己能否修炼大成、踏过登天之径,而是印证世间万法层层境界谙合大道之本源,使后人不论修炼何种秘法,已有那么一条清晰的指引、告诉他们将走向何处。所谓修炼,从自发的探索走向自觉的求证,成为修行。
虎娃被尊为道祖。已经是很多很多年之后的事情了,而此刻的他,正在梦生之境的关口外,打算一一参详自己所悟所修的诸般秘法。人在世间总会面对各种诱惑,也包括自己的诸多欲念,那么对于修士而言,最大的诱惑是什么呢?
修炼到五境九转圆满,终于窥见了迈入梦生之境的那扇门,谁又能忍得住呢?可虎娃便忍住了!
……
虎娃与少务和盘瓠回到了军营,少务决定。大军且休整三日,一方面巩固后方的太禾城守备,一方面警戒南方的龙马城动静,三日后将进军攻打相室国的国都。无论都城被破或者是被围。相穷大军的后路皆将被切断。
收拢残兵逃回都城的舆轩,已经意识到大势不妙。仗打到这个地步,当然不是舆轩想看到的结果,可他也不得不认为——相穷恐怕是回不来了。舆轩派出使者,趁着少务大军尚未合围之前出发,向相穷禀告紧急军情。并已做好最坏的打算。
舆轩要带着相穷诸子和传国器物,离开都城西撤。假如相穷回不来,那么相室国需要再立新君,绝不能让国中诸公子落到少务手中。舆轩当然也不甘心就这么放弃都城,他命令副兵正宇光坚守都城,能守多久就守多久,万一能等到相穷大军及时回师是最好不过。
留副兵正宇光守都城,舆轩自己要先撤了,在紧急西逃之前,他还去了都城中的一座府邸、拜见了一名修士。
此人名叫梁易辰,祖上曾经是木匠,为相室国王室打造过宫殿,后世子孙便以梁为姓。梁易辰最早是一名散修,拥有三境修为时成为了一名共工,因为其天资出众,得机缘拜在了赤望丘门下,如今已拥有五境九转修为多年。
梁易辰虽未在国中任职,但拥有国工大人的身份,且其身份很特殊,相当于赤望丘派驻在相室国中的首脑人物。
赤望丘的势力遍布巴原各地,樊室国与帛室国的宗室便直接被其控制,国君想立哪位公子继位,恐怕得赤望丘先点头才行,这两国中各种重要的职务,很多都是由赤望丘传人担任的。但在巴室、相室、郑室三国,情况稍有不同。
这三国宗室并不受赤望丘控制,但赤望丘却很注意各大宗族的年轻才俊,同时也重视各地出众的散修,若认为有必要,则会设法将之引入赤望丘门下。而巴原上的众散修、各宗族中的年轻人,当然也希望能有机缘拜入这一大派宗门。
所以赤望丘在巴原各地的门人,有一个任务便是注意发掘合适的传人,通过这种方式扩张宗门势力。但实际上,有太多人愿意送好处求上门,希望本人或其子孙能得到赤望丘的指点,赤望丘发掘传人之举反倒成了一种恩赐。
赤望丘表面上并不插手于各国纷争,尤其是在巴室、相室、郑室三国中,并不直接干涉国事。但赤望丘有很多弟子就生活在各城廓中,他们都是地位尊贵的修士,假如都听从赤望丘的号令行事,潜在的影响力极大。
梁易辰就是本地人,却成为了赤望丘弟子并拥有了如今的修为,他住在相室国都,负责赤望丘在相室国中的事务,比如将宗门消息以及命令传达给各位赤望丘传人。
舆轩若有求于赤望丘,他应该找的人就是梁易辰,如今便登门拜访了。舆轩不是空手来的,他从相室国的传国器物中拿了一件神器奉上,并向梁易辰提出了请求。
如今少务大军压境,即将切断相穷大军的后路,相室国这一战恐要大败,国君都未必能回得来。少务已占据相室国东境大片城廓,舆轩只能带着国君诸子退到西境据守,万一相穷不归,他将再立新君。
可就算是这样,相室国能否守得住,仍是未知之数。所以舆轩向赤望丘求助,希望赤望丘能够出面干涉——发话让少务停战和谈。
就算是停战和谈,相室国在这种情况下也要付出很大的代价,但无论什么代价,首先都要将西部的国境保住,日后才有翻身的机会,总之要避免灭国的下场。
梁易辰听明舆轩来意之后,沉着脸道:“相穷举兵之时,未曾问过赤望丘的意见。如今兵败之时,兵正大人倒想起我来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我不责问相穷也就罢了,兵正大人居然还有脸登门相求?”
舆轩心里直想骂人,暗道这位国工好大的架子,区区一名五境修士,听口气便自以为能代表整个赤望丘了?相穷这几年确实对赤望丘有点防备之心,不希望被大派宗门势力插手操控国事,但对梁易辰可是礼待有加,平时没少给好处啊!
心里虽然这么想,可舆轩表面上还得赔笑道:“易辰先生何出此言?主君对您的敬重,国中无人不知,这几年对赤望丘的供奉,也是越来越丰厚。”
梁易辰仍板着脸道:“相君供奉的东西倒是不少,可是国中诸事,几乎从不征求赤望丘的意见,就当我是个摆设吗?”
舆轩只得又解释道:“先生有所不知,这都是因为采风大人西岭所进的谗言。西岭多次建议主君,要恢复当年的学宫、诸事少受赤望丘的影响。其实是他自己有私心,想成为学宫之长。”
梁易辰说的情况也是事实,舆轩不得不将西岭抛出来背黑锅。其实以相穷的个性,怎会被西岭的谏言所左右,只是西岭的建议恰好符合相穷的心思,相穷也不希望国中之事过多受赤望丘的控制。
但舆轩总算给了梁易辰一个台阶下,梁易辰很矜持地点了点头道:“西岭那些谏言,我多少也有所耳闻。相君被谗臣蛊惑,才有今日下场。而兵正大人求到我这里,又希望我怎么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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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6、赤望丘的命令(上)()
舆轩恳求道:“先生能否联系赤望丘?若白煞宗主能发句话,劝阻少务吞并我国,其他的什么都好说。”
梁易辰想了想,答道:“我可以把你的请求禀告宗主,至于宗主会怎么做,却不是我所能左右。但我有一个条件,兵正大人必须先答应。”
舆轩:“不知先生有何要求?只要能做到的,舆轩一定照办!”
梁易辰:“你先告诉我,如今打算怎么做?”
舆轩:“为了以防万一,我将带着国中诸公子撤入西境,集合力量守住各关防隘口,同时命副兵正宇光守卫都城、等待主君回师。”
梁易辰点头道:“这倒是个明智的决定,只要国嗣不落入少务之手、并能守住一片国境,相室国的根基便仍在。……这样吧,相穷之子由我带走一位,我亲自将他送到赤望丘。”
舆轩吃了一惊:“先生想带走哪位公子?”
梁易辰:“相穷有十几个儿子,如今都已被你集合在宫中了吧?我亲自去挑选其中一位,他将来若能拜在赤望丘门下,不仅是他本人的福缘,亦是相室国之福!”
梁易辰竟要带走相穷的一个儿子,且是由他亲自挑选,这一手可谓老谋深算。这位公子的身份可不是人质,梁易辰定要挑选诸公子中资质最出色者,在赤望丘众高人的指点下,将来很有希望迈入初境得以修炼、成为赤望丘的传人。
而在如今情况下,这位公子除了拜入赤望丘、遵从师门之命,已没有别的选择。赤望丘掌控了这样一个人,用处太大了,哪怕就是将此人留在山中修炼,他人也不得不有所顾忌。
假如相室国能守住,不仅要指望通过这位公子维系与赤望丘的关系,同时继位的新君也会担心赤望丘会派这位传人归国争位。退一万步讲,假如相穷诸子尽数落入少务之手,但还有一位国嗣在外。
赤望丘若玩个借尸还魂的把戏。立这位公子为新君,由他来号召复国。相室国中那些仍忠于相穷的势力,在赤望丘的帮助下拥立新君起事,对于少务而言也是个极大的麻烦。
赤望丘弟子虽多。他们本身倒也不能对抗举国大军,但别忘了这些修士所代表的不仅仅是本人,都有背后的宗族及部族势力,根本不用亲自动手,往往就能集合起一股强大的、令人头疼的力量。
赤望丘未必会那么做。但只要控制这位公子在手中,少务必定担忧,恐怕就更不敢触怒与得罪赤望丘了,凡事都会更加恭顺。所以梁易辰的这个要求,等于是同时挟制相室国和巴室国的后手,很有点趁火打劫的意思。
但舆轩自己求上门来,当然无法拒绝这种要求,只得赶紧将梁易辰请到王宫,让这位赤望丘的高人挑选一位公子带走。梁易辰挑中的是公子宫怀,今年刚刚十六岁。尚未迈入初境得以修炼,但相比其他诸公子,其人生机元气完足且性情尚属沉稳,在如今遭逢大变之时,他的神情还算镇定。
少务大军很快就会杀到,舆轩也不敢耽误时间,要赶紧组织车马队伍带着剩下的诸公子西撤,并尽量运走重要的物资。梁易辰倒是不慌不忙地又说道:“采风大人西岭正在都城,监国大人此去,留副兵正守城。何不让采风大人也尽忠职守呢?若都城能守住,也给他一个立功的机会;若都城被破,便让他以身殉城,亦可传为忠良佳话、鼓舞军民士气。”
梁易辰够狠。临走前还要坑死西岭。西岭是言官并非武将,但梁易辰却建议舆轩派西岭守城尽职,甚至要他在城破之时以身殉城。
舆轩只得点头道:“我明白该怎么做,自会照您的意思安排。请先生照顾好宫怀公子,您此去也要小心。”
梁易辰昂然道:“我赤望丘使者的车马,在巴原上畅行无阻。监国大人还是小心自己吧。”
……
少务大军休整已毕,朝相都城开跋。沿途所见的景象与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