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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戳了痛处,金良就想撸袖子。
扈庸无奈的摇头,“都多大年纪了,怎么还这样闹?小姐还在呢,也不怕小辈们笑话!”
闻言,两人扫了眼那些隐忍笑意的小辈们,眼眸一瞪,瞪的他们都低下头去,才互看一眼,又不服气的哼了一声,各自撇开。
玉楼春失笑,这样的气氛冲淡了沉重和感伤,她心里也轻松起来。
接下来,在桃源村见过的扈村长站出来,笑着跟她打招呼,“小姐。”
“扈叔叔,您也辛苦了,一路上领着那么多人,让您受累了。”
“小姐折杀我了,这本就是我分内之事,桃源村一千多口人,都盼着来呢,我挑了一百多个,这是他们的福气。”
“那今天你们就回去吗?”
“的是,小姐,人太多了,留在祖宅,会扰了您休息,下午我就带他们回桃源村去。”
“也好,一路上务必要小心。”
“小姐放心,这一路上都有人护送着,安全的很。”
“嗯,那黄花溪那边……”
“父亲来祖宅后,我便另选了人过去看守了,小姐安心便是。”
“那就好。”
扈村长最后犹豫再三,还是问了一句,“小姐,念北没给您添麻烦吧?”
闻言,玉楼春面色热了热,不过还是很淡定的笑道,“念北做的很好,无可挑剔。”
扈村长就松了一口气,脸上带了笑,“那就好,那就好……”
玉楼春收回视线,看向自始至终一直沉默的两人,其中一个已经见过,那次来祖宅时,花伯介绍过,另一人,她不认识,可看那眉眼,也知道是花伯的儿子。
她含笑道,“华叔叔!”
闻声,两人出列,弯腰,声若洪钟,“小姐!”
花伯介绍,“小姐,这是我的俩儿子,大的叫华英,是阿武的父亲,老二叫华庭,是珊珊的父亲,您上次见过的。”
玉楼春点头,“是,我记得呢,华庭叔一直留在这里,不知道华英叔叔是……”
华英接过去话去,恭敬的道,“回小姐,我这些年一直留在部队上。”
闻言,玉楼春有些惊异,“部队上?”
“是,幸不辱主子之命,在部队里总算培植了些力量。”
“那向家和王家大房那边可知道?”
“以前不知,不过今日之后,自是瞒不住了。”
“嗯,也没必要瞒了。”玉家的身份都挑明了,玉家的人自然也可以正大光明的站出来,这会儿,她对父亲的崇拜更深了,下棋很多人都会,可有几个能入父亲那般一盘棋可以下六十年之久?而且每一步,他都安排的精妙无穷,从来没有出过岔子。
比如珊珊,送去魏家,便是掌握了黑暗势力,比如华英,送去部队,那在军队里就会有可以和王家抗衡的力量,而政界没有安排人,那是因为他知道,有慕容老爷子在。
即便如此,瑞安也还是送进去了。
甚至王家,身边也有玉家的人。
这份高瞻远瞩、未雨绸缪,真真是让人惊叹。
玉楼春想见父亲的念头此刻更强烈了,她压了压,不愿让其他人再陷入无奈和愁绪里,遂笑着看向最后面,那几个人她都熟悉的很,不过今日神色都显得严肃了些,就是瑞安,都看着老实安分了不少。
金良见她看过去,也笑着道,“小姐,那几个小子就不用介绍了吧,您都认识,瑞安,月明,阿武,珊珊,就我家那小子不在,不过您见不见也是一样,那小子跟石头一样,半天憋不出一句话来。”
阿武接口,“金爷爷,哪有您这么说自己孙子的?阿锐只是不爱说话罢了。”
金良笑骂,“我说他几句,你倒是还不乐意了,我就知道,你俩是一个脾性,拙嘴笨舌的,幸好小姐大度不嫌弃。”
阿武噎住,不知道怎么再说好了。
花伯瞪他一眼,“还真是拙嘴笨舌的。”
阿武更加无言以对,脸上涨红。
扈庸解围,“阿武在小姐身边护卫安全,就该这般沉稳安静,我看这性子极好,年轻人整日嬉皮笑脸、油嘴滑舌的有什么好?”
这话落下,瑞安就撇着嘴委屈的问,“爷爷,您这是在拐弯抹角的骂我吗?”
扈庸瞪他,“你知道就好,也不知这性子都是随了谁?”
扈村长尴尬的笑,“爹,是儿子没教育好,纵的他这性子欢脱了些。”
扈庸不满,“念北就安安静静的挺好,早知如此,当初就该把他和念北一起送上山。”
扈村长老老实实的挨训,“爹说的是。”
可瑞安就不安分了,瞪大眼,很惊异的道,“啊?那我岂不是要和哥争宠了?还是把我俩都送给小姐,哎呀,可我现在有女神了呢,我对女神的感情可是忠贞不二的……”
闻言,年纪大的人就都尴尬了。
扈村长汗颜,都不知道怎么教训这个不省心的儿子。
一直垂首沉默的华珊珊低声警告,“闭嘴!”
瑞安委屈的咕哝,“人家刚刚的表白是发自肺腑的,为什么你就是不愿意破了我的……”
阿武猛烈的咳嗽起来,把那些少儿不宜的话压了下去,“咳咳……”
见状,花伯眼神眯起来,看向扈庸,你家孙子竟然觊觎老子孙女?
扈庸面不改色,淡淡的道,“不管我的事,我一直在暗室里待着。”
花伯堵了一下,“你……”
华珊珊这时淡淡的开口,“爷爷,您放心,他不是我的对手。”
听了这话,花伯得意而欣慰的笑了。
扈庸凉凉的眼神就看像瑞安,“你这些年就只学会做菜了?”
瑞安眨眨眸子,眸子里有狡黠闪过,“爷爷,武功好不见得就是赢家,有时候拼的是脑子,孙子的机智您还信不过?”
扈庸点头,安心了。
花伯再次瞪眸,“小子,你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揍的你脑子不好使了?”
闻言,瑞安状若害怕的藏到华珊珊身后,双手还不忘吃她的豆腐,放在她的胳膊上,“女神,救命……”
华珊珊一个转身,甩手,就把他扔出去了,“滚!”
瑞安倒退了好几步才站住,捂住胸口,泫然欲泣,“女神,你好粗暴,人家还鲜嫩,等以后……”
华珊珊眯起眼,拿出随身携带的飞刀来。
瑞安见状,嗷的一声,飞快的抱头跑了。
花伯气骂了一声,“这混小子,规矩都学到哪里去了?”
金良这时也摇头,“我看他们几个啊,还是月明这性子最好,既不闹腾,又不沉闷的。”
闻言,玉月明不好意思的笑笑,乖巧的道,“谢谢爷爷夸赞。”
玉山这会儿笑着道,“金叔可别夸他,他也不是个省心的,倔着呢,非要来京城读什么电影学院,就他那脑子,在那个大染缸里能走几步?还不得让人吃得骨头都不剩?”
玉月明不乐意的抱怨了,“爸,哪有您这么说自己儿子的?我姐都说了,我那叫赤子之心,是稀有品种,您不信,问姐……”声音一顿,看着玉楼春亲昵的笑,“是不是啊,姐?”
玉楼春笑着点头,“当然是。”
闻言,玉月明就嘿嘿的笑,“我就知道姐对我最好了。”
玉山见两人姐弟情深,一如小时候的样子,心里动容,面上却不显,只是笑着对玉楼春道,“你啊,就惯着他吧,爸不让他来京城给你添乱,你倒是护着他。”
玉楼春笑,“爸,明明没有给我添乱,他现在努力的很,我还指着他将来帮我呢。”
“就是,就是。”玉月明得意的挑眉。
众人都会心一笑。
离开祠堂后,玉楼春惦记着来的那些人,便直接去了安德堂,其他人都各自忙活去了,花伯和金良也没有跟去,两人对慕容衡还是有些不太待见,一个给留下来的人安排院子,一个去厨房打点中午的午宴。
只有扈庸随着她去了,阿武也寸步不离的跟着。
安德堂是玉家会客的地方,建造的大气而风雅,屋前屋后都种植着树,有花树,也有果树,春季开花,秋天结果,夏季绿茵擎天,冬季落满白雪的枝干也美的如一幅画。
四季更迭,见证着这里的变迁。
她走进去时,众人正在品茶,依着尊卑有序,依次坐在厅里,古色古香的桌椅散发着幽幽的楠木清香,历经几百年都没有变化,还是那拙朴古雅的花纹,还是那清风明月的韵味。
每个人手里端的杯子都是玉石雕琢而成,莹润的白,低调的华丽矜贵怎么也遮掩不住。
念北手执一只玉石茶壶,含笑立在一边,待客之道得体而大方。
魏大圣笑吟吟的看着慕容秋白和向大少,眼里跳跃着欢快的幸灾乐祸,哎呀呀,怎么有种当家主母接待客人的赶脚呢?人家虽然站着,他们坐着,但是那气势,啧啧……
慕容秋白面上倒是还淡然,可向大少就绷不住了,脸色酸酸的,一个劲的瞪着念北,爷特么的需要你来照应?哼,又争宠!说好的只当个安静的美男子呢?
萧何好笑的摇头,唉,跟看宫心计似的,让他想到后宫的千娇百媚来,各种风情争斗,只为了等君王来了,最先赢得君心,只是眼前的是一众美男子啊,那感觉……
玉楼春一进来,那几位老爷子一怔之后,倒是下意识的最先站了起来,其他几人见状,才慢半拍的起身,魏大圣的脸上还挂着不是很正经的笑,被魏老爷子狠狠瞪了一眼,才勉强收敛了。
向大少更是想扑过去,也被向老爷子给拉住了,眼神警告他守规矩一些,不要让玉家的人看低了他。
向大少有些不服气,不过见玉楼春身后还跟着一个老爷子,一看那样子,就知道是个重规矩的,他只好忍下来,装模作样的绷起脸来。
慕容秋白算是比较安分,唇角含笑,眸子里荡漾着无尽的柔情和欢喜,眼前风华绝代的女子可是他的女人,那份满足和幸福在看到爷爷的失神后,更加强烈而珍惜。
庄墨和苏家父子是最低调的了,他们虽然对玉家的历史不陌生,可对这里还是第一次来,见到那几位老爷子在外面的失态时,他们就都善解人意的离得远了些,因为那些过去是他们不曾参与的,能做到的便是不去打扰。
萧家父子在看到玉楼春时,神情有些激动,不过很好的克制着。
玉楼春的视线从每个人的脸上滑过,歉然的笑着道,“抱歉,让诸位久等了。”
“不会,不会,呵呵……”魏大圣有些压制不住欢脱,见大家都不说话,他忍不住开口,实在是他的性情不适合这样庄严的气氛啊。
魏老爷子压着嗓子骂他,“就你有嘴?”
魏大圣忙在嘴上画了个叉,无辜的装死了。
慕容衡还有些眼神发怔,之前虽然早已见过如此盛装的玉楼春,可那会儿离着远,又是那样的气氛下,他的心思更多是在仪式上激荡,而现在,近距离的看,一模一样的衣服,一模一样的容颜,他仿佛回到了六十年前,她也曾这般出现在自己面前。
他情不自禁的喃喃一声,“阿颜?”
玉楼春眸子闪了闪,没有开口。
向老爷子不轻不重的咳嗽一声,这才惊醒了慕容衡,慕容衡眼