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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叔辛将一枚月犀石置于道场正厅中,晚上彻夜发出柔和的白光,也象征着一种不凡的仙家高人气派,显然有炫耀之意。虎娃便是让盘瓠去偷这件东西,而且今天夜里就动手!
道场周围有法阵警戒,盘瓠只要闯进入必然会被察觉。可是虎娃观察过了,夜间此地修士都在各自的洞府中休息或定坐,那间正厅里只有一名仆从值守。盘瓠要以最快的速度,直接从入口处冲进去,拿了月犀石就跑。
那名仆从根本阻止不了,恐怕也反应不过来;等到其他修士被惊动冲出来时,盘瓠应该已经跑出很远了。——这便是虎娃的计划。
盘瓠:“就这么简单吗?”
虎娃反问道:“那你以为该有多复杂?并不需要你做别的,就是以最快的速度冲进去拿走月犀石,然后撒腿便跑。跑哪条路你也应该清楚,就是沿羽屏山直奔前往巴室国边境的密径,瀚雄他们在那边等着接应呢。”
盘瓠:“好远呢!假如白叔辛追来,我根本就跑不到那里。……咦,你应该跑得比我快,为啥让我去偷啊?”
虎娃:“就是因为白叔辛能追上你,所以才让你去偷。我们是来抓人的,又不是真要偷宝物。我若是全速奔跑,白叔辛恐怕追不上。而你尽管尽全力逃遁,这样就不会有破绽了。你一开始以人身跑,等白叔辛看见你、快追上的时候,再化为原身加速。
这样一来,他就会认定你是一位来偷宝贝的山中妖修,当然要将你追上并拿下。为了稳妥起见,我以长龄先生曾用过的方法,把你的毛再染一遍,防止白叔辛万一想到了有关你的传说。……你是想当白狗呢,还是黑狗呢,或者黄狗也行!”
盘瓠苦着脸道:“还是白狗吧,看着精神,跑起来也显眼,不就是想让人追嘛!……但师兄你怎么能肯,定对方一定会追,而且一定是白叔辛追来?”
虎娃反问道:“白叔辛知道我们要来抓他吗?”
盘瓠:“当然不知。”
虎娃:“一派宗门道场,住着这么多有修为的高人,半夜有个小偷摸进来、冒冒失失触动了警戒法阵,偷了东西便跑。你认为他们应该先上报白果城,再让城主派人来抓小偷吗?”
盘瓠:“有蟊贼跑到道场里偷东西,肯定要当场抓住,否则脸往哪儿搁啊?”
虎娃:“以我们所掌握的情报,这里谁的修为最高、跑得最快、最有可能抓住你?”
盘瓠垂头道:“当然是白叔辛了。”
虎娃:“以你的修为,本就不是他的对手。他若发现山中的妖修来偷宝贝,修为不高却跑得很快,你觉得他会放过你吗?”
盘瓠:“他当然不会放过我,而我跑到最后肯定会被他追上,他后面还不知道跟了多少人呢!……师兄啊,你真是太关照我了,要我去干这么威风、这么安全的事情,你自己干嘛啊?”
046、月犀石(下)()
虎娃:“你的速度很快,尤其是化为原身之后,这我心里有数。此处道场中的修士,绝大多数应追不上你、皆会被你在奔跑中甩掉。白叔辛应当追在最前面,能跟上的就算不只他一人,恐怕也没几个。
等你们跑进山野,我便跟在后面。他们恐会误认为我是追上来的同伴,我可以从后面偷袭打倒那些人、最后再追上白叔辛,那么周围便没有别人了。所以你要做的事情,就是跑得尽量快、尽量远,最后甩掉尽量多的人,我才有机会得手。”
盘瓠:“今天夜里就干吗?”
虎娃:“是的,天已经快黑了,我们都做好准备吧。”
盘瓠向虎娃一伸手道:“拿来!”
他虽没有说要虎娃拿出什么东西,但虎娃却似早就猜到了,笑呵呵地摸出三枚剑符递过去道:“最近这段时间,也只抽空炼制了这三枚剑符,全部送给你防身吧。你被那白叔辛追击之时若万一遇险,不要停下脚步回头与他逞强斗法,直接动用剑符吧,我也不希望你有事。”
盘瓠终于露出还算满意的神情,收起剑符点了点头道:“本将军就跑一趟吧。”
虎娃又拍着他的肩膀勉励道:“不仅这三枚剑符都给你了,那枚月犀石是你叼走的,也就归你了。”
盘瓠:“我什么时候跟你争过宝贝?你想要月犀石,回头便拿去!……假如你不要的话,那么神奇的东西,少苗一定会喜欢的。”
……
虎娃与盘瓠在山中等候,望着夜幕再一次降临。道场中的人们各归静室休息,那间正厅的门户处又射出了柔和的白光。厅面只留了一名仆从值守,这静悄悄的大半夜,估计也已经睡着了。虎娃从怀中取出了那只駮马银角,拍了拍盘瓠的肩膀道:“盘元氏大将军,该你上了!”
盘瓠不知何故竟然有点感慨的情绪,竟眯着眼睛凝望远方道:“我突然想起了当初夜闯山膏族的村寨。那时也是我一条狗闹得群猪欢腾,山膏族人冲出村寨来追我,结果只有猪头三追上了,然后被你揍了一顿。……你今天的妙计。是不是也受到当初之事的启发?还是先派我出手!”
虎娃:“你真聪明,猜中了!所谓修行,便是所有的事情皆不可白白经历。”
盘瓠:“可我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你在善川城出发之前,就已经告诉瀚雄。会用马车直接将野黄送过边境关防,也说过让他在山中密道等候,白叔辛会自己跑过去。说明这个主意显然不是你今天才想到的,而是来到郑室国之前就想好了。”
虎娃点头笑道:“没错,我听队饮大人介绍了野黄和白叔辛的情况,当时就有了计划。”
盘瓠一指远处的亮光道:“采风大人可没说这里有月犀石,你事先怎么可能想到让我去偷呢?”
虎娃:“只要做的事情与别人发生关系,就要想到每一个动作会让对方有什么反应?对付白叔辛不可能冲进道场直接抓人,只有设法让他出来。至于该怎么办,也要根据实际情况再想办法。”
盘瓠:“你当初琢磨了多长时间?”
虎娃:“一转念。”
盘瓠:“算你厉害!”
虎娃:“你还在磨叽什么。难道想啰嗦到天亮吗,是不是有点怕啊?”
盘瓠挺胸道:“我有什么好害怕的!”又扭头很没底气地冲虎娃道,“师兄啊,万一我失手被擒,你可千万要把我救出来啊。”
虎娃给了他一拳道:“只要你动作利索点、跑得快点,就不需要我救了!千万记住,不论对方能否发现你,你就尽全力逃遁。等到白叔辛追上来、能看见你的时候,再化为原身,。”
……
夜间的道场一片宁静。没有月亮,但满天星光闪烁,依稀可见远处的山野轮廓。正厅的门户射出朦胧的柔和白光,夜幕下忽有一条黑影疾驰而来。直闯道场之中,警戒法阵立即被触动了。
但那人的动作快得就像一道虚影,脚下丝毫不停冲进了亮着白光的厅中,紧接着光线一暗,朦胧的黑影又激射而去。盘瓠取走了月犀石,不知道用什么东西将其包住了。已看不见其发出的亮光。
厅中几乎没有传出什么响动,那名值守的仆从已经睡着了,甚至没有察觉到有人进来偷走了东西。他没有察觉,可是道场中有十余名修士都被惊动了,紧接着就听见有声音喝道:“何人夜闯白雉岭!”然后就听嗖、嗖、嗖的破空之音,有十几条身影从各处房舍静室中飞掠而出。
道场周围一片宁静,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只是那正厅里已不再射出亮光,盘瓠的动作非常快,得手后无声无息地遁去,就这么一转眼的功夫便跑得没影了。
一位白衣修士飞身冲进了正厅,旋即又冲了出来道:“有人盗走了国君所赐的月犀石,朝那个方向跑了,快追!”说着话,他又冲进了夜色中,居然就沿着盘瓠逃遁的路线追去。
盘瓠按照虎娃的吩咐,快速无声无息地离去、尽量不留下任何行迹,可那白衣修士在黑暗中就像能看见他曾走过的路线,飞快地便追了上去。远处在暗中观望的虎娃也不禁暗叹一声,看来此人就是白叔辛了,其神识感应之精微远超寻常修士,而他的速度也确实极快,至少不在盘瓠之下。
白叔辛追出去了,他并没有刻意收敛气息,其行迹就是给同伴的指引,另有十余人也跟着他追进了夜幕下的山野中。虎娃看得很清楚,以这些人的速度大多数都会被甩掉,除了白叔辛,只有另外两名高手能勉强跟得上,余者都不必考虑。
盘瓠跑得甚至比虎娃估计得更快,这是他从小在蛮荒中有意无意间练出的功夫,一般人想玩这种追踪,还真拿他没办法,除非是碰到白叔辛这种高手。
……
白叔辛被气坏了,他万没想到竟会出这种事。那枚月犀石是国君郑股去年所赐,表面上是一种嘉奖,向他这位出身乡野的高人表示敬意,实际上是因为他完成了一次秘密任务。
他将月犀石就放在道场正厅中,多少有炫耀之意,用如此珍贵的宝物装饰厅堂、于夜间照明,也能显出此地不凡的仙家气象。至于会不会有人来偷,这是根本不用考虑的问题,除非是谁吃错药了才会打这种主意。
可是这样离奇的事情偏偏发生了,若此物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被人偷走,白叔辛这张脸今后往哪儿搁啊?来者凭借速度快,虽触动了道场周围的警戒法阵,但抢在众人追出之前,便已取了月犀石逃走,想借着夜色的掩护从山野中溜掉,白舒辛怎能让他得逞?
翻过一道山梁后,后面只有两个人跟了上来,白叔辛在星光下已经远远望见前方正在飞遁的黑影,厉喝道:“何方狂徒,竟敢夜闯白雉岭盗取宝物!”
随着喝声,劈手已将一道光华打了出去,虽然离得太远,御器攻击的威力大打折扣,但白叔辛也要发泄心中的怒意,同时也在试探对方的修为深浅。这道光华打中了黑影,发出的声音却很怪异,不似击中了人的身体。
只见那黑影竟瞬间四分五裂,原来只是一身黑色的衣裳,而那人已从衣裳中脱身而出,化为了一条毛色纯白的狗。白叔辛看得很清楚,真的是一个人突然变成了一条狗,将月犀石叼在了狗嘴里,牙缝间光芒四射,撒开四蹄狂奔,速度竟比刚才又快了不少。
白叔辛差点连鼻子都气歪了,原来是一只山野中的妖物,难怪这么不知天高地厚!这狗东西仗着原身奔跑迅速,竟敢潜入道场偷东西,也只有这种无知的山野妖类,才会干出这种事。
白狗加速,白叔辛亦加速,转眼间就越过了好几座起伏的山峰。前方的妖物毛色纯白,在星光下以白叔辛的眼力看得很清楚,甚至有些刺眼,因为那月犀石已经露出来了,正叼在狗嘴里发亮呢。
一人一狗如此神速,已经后面的跟随者渐渐甩开了,只有两名修士仍然远远地跟在白叔辛后面疾驰。这两人是附近一带的散修,慕名投奔白氏兄弟,就在白雉岭中修炼,他们平日与白叔辛多有交流,同样也擅长追踪与奔袭,所以才没有掉队。
追在第三位的修士忽觉有人从身后追了上来,不用想,那肯定是道场中的同伴了。他正在全力追击中,也无暇回头去看,但来者的速度极快,眨眼就到了身后。等那人发现不妙已经晚了,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