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给对方一个机会。将形势控制在自己的手中。
在少务看来,他的目标并不是要征服或覆灭相室国,而是结束其分裂统治的局面。反正如今的巴原五国皆自称巴国、是继承了原巴国正统。所以他要战胜的只是相室国的宗室以及它所控制的军事力量,而尽可能地要得到相室国民众最广泛的支持,避免将事态演化为两个国家之间全面的战争。
对相室国的战事虽然尚未开始,但战后的各种事宜都要早做铺垫,世上懂得“其未兆易谋”道理者,绝不仅止虎娃一人。
至少在此刻看来,少务上孟盈丘求亲的影响,尚不如彭铿氏拜见命煞、表明自己便是当年相室国中的小先生这件事意义更重大。少务利用各种方式。在相室国中散布消息,包括很多当年相室国不想公开传播的事件内情。
经历了西荒之行的虎娃,本已打算今后行事定要低调,切忌张扬而过分引人注目。就连成为象煞之师这么值得炫耀的事情。虎娃也未对任何人提起。可是他一旦亮明小先生的身份去了孟盈丘,随之而来的“后果”便是名扬巴原,再度成为巴室与相室两国中最知名、最受尊敬的人物。就连其他三国中,也有不少民众听说了有关他的传闻。
虎娃也只能苦笑,因为他清楚只要自己上了孟盈丘,以当年小先生的身份去拜见命煞。就会有这样结果,并非是他本人刻意张扬。而少务也只是借机将此消息传播得更广,并没有编造任何不实之词。虎娃自己公开做的事情在民间流传,他也没有理由去阻止任何人谈论。
既然如此,虎娃也就顺其自然了,不因此自傲便可。
……
藤金和藤花这两位妖修,自从修成人形走出彭山以来,还是第一次离开国都行游各地见世面,这一路上眼睛都看花了,哪怕见证了一些世间很微小的事物,对他们而言也是前所未有的大收获。当少务终于结束巡视要返回国都之时,他们俩倒在车上犯起愁来。
藤金嘀咕道:“这下坏了,等我们一回国都,府宅大门恐怕都要被挤破了。前几个月师尊不在家,门前都经常热闹得跟集市一般,库房都被送来的各种礼物堆满了。如今师尊跟着国君公然走了这么一圈,回去之后,家里的东西岂不是要装不下了吗?”
藤花亦挠头道:“师尊觉得仆从下人已经够了,假如有人再送,我们还是尽量拒绝吧。可是有些礼物却不好不收,否则也会得罪人的,我如今已懂这些道理。我们回到国都就赶紧收拾宅院,整理几大间空房子出来,好放各种东西。有些不怕日晒雨淋的,干脆就堆在后院里。”
他们的“担心”不无道理,虎娃没回来之前,尚且有那么多人登门拜见送礼。如今他回来了,他这一路都是与国君同车而行,当年小先生的事迹在巴室国中传开、如今彭铿氏的事迹在相室国中传开,估计很多人都会来给虎娃送上礼物的。虎娃与盘瓠的两座宅院虽不小,可也没有大到很夸张的程度,恐怕真是要装不下了。
藤金琢磨道:“我们准备几辆车,把一些东西都运到师尊的田庄去。那里的地方大,实在不行,就专门多盖几间库房。
藤花深以为然道:“这是个好主意!但家里的东西都是很贵重的,我们如果不在的话,会不会有人来偷啊?”
藤金笑道:“你觉得会有谁没事到师尊家来偷东西吗,除非是吃错药了!……再说了,不是还有我们俩嘛,一身修为难道还防不了贼?盘瓠师叔也在啊,鼻子一闻,就知道来了生人。”
藤花却摇头道:“我们不能只想到家里的东西往哪儿放,有那么多人登门,成天乱糟糟的,定会打扰师尊清修。如此一来,师尊恐怕不会经常留在国都府宅中,而你我也应追随在师尊身边。至于盘瓠师叔,他不是当了将军嘛,以后肯定也会常在军中,而不是在家中。”
藤金一拍大脑门:“对呀!访客太多,定会打扰师尊修行。假如每一位上门求见者都跟师尊说上几句话,师尊就没功夫干别的事了。嗯,师尊还会离开国都清修,而我们俩也得跟着,反正府中还有很多下人们打理呢。”
这两位妖修也不笨,猜到虎娃不会在这个时间回到国都长住。而事实果不出所料,虎娃根本就没回国都。不仅他没回去,盘瓠与藤金、藤花皆跟随他半路离去,甚至都没有惊动国中其他人。少务的随行护卫虽知这几位大人是何时离开的,却不知他们去了何处。
……
少务返回国都之后,下令封盘元氏大人为“前锋将军”,这个职衔比军中最高的四镇大将军低了两级、比各城廓的兵师高了一级,并特赐其享六爵之尊。盘瓠当初被封“汪声氏”,也是享六爵之尊,如今只是改换了一个新的身份、并担任了军中的实职。
所谓爵位,最早是指在国祭之后的赐酒仪式上,座位前能放几只酒杯,后来便成了一种象征性的地位名衔,最低是一爵,最高是十爵。国中的职位,根据任职者的年限长短以及功业大小,都会有相应的爵衔。但爵位本身只是一种虚衔,拥有者未必在国中担任实职。
虎娃享九爵之尊,却未担任国中任何实职。少务与虎娃私下打交道时,更多的是以师兄而非国君的身份。在返回国都的途中,虎娃主动请命,带着盘瓠以及门下两位妖修,去执行两件重要的秘密任务。
虎娃并不热衷于参与巴室国的政事,他对朝中、国中的争权夺利也毫无兴趣;身为修士,他连不死神药都会随手赐人,修行所求只是为了印证大道之本源。
但是另一方面,亲身经历与见证世间诸事,也是印证修行所必需。人不可能在一无所有的虚幻中独自去修行什么,对于所遇到的、既愿意又应该去做的事情,无论是私事还是国事,虎娃都不会回避。少务这次请虎娃去做的,便是虎娃不会拒绝的事情。
043、兵马未动(下)()
大俊与瀚雄所在的商队遇袭之事,转眼间已经过去了一年,虽曾轰动一时,但已渐渐被人们淡忘。这一年中巴室国发生了太多的大事,比如新君继位、后廪离世,最近少务率众到孟盈丘求亲、巡视城廓边防,又传出彭铿氏大人的诸多事迹。
去年那场惨剧,巴室国一直在追查线索,但后来都是在私下进行的。此事也涉及到王室宗族的丑闻,所以采风大人不可能派采风官到各地向民众宣扬。等到后廪离世,仲览、会良、谷良等人也死在彭山禁地之后,很多人都以为它已告一段落,不会有什么后续了。
最重要的当事人都已经死了,就算想追查凶手,也失去了证据和线索。那些幕后主使者与行凶事件的参与者,想必也在暗中松了一口气。
少务与虎娃等人却很清楚,它是郑室国干的,能策划出这么大规模的高手伏袭,且潜入巴室国境内动手、事先竟未传出风声,在国中必有内应。内应就不必说了,自以为是的仲览被蒙在鼓里配合了凶手,而会良一直在暗中利用与操纵仲览除掉少务;可是会良自己,同样也是被郑室国利用与操纵了。
但就算根据仲览和会良的口供,也无法认定真正的凶手是谁。少务要做的事情并不仅是暗中查明真相,更重的是能名正言顺地发兵声讨郑室国。目前所掌握的证据,是不足以服众的,就算心中知道是郑室国干的,也提不到明面上。
根据虎娃当初查问的结果,尚有三个重要的人证未归案。第一个就是少务带到红锦城中的亲随小喜,他向好几拨人泄露了少务的行踪,那支商队因此才会暴露。抓住小喜其实也查不出真正的凶手是谁,但少务绝不能饶恕他,已派刺客将改名换姓的小喜刺杀于闹市之中。
还有一个人叫蕉铠,他原是仲览的卫队长,就是他“帮助”仲览查到了少务归国的行踪。也是他自告奋勇要去招募境外的死士刺杀少务,仲览便给了他黄金十斤去收买刺客。
可是仲览被拿下时,蕉铠已不知去向。后来北刀氏在彭山禁地中密审会良,会良也供出蕉铠早就被其收买了。当初蕉铠能接近仲览成为其卫队长。也是会良在暗中促成的结果。
蕉铠的任务就是监视仲览的一举一动,并且暗中替仲览做一些不法之事,取得其绝对的信任。蕉铠所做的最后一件事,便是蛊惑仲览招募凶徒去刺杀少务,此事情也是出自会良的授意。
蕉铠当然不会真的去请刺客。自会有人在少务归国途中动手。这个人也非常谨慎,他拿了那十斤黄金,也意识到此事的后果实在太严重,便身携重金远走高飞了。就连会良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其应该早已不在巴室国境内。
少务派出很多人密查蕉铠下落,到现在也没找到。但是与此案有关的、也是最重要的第三个人证,却被少务无意间查出来了。
根据会良的口供,当初有一名叫白术的修士,酒后私下告诉了会良一件事。他在前往凉风顶与诸宗门同修聚会的路上,曾遇到两名众兽山弟子。
白术无意间听到那两人私下的谈话。他们竟是为了一笔重金将与同伙汇合,去做一桩大生意。白术暗中跟踪了这两人,又在野外见到了他们的同伙,看上去皆是修为不俗的高手。那些人密谋将前往善川城刺杀一支商队,而公子仲览将一切都安排好了。
这便是会良自称的、揭穿仲览阴谋的理由。而根据少务的调查,当日确实是有一名自称白术的修士,出现在会良邀集的各宗门同修的聚会上。此人也确如会良所说,已有五境修为,且极擅长隐匿行迹以及在山野中追踪。
少务当初虽远在武夫丘,但并不代表对国中的形势失去了影响和控制。会良能在仲览身边安排一位卫队长。少务当然也能安排人监视会良的举动。参加了会良召集的修士聚会、亲眼见过白术的人当中,就有少务的亲信。
后来少务查出了小喜的下落,当然不会仅派一名刺客去刺杀。有死士负责动手,有人提供各种情报消息并负责接应掩护;另有人并不直接参与行动。只是在暗中观望周围的各种动静,并确认刺杀的结果。而这个执行暗中监督、观望任务的人,恰恰就见过白术。
他在郑室国都偶遇一人,看其身形背影很眼熟,随即回忆起此人就是当初那名自称白术的修士,于是便在暗中跟随调查。打听到的结果却令他吃了一惊。此人的名字并不叫白术,而叫白叔辛,出身于白果城,已有五境五转修为,且拥有郑室国的国工身份。
白叔辛所在的宗族,近十余年来,是白果城中发展壮大最快的一股势力。其兄白伯乙亦是一位五境高手,修为更在白叔辛之上,一支宗族中出了这样两位人物,亦在身边聚集了一批散修,虽然尚未发展成严格意义上的一派传承宗门,但也有了修炼宗门的雏形。这样一股势力,在国中不可能不受重视。
就在两年前,白伯乙被国主郑股任命为白果城的城主,郑室国也是要借这股势力来加强对北部边境的控制。白伯乙身为城主当然经常露面、为民众所熟知,但白叔辛却并未在城廓中任职,大多数时候只是在洞府中修炼或于各地行游。就算是白果城当地的民众,认识白叔辛的人也很少。
白叔辛不知为何事出现在郑室国都,又恰好被少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